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柳暗花明
察觉到江羽诺余光注视着海面,聂骄阳怒上心头,瞬移到那少年跟前。
“可惜了……”
她弯唇捏住江羽诺的下颌,“你那情人如今不金仙,便是上仙的修为也没有,对付那只鲛人可不容易。”
捕捉到他眼中晃过的惊讶,聂骄阳松开手继续笑道:“她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
本来几分得意的神情在触到少年红了一块的下颌后,她微微蹙眉,自然而然地又抬手用指尖点了点,“真娇气……”
丝丝凉凉的灵力如水流般淌过肌肤,让江羽诺不觉又退后半步。
她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的修为早就到达上仙中阶,离金仙都不远了。
自己的昏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我去救你的情人上来么?”聂骄阳又前进半步,抬眸笑望着江羽诺。
“求我……”
即便江羽诺对祁萝没有儿女情长,以他的性子对那人袖手旁观也绝对是做不到的。
“怎么求?”江羽诺问道。
虽然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但听到这句回答的聂骄阳心里头还是十分不是滋味。
就好像自己养了许久的娃开口第一句喊的居然不是自己。
按捺住心中的燥意后她消失在原地遁入海中。
罢了……
自己本就算借此消耗一波灵力,再顺便博得那狼崽子的好感。
海中,暴怒的鲛人已经卷起洋流将祁萝和祁枝团团围住。
本来还以为要下一番功夫寻找他们的聂骄阳勾起唇。
以德报怨,不定还能提升祁枝对自己的好感。
定主意,聂骄阳伸出左手,只见她周身的洋流慢慢涌向掌心,瞬时形成一把萦绕着冰蓝色灵气的水剑。
“你这只鲛人,真是色迷心窍了,连远桑国的国主和长公主都敢伤。”
聂骄阳浅淡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懒意,从手里飞出的水剑却寒气逼人,势不可挡。
那鲛人立马躲避,却还是被水剑的剑气所伤,布着紫色鳞片的右臂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鲛人龇牙,摆动鱼尾以极快的速度朝聂骄阳游去。
“别让它牵引海水!”还被困在漩涡中心的祁枝提醒道。
“祁君的是。”
聂骄阳笑着回应道,可手里的动作却放慢了几分,虽控制着水剑攻击着不断围着她快速划圈的鲛人,却没有一剑再伤到它。
对面漩涡里用慧眼看到这一幕的祁枝皱起一双剑眉,看到他紧绷起的脸,祁萝杏眼里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
阿羽那时的话也悄然浮在脑中。
“阿兄。”祁萝抬眸望向身边男子,“她可不是良人。”
自己与身边人虽然不是亲兄妹,可比起那些有血缘的阿弟们,她一直都是真心待他的。
上一世自己为了替他手刃仇人,亲手杀了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十三弟。
重来一次,阿兄可千万不要与聂骄阳有上一世都没有的纠葛。
如若不然,她宁愿再为他手刃一次仇人。
祁枝有些惊讶地收回视线,袖内的双手慢慢蜷起,“我跟她,不可能。”
所以,他从来不敢把视线多放在她身上一刻。
远桑与凌云结姻,天海山阁又怎么会允。
对面,聂骄阳也被困在巨大的漩涡之中。
她轻声一笑握住手中的水剑,暗道这鲛人牵引的洋流可要多耗一些自己的灵力才成。
不她还不舍得让羽诺受灵炉之苦,便是舍得,如今的那狼崽子恐怕也不会让自己如意。
“凌云国女帝,你来这里这里做什么?那郎君你不是不要了?”
漩涡外的鲛人有些好奇问道。
这话让聂骄阳微微挑眉,用手中的水剑一下一下逆着洋流方向砍去。
“我不要的,旁人也捡不得。”
听到这句鲛人立马又龇起一口獠牙,恶狠狠道:“你好生霸道!今日我便耗光你的灵力,再将你吞进腹中!”
“好啊……”
聂骄阳继续淡然地挥着剑,“若你真能耗光我的灵力,我把那只明艳动人的东鲛也送给你。”
海岸上,一个阵法中出现着海中此时的景象。
江羽诺看着不断冒着灵气来维持阵法的银镯子陷入沉思。
她给自己戴的真是灵器。
而且,他还通过阵法看到了被困在漩涡里的祁枝。
一年前就已经薨逝的远桑国国君,此刻居然就在长公主身边。
阿蒙岛……
“骄阳!”
沈知鹤的出现断江羽诺的思绪。
看到那道灰影施法离开,他目光慢慢移向阵法里显现的那道红影。
如此悠哉散漫,她看上去哪里是需要帮手的样子?
这位沈君与她果然并不相合。
“祁兄!聂君!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洛海天也紧跟着赶来。
苏君其正准备施法时忽然收回手,走到江羽诺身边笑容可掬道:“女帝自己这位阿弟貌美人娇,此时一见,女帝这话还的过于谦虚了。”
这位阿弟不仅得了女帝护佑,还有远桑国长公主的青睐,是万万不能轻看的。
江羽诺微微垂眸来掩饰自己的情绪,随即也笑道:“苏君谬赞。”
阿蒙岛,六国君主,他或许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自己居然回到了一年前在阿蒙岛举行的斗法大会上。
可真是「回」么?
他没回来的日子,还有另一个「自己」在过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日子。
另一个「自己」此时又去哪儿了?难道被自己夺舍了?
是因为……长公主?
海里,聂骄阳感应到另两人的到来只能挥剑破开漩涡。
她做的嫁衣,可不是给别人穿的。
这一剑,连对面的漩涡也被破开。
祁枝眸色一变,神色复杂地看了聂骄阳一眼。
以刚刚这剑的实力,真是让他白白忧心了。
鲛人见势不妙立刻准备逃离,被聂骄阳的水剑给缠住。
“别急,东鲛你还没有见着呢。”
这鲛人杀了那么多的人族,不可能就这么放它走。
赶来的沈知鹤和洛海天见状同时祭出法器,将鲛人制服。
“祁君,你是不是有伤在身?”沈知鹤问道,不然祁君不可能会这般轻易地被一只鲛人所困住。
“并未。”祁枝垂下一双眼睛,“是我大意了。”
一旁的祁萝杏眸微晃,忽然趁其不备离开海里。
聂骄阳刚刚准备捏指,又慢慢松开。
不急……
先看看「阿羽」的决心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