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陛下他今天认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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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大宴的日子便到了,皇城门口陆陆续续排满了马车,这些人都是来参加大宴的官员及其家室。

    皇城内除了皇室成员外是不可骑马驾车的,因此这些人需要经过一道道关卡检查后才能进入皇城。

    等所有人都到了泰清殿,天色也晚了。

    空着的位置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只有属于帝王的皇座和他两边的位置还空着。

    顾云祁在引路宫人的带领下坐到了台阶下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他的身后站着副将。

    在他下手的位置坐的是周国使臣,对面坐的赵国使臣也是赵国一字并肩王赵赫,这次大宴来的大国有这三个,国还没有资格坐在这么上面的位置。

    再往下,就是乔相和六部尚书等军机大臣了。

    随着太监的报训,秦帝从殿门外缓缓走来,殿内其他人纷纷起立,各国都行自己国家的理解,官员们则跪拜行礼。

    秦墨大步往前走着,身边跟着清俊神秀的青年。

    顾苧没秦墨那么高,腿也没他长,男人一步他需要一步半才能跟上,遂走的有些气喘。

    秦墨注意到了,不着痕迹的放慢了步伐,身侧垂落的手钻入青年的大麾底下握住了他的手,转过头对着他安抚一笑。

    “别怕。”

    顾苧看到他这么对自己道。

    青年眯了眯眼睛,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来,他才不怕呢,怎么他也是燕国的安王殿下,怎么会怕这么点场面呢。

    从中央的红地毯上走过,顾苧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瞧,那视线格外令人不舒服。

    抬眼看去,在靠后的官员家眷里他一眼就发现了看他的人,竟然是李晋!

    李晋看到顾苧转头看他,朝他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扭曲的可怕。

    顾苧被看的有些后背发毛,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可又找不到苗头,只能暗自告诫自己要当心着点。

    秦墨感觉到顾苧握着他手的力道重了些,担心他不适应,便用力回握过去。

    两人走到台阶上,秦墨拉着顾苧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朝他安抚一笑,然后自己坐到了最上首的龙椅上。

    “众卿平身!”

    歌舞声再次响起。

    等一连好几个节目后,太后才姗姗来迟,众人又是起身跪拜行礼,顾苧本想起身,被一旁的男人按住了。

    他无声的摇摇头,让青年继续坐着。

    太后被这一幕气的牙痒痒,面子上又要表现的格外大度。

    她快步走到右手位坐下,对对面的青年微微一笑,不出的僵硬。

    宴会进展到一半的时候,那周国使臣突然起身,斜着眼撇了顾云祁和赵赫一下,然后扬起一抹十分公式化的笑容,对着秦墨拱手:“秦帝陛下,臣自周国出发前,我朝陛下命臣送来大礼恭贺。”

    “哦?”

    秦墨把玩着手中玉白酒杯,狭长的凤目看向抬着下巴看人的周国使臣。

    那使臣自得一笑,道:“还望陛下喜欢。”

    “啪啪”

    周国使臣击掌三下,就有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抬着一个用红布遮盖的铁笼入殿。

    “咚”的一声,那铁笼子放下来的动静震起了一层会,可见这笼子的重量。

    使臣从位置上走出,站在有他那么高的笼子斜前方,一挥手,那壮汉就扯下了遮挡用的红布。

    两头雪白雄狮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狮子通身雪白,鬃毛又长又密,被养的膘肥体壮的,一看就十分勇猛。

    狮子沉睡着,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他们,看来是用了些手段。

    秦墨冷眼瞧着,袖子突然被人扯了一下。

    他偏过头,看到青年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张着嘴巴无声道:“是狮子唉!”

    被这模样萌到的秦帝陛下板着脸点点头,然后从顾苧手中扯回了袖子,他弯了一下眼睛,回道:“乖一点。”

    上头两人的互动看到的人不多,更多的目光集中在那体型硕大的雄狮身上。

    乔相这时开口了,他问道:“这雄狮何故不醒?”

    周国使臣笑了两声,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指着笼中狮道:“这雪狮是我周国独有,脾气凶猛暴躁,难以制服,为了能将其安全送达,我用了些迷药。”

    “若是陛下想见识一下它们的凶猛,臣便命人唤醒,只是这后果如何,就不是臣可以控制的了。”

    他话时的姿态十分自负,赤裸裸的在秦国没有人可以制服醒着的雄狮。

    秦墨冷飕飕的看着他,手指轻点着扶手,顾苧察觉到了殿里的气氛开始紧张,安分的缩回了自己的位置。

    乔相冷笑一声:“我大秦能人众多,区区几只畜牲,又怎奈何不得。”

    周国使臣不屑的撇嘴,对着那壮汉点点头,他自己则退到了远一些的地方。

    那壮汉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原本安稳沉睡的狮子逐渐醒了过来,那巨大的脑袋猛的晃了几下,发出低沉的咆哮。

    “吼!”

    一只狮子的咆哮或许算不上什么,但两只狮子一起咆哮那可就震耳欲聋了。

    顾苧直接拿手捂住了耳朵。

    这两头狮子显然不是好欺负的,一醒来就开始怒吼,有力的爪垫拍着铁笼子,那锋利的指甲在栏杆上划出道道白痕。

    “吼!”

    其中一只稍一些的直接一个猛扑,虽然笼子没破,但硬生生被它扑腾的挪了一段距离。

    离的近些的家眷在那两张血盆大口下直接吓的尖叫起来。

    周国使臣露出不屑的嘲笑声,好像再你们秦国人也不过如此。

    秦墨眼中的眸色愈发暗沉了。

    顾云祁不动声色的量着周围人的脸色,尤其是对面赵赫,那可是个出了名的人物啊,出名什么呢,出了名的贪财好色。

    在赵国,赵赫的名声简直像是一滩烂泥。

    可现在,明明最该被吓到的人却只浑身发抖,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来。

    有趣,实在是有趣啊。

    周国使臣欣赏了一波这些臣子家眷的脸色后,才施施然的拱手道:“区区野兽,各位大人想必是不怕的。”

    “不知这份大礼,陛下以为如何?可是喜欢?”

    秦墨嗤笑一声,他两腿大开,坐姿豪放,手肘杵在扶手处摸着下巴,冷冷道:“自然,既已送给孤,那如何处置也由孤了算。”

    周国使臣一愣,不知道秦墨想要干什么。

    男人一挥手,低哑着嗓子道:“来人,拖下去宰了,皮子给孤留着,刚好做一副手笼。”

    全场哑然,周国使者在听到秦墨的话后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变来变去的像个染色盘。

    他出声道:“秦帝你…”

    秦墨挑眉:“怎么,使者有意见?还是…周国这礼献的可不是真心实意?嗯?”

    帝王的威压不是常人所能受的,周国使臣一下就跪倒在地,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杀意,只要他的回答不称帝王的心,他的人头随时可能落地。

    “没、没有…先给陛下那就随陛下处理。”

    秦墨这才笑了出来,他撇着底下的人,幽幽道:“一个畜牲罢了,脾性好还能养着逗乐,脾气暴躁难训,就只能是另一个归宿了,你们是不是啊。”

    乔相率领众臣纷纷应声:“陛下英明!”

    这一幕又把周国使臣气到了,他严重怀疑秦帝在内涵他们周国是不听话的牲畜,可再深想一下,难道是秦帝觉得周国不安分,想要对周国动手了!

    这下,周国使臣是再也硬气不下去了,他不想把命丢在秦国啊。

    在嘲笑声下,他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顾苧看的有趣,一连喝了好几杯果酒,脸颊都红扑扑的了。

    秦墨注意到了,便唤周福将青年桌上的酒撤了下去,上了碗鸡汤。

    他凌厉的眉目温和下来,对着青年诱哄:“乖,不喝了酒了,我们喝点鸡汤提提神。”

    “那两只狮子品相不错,皮毛剥下来给你做副手笼,好不好啊?”

    顾苧笑颜如花,听话的点点头。

    也就是在古代,要是放在现代的话,就是妥妥的三年起步啊。

    雪狮可是十分珍贵的,就被男人随口一眼没了性命,可顾苧也知道,这是在展示国威的时候,不能心软了。

    酒过三巡,正舞上了,穿着西域风格衣裙的曼妙女子赤着足轻快的跑上舞台,她们穿着一致的金红色衣裙,露出纤细的腰肢和肚脐,脸上半遮着半透明的面纱,露出一双勾人的眉目。

    随着异域风情的乐曲响起,这些女子随之起舞,动作整齐划一十分有美感。

    她们双手合十,随着音乐响起缓缓扭动着胯部,然后一脚前一脚后的踩着拍子。

    这与众不同的舞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些闺阁女子露出嫌弃谴责的眼神,但更多的是男人的欣赏。

    顾苧也看呆了,这也太好看了些,这些女子的一抬手一弯腰就是万种风情。

    最好看的要数领舞的那个,她身上的衣物比其他人更加精致。

    一舞毕,场下响起了掌声和叫好声,那赵赫腆着大肚子从位置上走出,一脸媚笑的朝秦墨鞠躬:“秦帝陛下,这是本王专程从波国找来的舞姬,知道陛下后宫空虚,特以献给陛下,望陛下喜欢。”

    顾苧脸上的表情顿住了,顾云祁点着桌面的手顿住了,周福脸上扬着的笑僵住了,礼部尚书端着酒杯和人敬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赵赫像是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氛围一样,继续乐呵呵的给帝王推销舞姬,他对着那领舞的不停使眼色,又对着秦墨笑的谄媚。

    有着西域血统的舞姬扭着曼妙身姿一步一舞扭上了台阶,围绕在秦墨身侧,用妖娆至极的眼神勾着他。

    太后看的冷笑连连,倒也不阻止,反而一脸嘲弄的瞧了眼对面的青年。

    他倒要看看,两个男人的爱情有多坚固。

    秦墨不动声色,任由舞姬万般勾、引,眼看那红艳艳的丝绸都要落到男人身上了。

    顾云祁瞄了眼幼弟的脸色,不着痕迹的拿酒杯挡了挡勾起的唇角。

    要知道,自家幼弟的猫脾气可不是好惹的,秦墨完蛋了。

    他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瑞王殿下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一旁的副将垂眸看了他一眼,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和燕帝陛下实在太像了,真不愧是一脉相承吗。

    顾苧好生气,他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怒气冲冲的盯着皇座上的男人,看着女人的纤纤细指从金龙椅背一侧拂至另一侧,扭着腰肢靠近面无表情的男人。

    舞姬执起酒樽,递到男人唇边,她眼中露出一丝欣喜,都秦帝不近女色,看来也未必啊。

    秦墨撩起眼皮,直直的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露出邪肆的笑,从女人手中接过酒樽。

    “陛下…”

    那舞姬柔柔的唤着,柔软的身子直直的朝着男人怀里倒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渴望。

    只要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宠幸,哪怕只有一次,她也会抓住机会往上爬,地位、财富…

    女人眼中的野心是那么的赤裸裸的展示在外,一点儿也不掩饰,这让秦墨心底愈发厌恶了,他冷嘲着勾起唇,一把掐住女人纤细的脖子。

    那一刻,容貌艳丽的女人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鸡,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露出残忍面目的男人。

    窒息的痛苦让她不停挣扎,双手用力掰扯着脖子上铁箍般的手掌,双眼翻白。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殿内响起,整个宫殿是那么的安静,以至于一只酒樽掉落的声音也是那么清晰。

    那个倒霉蛋在帝王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吓的浑身哆嗦,瘫软在地,一旁的官员嫌弃的屏住呼吸,原来那人竟是被吓尿了。

    周福见怪不怪的挥挥手,很快就有宫人上前将那人从位置上拖走,动作利索的将污渍扫干净。

    女人的尸体被丢弃,秦墨耷拉着眼皮从周福手中接过干净的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着,那强大的气场让在座的人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

    顾苧被吓到了,他看着女人死不瞑目的样子,想起了自己那不停作死试探男人底线的行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然后,他偷偷看向秦墨的视线被男人捕捉到了,两人视线相对,顾苧实在扛不住那压力率先移开了眼睛。

    有点心虚怎么办…明明他没做什么对不起男人的事啊…

    柒柒在一旁幸灾乐祸:“宿主你完了!”

    顾苧:“滚!”

    青年那有些瑟缩的模样让秦墨皱了皱眉,心情越发不爽了。

    顾苧怕也是一瞬的事,女人被拖下去后他就没了那份害怕,只是担心男人会因此被人诟病。

    仗着没人敢直视帝王,顾苧悄咪、咪的伸出一只手,隔着矮桌碰了碰秦墨的手背,伸出两只手指轻轻挠了一下。

    秦墨动了动睫毛,反手握住青年的手。

    “王爷的好意孤心领了,这些女子还是王爷自个儿享用吧。”

    赵赫讪讪一笑,挥手让那些舞姬退下,坐回了位置,他沉下脸来,任谁也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宴会继续,这下没有人作妖了,底下的人哪怕心里有再多意见,在秦墨那一手的威慑下也不敢再提。

    朝臣的寒暄总是千篇一律的,有些关系好些的都开始拉郎配了,顾苧看到乏了,便随意找了个由头出去透透气,殿里着实闷热的紧,虽歌舞好看,但看多了也会审美疲劳。

    御花园的腊梅已经开了,无需靠近便香气扑鼻。

    酒意让顾苧的脑子不甚清明,他垫着脚尖够了够,没够到,脾气就上来了。

    醉醺醺的青年朝着身后的太监招招手,指着地面了个酒嗝:“…嗝…蹲、蹲下!”

    “摘花!”

    一旁的茄子看了简直吓的灵魂都出窍了,他拉住试图往树上爬的安王殿下:“主子,主子我们不爬树啊,太危险了主子,主子……主子!”

    醉鬼会听劝吗?

    必然是不会的。

    不仅不听劝,还觉得阻止他爬树的都是坏人。

    “你们…过来…给、给本王…拉住他!”

    身后跟着的太监们有些犹豫,但顾苧两眼一瞪,那身为王爷的威严就出来了,茄子被拉着肩膀不得上前。

    没人阻止在自己摘花了,顾苧满意的了个酒嗝,他摇摇晃晃的扶着树干,一脚踩在蹲着的太监肩膀上,有些兴奋的喊道:“快!站起来站起来!”

    安王殿下很轻,当肉墩子用的太监不费太多力气就把人抬了起来,那一瞬间升高的视野让顾苧激动极了,放眼望去,满树花开。

    他伸着手,折下最高枝上的那一簇开的艳丽的腊梅,想着把它送给秦墨,秦墨一定会很高兴的。

    茄子还在那里心惊胆战:“主子…主子心点儿啊,主子你慢慢来不要急。”

    边,便怒视拦着他的太监:“还不快去叫陛下来!主子若是出事了你我都逃不了干系!”

    太监也是怕的,但又不敢驳了顾苧的命令,犹犹豫豫不敢抬脚。

    茄子那叫一个气哟,他一脚踩在那太监脚上,怒骂:“快去啊!主子怪罪有我顶着呢!”

    此话一出,那太监不再犹豫,直接朝着泰清殿跑去。

    摘完了花,顾苧又哒哒哒的跑去太湖边看锦鲤,他一手捏着细细的花枝,脸上是傻乎乎的笑容。

    宴会上的酒闻着香,可后劲却是极大的,顾苧是个不懂酒的,只觉得好闻便囫囵吞的咽了下去,一开始还没如何,如今倒是上头了。

    等秦墨赶来的时候,人已经扑棱着要跳到池子里捞鱼去了。

    “鱼!红烧鱼!”

    醉鬼推搡着抱着他腰不肯放的茄子,手脚并用的往栏杆上扒拉。

    “放开我!要鱼!鱼!”

    那池子里红艳艳的锦鲤时不时探出水面,又受惊一般一哄而散。

    那灵活的身姿看的顾苧眼睛都红了,他委屈巴巴的抓着石头栏杆,如何努力就是靠近不得。

    茄子都要哭出来了,他家主子这醉酒的德性也太磨人了些,余光一撇,撇到秦墨的身影后连忙喊了起来:“陛下!陛下劝劝主子啊!”

    秦墨有些哭笑不得的抓住顾苧的胳膊将人拉到怀里:“阿苧?阿苧别闹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啊?”

    “我不!我不要!”

    顾苧使劲儿摇头,他一脚蹬在秦墨腿上,吓的一旁的太监都自动双膝触地了。

    “我要鱼!要鱼呜呜呜…你坏!不给我鱼!”

    喝醉的人是毫无理智可言的,秦墨对这点深有体会,但他又拿顾苧没有办法,骂又骂不得,又舍不得,只能哄着。

    秦墨一把将人抱起,顾苧十分顺手的盘到了他腰上,然后红着眼眶控诉:“他、他们不给…给我鱼…呜呜呜呜呜…他们坏!”

    秦墨无奈,只一点点哄着他,吻去顾苧眼角的泪珠,附和道:“好,他们坏,不给我们阿苧抓鱼。”

    “这边冷,我们去屋子里抓好不好啊。”

    顾苧吸了吸鼻子,有些怀疑的瞧着他,哽咽道:“屋子里、里有鱼?”

    “有,孤向你保证。”

    秦墨点头,拿额头碰了碰青年的,空出手来捋平被顾苧揉的凌乱的大麾道。

    “那好吧…不可以骗我哦。”

    顾苧红着鼻子,妥协的把脑袋枕在男人肩膀处,坏心眼的拿秦墨的衣服擦眼泪。

    对青年的动作无一不知的秦墨对着周福声吩咐:“去池子里捞几条鱼放到沐浴池里。”

    周福无奈的点点头,他们安王殿下的魔爪已经伸向了无辜的鱼儿了吗。

    陛下这也太宠着殿下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前方的宴会被彻底丢下了,不过对于那些臣子来,没了帝王在场,压力骤然减轻不少,太后瞧着无趣,也撩起裙摆回宫了,只在身后跟了一个李晋。

    顾云祁坐在位置上,把玩着手中杯子,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周国使臣从一旁摸了过来,朝他行礼个拱手礼。

    “瑞王殿下,不知可否借一步话?”

    顾云祁看着他,眯了眯眼,然后露出一抹大方的笑来:“自然可以,使者请。”

    赵赫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冷冷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液,那辛辣冰凉的液体滑过食道,火辣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