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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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续了一盘,赵星坚持的时间不如上次长,毕竟他刚和人搞过,前方的储备有些不足。

    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抱着我亲着我哄着我,无声地希望我忽略这些细节——但他知道那是徒劳无力的,我太聪明了,即使不算过目不忘,也完全可以称得上“天才”。

    过高的智商偶尔也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比如对我而言,装傻就很难。

    我不爱尼古丁的味道,赵星也不能在我的床上抽烟,他有些细微的烦躁,似乎在恼怒自己搞砸了这个夜晚。

    他知道我这人从不会反省自己,我出去乱搞,我不会有任何的自责感,但我会记住他因为搞了别人,而让我没那么爽。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真实而残忍,谁在意对方更多,谁更有道德底线,谁就是板上钉钉的输家,谁就要一让再让、放弃底线。

    我等待着赵星开出的价码,他也没让我失望,他用很轻的声音:“你去找他吧。”

    “哦?”我装作惊讶的模样。

    “不是还没爽么?”赵星闭上了双眼,似乎很冷静地提议。

    “也还好,”我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眼皮,我还是觉得赵星很可爱,但一点也不妨碍我让他难过,“不过,既然你这么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是真的挺喜欢他身体的。”

    赵星的眼皮颤了颤,瞧着有点可怜,如果我还像过往那么爱他,他这幅姿态,我恐怕什么都会答应他。

    但可惜了,我没那么爱他了。

    他其实也没那么爱我了,尽管他察觉不出来。

    我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毫不留念地起身下床,我懒懒散散地系上了睡袍的腰带,趿着拖鞋正想离开,却听赵星:“崔明朗,这世界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么?”

    我没有回头,背对着他,我:“有啊。”

    我又:“赵星,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但是我们做不了爱人。

    --

    我敲响了许诺的房门,他开门也很快,而且是光着身子来开门的。

    我反手关上了房门,我:“你不怕门外是陌生人?”

    他温声:“我记住了你敲门的节奏。”

    “你是不是还记住了我的脚步声。”

    腰带很容易就被他解开,他亲上了我胸口处赵星留下的齿印。

    “是……但是这房间隔音太好了……”

    我的手指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从我的胸口扯起来。

    他的眼角微红,眼神却很清澈,像极了即将沉沦地狱的麋鹿。

    我很轻易地将他压在了门板上,我:“你可真是下贱……”

    他摇了摇头,却温顺地任由我欺负,炙热的眼泪一滴又一滴滴砸在地毯上。

    --

    体力活干得有点多,我睡得也很沉,等我睡醒的时候,室内一片阴暗,只有地灯开着。

    我幅度地偏过头,刚好看到许诺在用手机码字,简约的便签上密密麻麻都是字,我看过去,没过几秒钟,许诺就反应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暗灭了手机,扭过头看我,:“你醒了?”

    “嗯,几点了?”我懒洋洋地开口,手指却很随意地探入到了被子的下方,把玩许诺,像把玩个喜欢的东西。

    “十一点,快到退房的时间了。”他的声音很轻,还有点发颤。

    “不用急,续一天也不要紧,”我有点口渴,于是拍了拍,理直气壮地使唤他,“帮我倒点水。”

    “好。”许诺把手机放了下来,赤着脚,踩着地毯前行,他的后背满是青紫的痕迹,看着有点可怖,又有点艳丽。

    我有点想和他去三亚度假了,在无人的沙滩椅上搞他,一定很有趣。

    我满脑子黄色废料,他已经倒完水回来了——他很有经验地在我的头下多垫了一个枕头,单手扶着我的头,另一只手举着水杯压着我的唇边,一点点喂。

    我慢吞吞地喝了大半杯水,:“够了。”

    他把水杯放回到了床头柜上,抽离了我头下多余的枕头。

    我冷不防地问他:“你是这么伺候过你前男友,还是这么伺候过你亲人?”

    他眼皮颤了颤,过了几十秒钟,才:“我不想撒谎。”

    我轻笑着安抚他不安的情绪,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好奇,我并不介意。”

    “你是不是也不介意我被别人搞过?”许诺抬起了眼皮,凝视着我,“崔明朗,如果你老婆被别人搞过,你……”

    “啪——”

    我收回了手,许诺的脸颊上留下了清晰的巴掌印。

    我依旧笑着,其实没多生气,就是觉得,许诺这么做是不对的,而不对的人,应该接受惩戒。

    我想用指尖碰一碰许诺的脸,他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又温顺地凑了过来。

    我用手背碰了碰他挨的地方,轻轻地、狎昵地。

    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我,他:“或许对你而言,一个刚认识你几个月,被你几句话就哄着故意做了三,任由你随便折磨玩弄,怎么也不走的人,的确不算个东西。可崔明朗,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爱你。”

    “我当然知道你爱我,”我用手指描摹着他的五官,他真真长在我的喜好上,“我也有几分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和夫人提了,我要和他离婚。”

    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仿佛久旱逢甘霖,我用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像挠猫似的挠了挠他,了后半句话:“可我离婚是不想让他变成可怜的笑话,并不是想让你变成崔太太。”

    “爱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