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豆腐

    翌日，慕月涵埋在被窝里不愿意起床，因为今天温度好像一下就降了很多，手脚露在外面就感觉一股凉气往里钻，这天也太冷了些！

    她透过窗户往外看，外面好像还刮着风，不会要下雨了吧，难怪这么冷。她不喜欢冬天，哪怕下雪的场景很好看，但也架不住冷啊！

    她又在被窝里缩了半晌，听到外厢姐姐叫她吃饭的声音，这才磨磨蹭蹭地穿衣服起床。

    慕母觉得这时候的慕月涵才像个孩子，她趣到：“太阳都快晒屁股了，才起来啊！”

    慕月涵妆模作样地看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倒是没见到，我怎么就只看到寒风呼呼地吹呀。”

    慕母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贫嘴，被逗笑：“你这孩子，别贫了，快过来吃饭，吃完就暖和了。”

    慕月涵缩手缩脚地吃早饭，吃到后来被热气腾腾的粥暖了胃，这才感觉活过来一般，伸伸懒腰，把手露出来。

    慕母收拾好碗筷去厨房清洗，慕月涵和家里另外两个豆丁在院子里炼体。

    院子的门处传来敲门声，这门她们晚上都是关起来插了门栓的，早上炼体过后才会开。

    慕月涵走过去，拉开门栓开门，一个穿着破旧衣服仍旧掩不住秀丽容颜的女子站在门边。

    她见是慕月涵开门，苍白的脸微微一笑：“你是月涵丫头吧，都这么大了啊；我是你大姑姑，找你娘有点事儿。”

    慕月涵让开道站在门边，让她进来。

    这是她第一次正眼见到大姑姑，之前也只是远远看见她开门接过慕母给的被褥。

    大姑姑走进门来，走路如弱柳扶风，让人忍不住怜惜，再加上秀丽的容貌，好一个聘聘婷婷娘子。

    要她爹都快三十了，上面还有一个二伯，这大姑姑怎么着也有三十好几了吧，可这模样任是谁都会觉得只有二十多岁，不超过三十。

    慕母见她过来，忙擦了擦刚洗完碗的手，将她迎到屋子里坐。

    “大姑子，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

    慕柔有些不好开口，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出来：“三弟妹，我……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跟你学织布。”

    “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些无理，可我也是没办法了，我还有三个女儿要养，总不能回到娘家还要让爹娘负担我这一家子的生活。我就想着织些布换些银钱，也能买些粮食过活。”

    慕母轻叹一声，为这个处境艰难的女子悲哀，也为自己感到幸运。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你要学我就教你，正好这几天我也不织布了，一会儿我就把织布的踞织机给你送过去，你先拿去用，用完再还我便是。”

    慕柔闻言眼泪顺着眼角就滑落下来，她伸手握住慕母的手：“三弟妹，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手艺都是大家拽在手里的生计，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得，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开口。”

    慕母拍拍她的手背：“什么呢！你是慕朗的亲姐姐，我还能看着你日子过不下去不帮忙吗？你就安心地先住这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

    慕母帮她其实除了因为她是慕朗的姐姐外，还因为她们有着类似的经历。

    慕柔没多久的话，就先回她们之前住过的那间老屋了。

    慕母也没让她等多久，收拾好踞织机就搬着朝老屋走去，还把之前没用完的棉麻线也都给慕柔送过去，在老屋里呆了好一阵儿才出来。

    慕月涵看着慕母的一系列操作，心里也有了大概猜想，无非就是织布挣点儿呗；

    大姑姑在这里无钱无地的，也只能找一些手艺活挣钱了。

    每次慕母见完大姑姑都长吁短叹的，慕月涵见不得她伤感。

    “娘，昨天豆腐没做成，我们现在就去做豆腐吧。”

    她跑进厨房把昨晚泡的黄豆端出来放在地上，随后又咚咚咚地跑去搬来碾子。

    慕母现在已经忘了慕柔的事儿，现在十分好奇地看着慕月涵操作。

    慕玉婷和慕启舟也不炼体了，都围过来看稀奇。

    慕月涵在碾口放了一个干净的木盆，用勺子舀了一勺黄豆到碾子中央，然后推动石碾来回滚动把黄豆压碎，就这么反复碾压，黄豆被压出米色的浆液，顺着边缘流到槽口，再从槽口流进木盆里。

    慕母观察了一会儿，也知道是怎么操作了，便上前帮忙。

    慕月涵也顺势让给慕母弄，实话她还真不习惯这碾子的操作，总有种这碾子乱跑不听使唤的感觉，专业事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啊！要还是石磨来磨更细腻，但是现在只能拿碾子将就用。

    慕母在这边碾豆子，慕月涵就去找一个干净的布袋，等会儿过滤豆渣用。

    不过这些麻布袋子都比较稀疏，这样的话容易把比较细的豆渣漏到豆浆里，到时候做出来的豆腐口感就会更粗糙一些。

    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之前买的细棉布用来过滤，她从慕母房里拿着干净的棉布出来对慕母道：“娘，一会儿过滤豆渣要用细棉布，要是用麻布的话容易漏渣，豆腐口感就不好了。”

    慕母看着棉布有些心疼，但是想到女儿的豆腐能挣钱，也不在乎这点儿了，她点点头：“你要用就用吧。”

    慕月涵走过来接走慕母的活儿：“娘，还要麻烦你帮忙把这棉布缝成一个袋子，这样用起来比较方便，这儿就先交给我来弄吧。”

    慕月涵做得久了，碾子也越用越顺手，豆子也比刚开始时磨得更细腻些。

    慕母按照慕月涵的，把棉布做成一个袋口只有巴掌大的袋子，她刚把袋子缝好，慕月涵也收工了。

    慕月涵和慕母配合，将磨好的黄豆倒进棉布袋里；

    她系好口袋就在木盆里揉搓起来，尽量将里面的浆液都揉出来。

    揉好后将豆渣放在一个桶里，这豆渣她一会还有用呢！

    把豆浆倒进大锅里，留一点儿在木盆里晚些时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