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赎身
大概爱得越深伤得也越深,以至于芙蓉现在这么的恨秋公子。
可秋公子却是真的想给芙蓉一个未来,他们之间的误会来自缺少的沟通,大概会成为遗憾吧……
这些年来秋公子作为凌云阁掌门首徒他是步步维艰,首徒意味着比别人更有可能成为掌门,却也意味着更危险。
他虽然不知道下面的师弟是想成为首徒,还是想要成为掌门。
但他知道有人想要他的命,也有人想做掌门。
他如果爱上的是个修士,他可以向所有人大方的介绍自己爱的人。
可他爱上的是个花妖,一旦被师尊知道,芙蓉随时有可能被杀。
也有可能被别人利用,他不希望那一天的到来。
秋公子从来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首徒,更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继承掌门之位,他只想尽快离开凌云阁。
可他是首徒哪是他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秋公子已经攒好为芙蓉赎身的赎金了,也攒好带芙蓉游遍大好河山的银子了,无论她想不想与自己浪迹天涯四海为家,那笔钱都够用了。
可芙蓉不要他了,芙蓉甚至想杀他。
芙蓉要联合三长老杀他……
秋公子不敢相信他听到的。
他曲卷在床上,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被子紧紧地包裹着他。
季桓安在酒楼将他的计划将给芙蓉听了,他算借刀杀人,借叶雨的手将秋公子给杀了。
芙蓉根本不关心过程,她只在乎结果。
原本道出这个计划只想试探一下芙蓉,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杀秋公子,可芙蓉的态度却意外狠绝。
“我可以安排你们再见一面……”
季桓安话还未完,就被芙蓉拦在了口中。
“不必,你倒不如多对叶雨愧疚点,拉一个无辜的人入局……”芙蓉话语之间充满了不屑。
季桓安经历了那么多,他原本受到的那些什么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礼让他人的思想,早就已经被洗刷得差不多了,如今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他还能留着些许善念已经很不错了。
修真界的人大部分都很虚伪,谁也不知道谁真谁假。
每个人都有一张甚至更多面具,他会变成这样也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
的确他拉一个无辜的女孩入局,这么做却是不道德。
可自己送上门来的棋子不要白不要,况且自己当年被蹂躏时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救过他。
季桓安上一世活了那么久,当初也没少助人。可那些人呢?他们最后都加入了施暴者的行列。
那他们又凭什么要自己保持善良……
“人各有命,所不定她有破局的能力……”
芙蓉站在门口瞟了他一眼,最后开门离开了。
沈之煜此时已经回到了客栈,他看着手上的蛇恋越看越满意,结契过后的蛇眼从银色变成了血红色,蛇恋绕在他手上宛如活着的真蛇一样。
青鸟在一旁看着沈之煜手上的蛇,越看越害怕,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看着这条蛇恋沈之煜已经在心里盘算了起来,究竟该怎样才能让季桓安带上?
没过多久季桓安就回来了,带着一包山楂糕。
沈之煜挂上了自己招牌傻子笑,将蛇恋举了出来“安安你看,这是一个道长送给我的,道长将它送给喜欢的人可以保平安……”
沈之煜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演技堪比以前大荧幕上的那些演员。
季桓安接过一看,倒也没看出什么端疑,只当这是一条普通的腰链。
「安安快试试」沈之煜脸上挂上了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真的这只是一条普通的、可以保平安的腰链。
可正经人谁用腰链保平安,季桓安还是有点疑虑。
他觉得那道士有问题,沈之煜像是看破了季桓安的疑虑似的“我是拿那张狐狸皮和道长换的,了好久道长才同意……”
沈之煜还越越委屈了,声音也越来越了,语气中夹杂着委屈与一点害怕。
季桓安掀开床上的被子一看,床上的那床狐狸皮被子真的不见了。
又举起手上的蛇恋看了看,无奈只能相信沈之煜被骗了。
他无奈的摸了摸沈之煜的脑袋“好啦好啦,我这就去试。不过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听了这话沈之煜面上的表情才有了微微的转变。
其实床上那床狐狸皮的被子被他藏进了紫府中,藏它也没有其他原因,主要只是为了让季桓安相信自己被无良道士给骗了。
这样他才会戴腰链。
季桓安原本算将腰封解了,直接换蛇恋的。
可那条腰链贴在他衣服上像是活了一样,直接钻进了他衣服里面。
直接震惊到他了,刚拿着的时候还是个死物。刚往衣服上一贴像是活了一样,直接钻里面去了,再一看它贴在肚子上有一动不动了。
“安安,安安好了吗?我可以进去吗?”良久过后里面都没有穿出一丝半点声音。
沈之煜冲进屏风后面一看,季桓安正在想办法将腰链去下来。
他并没有察觉沈之煜进来了。
银色的蛇恋贴在他细腻光滑洁白的皮肤上,蛇头所戏的铃铛正好对着肚脐眼。
十指纤纤在企图将它摘下来,周围的皮肤都磨红了许多人,看得沈之煜有点心疼。
蛇恋似乎感知到了结契者的存在,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季桓安被突然响起的铃铛声给吓到了,抬起头一看又被突然出现的沈之煜吓得向后退了两步。
腰险些撞到了桌子角,幸好沈之煜反应过来及时搂住了。
季桓安是有点生气的,可沈之煜很快又挂上了委屈的表情,撒起了矫来「安安」……
沈之煜知道季桓安最受不了自己撒娇,可季桓安当下觉得更加羞怯了,连忙拉起一旁的衣服穿上了。
回过头来再一看,沈之煜那副表情委屈得像是被抢走了糖的孩似的。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带着嘛……”无奈,他只好哄哄沈之煜。
“我……我不知道它带上去会取不下来”沈之煜那副表情,季桓安怀疑只要自己稍微凶一点他就可以哭出来了。
“没关系,取不下来就取不下来吧,一直带着也没关系……”可季桓安不知道沈之煜就是故意的。
晚上季桓安开窗时无意间看到秋公子出去了,与之前见到他时相比,他的背影似乎佝偻了点,身上的气质似乎也更忧郁了。
青鸟在一旁叫了两声,季桓安才回过了神来。
悄悄地跟在了秋公子身后。
他现在每走一步腰链上的铃铛就会响两声,也不知道别人听不听得到,反正他总是若隐若现的能听到铃铛声,原本是有些羞怯。
不过经过了一下午的时间,他已经渐渐地开始服自己了,现在的状态就是破罐子破摔,随别人听不听得到。
叶公子悄悄离开客栈后去了花楼,花楼里的妈妈穿得有些艳俗,见秋公子是来找自己的笑脸盈盈地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中。
周围的姑娘从未见过这幅模样的秋公子,她们都没有去靠近他。
拉扎的胡子、有点乱的头发、深陷的眼窝、无神迷离的双眸、有些皱的衣裳以及他那副神情恍惚的模样,让人很难将他与昔日春风得意的秋公子联想起来了。
房中秋公子从介质空间中取出了一个包裹,将它放在了桌上。
妈妈听出了声音,是银子的声音。
转瞬间妈妈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秋公子的眼神都多了些许认真。
秋公子将包裹解了开来,里面放着好几张银票还有几锭银子。
妈妈看着秋公子没有话,在等秋公子开口。
“妈妈,我想替芙蓉赎身。我知道芙蓉是妖,她待在这走不了一定是有原因。我猜她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你这……”秋公子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一个一个字仿佛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似的。
妈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的确,你猜不错……”
妈妈将包裹拖到了自己面前点起了里面的银票“等着,我去给你拿卖身契……”
完掀起帘子就走进了室内,妈妈从书柜上拿下了一个盒子,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才找到芙蓉的卖身契。又从另一个匣子里找出了一张契约书。
这才从里面走出来,将两张契约书都给了秋公子。
秋公子看来一下,随后将它们都当这妈妈的面给撕毁了。
“还请妈妈替我保密,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芙蓉……”
妈妈有些不理解,从前他与芙蓉的关系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她没想到闹到了这个地步,看着秋公子这幅憔悴的模样她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妈妈有点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既然爱对方又为什么要折磨对方呢。
他们的全部对话都被季桓安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躲就站在门口,等秋公子出来后一眼就看见了他。
季桓安让妈妈给他们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刚坐下秋公子就率先开口了“你们算怎么杀我?”
见他这幅态度,季桓安没有接话。
反倒是秋公子迟疑了一下“不对,你算怎么和我师傅也就是你大师兄,凌云阁掌门交代?”
季桓安吹了吹杯子里冒着热气的茶水没有话。
“不如你帮我个忙,我帮你给掌门一个交代……”
季桓安抬起眸来看了他一眼,秋公子知道他这是答应。
可全过程季桓安不曾出过半句话。
等秋公子准备离开时季桓安才开口“我们算利用一下叶雨。”
秋公子回头看了一眼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计划和交代这不久都来了嘛……”季桓安看着离去的秋公子喝了一口茶,随后也离开了。
沈之煜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生气了恶气。因为安安不见了,桌上的山楂糕被沈之煜恶狠狠地咬断了一半。
青鸟最近没少担心受怕,生怕沈之煜一个不开心把自己炖了或者把自己丢去喂蛇。
躲在角落里都不敢出声了,它越来越想前主人了。
可它的前主人被那个坏人下了悬崖,它看着前主人被下去的。当时前主人还受了很重的伤,是前主人让自己来找主人的。
季桓安一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个在凶巴巴的吃山楂糕,一个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
沈之煜看到季桓安回来了,生气地像个孩子一样转了过去,不理季桓安。
“这是怎么了?”季桓安在沈之煜身边坐下了。
“安安以后能不能带我一起……”
“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