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e：给个地址，回头给你邮寄。

    Y：不用，以后见到了再给我就行。

    桑九又迷惑了，这人的下一句不是该问：你从哪儿寄过来？

    她知道对面的目标是她，但是莫名其妙这么一句是几个意思？

    Nine：我们未必会见面，我要是跑了你这笔定金就是有去无回了。

    Y：九爷难道还缺这点钱？

    桑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从这句话里看到疑问？她不缺钱吗？她缺！

    谁会嫌钱多？

    Nine：缺的。

    桑九丝毫不觉得惭愧，耿直的回了两个字。

    这下轮到楚闻野沉默了，他总觉得跟他聊天的这个人和他记忆中的人不一样，但是直觉又告诉他这确实就是Nine。

    他跟她接触过几次，Nine在黑客方面的天赋真的很厉害，他试图攻击过几次她设的路径，一直都没攻破过。

    这也是她一直位居黑客榜首的原因，因为她曾经放话如果有人能攻破她的账号，将会得到她账户里面所有的钱。

    事实是，一个月下来，一个人都没有攻破她的账户。

    最厉害的也只是进到第七层进制，然后因为时间限制被卡出来。

    桑九看到对面没有人回复，就接着又发了一句。

    Nine：鉴于你是该项目 第一个客户，可以免费多得一句话，有什么寄语吗？或者写给谁？比如你的爱人和孩子或者朋友什么的？

    看到爱人两个字的时候，楚闻野的视线不自觉看向窗外。

    外面灯火阑珊，他脑子里面却浮现桑九的脸。

    对面半天没有消息，桑九看着对话框，眉头一皱，有点不高兴，这聊着聊着就断片是怎么回事？

    但是秉持着顾客是上帝的精神，桑九也没催促，而是骂骂咧咧的‘耐心’等待。

    半晌对面终于回了。

    Y：不用，就这样，写一句话，内容是：Do you remember your promise？

    桑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这句话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有什更深的意思。

    Nine：OK！

    回复之后她准备退出，但是对面刚好发过来一条消息。

    Y：我们也许不久就会见面，还请你把签名带在身上。

    桑九直觉这个Y有点危险，不回复直接退出。

    躺在床上的时候桑九想到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想出去找台电脑用一下，但是现在局势出去又有点困难。

    即使有一个平板，但是消息还是很闭塞，加上精神病的设定有很多限制，只能出去找台电脑，她还是想查一下南岚的底细。

    另外就是楚家的事，经历过这次，楚闻野也算是彻底跟他那堆叔伯撕破了脸。

    估计那些人也没想到楚闻野这么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楚家的声誉，完全就是视而不见，不发表意见，不出手帮忙。

    桑九上次宴会见过楚家另外两个叔伯了，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估计楚闻野以后的路少不了被这些长辈穿鞋。

    想想都可怕，她顿时觉得精神病院简直不要太好，那可以算是她两世里的高光时刻了，没有之一。

    想来想去桑九愈发坚定，还是赶紧把后路准备好跑吧！

    楚闻野看到屏幕上灰色的对话框，他敢肯定她看到最后一句话，但是她没有回复，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合上电脑就去休息去了。

    桑九联系了苏沐姿。

    “帮我个忙呗！”

    “给钱！”那边立即就回复了。

    桑九，“………谈钱多伤感情！你要多少？”

    “看你的是什么忙。”

    “帮我盯个人。”

    “一百万一周。”

    桑九，“………友情价有吗？”

    “哪儿来的友情？”

    桑九纠结了一会，有点心疼钱。

    “虽然短暂，但是我觉得我们最起码有那么一丢丢八卦情谊在，你是吗?”

    苏沐姿回了一个微笑脸再见的表情，就非常具有嘲讽气息。

    桑九，“………万水千山总是情，优惠一点行不行？”

    她脸皮厚，一定要杀价，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苏沐姿大概率是长期合作伙伴，现在不杀价，以后铁定要心疼死。

    “个八折。”

    “OK！”

    “盯谁？”

    桑九，“等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另外我有两个的要求。【死亡微笑.GIF】”

    “加钱。”

    桑九，“………你这么缺钱吗？难道就没有一点对劳苦人命的同情和关爱？”

    “加钱。”那边仍旧只回复两个字。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最近会出来一趟，你看挑一个阳光明媚、天朗气清、微风和煦的日子把盯着的人绑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尽量不要伤害他。然后帮我准备一台设备最好的笔记本电脑，你合计一下要加多少？”

    桑九发了一大段，然后静静的看着屏幕。

    没多久对面就回复了，“加二十万。”

    “可以的，烦请你早点准备，我这几天就想办法出来一趟。”

    “有事？”

    “不是，总觉得有人想害我，准备收拾包袱跑路。”

    桑九这句话得不算隐晦，她不全然相信苏沐姿，但是眼下的情况也只能相信她，这就是一场赌博，没到检验人性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苏沐姿会不会卖了她。

    她猜测苏沐姿隐约知道她的身份，双方彼此对于对方来都有用，才得以维持平衡，如果天平倾斜，她就是死得最惨的那一个。

    但是谎也瞒不住苏沐姿，倒不如坦荡承认自己想跑路。

    楚家现在情况明眼人都知道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苏沐姿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她没疯，还知道她嫁给楚闻野的人。虽然是占主导地位，但是她也想通过桑九知道云城的其他世家的情况。

    所以大家是相互利用，谈不上有多少情谊。

    “我尽快安排。”

    “谢了。”

    桑九之后把千羽的信息发给她，发完之后关了界面就开始想怎么出去。

    一直到凌两点，‘嘀’的一声，她在黑暗里睁开眼睛，蹑手蹑脚的起床。

    楼下楚砺房间隔壁的女佣睡得正熟，桑九进了楚砺的房间开灯。

    楚砺缓缓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她。

    桑九意图从他的眼里看到些什么，但是一无所获。

    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就算她重活一世，也未必赶得上他，索性也懒得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