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二公子生得最为漂亮，一路上水云宴的众人没顾上赏花，倒个个都只顾着盯着这两个人了。

    林惊云似乎在这里厮混已久，见着个面熟的姑娘便笑意盈盈地着招呼，姑娘们每每见着他，都纷纷羞红了脸那帕子遮住了。

    倒也有人胆子大，笑林惊云道：“二公子身边这位好生面生，是何时讨来的美人？竟也不叫人好好认识一番。”

    林惊云便笑：“不过是远房表妹，总是吵着我要来玩罢了。”

    那人于是咯咯地笑。

    沈濯缀在他身旁，一面垂头不语，一面却紧紧拽着他的手，似乎生怕他一眨眼就没了似的。

    林惊云特地挑了个视野开阔的地儿陪他看，这个地界平日里最是难找，他特地提前了一个月占了这片地。

    沈濯还记得那时候。

    “那时候他就站在那，什么蜂啊蝶啊的都往他身上飞。他们都央着求着他去扮一回瑶姬，要我皇叔扮叶鸾凤。”皇帝顿了顿，朱砂御笔被他掐出一道血来，在纸上毫不留情地氤氲开：“我的哥哥，自是人比花娇的。”

    陆青弋一直站在他身旁，没有话。

    外头风雪正盛，皇帝只是身着一袭龙袍，不知身上可有没有冷到。

    他皱了皱眉，眉目间尽是愤懑。

    那厢皇帝尚不知情，仍旧自顾自地回忆道：“他那时正年少，扮起相来愈发娇美，他甫一出来，所有人的都惊了。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人。”

    沈孤城那时候看着林惊云，眼底尽是痴迷：“惊云生得极好。这倒不像是他像瑶姬，倒是瑶姬像他了。”

    皇帝着着，声音忽然沉了下去。

    沈濯扔了御笔，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让他现在眼底充满了血丝，看起来阴鸷骇人。

    “相府二公子。”他喃喃着。

    彼时沈濯还不过是个孩子，哪怕明知道林惊云不会扔下他不管，但心底还是担惊受怕得要命。

    他挥开众人，从摩肩擦踵的人群缝隙里挤进去。林惊云一曲已毕，但脸上的妆粉还未卸下，看见沈濯跌跌撞撞地跑向他，自己也笑起来，他弯下腰想要揉揉对方的脑袋，或许还会再问上一句，方才他那般扮相可还能入得了眼？

    哪知这沈陵秋甫一扑进他怀里，二话不便张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林惊云被他吓了一跳，差点被沈濯推倒在地。然而沈濯却不管不顾，他一口银牙恶狠狠地贴合在白皙的肌肤上几乎严丝合缝，立马便在他脖颈上咬出了一道血痕。

    “嘶——”林惊云身子猛地弓起，眼睫疼得颤了颤。

    他环着他，无奈地轻声道：“咬轻点儿。”

    沈濯喉咙里呼噜呼噜地发着声响，似乎压根没听见林惊云了些什么，只仍是越咬越狠，疼得林惊云轻轻吸了口冷气。

    原本插在他发上的牡丹花儿不知道何时被他糟蹋得只剩下草草几片破碎的花瓣。

    林惊云暗暗叹了一声，他缓缓拍着沈濯颤抖着的背，伸手将他凌乱的发拢至耳后。

    二公子衣衫凌乱，整个人疼得脸色苍白，眉眼却依旧温柔。

    等到沈濯彻底冷静下来松开口，林惊云才脱力一般松开了手，一面喃喃笑道：“还真是个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