“我昨天晚上，到底都干了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墨谨言的手心都紧张的出汗了，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以往的淡定全都见了鬼。

    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苏凌薇的颈间，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毫无疑问都是他的杰作。

    脑海里拼命的回想着昨天被遗忘了的记忆。

    苏凌薇闻言微微有些讶异，抬眸多看了他几眼，脸上表情让人察觉不出喜怒。

    这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墨谨言紧绷着身体被她量着，忍不住滚动了下喉咙，双唇紧闭浑身僵直。

    不敢吱声，也不敢动弹。

    苏凌薇盯着他看了有一会儿，这才确定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收回了眼神作罢。

    心里已经气笑，没脾气了。

    这人折腾完别人，自己倒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可怜她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被他抱了一个晚上，一觉醒来浑身酸痛，罪魁祸首他竟然一无所知。

    苏凌薇抬手揉上了自己的肩膀，按摩两下缓解酸痛，嘴上凉凉的道了一句。

    “做了什么，你自己看不见吗？”

    虽然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他折腾完人就全部忘了，这就让苏凌薇心理不平衡了。

    非得要逗逗他才行。

    苏凌薇这按揉肩膀一副腰酸背疼的模样，再加上颈间那些红红紫紫里带着牙印的痕迹。

    顿时让墨谨言的心情如坠冰窖，内心拔凉拔凉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做了什么，这还用问？

    都摆在明面上了。

    墨谨言此时内心极度紧张，情绪高度集中。

    大脑被一觉醒来苏凌薇躺在他床上还有脖子上的惊人痕迹先入为主。

    只觉得自己混账至极。

    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和苏凌薇的衣服都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

    “我……”他的声音已经涩的不像话了，多一个字都十分艰难。

    完一个‘我’字，声音又止住了，不知道该些什么。

    墨谨言紧抿上了双唇，发不出声音。

    苏凌薇见他不吱声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怎么，做都做了，不想承认？”

    她还往前凑近了他一点，恶趣味的逗他玩儿。

    墨谨言没意识到她在开玩笑，当真了，听她这么心下一慌。

    连忙开口解释：“没有！不是这样的。”

    对上她离得很近的眼神，心脏不安的怦怦直跳。

    他怎么可能不承认呢。

    他只是……觉得自己做了混账事，无地自容，无颜面对她。

    墨谨言伸手伸向她，在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又迟疑的收了回来。

    再伸出，反复了几次，才终于摸在了她的脖子上。

    指尖由于紧张而微微发颤。

    苏凌薇也不躲，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心翼翼的摸了摸留下牙印的地方，墨谨言动了动唇，犹犹豫豫的问她：“疼……疼吗？”

    只是脖子就这样吓人了，那身上该不会是……

    越想越可怕，墨谨言光凭脑补就把自己吓坏了，瞬间连想都不敢想了。

    苏凌薇却是知道，自己颈间这些痕迹只是看着恐怖而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

    只不过是他一直在同样的地方反复啃磨才造成了惨状的假象。

    但墨谨言昨天晚上那么闹腾，搅得她难以安生，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哄睡，现在清醒了不收回点利息怎么成。

    她眯了眯眼，嘴上似有其事的着。

    “嗯，疼啊，可疼了，你你怎么酒品那么差，真是粗鲁。”

    一副不把墨谨言逗到底不罢休的样子。

    可疼了……酒品差……粗鲁……

    墨谨言的身体又僵硬了几分，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到底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啊！为什么他一点儿也记不起来！！

    舍不得让人碰一根手指头的心爱的女孩，却被自己无意识间给伤害了。

    望着苏凌薇颈间的触目惊心，此刻墨谨言的内心中充满了无限的自责与懊悔。

    “对不起。”他垂下了头，神色黯淡。

    他知道他无论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对她的伤害。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声音闷闷的涩涩的：“你惩罚我吧，要怎么样我都认了。”

    他就该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苏凌薇见他低下头一副半死不活认错的样子，似乎认真起来了。

    顿时开始有点良心难安，毕竟她是逗他的。

    但好像逗的有些过了。

    她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好了，不闹了。”

    墨谨言依旧低着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闹’字有什么不对劲。

    继续认真的认错：“我错了。”

    苏凌薇看的都不忍心了，耐着性子道：“其实，我们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听到这，墨谨言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他呆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她的是什么之后，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盯住她。

    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实性。

    “真的。”苏凌薇一阵心虚，眼神微微有些躲闪。

    没想到逗逗他还真的认真上了。

    墨谨言的目光又挪到了她的脖子上，齿印和红红紫紫的痕迹依旧吓人，眼神瞬间又黯淡了下来。

    她肯定是在骗他，在安慰他。

    这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墨谨言又重新沮丧起来，垂下了头，声音闷闷不乐：“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是我混账了。”

    苏凌薇突然感到有点头大，好像真的逗太过了，怎么真话他还不相信了。

    她掀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白皙的胳膊以证清白，言之凿凿。

    “真的，你看，身上什么都没有的。”

    墨谨言的视线又重新放到了她的胳膊上。

    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她还好好的穿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