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今晚有星火灯会,你要……
仙品大会的比试算是真正结束了, 谢微宁随着仙官一路回大殿时,还看到风衡仙尊和另一名仙尊走过上斗法台上做最后的收尾表演比试。
许多人脸上还带着喜悦之情, 一是因这次仙品大会堪称是前所未有的精彩,中途虽有意外,但也顺利结束,他们旁观了许多都觉得不虚此行,二是仙品大会圆满结束也就意味着从今晚开始便会有星火灯会,这两日仙界每处商铺摊都会价格便宜许多,拍卖会也要在今晚开始拿出压箱底好货了。怎么看,都是各种喜事,让人跟着高兴。
就是因为看其他人都很正常, 谢微宁才更觉得奇怪。
进入大殿后, 她就看到了除仙帝仙后外, 还有两名老仙尊, 封禹和浮凝以及傅涟遥在,所有侍从全部退下, 看着像是有正事但又事不大的样子。
仙后朝她招手道:“宁儿, 你来一下。”
谢微宁上前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话一问出来,这几人表情又都各不一样了, 像是颇为复杂。
仙帝:“不会,你心里不用有压力。此事主要是跟你方才在斗法台上使出的剑法有关,你用的那套剑法,对你封叔和凝姨来极为重要, 或者与我们几人来讲, 也有些在意,才想唤你过来问几句。”
谢微宁一怔,她倒是没想到居然是跟她的剑法有关?那岂不是跟封谌有关?但这事又能怎?他们又要问什么?
但是这几句话听着, 怎么好像是他们认识这剑法,却不知道这剑法跟封谌有联系呢?
仙帝完,同仙后还有仙尊一起看向了封禹他们。
毕竟此事,到底于他二人才是最最重要的,他们这些人终究是外人,只因身为老友,又好歹是看了那少年出生长大,才不由得跟着关注。
封禹和浮凝迎着旁人的视线,心里头纵是百般个不愿意,也只能不得不问。
此事在几位老友眼中,确实对他们来非常重要,今日见到剑法再次现世,不问才会显得不正常。
再者,两人心中同样震惊,这剑法为何会出世,所以之前想了想还是在几人的见证下请帝女来一问。
浮凝勉强道:“宁儿,那剑法,你是从何而来?”
封禹补充:“按理来,修习什么法术各凭机缘各凭本事,我们也不该过问,但这剑法……确实与我们一家有关。你当年太,还不到五岁,可能不太记得其中的事……唉。这事,也是我与你凝姨心中的痛处,这百年多都不想再提,每次提一句心里想到就会痛不欲生,夜不能寐,我们真的都不想再提起,但是今日见到你用了剑招,又觉得、又觉得万一……”
两人唉声叹气,久久痛苦的不出那几个词,再加上面色确实不好,旁边仙尊都忍不住安慰几句。
谢微宁听着心中惊疑不定,她知道他们是风衡仙尊的父母,回到帝女身上这么些天不可能什么都不了解,但他们怎么又跟封谌有关系了?……封?不是吧?!
她表情还算维持的好,过了会儿见他二人情绪稳定下来,带着担忧问道:“封叔凝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这剑招有什么不对吗?”
浮凝扶着封禹道:“宁儿你就,你这剑法,是……跟着人学的,还是,捡了什么秘本?”
谢微宁在众人的目光中,眉间微微一紧,似是在思索什么,而后道:“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她确实是跟人学的,但是封谌从始至终都没透露出来什么,也没主动让她将此事出来,就是曾经他也是有手有脚还有口的人,与仙界或许有关系,但也一直只当他的魔尊,她又怎好现在将他暴露出来?
谢微宁顿了顿:“你们也都知道,我之前经历过紫雷,第一次不是在魔界边缘吗?”
封禹和浮凝表情忽地有些微妙。
“就是那第一次,我到了地方看到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石头,无意间捡起后,它就消失了。”谢微宁语气不变,“我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就是感觉可能是捡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结果就引来了紫雷。紫雷落下之后,我再醒来,就发现那石头模样的东西好像在我识海中。”
仙尊听得一边心里感叹这世间万物机缘果真奇妙,一边也是有些猜到了问:“若是老夫没猜错,那剑法……就是从那石头上学来的吧!”
谢微宁点头道:“仙尊得不错。第一次紫雷之后,石头在我识海中呈现出了一段功法,但是不全而且我修炼之后也有点运用不妥,只学了前两招,后来我晋升为上仙之境,又引来了紫雷,这一下后,我识海中的石头才彻底破碎,露出剑招之中的全部细节,我才能继续顺利的学会。这剑法,就是这样来的。所以你们问我是跟着人学的还是跟着秘本学的,我就不知道该怎么了。”
她得太过真实,语气也很认真,且字字逻辑都很清晰,众人听着也都觉得确实如此,没什么意外的。机缘这种东西,确实是如此,他们这么多年有些得到的机缘,不也是如此玄玄乎乎。
仙尊叹道:“帝女能讲述得如此清楚,当真是对我等信任至此啊。你这孩子,只跟我们这样便算了,给旁人讲可一句都不要讲,更不要的那么清楚,可得记得往后事事都得设防啊。”
谢微宁应下,问道:“所以这剑法,到底有什么不对吗?为何凝姨你们都是这反应?”
她又将视线投向仙帝仙后,走近了询问道:“父亲,母亲?那我这剑法,以后还要不要学?”
仙帝仙后正欲开口话,旁边的那仙尊又率先忍不住道:“你这傻孩子,什么胡话呢?这是你的机缘,该是你的,你自然能学也要学,你不仅要学,还要争取学得漂亮学得完好,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不爱修炼了,不然这剑法在你识海中老夫我都觉得有点暴殄天物了!”
而浮凝靠着封禹,在一旁垂着头不解地喃喃道:“怎么会,他怎么还会留下存着功法的石头?他还留有这等东西,为何……为何不告诉我们?”
封禹揽住她后背,紧了紧臂膀,无声提醒。
仙尊开了这个口就滔滔不绝,似是为这剑法拼命推销一样,就怕谢微宁一个不乐意又放着不学了,便道:“这剑法,当初是一惊才艳羡的少年所创,你不知道他啊那天赋那是十个老夫也追不上的。”
他着想起什么,又心瞟了眼风衡仙尊父母的神色,见他们没有过去那样痛苦了,问了一句:“封禹,浮凝,帝女既是与此剑法有缘,老夫觉得,其中内情是不是也该让她知道一二,不然,有些事就这样随着岁月散去,连多少记载都没有,你们难道又能忍心吗?”
封禹和浮凝对视一眼,二人不知道想了什么,似乎是想通了,其中一人便:“你的不错。只是我还要平复下心情,就请仙尊先吧。”
仙尊这才继续起来,仍是顾忌他们情绪:“总之,这少年同你一样,天生仙体,出生便是真仙,看着就很聪慧,不哭不吵不闹,出生一年享受天地间灵气,还只是一岁没正式修炼便入了玄仙,让人都羡慕不已。他当初年仅十岁不到十一岁的年纪,就处在上仙之境,这可真是连羡慕都无法羡慕了。”
“他从能话识字起,便只扑在修练上,少年老成,连玩耍之心都没有,仿佛生来就只对修炼感兴趣,更是很的时候就爱闭关修炼,拿着秘本就能看上几个月。那时他不太爱与其余人接触,我们想着年纪尚也随着他去,等他日后长大,一露面怕是都能名声响彻四界。可惜啊,就在他刚创出这剑法与我们看后,便想要第一次进入秘境历练,结果,天妒英才……”
谢微宁迟疑:“天妒英才?”
“罢了,此事还是由我来吧。”浮凝抹掉眼泪,低声道,“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当时年纪太,风衡也是如此,后来出了意外,我们闭口不谈,仙尊等人也是顾着我们的情绪也才没再提起。”
“仙尊刚才口中所的少年,就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风衡的兄长。你的这套剑法,也是由他当年独创的。”
谢微宁嘴巴微张。
“那时,那时他才十岁?”她又忙道,“不过我确实没太有印象了,许是过去太久……”
浮凝表情沉重道:“确实是过去太久,你没有印象很正常,我们这么多年一提起这事就觉得心痛,看你和风衡长大后慢慢都忘了还有那孩子,又想着你们幼时确实交流也少,不记得也好,就没告诉你们,免得徒增悲伤。”
谢微宁怔神道:“竟是这样。”
浮凝叹了口气道:“那孩子,他生来就带着傲气,修炼于他来太过简单,便有些自负起来,才会遭遇了那样本不该有的意外,想想都觉得惭愧……诸位,我们身为他的父母,也是不想这件事被外人反复提及议论,人言可畏一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他那样的人,应该留下他最意气风发的记忆,还请你们之后就别再提了。”
其余几人理解地应下。
谢微宁心中满是不解,都想当场大喊什么意外啊快点啊,怎么能一半不!到底有什么不好的!
然而就是没人再了。
封禹面露哀求之色道:“如今,我们也没想到那孩子离世前还在世间默默留下痕迹,你这套剑法,怕是这世上唯一能代表他的存在了,宁儿,可否请你将剑法内容告知于我们,我们是他父母实在是……”
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傅涟遥上前劝解道:“封禹,你这就要想开点了。当初那孩子只愿意将剑法留于秘石内,又散出去流落四界,应该就是只想让其日后遇到有缘之人再解开,你看,他甚至都还知道下禁制,要求有缘之人升至上仙才能彻底学会,那孩子当初就是上仙之境,心里是个有主意的。”
“他既然这样想,你们现在想要拿走剑法的具体内容,不就是与那孩子的想法两相矛盾了吗?那机缘也是在宁儿身上,又哪有让别人将自己机缘传给别人的道理,我看啊,便让剑法保留其特性,本来就该只有那孩子一人会,既是如此,接下来就由宁儿一人学会让剑法现世吧,也算是继承了,你们是不是?”
封禹和浮凝顿时哽住。
浮凝扶住封禹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捏紧。
众目睽睽之下,傅涟遥又得合情合理,他人的机缘,就算是父母又有什么道理夺取,再加上还是本人特意流传出去的,更没有硬要拿回来的道理,若再要强求,谁都会感觉他们有所图谋。
不行,绝对不行,他们又岂能是这样的形象?
封禹只得挤出一个笑容道:“涟遥得不错,是我一时心急竟没想到这一层。”
谢微宁看了傅涟遥一眼,后者朝她露出一个自然的浅笑。
剑法一事,既问出了缘由,于他们这些老一辈来,就算是结束了,也算了了遗憾。
出了大殿,封禹和浮凝往风衡的仙府走去。
浮凝怨道:“这傅涟遥,怎么今日就这么清醒了,偏是卡到那时候出来话!我们是谌儿的父母拿了又能如何?还只是想要是什么内容罢了,又没让她不学!”
封禹不奇怪:“她不是向来跟帝女关系好,过去不都为帝女着想话。”
浮凝恼道:“那归墟飞鸣剑法,当初是谌儿用神剑时所创,剑出游龙,惊啸四方,斩尽妖邪,用太衍如虚剑才能发挥剑法最大的力量!若是我们拿了剑法回来,交给风衡去学,配合神剑不就是能天下无敌了?怎就让帝女拿了去!她何德何能!”
封禹:“罢了,不过就是十岁孩创的六招而已,被你得跟什么无人超越的剑法一样,不过是因为天才早逝才让这剑法还在我们心中留这么深刻,帝女就是学了,又能如何?我儿还赢不了一个女娃?你别忘了风衡所学也是绝品。”
两人嘴上虽是这么着宽慰自己,但神情依旧没好起来。
是啊,只是六招,还只是个少年所创而已,可不拿回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又觉得好生难受,仿佛错过了什么一样。
浮凝突然道:“帝女是在魔界边缘捡到,你……”
封禹:“他当时就死于魔界,这个位置很正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浮凝:“不不不不,我是,有没有可能,你想想那个魔主是不是很像……”
封禹沉默一会儿道:“浮凝,你魔怔了。当年,是我们亲眼所见,你忘记了?更何况,若是那魔主真是他……不可能,以他的性子绝对不可能。”
他们在外这样,殿内还留着仙帝仙后二人,也是感叹。
“不过来,那剑法当初好像只有六招,宁儿在斗法台上也是用的第六招。”仙后沉思道,“是我记错了吗还是什么,我总觉得宁儿用的好像比当年的……封谌用的还要巧妙一些。”
看着像是更完善了。
他们也只看出那第六招,主要是那一招太过明显,剩下的宁儿好像用的也是别的招数了。
仙帝:“若是那孩子又私下改善了些剑法也不奇怪,他就有这样的本事。再了,不定宁儿自己也是学了之后也改了改呢?”
仙后叹气道:“唉,就是封禹和浮凝这两人,还是那么好面子,过去这么多年了都看不开。”
“此事都过去多年了,他们看不开我们又能什么?你啊,就别想他们了。还是先想想昨夜下毒的那个医童吧。”仙帝皱眉,“仙府之外的禁制是能防下外人的,那医童能不惊动护天卫进入,能在仙府来去自如,此人定是宁儿之前给过仙府印纹准许他随意进出过。怕是……过去也干过一样的事,此事,绝不是一个医童就能下决心做的。”
“派人查了。此人在众仙殿中沉默寡言,只默默做事,因为他做事太过踏实,一直在仙医口中风评极好,不过也不曾跟随一位仙医,只领任务不认师父。他两百年前就入了众仙殿,也经过考验,更是与旁人毫无隔阂,宁儿对他也没做过什么事……宁儿才一百多岁,这样看来,此人是入了众仙殿之后才被人要求做下毒之事,又或者,是早早就有人居心叵测,才很早的时候就布下人手!”
仙后着又紧皱眉头摇头道:“不,此人修为低下,入众仙殿,又怎能瞒住观世台通过考验。只能是进入众仙殿后,才被人看中,还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才给那背后之人做事?究竟是何人竟对宁儿下次毒手!她还那么年轻,还只是刚刚上仙而已,若有什么,何不冲着你我二人来?!”
仙帝忽地:“昨夜我命人查过医童家里情况,得到的消息是,一百多年前,此人父母遭遇意外双亡,他没有与人结契也无儿女,他父母当初为了在一起与家中不和,两方都断绝了关系,生下此人后,皆是与那些亲人没有半点联系。这医童,孤身一人,最好拿捏。一百三十年前,也只比宁儿晚了五年而已,我怀疑,他家里父母的死怕是不同寻常,我再去查查。”
“素止,你去看医童尸首,再仔细些,或许能从中查出什么异常来。
仙后见他加快脚步离去,追问道:“那你这是要去哪?”
“观世台。”
“你去观世台做……过去一百多年,你要查他父母的死因,你是想动用观世台回溯之法?!”仙后,“可这等法术会损你修为……”
仙帝顿了顿,沉声道:“出了这样的事,已是我们的疏忽。竟是没想到,过了考验之后还能发生这等事。有人朝宁儿下手,我们尚且不明白其中原因,但那人做这事的目的,只能是为了让宁儿成不了帝女或是出不了头!若非宁儿自己心发现了医童,你我根本不知情,这人,藏得极深,还能这样熟悉众仙殿,又能在你我眼皮底下动手……恐怕,这人在仙界中身份并不会很低。既然发现了,要查,便彻底查清楚。”
两人一个去了观世台,一个又去查看了尸首。
观世台内,仙帝动用回溯之法,而似是镜面又似是清澈透明湖面的观世台,在运起法术之后,只转起一个漩涡,许久之后,恢复了平静。
仙帝眼神一凝,苦苦支撑,竟是只在最后一刻时,画面中才闪出一个妖兽的尾巴,转瞬消失。
他放下手,神情错愕。
恰在此时,仙后也匆匆赶来:“我探那尸首体内不对,竟是在其尸骨上发现了禁制!那主仆禁制极为霸道,下了禁制,就会变得跟傀儡一样,常人哪会同意……你这是什么表情?”
仙后看他的样子,不禁生出些不妙来。
仙帝:“观世台回溯之法……竟是,看不清具体的原因。”
仙后:“什么?这怎么可能?”
仙帝狐疑道:“倒是只看到了妖兽之尾,此事,与妖界有关?”
仙后:“可观世台怎么会……等等。”
两人同时侧头,在双方眼中看出震惊:“此事,还有神族手笔在?”
观世台乃天地间异宝,此前也是由神族守护,后交由他们,唯有神族插手……或是神族之物的插手,才能避开观世台视线,叫人察觉不出什么。
可神族陨落多年,又怎会是他们?若是他们也不会用这等手段暗中下手。
那就只能是神族留下的法宝,有神族之物参与进来,同品阶下,才会搅得观世台看不清具体情况。
仙后的心瞬间提起:“对方有神族之物?”
她竟是下意识道:“神族,怎么又是神族?”
“再从医童入手,查他此前跟着谁进入帝女仙府内。那人既然能让医童成为仆人,必定会再挑选其他人,不会只留一个医童在。”
仙帝冷声道:“不定,对方找的其他人也是用了一样的法子,家中灭族只留其一人。”
两人正要离开,仙帝蓦地问道:“素止,你方才,为何又是神族?‘又’是何意?”
仙后回过神:“那是因为……前些日,不是刚出半神族一事,我才会这样。”
仙帝听后,默然片刻道:“你之后再想个自然点的理由,去宁儿仙府或者将她唤回仙宫,还是用你的玉佩查下她身体。此人能有神族之物做掩饰,不知道她此前有没有被那医童得手过,这背后……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事。”
仙后郑重道:“我明白。”
?
谢微宁离开大殿时,心中是带着问号的。
他们这些“大人”觉得事情结束了,他们心里坦然了,可她没有啊!话怎么能欲言又止,半遮半掩的!
都被人盯着问了剑法,此事自然也不能瞒着封谌,她心中也还有好多问题。
谢微宁回到浮空岛屿,找到此次安排魔界的住处,刚过了那条分界线,就感受到阵阵魔气传来,两名魔修走出来看到她惊讶道:“帝女,你怎么会来我们这里?”
他们是感应到有灵气到,才出来看看,看清楚是谁后倍感讶异。
另一名魔修反应过来后,立马接着道:“您是来找我们魔主吗?魔主刚才带着左右护法离开了,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
谢微宁愣住:“离开了?他们去哪了?”
那魔修一听,脸上顿时挂起得意洋洋的笑,嘿嘿两声道:“自是去拿赢下赌局的钱啊,有几百万灵石呢!帝女,这我们可要同你多了,你不知道我们主上啊之前叫我们都给你押注,前面赌前三我们也押你,赢了哈哈哈哈哈,赌头名,我们也押你,赢得更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魔修也高兴地笑出了奸笑。发了!他们发了哈哈哈哈哈!
“……”
谢微宁已经完全感受到了他们来自灵魂的喜悦,笑得太大声了,吵到她了,甚至还笑得有点像电影里的反派。
这灵石,本该也有她的一份,要拿来建设魔界的!
谢微宁心中刚觉得苦涩,突然脑海里又亮起了灯泡。
她好像……她之前好像也给自己押注过啊!
想到这,谢微宁二话不,抬脚掉头就走,准备去拿赢下来的钱,顺便去找封谌。
她赶到时,犹如进了分赃现场一样,一地的下品乾坤袋。
若是中品乾坤袋,就得要自己再多出些钱。
见到帝女来,还在点灵石的人立马迎上来,行了一礼道:“我们正要派人去通知帝女殿下来领取灵石呢,没想到殿下竟然自己就先过来了,真是我等办事不利……”
“没事。”
谢微宁挥挥手,表示自己毫不介意,而后径直往里面走去,停到正低头看的封谌身边。
封谌斜睨了她一眼,似是对她过来毫不意外:“你来拿灵石?”
“对啊。”谢微宁装似失落,酸溜溜地,“你们有几百万灵石,我怕是只有不到一百万吧,乾坤袋都比你们要少好多……”
话还没完,面前就被人递来一个上品乾坤袋。
封谌声音平静道:“给。”
还在收下品乾坤袋的劫刹和夺枭同时停下动作,“瞳孔地震”地抬起头。
谢微宁原本想的话突然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半点发不出声音,她缓缓找回神智,指了下自己道:“给我?”
封谌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同平常一样,叫人看不出半点波澜:“嗯。”
谢微宁拿起上品乾坤袋,一提起来,就感受到了其中的沉重。
就像是她此刻的内心,莫名沉甸甸的,像是被什么塞满了一样。
乾坤袋只有一种情况,才会显现出其重量,就是它里面空间全都被装满,再也放不下一物时,才会如此。
装入上品乾坤袋的灵石……那得有多少?
封谌见她盯着乾坤袋不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袋子上,像是在算什么,便出声道:“两百万。”
谢微宁:“啊?”
多少???
封谌重复一遍:“两百万灵石。”
谢微宁呆住。
封谌眼神古怪地扫了她一眼,似是很不理解她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加重了点语气道:“本该是你的。”
夺枭刚要咳嗽出声,劫刹一掌按在他脸上。
夺枭:“!!!”那可是两百万啊!
劫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嘘!
谢微宁再次确认道:“给我?”
封谌眉间拧起:“是。”
谢微宁:“真的?你确定?”
封谌:“……”
谢微宁:“那我不客气了!”
谢微宁笑意再也压制不住,又收起帝女押注赢来的灵石,两两加起来有三百万灵石的样子,一瞬间就有种成为富豪的感觉。
她收起乾坤袋,与封谌一同走在街上。
夺枭声嘀咕:“也是不知道为何,他们二人又是自然而然走在一起,我们主上怎么还是跟在帝女屁股后面一样。”
劫刹:“或许是习惯了吧。”
夺枭难受道:“偏偏我们还得跟在后面,这是为何啊?这帝女对我们主上都比从前热情许多了,真是跟在后面我这心里怎么越来越苦涩呢?”
劫刹无语:“你话怎么这么多?”
前面的两人,本是安安静静走着,旁边有路人认出他们的身份,又纷纷行礼。
“帝女殿下!”
“恭喜帝女殿下赢得金仙头名!”
“……魔主大人。”这声行礼就显得有些迟疑了,还夹杂着些胆怯。
谢微宁道:“不必行礼,我们只是随意逛逛,不必在意我们。”
她完,众人仔细量她和魔主的脸色,这才松了口气,笑着朝他们行了一礼离开,这下再没人围过来。
谢微宁想起一事道:“我请你吃饭吧。”
封谌:“?”
他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蹙眉道:“吃饭?”
谢微宁理所当然地:“对啊,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自然要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是应该的。而且吃饭,才好事嘛。”
封谌不语,过了会儿才微微颔首:“你要吃什么?”
谢微宁:“我请你吃饭,自然是你要吃什么我们吃什么。”
封谌:“……我没什么要吃的。”
谢微宁立马道:“好吧,既然你没什么想吃的,那我们就吃烤鸭吧!”
罢,她抓起封谌的袖子,就带着他朝着自己早就盯了好久的目标走去。
封谌:“……”
他被拖得走过去,在烤鸭摊边坐下,封谌漠然道:“你是早就看好了这家店。”
谢微宁竖起食指摇了摇:“非也非也,不是早就,是刚刚,上了这条路才凭借我的火眼金睛和绝顶的嗅觉才看中的。”
封谌回以一声冷笑,垂眸看着她鲜活的表情,没再多什么。
烤鸭上桌之后,谢微宁掰下一个鸭腿,沾着作料,感叹一声,而后落下隔音结界。
“你知道仙帝仙后叫我离开后,是了什么吗?”
她着,示意封谌也吃,后者像是不食烟火地山居老仙人一样,只要夹了一块肉,吃得慢条斯理。
他道:“大致猜得到。你吧。”
谢微宁问:“那我跟你汇报一下具体情况。就是,仙帝仙后,封禹和浮凝,还有两名仙尊及傅涟遥,都认出我用的剑法,然后跟我了一个天妒英才的模糊故事。”
封谌放下碗筷,他不习惯吃这些东西,便倒了杯茶。
谢微宁见他神色如常,继续:“就是不知道天怎么妒这个英才了,他们也没跟我。问我剑法从何而来,我也只了是当初捡了一石头,捡起消失,引来紫雷,石头在我识海,我就跟着学了。他们也没什么,倒是封禹和浮凝想要拿到这剑法的具体内容,傅涟遥帮我挡了回去。”
“所以你……真是风衡的兄长吗?”
因为你们都姓封。她听到后,一下子就猜到了实情。
封谌面不改色,只淡淡应了一声。
谢微宁有些懂了,他还活着他也没失忆,但他就是不会去认封父封母,也不想表明身份,仍是只做他的魔主:“那你……分明没死,可他们又你天妒英才,这其中难道就是你恨仙界的原因,当初想要灭仙界的原因?”
封谌:“算是。”
他过了会儿:“也有魔核和心魔的因素在。”
心魔在魔核的作用下,变得愈发强烈,曾经发作极为缓慢,后面到一月一次,几乎让人忘不掉那心中的恨意,有魔核在,心魔可以是根本无法解决。
此前,这里面也有妖主挑拨心魔的原因,才会让这心魔变得更难消除。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找出魔核发作的弱点,还是避开了妖主的动手,他身体换回来后,心里竟比过去平和不少。
谢微宁安静了下来。
她本来,之前还想问问天妒英才是怎么回事,临到此时,却有些问不出口。
想问他,那之后还要不要继续攻下仙界,也问不了。
她还能些什么呢,好像什么都不出来。
封谌却道:“那套剑招,名为归墟飞鸣剑法。当初只有六招,如今你学的,有十六招。”
谢微宁疑惑道:“你后面又……继续完善你的剑法了?那你就这样教给我,合适吗?”
封谌:“你此前为凡人,这套剑法,你若学会能省下许多事。我曾助你赢得仙品大会,教给你也不算什么。”
他当初让她进神府找命魂学剑法,全然是为了省事。
一个剑法而已,有何好在意?
封谌接着点了点桌面:“再不吃,烤鸭就要凉了。”
谢微宁连忙倒上作料,加快速度。
一杯茶不轻不重地放在她手边。
“今晚有星火灯会,你要去吗?”封谌似是随意地问道。
谢微宁眨了眨眼:“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