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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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留下来是不可能的。

    瑞英低下头,悻悻然拖着箱子跟原老师走。上车他才问,“我们去哪啊?”

    其实他俩的逃跑计划没头没脑的,瑞英连去哪都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学校放寒假,不耽误原老师的工作。

    原老师专心开着车:“去找医生。”

    瑞英,“?”

    原老师:“开始贺越京肯定会找我们,为了掩藏行踪,我们不能用自己的身份。”

    瑞英没想到还这么高端,面色惊异,“还隐藏身份?怎么隐藏身份?FBI么?”

    原老师从车屉里拿出两个□□:“我找的医生刚好懂这个,这是他给我们准备的,但不能搭飞机,我们用这个坐大巴。”

    瑞英难以置信,“这么厉害?”

    “不厉害,就是个黑医而已。”

    瑞英,“……黑医是什么意思,开黑心诊所么?你怎么认识他的?”

    原老师看他一眼,“你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你怎么认识他的?”

    “以前我找过他胎。”

    给原老师过胎?瑞英不敢再问了,就是囧囧有神的好奇这人到底干嘛的。

    原老师所在的地方是大城市,他没选择在这里搭车,而是开往偏远的车站。

    瑞英以前对车站还是熟悉的,也没觉得不对,可不知道是不是被贺总娇生惯养惯了,他竟然觉得这车站人员混乱,还脏兮兮的。

    果然由奢入俭难啊。

    也拜管理混乱所赐,两人顺利买到卧铺票。瑞英坐到上铺后对着票根发呆,觉得它像是一张把他送往边疆的传票。

    从此以后,他就被流放。

    瑞英不由自主看向自己手机,智能机没有关机,也没响动,也不知道贺总吃完午饭没,有没有回家发现他逃跑?

    大巴启动。

    坐过长途大巴或者火车卧铺上铺的都知道,虽然躺着比坐着舒服,可躺着就坐不起来也很不舒服,而且空间逼仄,对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很不友好。

    瑞英倒没有害怕的症状,就是呼吸不畅,觉得周遭臭烘烘的,汽油味跟烟味形成压抑的味道。

    他坚持了五个时。

    手机也坚持五个时没响动。

    大巴车在马路上晃啊晃啊,吱吱吱的轮胎响。

    瑞英心突然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重。再加上像砖头一样的手机,哑巴越来越难受,突然从上铺坐起来。

    因为空间,他只能半弯着腰,形容十分狼狈。

    下面原老师连忙起身,“晕车?”

    瑞英点头。

    在大巴又不能下车,原老师赶紧给瑞英找塑料袋,哑巴一阵恶心就吐出来,有了这味道,空气里更加难闻。

    恶心。

    哑巴一场吐完,又藏到车子卫生间,吐的昏天暗地。

    原老师把下铺让出来。

    可哑巴还是睡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原老师问他怎么了,瑞英泪眼汪汪不敢回答。

    他怎么敢因为没有贺总抱抱啊&gt&lt

    好不容易熬到服务区,哑巴捂着嘴巴就跑出去,在洁净的空气里吐的更有风采。

    原老师皱眉,等瑞英吐完递过去矿泉水:“怎么样?”

    瑞英僵硬的涑完口,可怜巴巴的桃花眼看向原远,“原老师,我想喝热水。”

    他跟着贺总日子久了,各种撒娇手段层出不穷,求人时脸软乎乎的。原老师看一下服务区:“我去给你买个保温杯。”

    瑞英连忙手语,“我也要去。”

    原老师好笑,拖着尾巴买完杯子,让瑞英自己去水。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

    轮到瑞英时,突然有一伙人从轿车上下来,为首的男性肥头大耳,看见瑞英身板顿时不客气,拿着保温杯尬笼头。

    瑞英本来就伸手了,本男人一撞差点被开水烫着,哑巴“唰”的抬眼瞪人,桃花眼火冒三丈。

    那人呵呵:“看什么看?”

    瑞英桃花眼火光一起,扭头不敢看了_(:з」∠)_

    这种事架是不可能的,可瑞英连反驳一句都不行,哑巴被欺负惯了,可心里郁闷。

    果然出门万事难。

    原老师也没过来,瑞英等他们一家人完水,自己闷闷的接过笼头,拿着保温杯走向原老师。

    原老师半垂着眸子,拍拍瑞英肩膀:“瑞英,还记得老师的么?”

    “你还有机会话的。”

    “等这个孩子掉,我们就回到学校里,我们一定有办法让你再开口话。”

    瑞英闷着头没回答。

    拜高速公路所赐,汽车十几个时便能跨越祖国的大好山河。两人到达目的地大约晚上十一点半,瑞英从一个冰凉的地方突然到一个不太冰凉的地方,深深吐出一口气。

    原老师也很疲惫,拖着箱子:“那个人会来接我们,我们出站吧。”

    瑞英紧紧跟着原老师走,他一个哑巴要是走丢了,到时候问路都没法问。哑巴以前吃过这样的亏,到陌生地方特别心翼翼。

    好在汽车出站就一条路。

    虽然城市位置偏南,但半夜还是冷清的。瑞英跟着原老师走出车站,只看到冰冷的霓虹灯闪烁,还飘着细雨。

    哑巴舔舔唇,看向原老师。

    原老师拨通电话。

    大概不到两分钟,就有一个人朝他们跑过来,看样子动作还挺矫健,瑞英看不出他年纪,不过看穿着扮挺时尚的。

    那人跑近后才抬头:“原远?”

    这脸,只能看出二十多岁。瑞英心里猜测他是谁,能在那么多年前给原老师胎的医生,肯定不会这么年轻。

    难道是医生助手?

    没想到,那边原老师嗯一声,伸手跟他握手:“有些年不见了,谢谢你来接我们。”

    那人嬉笑:“这么客气干嘛?好歹你是我初恋嘛……初暗恋。”

    瑞英:……

    哑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话。原老师又给他介绍医生姓程,程医生嘿嘿笑着量他两眼:“这就是你学生啊?”

    原老师又是简短医生嗯。

    程医生:“别在这吹冷风了,我们先去我那,明天我再给他做个检查。”

    瑞英从头至尾不敢抬头。

    哑巴万万没想到,这个医生居然跟原老师是那样的关系!!

    这简直是惊悚之旅了。

    因为太过震惊,瑞英都差点忘了贺总还没给他电话,他在车上才把手机摸出来,那上面还剩可怜的电量,还有空白的屏幕。

    没有信息,没有电话。

    离他离家出走已经二十七时。

    瑞英不禁想起上次也是这个状况,贺总不会又出车祸吧?哑巴桃花眼纠结起来,想着山不转水转,他给贺总联系一下也好。

    比如,对不起我爱您。

    或者,我配不上您,希望您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爱人。

    瑞英垂头丧气,他握着手机还没考虑明白,突然抬头发现车内的气氛诡异。

    没人话。

    没人话就算了,这车子真是七弯八拐,像是要开往盘丝洞,哪个巷子黑就往哪里钻,也幸亏开车的熟悉路线,要不然得钻进去被吃掉。

    半个时后,他们到达没挂牌的诊所。

    黑布隆冬就是这个诊所给人第一印象,瑞英跟在程医生后头,看着他开卷闸门,又开狗链一样的链条,终于进到别有洞天的诊所。

    眼前豁然开朗。

    确实是豁然开朗,跟车库似的四四方方,连个板凳都没有。

    程医生不好意思笑:“这是伪装,我们去楼上吧。”

    还有楼上?

    瑞英不太相信。

    可黑医就是黑医,这诊所楼上还真别有洞天,虽然不像大医院那样正式,但还真有几个病房,连一些基本的医疗器械也不差。

    “最近严.生意差,刚好一个人都没有。”程医生随手开一个病房:“这平常给我们VIP住的,同学今晚你就睡这吧,明天一早我就替你做检查。”

    房间里是单独病房,还有卫生间浴室啥的,虽然条件也一般,但比大巴好多了。瑞英松一口气,看向原老师。

    原老师道:“我住哪个房间?”

    程医生微笑:“这里其他房间条件都一般,你住家属楼吧。”

    原老师皱眉:“会不会搅你家人?”

    “不搅不搅。”程医生娃娃脸笑嘻嘻的:“那还空着呢。”

    这司马昭之心,傻白甜都看出来。瑞英被秀的脸疼,连忙作手语,“原老师,你帮我多要一个枕头好不好?”

    程医生当然看不懂手语,等原远转述随口道:“你要枕头干嘛?”

    瑞英没话。

    程医生给瑞英准备的床单等等都是全新的,他又拿全新还洗过的枕头出来给瑞英:“你晚上睡觉尽管放心,这里谁都不敢来闹事,敞开心了睡。”

    瑞英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相信了。

    毕竟黑衣啊。

    等两人走后,瑞英连忙去洗澡,穿上贺总给他买的卡通睡衣,哑巴把门窗都关得老老实实的,然后把多余的枕头摆在一边。

    然后,抱着睡着了。

    跟贺总那么久,瑞英被宠坏的很,习惯抱着贺总才能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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