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别来碰我
午后阳光不错,天气更不错。
南城大学校园里无数人见证了一幕,保时捷从前面驶过,后面跟着一路狂奔的男人,男人跑的极快,修长的个子,身形矫健,一路追着车子出了校园。
阳光有多好,男人就有多绝望 。
直到再也追不上,池燚不情愿的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想到什么,又迅速抬头,看着保时捷消失的车尾。
蓝色的一点越来越,直到再也看不见。
……
阮知并不会知道有人追着车子在跑,已经驶出一段距离,车内气氛依然凝滞,她自诩自己从来是大胆的,天塌下来她也能顶着,敢做就敢当,一如当年的事,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独独就是把陆劭蒙在鼓里,也是她觉得亏欠他的点。
侧目去看身边的人。
“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阮知找了个比较平和的问题作为谈话开始。
她希望这次五年后的重逢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过程看起来不要太狗血。
陆劭薄唇勾了勾,眼神深邃,“很不错。”
然后呢?
车厢里安静了几秒,陆劭似乎并没有再话的意图,在路口看了两边的方向,好看的手握着方向盘左转。
阮知的注意力并没在外面的路况,看着沉默的陆劭,又一次觉得烦躁。
她做不来低声下气的样,哪怕是对着陆劭。
“你是不是恨我。”
她问的直接,双目注视陆劭,都是成年人,用不着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直接可以,事到如今,便是陆劭问当年的事,她也是可以和盘托出。
听到这话,陆劭终于分神看她,薄唇一侧勾起,再不是阳光少年,笑的邪佞痞气。
那种陌生的感觉又来了,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遥远的不可触及。
后脑重重磕向椅背,阮知瞥了视线看向窗外。
没见之前始终惦记着,如今真的遇见了,除了尴尬就是更大的尴尬,她倒是也看过不少电影,里边的男主多么深情,苦等五年六年七年,她没奢望会遇见这样一个,但至少也不是现在这样的诡异。
仿佛知道车里气氛不对,手机铃声突然欢快的响起。
并不是阮知有电话。
而是陆劭的手机在响。
陆劭拿出手机,阮知知道尊重人,并不会刻意去看他的手机屏幕。
“我不回公司,对,有点私事处理,好,你乖~”
大概前面所有的内容都很正常,直到最后两个字,温柔亲昵。
阮知内心的烦躁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想把车窗降下一些。
“马上到了。”男人的声音阻了她的动作。
阮知看着熟悉金色闪闪发光的建筑,H酒店,“为什么来酒店?”
陆劭没回答她的问题,把车停稳,直接下车,随手把车钥匙抛给泊车的服务生,迈开长腿往里走。
他没有让阮知跟上,也没有让她离开,像是把决定权交给她自己。
可阮知怎么可能走。
解开安全带,拿上手包,阮知身上是黑色的礼服,高跟鞋在地面敲出笃笃声音,跑着跟了上去。
金碧辉煌的酒店,空气中馨香怡人。
陆劭长身立在酒店前台,从前台服务生手中接过一张黑金封皮包着的卡片,转身的时候朝门口看了眼,见到阮知,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嘴角,捏着卡片往电梯方向走。
看着陆劭站在电梯口。
阮知心知事情似乎越来越超出她先前的设想。
叙旧?
这个叙旧的地点还真值得玩味。
沉思片刻,阮知还是提步跟了上去。
电梯光可鉴人的壁面映出女人窈窕的身影,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身侧。
女人身材很匀称,绝美的脸蛋,腰肢细软,最难得是她的站姿,仪态上佳,坦荡不怯场,双目平视电梯门,仿佛一身坦荡荡。
陆劭忍不住嗤笑,她还坦荡荡?
是忘了当年做过的事?
还是这地方来的次数太多,所以无所谓?
想到这个可能,男人眼里攀上几分嘲弄。
“叮——”
电梯到达,电梯门缓缓开。
陆劭率先走进去,转过身,晦涩目光对上阮知,眼神却玩味,仿佛在你敢不敢进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酒店难道是什么虎狼之地,她有什么不敢?
坦然走进去。
她也想看看这个叙旧是叙什么旧。
电梯停在15层,还是陆劭先走出去,一路顺着房间号找到预定的房间,用房卡开了门。
好似并不在意阮知有没有跟进来,把房卡插上通电,来到床边柜,开始解袖扣,腕表解下放在柜面,然后是手机。
阮知跟了进来,站在玄关处,看着男人把腕表手机放在柜面,西服外套脱掉,蓝色条纹衬衣袖口同样解开,衬衫卷到臂弯,露出线条结实的臂,然后来到床头,弯腰开床头柜,拿出什么东西扔到床上。
洁白的被套上躺着一盒蓝色封皮的纸盒,方方正正的规格,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阮知眼神起了变化,嘴角噙笑。
陆劭薄唇勾起,“没想到你这么兴急,没提前准备,凑合用,怎么站着不动,还是你习惯先洗澡?”
听听这话的……
阮知头转向一侧,嘴角笑意加深,“这就是你的叙旧?”
“不然呢?”陆劭挑眉,“我们之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旧可以叙?还是,你觉得少了什么流程?譬如,价钱?也对,我的错,五十万花了五年早就用光了,当然需要新的资金注入,这次又要多少?五十万?”
挑剔的目光将她上下量一番,皱眉,“我看这个价钱不值。”
生活啊,到底是在洒狗血的路上越走越远。
若五年前有人对她这么话,性格张扬的阮知必定一记耳光甩上去的。
如今么……
皮包扔在地上,高跟鞋甩掉,乱盘起的长发。
阮知往后靠着门,双手抱臂,下巴微微抬起,美艳飒爽,“既然是我找你叙旧,规矩要按我的来,大家都是成年人,十八禁管不到咱们头上,但有一点,道德不能坏。”
女人靠着门,一条腿微曲,卷发垂在肩膀,明明是妩媚的姿势,眼里却分明是另一种嘲弄,明明身处弱势,反倒有种掌控者的气场。
“什么意思?”他问。
阮知弯唇,笑靥张扬,“这规矩不懂?如果你碰了其他女人,就别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