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盯上的第三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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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有条不紊前行,池生熠在庄园舒舒服服当了一阵子躺平的废物饼干。
每天起床就有管家先生送来美味食物,吃饱喝足后,当他想要学习江部长给的资料,白枭就会像个惯熊孩子的熊家长一般让他去玩会别的。
玩到睡觉前,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讲一讲睡前故事,有几次早上都是在白枭的卧室醒来,池生熠都快习惯了。
他隐约感觉到这种相处模式有些不对劲,但每次提及后庄园主人也只是用‘什么?’‘还好?’‘有问题吗?’之类的反问,的他哑口无言。
不过不知为什么灵研局一直没有给他安排新的工作,每次询问都是让他再休息休息。
就在他开始因为长时间没工作有些坐立难安的时候,齐峰的电话打破了宁静。
“喂?池!咱们第一期节目快播了!上面要求加急,没想到还挺快,今晚上七点黄金时间!”
池生熠放下电话,重新握起游戏柄,目光呆滞。
是他想的那个节目吗?
在一旁看书的白枭见状,疑惑问:“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灵研局又有什么案件?
想起之前悄悄替池生熠回绝的电话,他眼神暗了暗明明是资金充裕的正经官方组织,却总是人短缺,每天忙得要死还要让他的邻居去帮忙。
啧,感觉非常不正规。
郭东梧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大呼冤枉,其实灵研局还有几个能力还不错的特殊行动部门成员,可出长期堆积的任务导致基本上每个人都是连轴转,只能把其他人掰成三瓣来用,毕竟有的异常事件派普通人去就是送死。
“没没什么”池生熠可不知道白枭在想什么,他坐在沙发上有点紧张,支支吾吾回答。
这副模样让白枭更为担心,以为池生熠遇到了什么麻烦,放下书走过来坐到一旁。
“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
“不是真的没事!”池生熠连连摆,就连电视中主角人物什么时候被打死都没注意到。
好在管家刚巧这时进来送果盘,听到对话后思索片刻:“先生,应该是池先生之前参与录制的节目科学离家出走今天要开播了。”
罗李作为对新事物接触良好的合格管家,当然有在帮助主人们留意一切信息了!
“我今天早上还看到了预告片,拍的真不错呢!”他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哦?是吗?”白枭一愣,笑了起来。
“先生您要看一下吗?”
“好的。”
“不过起来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以前在上听人这种片子的制作周期还蛮长的。”
“是的,灵研局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废物。”
“时间定在今晚上,先生您要看首播吗?”
“当然。”
池生熠放下柄,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愿意再听两个人在这里讨论节目的事情,企图把自己从大型社死现场抽离。
趁着罗李搞投屏的时候,他借口打电话溜了出去。
虽然社恐症状比起以前要好转很多,可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的脸对池生熠来仍旧是让人脚趾抠地的恐怖事件。
他宁愿打开冰箱看到七八个人头讲相声也不愿意跟两人一起看节目!
仿佛撞破他的心思,白枭和罗李都没有挽留。
溜到花园里,池生熠找了个角落猫着抠草皮,顺给张玉歌打了个电话。
“好哥哥,为难你还记得我!还以为我已经被你打入冷宫了呢!”张玉歌声音酸溜溜的。
自从上次他醒了之后,就再也没能顺利约池生熠出来吃过饭,有的时候电话还会被一个陌生男人接起来他打错了。
“别贫,晚上出来吃饭?”如果留在庄园肯定要被拉着一起看节目,池生熠果断打算找借口出去。
“行,起来你换房子这都好久了怎么也没喊我去看看。”
“嗯,不太方便。”毕竟没有付房租,而且这座庄园里似乎还隐藏着别的秘密,池生熠也不敢冒然邀请朋友来玩。
下午六点半,庄园内安静无声。
池生熠背着自己的相包,鬼鬼祟祟离开庄园,生怕被抓回去。
老地方烧烤摊上,许久未聚的朋友重新凑成一桌。
聊起近况,张玉歌皱着眉,面色抑郁:“我那个便宜哥哥也不知道最近抽什么风,非要给我办生日宴。”
他跟家里关系不密切,这个哥哥平时不冷不热,生日宴这种东西只是在很多年前,张家刚承认他身份的时候搞过,过去这都好几年了连个声响都没有,今年为什么又要办?
作为能力一般身份还有缺陷的二少爷,张玉歌平时交往的不是池生熠这种普通人好友就是一些身份同样比较不咋样的门户公子哥,都是混吃等死的废物并没有什么拉拢的必要。
事出反常还是多少防着点好,毕竟他身份不受待见,最好远着点。
池生熠对此表示赞同。
很快,烧烤上了。
就在两人抛却烦恼愉快进食的时候,张玉歌一指身边电视,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问:“这人怎么长得那么像你?”
池生熠拿烤串的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
背后果然传来熟悉的台词
“据这里的尸体会直立行走”
“墙角绘着神秘纹路”
“”
淦!为什么烧烤摊会放这个!
他飞快给张玉歌夹菜:“吃吃吃,看错了。”
然而发并不买账,一下就认了出来:“可以啊崽!爸爸没白疼你!瞅瞅这都出息了!!”
节目继续播放,起初张玉歌看的嘎嘎直乐,笑出鸡叫。
可没过多久,就摸着臂上的鸡皮疙瘩疑神疑鬼地问:“所以那里的尸体真的会动吗?”
“嗯,都是真的。”池生熠喝了口果汁,面色严肃,压低语气。
“你看到了这个节目,成为了被选中的大冤种,所以接下来它们会在晚上去找你。”
“草,你吓唬我!”张玉歌后知后觉。
“知道是假的还问?”
张玉歌扼腕,“你变了!你以前不会骗人!”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一点,池生熠被迫背对着电视听完了上半期节目,他看了眼时间结账要走。
张玉歌大惊:“这才几点就回去?”
认识池生熠十几年,对于对方的阴间作息相当了解。
“不了,有门禁。”池生熠想也没想就拒绝。
册开头的几条就写了如果在范围内晚上一定要在十二点前回家。
起初他并不在意,可有一次卡点回家竟然在花坛里看到一条三头蛇,虽然管家表示这是错觉,但那天晚上他做了整晚关于三头蛇的梦。
自那天之后,能提前回家他就会提前回去,册前半段看起来比较正常的规则他会尽可能的遵守。
至于后半本奇奇怪怪的内容,咳就暂且装瞎吧。
如今已是夏日的末尾,接近午夜气温下降,就连原本生意火爆的烧烤一条街也冷清了一些。
拐出热闹街道后,越走越冷清。
池生熠走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片离着居民区很近,就算路上人少,怎么路上连车都没有?找到一个路口,摸出准备叫车,可似乎像是着魔般一直黑屏,不论怎么重启也没法开。
不会又要坏了吧?!
一边捣鼓一边走,等池生熠满头大汗彻底放弃让开,打算寻求其他方法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公交车站台。
他抬起头,惊讶看着站台上排队的人,足有七八个。
正在跟男友打电话的少女,借着灯光看书的学生,大包包拎着购物袋的夫妻,还有一个寸头青年正在带着耳听超大声音乐,整个人还跟着陶醉地摇摆
现在十一点多,就算公交车估计也是末班车,印象中末班车都没几个人坐,这里竟然还要排队。
心里隐约觉得有些异样,可看着排队的人看上去又很正常,池生熠内心挣扎了五秒钟,放弃了折返回去找张玉歌的想法,准备走上前去借给白枭打电话,拜托管家来接一下。
不过问陌生人借还是多少有点羞耻,他犹豫了一会,找到了正在悄悄话的年轻夫妇。
“您好请问能借打个电话吗?我好像坏了。”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池生熠甚至还举起晃了晃证明自己没有谎。
夫妻对视一眼,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想去哪?回家吗?”
“不用打电话也可以,路公交车环城,总会到你想去的地方。”
“唉?”池生熠蹙眉,他没钱买车,虽然考了驾照但再没用过,平时出行方式就是公交地铁外加两条腿,故而对公交车信息了如指掌。
阳市根本就没有环城公交,更没有路。
“打扰了。”完,池生熠就打算离开。
根据多年保命经验,遇到这种不正常事件最好不要大呼叫,得即可离开。
可等他想要退后原路折返的时候,站台上的其他人不知何时围了上来,将他围到中间。
面前的两个夫妻仍旧笑着,可池生熠却觉得遍体生寒,他想转身,腕被刚刚看书的学生握住。
“车来了。”学生看着他,似乎不解他为什么要走。
“滴滴——”
一簇晃眼的亮光照过来,随着喇叭声,路公交车出现在远处道路尽头。
池生熠转过头,被两盏车灯晃的睁不开眼睛,他想扯出自己的臂逃走,却发现这个瘦弱的学生力量大的惊人这不是人类,起码不是活人该有的力量!
拉扯间,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
“滴滴——”
喇叭声再次响起。
这次学生松开了,所有人按照秩序排起队伍。
池生熠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控制住了,他与其他乘客一般,排在了队伍末尾。
腿好重,脚也抬不起来怎么办。
他就以这种眼睛思维没问题,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状态,与乘客们一起上了车。
“滴滴——”
确认所有人都上车后,车门紧闭,路公交车顺着空荡无人的街道驶离站台。
道路两旁的路灯忽闪了两下。
无人在意的灯柱上贴着维修信息。
[此灯已坏,已上报社区,维修日期不定,请广大市民夜间路过此地时注意安全。]
灯光闪烁间,依稀可以看到,这里哪还有站台的影子
“啪——”
路灯熄灭了。
车上,池生熠感受着身体控制权的回归,稍稍松了口气。
站在车厢里,他不动声色打量着车内装饰。
刚刚上车时他看了眼司的样貌,是普通人类,也穿着红色制服,袖章上印着‘公交巴士’的字样。
塑料座椅,铁扶,没有投币箱,却有一个穿红衣制服背着腰包的售票员。
售票员的帽檐压的很低,从正常角度只能看到鼻子往下,没法看到眼睛。
情况不太妙。
有售票员就意味着上车要收票,而这车看起来不太像是会收硬币的样子
其他乘客已经依次落座,站着的只剩两人。
池生熠惊讶地发现,刚刚戴耳听歌摇头晃脑的青年也没坐下。
而且看对方的样子跟那些坐在车里满脸笑容的‘乘客’有些不太一样。
他用肘重重撞了一下青年的胳膊,青年皱眉转过头来,超大声质问:“干嘛呢干嘛呢?这么宽的路也能撞到人?我看你也没二百斤啊?”
池生熠松了口气,是活人。
示意对方摘掉耳,他询问道:“你是人吗?”
“嘿?你怎么还骂人呢?”青年把蓝牙耳塞口袋里,凶巴巴回答。
对话间,售票员拍了三下掌。
“啪——啪——啪——”
匀速拍击,每一声都一样,不出的诡异。
车上的喇叭也传出声音。
声音甜美的女声,字正腔圆。
“各位乘客晚上好。”
“欢迎乘坐路公交车。”
“接下来,我们即将前往终点站,冥河主题酒店。”
最后两句开始顿卡,充满电流声。
“祝各位旅客——旅途—途途途——愉快——”
“请——不不不要—忘记——忘记——”
“忘记缴费——”
随后,喇叭传来一阵刺耳电流声后,‘啪’一下关闭了。
耳青年环视四周,眯着眼看了看,虽然近视眼什么都没看清,可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脸色苍白,拉着池生熠火速退到了车后方。
两人先是声交流了一下信息,耳青年叫乔栗。
“你你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吗?是化装舞会吗?为为什么有血!”乔栗颤抖着嘴唇,蹲在最后排空座缝隙声询问。
“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但是能猜到一个大概。”池生熠没蹲下,他站直身子摸着下巴思考着。
“根据我的了解,我们大概率可能上了一辆亡灵公交车。”
这不是瞎猜。
虽然车上没有开大灯,只有两侧灯带散发着幽幽光芒异常昏暗,但他依旧凭借优秀视力,看清了刚刚上车的乘客们变成了什么模样。
那个劲巨大的学生满脸是血,上车后身体就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移动,看起来像是骨折导致;买菜的夫妻浑身滴着水,两人的脸也有些发肿,似乎是被水泡过;刚刚打电话的少女浑身焦黑
怎么看,这车上的人都不太正常。
“哥,为什么你会这么淡定地给我分析?”乔栗听完分析,缩在座位底下探出头去,一眼就看到了满地的血,不知道是谁流的。
吓得他急忙缩回后排椅子与倒数第二排的缝隙中。
见乔栗已经快吓傻了,池生熠拍了拍他瑟缩的后脑勺,安抚道:
“嗯,其实我是官方的人,这是我的证件。”
“你先冷静,我是来追查亡灵公交车一案,一会你听我行动。”
不确定大喊大叫会不会引起其他方面的问题,保险起见,池生熠决定先稳住乔栗,起码不要制造多余麻烦。
不就是死人吗,他见多了。
售票员开始挨个收票。
每一个上车的‘人’都要拿出点东西来。
有人从口袋里摸出心脏,一捏紧就有绿色的液体流出,有人双奉上双目瞪圆的新鲜头颅,还有人拿出一具婴儿干尸
“呜呜呜呜官方大哥,我们会不会死啊?”没想到大家收的票都这么惊人,乔栗声啜泣着,他已经被吓哭了。
眼看着售票员就要收到最后排,池生熠对乔栗使了个眼神,示意对方跟上。
路过售票员的时候,对方没有反应,似乎只是一个无情售票,这让两人放松了不少。
“跟着我,我跑你就跑。”池生熠声嘱咐。
乔栗紧贴着他,疯狂点头。
两人绕过奇形怪状的乘客们,来到了司处。
池生熠从口袋里摸出灵研局的盖章证件,对着司:“停车,我怀疑你们在从事非法活动。”
先看看司有没有活人反应。
司一顿,脚下没停,摇了摇头:“没听过你们这个局”
池生熠收回证件,尝试沟通。
“我们是误入这辆车的人,劳烦您停一下,开车门放我们下车。”
这些鬼怪死人要去什么地方他根本就不关心!
司再次摇头:“不行,公交车的规则就是只有到站才能停车。”
“我只能按照路线开车,你们可以等到下一站再下车。”他友好地给出建议。
池生熠陷入沉思。
司虽然可以沟通,可看起来像是被很多规则束缚住
看了一眼司干瘦的体型,池生熠对乔栗招招,附耳了几句。
“这这能行吗哥?”乔栗一脸难以置信。
“想活着回去就听我的。”池生熠一脸肯定,实际上自己心里也打鼓。
只是出门吃饭,身上带的东西不算多应该可以吧。
正在专心开车的司忽然觉得自己被一根绳子套住,猛地拉下了驾驶位,他一脸懵逼躺在地上,看着刚刚问话的青年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车子一个急刹车,所有乘客往前一倾。
一位老太太头身分离,单一个脑袋从倒数几排一路滚到前面,砸在车玻璃上,嘴里还骂骂咧咧。
“会不会开车?啊?这什么破车技?我要投诉你!!”
“”里握紧绳子的乔栗咽了口唾沫,额角冷汗直流。
另一边,池生熠也不轻松,太长时间没开车,他生的很,刚刚一脚就踩在了刹车上。
“乔栗!站稳了!”完这句,他猛踩油门方向盘打满,公交车在路上几乎要飞起来,车轮子愣是在地上拉出火星子。
一旁的乔栗还未反应过来,握着绳子的一紧,整个人受到惯性控制,与司师傅撞到一起也滚到了地上。
“咔擦——”
只听到一道清脆响声,司师傅刚刚还完整的脸掉了半块,整个头顶裂开一道口子,一滩白白的东西从里面流出来。
乔栗有点想吐,不知道是因为看到脑浆还是因为晕车。
司还在扭动着,嘴里生气地:“天啊你们这些没礼貌的家伙!我刚赚钱买的脑子!!”
而正在飙车的池生熠毫无所觉,还腾出空嘱咐了一下乔栗:“我这个行为非常危险,你平时可千万不要模仿!”
他握紧方向盘,又猛踩了一脚油门,顺便抽空看了一眼表。
23:40:03
很好,还有二十分钟。
这里距离灵研局不远,先把车开局子里!
照这个速度,让齐峰送他不定还能赶在午夜之前回家。
之前购的故事书到了,今天得讲个新鲜故事!
庄园内,换上睡衣的白枭坐在卧室看书。
管家举着托盘进来,里面装了很多本书。
“先生,这些是池先生刚到的书,他要讲这里面的故事。”
“”白枭翻书的停了停,总觉得讲故事的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他需要听睡前故事呢?池先生刚到的书,他要讲这里面的故事。”
“”白枭翻书的停了停,总觉得讲故事的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他需要听睡前故事呢?池先生刚到的书,他要讲这里面的故事。”
“”白枭翻书的停了停,总觉得讲故事的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他需要听睡前故事呢?池先生刚到的书,他要讲这里面的故事。”
“”白枭翻书的停了停,总觉得讲故事的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他需要听睡前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