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物 一分钟游戏

A+A-

    湿热的感受瞬间覆盖上来, 又痒又麻,从脚底板一路酥麻到了天灵盖。

    他的唇贴着她脚心,舌尖在寻那块玻璃, 细软发丝撩得她更痒了。

    何娣嗯了一声,他偏头吐掉了玻璃碎渣,血珠子从皮肉底下渗出来。

    何娣快速把自己的脚收到床上,盘着腿用卫生纸随意揩了几下,血没再往外渗,她就停下动作, 把纸团丢到床边的垃圾桶。她没抬头看他,手摸着脖子。

    他没动作,站在床边看着她。

    这熟悉的床就在昨晚还见证了一场让人血脉喷张的激情大戏, 而此时戏中的两位主角又再次到临现场。

    同样的场所和那些记忆,人物契合到在一起时,就拥有了一种强大的暗示能力,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们。再来一次。

    何娣开始有点怵了, 手数着节拍,拍着腿, 环顾四周, 就是不看他:“你要不也去洗洗,身上一股烟味, 还有番茄鸡蛋面的味道。”

    三秒钟的静止后, 他一言没发出了房间。门合上, 何娣迅速爬到床头, 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在里面找到了一盒已经拆开的套,另还有几个完整的盒。

    她把这几个蓝盒子一股脑扔到了床底下, 扬起下巴,得意地拍拍手。

    不错不错,这波操作,就像单身女性为防色狼侵害,会在自己身上备一盒治hiv的药一样,宣示自己有传染病,这是变相的二重保障。

    何娣做完这一切,用遥控器调了一部惊悚片出来,以葛优躺的姿势入神地看。

    门被开,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宽大的黑色短袖因为袖口太长,屋内也有些热,被撸到了肩膀,露出纤细的手臂。睡躺的姿态让黑色运动短裤缩上去一截,细白的腿到臀线都能看见。

    何娣看见他回来了,立马动作飞快地坐起来一截。陈戈峰看了两眼电视,坐到她旁边。

    屏幕里,红不次啦的番茄酱喷涌的到处都是。限制级画面不仅一帧接着一帧,时不时还给你来个特写镜头,吓一次,恨不得手机都飞出去。

    他握上她的手,十指交缠,不经心地看着电视。

    话题从浅开始,以点入深,不着痕迹:“你喜欢看这种?”

    何娣盯着电视机屏:“还好吧,这个是新出的,我看简介挺有意思,就看了这个。”

    他的手从指缝滑到了她的腕部,摸着细韧的静脉一路往上,声音在不知不觉变得低浓磁哑:“你不怕这种吗?血腥的。”

    何娣好像被戳中了某个让她一直以来都感到自豪的点,她哼了一声,吹起牛逼:“开玩笑,这种东西有啥可怕的,我时候去江里面游泳,还看见过死人,浮尸。”

    “嗯,然后…”

    他淡淡地要她继续下去,心思其实全然不在那上面。

    手滑到袖口以内,棱角明显又瘦削的肩膀骨露出来,唇轻轻地覆上,一点一点挪移,再贴覆。

    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还没到让何娣不舒服的程度,她反而抬手像撸猫一样摸了几下他柔顺的头发,接着讲:“当时是秋天,天黑得比夏天快。我去游泳,不到二十分钟天就几乎全黑了。我……”

    亲吻从低处到高处上爬,像一连串开在夜里的花炮。

    她手从摸着他的头顶,到只能摸到脖子部分。

    他咬上她话时在微动的喉管。何娣哽了一下,使劲锤他的肩膀:“…窝…就往下潜了几米,游出水面的时候正好撞到一个婴儿的浮尸……吓死人了…”

    陈戈峰把人紧抱着,亲到她的耳廓,再是眼尾。他的声音很轻,包着扑动的气音,如同温柔的呢喃:“然后呢?”

    何娣望着天花板:“然后我就喝了好多水,回去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陈戈峰:“那为什么要做那种工作?”

    何娣越过他的肩头,看到电视机里面血腥的场景,老实讲:“因为印象深刻。我对那件事印象深刻,我一直记着,记得久了,就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他没亲了,手肘撑着床,手握成拳支着太阳穴,盯着她。

    何娣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也学他用肘部撑着床,斜侧脸看着他:“你看过沉默的羔羊吗?那个男主角时候目睹了自己的妹妹被别人吃了,所以长大之后才有食人癖。”

    他想了一两秒,轻轻笑,手摸上她后颈凸起的脊骨,顺着往下滑:“那我很危险。你时候又被家暴,又见过尸体。”

    黑短袖的领口都被拉到后颈,喉管便有了一点被勒住的感受。

    不过还不影响话,顶多是毛衣穿反时的不适感觉,何娣歪着脑袋,反问:“你时候不也一样被锤?中学也人,跟我一样。我觉得咱俩肯定都有点暴力倾向。”

    “你以前在队里,不人?”

    陈戈峰先没回答这个问题,手捏着她领口:“这个脱了,碍事。”

    何娣一把拽着自己的前领往回拉,虚着眼睛:“你叫我脱就脱,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我已经给了,不然就直接扒了。”他这样,似乎是故意挑衅她。

    何娣今天还就跟他杠上了:“你有种扒一个试试。”

    一秒钟的空隙都没给他反应,何娣直接一个连轴全身滚,把自己摔到了床下面。

    陈戈峰一把去拽都没拽住。即使铺了地毯,地板还是发出了咣的一声响,他听着声音还挺大,一想她那一身都没二两肉的身板,刚心疼她是不是摔到哪儿。

    就听到她带着顽皮笑意的声音从底下传过来。

    “老陈,玩个游戏,一分钟之内没把我衣服扒下来,你就滚去客厅睡沙发,管你明天出国还是上天都一样。”何娣着,上半身已经爬进了床底下。

    她在默默地数数,八秒,九秒,十秒。脚踝忽然就被握住,力在把她往后拉。

    何娣的手马上攀着另一边的床下沿,暗道几声操。

    她全身都在用力,脚趾紧缩着,脚板很,像一块白腻的年糕。他盯着看了一会儿,一只手的食指曲着在她脚心划拉一下。

    平缓的嗓音里透着宠溺,又透着好笑,对她:“别玩了,床底下很脏。”

    何娣故意放大声音:“二十了,二十一…二十二…二…啊…啊…”

    他刚才估计是真跟她玩来着,也没用力。这下猛地一动真格,何娣就被轻而易举拽了出来。

    床底下看不见光,出来了她眼睛一时之间不也适应,用手背盖住了眼睛。也遮住了他望向自己的视线。

    地毯乱了,黑色的短袖蹭上了地板的灰。

    再睁开眼睛,他一动不动注视着她。

    何娣想坐起来,发现腿被他压住了。她赶紧用手把衣角在背后了个结,不知死活:“三十四…三十五…”

    他还是没动,像是不愿意陪她玩这个幼稚的游戏。

    何娣一直数,数过了四十,五十,五十五,五十七,五十九,六十。

    她腿有点麻了,看着他的淡定自若表情,游戏胜利的快感并没有袭来。

    她解了背后的结,咽口口水,与他错开眼睛:“陈狗,我赢了,你睡沙发去吧。”

    意想不到的。

    他的手撑在她耳边,威压逼下来,一字一顿:“老子不睡沙发,睡你。”

    在这七八个字蹦出来的时间内,何娣好死不死,余光里瞄到了一个几分钟前被她扔到床底的蓝盒,躺在离她耳朵不远的半尺外。估摸是刚刚一通乱搞,又被她从床底弄了出来的。

    这就像什么…

    就像是,你亲手递了一把刀,给一个要来杀你的杀手。

    腿越来越麻,麻到她甚至感觉不到腿的存在。

    上半身忽然一凉。今日不同昨日,头顶的光特别的亮,她的内衣也特别的土,是那种纯肉色的养生款内衣。

    关键谁能想到第一回 后的第二回,居然是第二天晚上,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磨的。

    极大的羞耻感让何娣一把蒙住了他的眼睛:“睡你个锤子,你睡沙发。”

    就着被蒙蔽的眼,他把她抱起来。脏衣服不能弄脏床单,都被扔到门边。

    光滑的后背贴上微凉的床单。他:“你套都准备好了。”

    何娣牙一痒:“那不是准备,是藏。”

    他拉下她的手,目光在她上半身梭寻一圈,又转到她的黑色运动短裤:“…不然,再玩一次。”

    “也是一分钟。你赢了我睡沙发,你输了,我睡你。”

    何娣从旁边拉过薄毯盖着上半身:“你刚刚就耍赖,凭啥还信你。”

    陈戈峰:“刚刚是你的,我没答应,不算。”

    何娣吸了一口气:“行,那先清楚。就像捉迷藏一样,怎么开始,地方有多大,脱什么。”

    他摸了下手腕,在想。何娣觉得这个动作莫名很像刚刚惊悚片里的杀人犯。

    “就这样开始,我可以不动,让你十秒。地方,二楼都可以。脱你裤子。”

    何娣手后撑着,坐了起来,点头:“行,那你让我穿个衣服。”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是,上衣。”

    “可以。”

    何娣倒是有点意外,拥着毯子,走到门边蹲下,背对他,把刚刚的衣服都穿回去,再站起来,拉开门。

    他问:“准备好了?”

    何娣走出门,再把门关上,反锁。她一边做着这些事一边忍不住得意洋洋笑出来:“我好了,陈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