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姿一直好奇为什么简柯看桑九的眼神总是带着同情和惋惜。

    现在听简柯起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桑九觉得楚闻野‘温柔’的视线要把她杀死的时候，叶蒙的酒劲上来了。

    开始拉着桑九回忆他一去不复返的青春，以及他跟苏沐姿坎坷的爱情故事。

    “兄弟你猜，我第一次跟你沐姐表白的时候是多少岁？”

    桑九想也不想，“十八岁！”

    她都听了好几遍了，每次叶蒙追忆往事的时候都会上一，现在她无比感谢叶蒙这个妻奴。

    “是的，你猜对了！”

    桑九立即站起来，“叶哥，我们去那边，那边风景比较好，适合聊天。”

    叶蒙虽然醉了，但还记得桑九没吃饭，“没事，我们边吃饭边。”

    “想当年啊………”

    桑九突然觉得头好痛。

    楚闻野虽然没拆他的台，但是这笔账肯定是记在心里了。

    简柯还贴心的给叶蒙让出位置。

    于是桑九为了躲避楚闻野的视线，一边吃饭一边跟叶蒙叭叭聊天。

    甚至还学会了抢答，两人又推杯换盏喝了不少。

    桑九后面怎么跟楚闻野回去都不太记得了， 反正为了麻痹自己的，几十度的威士忌她喝了不少。

    喝到后面，就记得楚闻野临走前问了简柯的名字，然后就都忘了。

    桑九第二天醒来就在自己的卧室，头疼的慌。

    回忆了一下昨晚楚闻野叫她自己洗澡，换好衣服再睡。

    他全程守在浴室门口，时不时提醒桑九。

    桑九的酒品很好，好到只要有个人提醒她，她都能完成指令。

    一想到这些桑九脸就涨得通红。

    楚闻野在楼下做饭，听到她下楼的声音，从厨房出来。

    “醒了？”

    桑九以为他这个点他应该已经去公司了，没想到还在家。

    她木讷的回了声，“嗯。”

    楚闻野昨晚细想了一下简柯的话，听到计算机三个字的时候桑九明显有点紧张，似乎是不想简柯下去。

    他后来也没继续问，但是心里存了疑。

    殡仪馆那次他看到简柯当时扶着雷顿从监控室里出来，但是他后来检查监控系统里面却有两个路径。

    桑九那时候也去了葬礼，如果简柯在葬礼上遇到了桑九，那么最有可能就是在监控室。

    后来他解析的那个路径，跟他之前在精神病院看到的路径对比之后，只是条件改了，其他的都不变。

    一开始他以为是霍聿麒，后来跟霍聿麒接触之后，确定不是他。

    他后来还怀疑过桑九，毕竟她也是装疯，可是他想到桑九没有这个条件，也给否决了。

    倒是昨晚简柯提醒了他，他内心已经几乎确认那个路径是桑九装的。

    但是她为什么会这些？总不会是杀手要学习计算机精通这门课？

    那两个路径很精巧，或者很万能，只需要改变条件语句就能用在很多地方。

    就像这两个路径一样，改变条件之后，一个是删除代码，一个是储存代码。

    他甚至开始怀疑桑九是不是他一直在找的Nine，他知道只要派人盯着虞堇枭，就能求证桑九是不是Nine。

    为此，昨晚他连夜电话让戚白屿盯紧虞堇枭。

    桑九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看到楚闻野的时候还有点心虚，生怕他心血来潮秋后算账。

    但是奇怪的是楚闻野没什么，就是看她的眼神有点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今天要去苏沐姿那儿一趟，她的枪和刀都在她那边。

    虞堇枭已经认定她是Nine，估计这两天就会动手。

    “你今天休息？”桑九问他。

    “嗯。”

    “我待会儿要去苏沐姿的店里一趟。”

    “我送你过去。”

    “好的。”桑九内心生出些奇异的感觉。

    以前楚闻野要送她，她都会拒绝一下，可是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居然有些希望楚闻野送她过去。

    要人就是奇怪，有感情，有血有肉，会哭会笑。

    她从未意识到一旦她开始心软，心底那点善意就如同泄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偶尔表现出点冷漠，都只是浅薄的扬汤止沸，自欺欺人。

    她也变成了一个普通人，那些嬉笑怒骂、怨憎哀惧都得体会一遍。

    楚闻野有心事，所以一路都没话，桑九骨子里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所以两人一路上都没一句话。

    到了地方桑九下车关门，看着楚闻野的车绝尘而去，总感觉怕是要有段时间见不到了。

    马路对面的车内。

    虞堇枭看着桑九，她的视线却盯着离开的车。

    楚闻野的资料他看过，中规中矩，一个从按照家族规划的路线长大，学习成绩优异，然后出国留学，回来继承家业。

    要他人生最不在轨迹里的一件事，估计就是娶了桑九，如果他当时没有装傻进精神病院，或许就不会遇到她，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看到桑九这副不舍的模样，虞堇枭无端有点烦闷。

    结婚了？又怎样，猫就是猫，长大了不会变成老虎。

    带回去养几年之后，还是以前乖顺听话的猫。

    车里的气压突然就低了，陆衡和千羽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就把人带走，她要是反抗的话，适当的教训一下就行，伤着了不好养。”

    他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站在那里的桑九，眼神深不见底，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桑九突然觉得有点冷，转身进了苏沐姿的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