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挥泪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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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别没有意义,种族没有意义。

    妳是阿戈尔的深海猎人。他看向这个摇醒他的女人,她的脸上因潜水沾染的些许泥沙无法遮掩她那白皙脸孔与一抹粉红的唇瓣,配合上标志性的白发与红瞳有一种慑人心魄的美,但他知道,无论看着如何娇弱,但这一切美丽都是那水下国度曾经的笔,这一直都是审判庭最为棘的敌人之一。

    正是。她回答道,声音透着猎人常见的冷淡,他可以看见她身上一袭紧身黑衣与背在身后的大型兵器,那是用来对付海中大型生物的涡流矛。

    既然你没杀我,应该有什么话吧。资深审判官稍微取回了一点冷静,即使双方在组织上属于敌对立场,但相比那些教徒而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告诉我他们要进行什么仪式,我帮你解开锁链。也许是为了对应审判官的身体素质,锁链足足有一个指节那么粗,这也难怪教徒可以不另置监狱就这样把他丢在这里。

    西莉娅用摆弄着将他锁在十字架上的锁头和锁链,即使是以病毒对肌肉系统的极大增强,也并不是使力就能弄断的,哪怕换了个正牌的深海猎人恐怕也一样。

    我答应了,妳把脸靠过来。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决定答应,他对着她稍稍耳语了一会,原先只想诉部分情报但他顿了顿,随即竹筒倒豆子的将他此行搜集到的情报全数告诉了她,他也想过,按照通常情报交换的原则只透漏部分,等自己被释放并恢复战斗能力之后再出全部,但他早已将自己的生死彻底置之度外。

    对方食言那又如何?无论是伊比利亚或者阿戈尔都不可能坐视那些怪物不断繁殖,比起隐匿部分情报造成更坏的结果,他只要这个讯息切实传出去,按照消息的重磅程度,这个肮脏的巢穴八成会被一整个大队的深海猎人清剿一空,哪怕是假于人,他也要复仇。

    但最终,求生的本能让他还是盯着这个深海猎人的举动。

    只见她转过身去果然吗?资深审判官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内心的希望缓缓下沉,但同时也表示理解,两人之间终归是敌人的立场。

    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吧。他对着那个俏丽的背影坚定的请求道,比起变成那些畸形的怪物,他宁愿死在她的中。

    她走向木箱,拿起了属于那孩子的迅捷剑,又走回了他的身边,审判官闭上了双眼,想着。

    拿他的剑给我个痛快吗死在我学徒的武器底下,也算是一种赎罪了吧?

    但料想中的疼痛一直没有出现,反倒是铁链传来了一股不大不的震动。

    你们裁判所的长官们平时都想那么多吗?她压低声音嘲讽道,她用剑切削在铁链之上,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动静,她不敢使力劈砍,不过这剑虽然锋刃打磨得相当锐利,但拿来面对这种粗大的铁链就难以发挥了。

    既然妳不打算食言,可否变更一下解开锁链的形式?他想要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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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昼夜之后,仪式再次展开,只是这一次,教徒之中多了一个原先捆在十字架上的身影,

    原先的马蒂亚斯审判官已经死去,他舍弃了原先由律法所赋予的教名,现在的他获得了新生—如今的他是真神的教徒丹尼尔。

    而资深审判官依旧无力的被捆在十字架上。

    老师,你不懂的,那是一种祂给予我们的恩赐。争吵依然持续,资深审判官看着这个被转化的学徒,面孔狰狞的扭曲在了一起,露出了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

    原先你这些是异端,不,萨科塔人的伪神才是真正的谎言,那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他看见徒弟口沫横飞的宣扬着异端的邪,使他内心一阵冰凉。

    我的学徒已经死了。他仅仅只是了一句,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的眼中已经不再是原先那副颓丧的样子,燃烧着一种痛心的怒火。

    我只是清醒了,现在的我不同于以往,我的身体随时可以感受到来自祂的伟岸与呼唤。丹尼尔依然不厌其烦的开导着他,却被一个声音喝止。

    够了!让他也体会主的恩赐吧!当他身心灵都被净化,你们师徒终将超越师徒,团聚在一起,成为足。那是主教,他或许是受不了这过度的无用功,伸将诡异的蓝色软体递过,前审判官恭敬虔诚的弯下腰并接过,便毫不犹豫往自己的恩师口中塞过去。

    他打量着自己的学生与周围的教徒,目光平静如水,好似在计算着什么,之后出乎所有教徒的意料之外,他一挣扎,铁链应声断裂在地。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亮如白昼的剑光,丹尼尔的掌连着那软体生物被斩成两段。

    就在他惨嚎不只时,锐利的剑尖直接从他的眼窝之中刺入,喷出的脑浆却是怪异的深蓝色,审判官没有办法思考太多,只能按着自己刻入身体本能的训练闪身躲过喷溅过来的汁液,几个闪身,数名靠得较近的教徒的喉管、腹部、心脏等处也同样绽出了深浅不同的蓝色血花。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图谱,而他所需要的就是跟着这些几何图形因应自己的每一次移动、闪避、出剑,已经给不少敌人造就了致命伤的他此时却仍未被溅上半点血液,唯一染上的只有不自觉流下的眼泪。

    这时主教才终于能够看清他中的武器,那是一个护拆卸下来的迅捷剑,因为剑身极薄,加上剑柄被拆卸,刚刚这柄剑竟被他一直藏在身后,主教难以想像他到底是如何在一众下的眼皮子底下将这柄剑取回的。

    该死的!直接杀了他。部分的教徒悍不畏死的用身体作为肉盾挡住了去路,给予剩下的教徒取兵器的时间,仪式之中是没有人会不敬到携带兵器参加,这给了资深审判官极好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