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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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亮时鬼媒人就被请到了乔府,下人们见到鬼媒人都低头不语,不敢更不愿意去看这个鬼媒人,连端茶倒水的丫鬟都从未抬头看过一眼。

    乔母将写有乔衡生辰八字的纸条交给了鬼媒人,鬼媒人见乔母只给一个生辰八字面色有点为难。

    “这……夫人……公子要娶的是何人?”

    乔母并不知道苏烁的生辰八字,可嫁娶需要双方生辰八字。

    “没有八字,这婚恐怕……”没有新娘的八字这让鬼媒人很难做。

    乔母其实一开始就料到了鬼媒人会向自己要八字,早就吩咐下人去听苏烁的生辰八字了。

    可出去的下人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来。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才有人将写有苏烁的生辰八字的纸条交给了乔母。

    乔母开看了一眼之后才交给了鬼媒人,鬼媒人这才松了口气。

    看了一眼苏烁的生辰八字,鬼媒人这才笑着脸“夫人,五日之后正好是个好日子……”

    “那就尽快完婚吧!可不要让衡儿久等……”

    “欸,不过需要先过门户贴,到命馆合婚,取得龙凤贴,然后再放定。这流程与活人的嫁娶是一样的……”

    乔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把聘礼送去就行了,低调点办吧!就不宴请宾客了。”

    鬼媒人又交代了点事这才离开,而季桓安却被关起来锁在了乔衡的房中。

    整个乔府变得格外的安静,下人都低着头不话,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乔衡的尸体被放在了大堂的棺材中,白底黑色的喜字放在了棺材上。

    黑白绸花挂满了整个乔府,门口的灯笼被换成了红色,可挂灯笼的人却面色沉重。

    聘礼很快就到了苏烁家,乔府好几个下人抬着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几个下人将真绸缎尺头、金银珠宝放在了院子里,老太太听到外面有动静误以为苏烁已经回来了。

    可她摸着家具出了门才知道上次那些人又来家里了。

    “老太太这是我们乔家下的聘礼,我们家三少爷要娶你孙子……”

    老太太听后久久不敢相信。

    “什……什么……你……你家少爷要娶谁?”老太太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孙子,苏烁……”

    另一群人完全不顾老太太同不同意,已经在门口烧起了纸糊的衣裳和首饰。

    见东西烧得差不多了,他们也就准备离开了。

    老太太原本还不敢相信,直到她闻到了纸被烧焦的味道。

    她紧跟上去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衣服,紧紧地拽着“我们不嫁……烁儿不嫁!你们把东西拿回去!”

    那人可不会去理会老太太,他直接将老太太甩到了地上,扬长而去。

    大雨倾盆而落,老太太无助地趴在地上哭喊了起来。

    他们的婚服很快就被做好了。

    房门被开了,季桓安以为自己可以走了。

    可走出去一看,却看到丫鬟将婚服放在了桌上,面上却无半点喜色。

    季桓安试探性地问道“是……有人要成婚吗?”

    丫鬟看着季桓安的眼神毫无波澜,冷淡地回到道“是苏少爷你与我们家三少爷乔衡,三日后成婚。还请苏少爷好好准备……”

    “什……什么……”

    还没等过季桓安回过神来「咔嗒」一声,门再次被锁上了。

    桌上的喜服格外刺眼,季桓安趴在门上喊着,一个劲地想将门开,希望有人会将他放出去。

    可他嗓子都喊哑了都没有人来给他开门,房间内的窗户都被钉死。

    季桓安疲惫的坐在了门口,他出不去了,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所有的法子他都试过了,根本就出不去。

    两日之后,他被人架着沐浴完后被绑了起来。

    镜子前的人嘴里被塞了棉布,手被绑在了身后。

    而身边的人仿佛没看到一样,一言不发地为他梳着头,盖上了红盖头。

    季桓安被驾到了大堂,棺材还放在了大堂中。

    “一拜天地……”

    一眨眼之间他已经到了房间里,红盖头遮住了他的视线,但勉强能看到穿着喜服的人坐在床上,似乎在等他。

    他被人按着坐在了床上,可那些人却突然消失了。

    床边的人站了起身,季桓安这才意识到他不是苏烁,这些都不是他的亲生经历,他入幻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苏烁的回忆,可他被绑着动不了。

    身穿喜服的人由乔衡变成了沈之煜。

    沈之煜拿起秤杆,挑起了季桓安的红盖头。

    季桓安抬头第一眼看到沈之煜时感觉特别安心、平静、喜悦,随后这些情绪全部转变成为了警惕。

    季桓安误以为沈之煜只是幻觉是假的,自己现在所经历的都是陷阱。

    可沈之煜掀开盖头后拿起了合欢酒,他将其中一杯交给了季桓安。

    与季桓安交臂喝下了杯中的酒,看着沈之煜的眼神他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床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红枣、花生、栗子这东西。

    不知道沈之煜哪来的一把剪刀,他用那把剪刀将季桓安与他自己的头发剪了下来,用红绳子绑在了一起。

    沈之煜看着季桓安笑了,他感觉自己这一刻好幸福。

    沈之煜抚摸着季桓安的脸凑了过去,季桓安想拒绝,可沈之煜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浅粉的唇瓣渐渐变得湿润了起来,气息交融之时沈之煜的手渐渐向下游去,季桓安的腰封被解了开来。

    沈之煜俯身而下,微用巧力便撬开来季桓安的齿瓣,温热的气息暧昧地游移着。

    沈之煜看着身下双眼迷离地人儿,衔起了季桓安的耳珠。

    衣裳被退去,床晃动了起来。

    季桓安觉得自己就像是海上的一只快被海浪破了的船,而沈之煜就是那海浪。

    在沈之煜进来的那一刻,季桓安恢复了清明,他这才意识到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可理智转眼之间就被沈之煜夺走了,止不住的呻吟声从季桓安嘴中溢出。

    看着季桓安湿润的眼眶,以及身上被弄出来的痕迹,蛇恋散发出了迷人的香味,铃铛声不止,沈之煜越来越有干劲了。

    后来,季桓安迫于沈之煜的淫威无奈的唤起了「夫君」,可沈之煜却依然没有半点放过季桓安的意思,直到后来季桓安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

    等到季桓安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特别是他的腰……

    看着身边容光焕发笑得一脸开心的沈之煜,季桓安就气不一处来。

    昨日叫他停下,他却越发卖力了起来。

    季桓安转过身去不想理他,却牵动了腰。

    “嘶——”季桓安手揉了揉自己的腰。

    沈之煜靠过去担忧的问道“娘子哪不舒服?”

    「腰疼」季桓安也没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

    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覆在了季桓安的腰上,为他揉起了腰来。

    等他们起床后已经是晌午了,东莞城还是和他们刚来的时候一样清冷得过分。

    昨夜也不知道是何时被沈之煜带到了这件客栈的,季桓安看着镜中的自己。

    脖子是他全身最幸运的地方,咬痕与那些暧昧的痕迹是最少的。

    而后背上不仅有那些痕迹还有被红枣、花生那些东西膈紫的痕迹。

    他的大腿更是没好到哪去,沈之煜不知道为什么对季桓安大腿内侧与腰情有独钟,这两处的咬痕与吻痕是最多的。

    季桓安的衣裳都是沈之煜帮他穿好的,穿衣时没少在他身上抹油,像只粘人的大型犬。

    季桓安将窗户开了一点,风朝屋内吹了进来。

    风不大,却吹得季桓安觉得有些冷,有些阴森。

    屋外的人还在烧纸钱,被烧焦了的纸飘到了空中。

    沈之煜端着一碗热腾面条进屋了,在椅子上垫好垫子后才扶着季桓安坐下了。

    “客栈里只有这些东西,娘子先将就着吃一口。垫垫肚子……”

    季桓安已经辟谷了,是不会感觉到饿的。可看见这碗面后,他却罕见地觉得自己饿了。

    这是一碗非常简单的面,只有几片青菜叶以及卧在上面的一个荷包蛋。

    季桓安拿起筷子,搅动了一下碗内的面条,吹了吹,吃了一口面条。

    沈之煜在一旁恶趣地问道“生吗?”

    季桓安是听懂了的,直接回怼了一句「生不生你不知道」……

    沈之煜却撒起了娇。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犯大错,对季桓安撒娇就一定会有用且适用于床上。

    一碗面下肚季桓安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对于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他们二人到现在都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季桓安进入幻境成了苏烁,而沈之煜却成为了乔衡。与季桓安不同的是沈之煜有自己的思想,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举止。

    他们进入东莞城碰到的那个浮影应该就是苏烁了。

    季桓安带着沈之煜走在街上,看着都沉浸在悲伤中的人,半点消息都没有套到。

    他不知道百晓生放着好好的芙蓉城不呆,来这种怨气冲天的地方干什么。

    沈之煜搂着季桓安的腰,只是默默地陪着他。

    东莞城内不知道为什总是有雾,这雾从他们来时就一直没散去过,只有中午的时候雾会少些。

    季桓安与沈之煜不敢走太远,走远了找不到客栈他们就没有地方容身了。

    正准备回去时,雾中出现了几个身影朝他们走了过来。

    二人警惕地看着雾中的那几个人,随时准备幻出武器准备做战。

    可雾中走出来的人却是尚雅观与江起淮等人,江起淮看到季桓安后脸上的喜悦之色流露了出来。

    奔向季桓安而来,跑了一半却停了下来。

    江起淮看到了季桓安脖子上的痕迹以及搂着季桓安腰的那双手,他有些难以置信。

    尚雅观他们也发现了,几人走了过来。

    「师兄」尚雅观率先开口与季桓安招呼。

    季桓安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看着江起淮季桓安开口道“我与你师兄成婚了。来,叫师娘……”

    几个人都没有想道,季桓安居然如此了当大方的承认了自己与自己徒弟的关系。

    这让他们都有些震惊。

    江起淮愣愣地叫了一声“师……师娘……”

    沈之煜听到这声师娘时,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是唤自己师娘,但是他并不在意。

    而江起淮刚开始见到季桓安时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他刚刚可开心了,现在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自己的傻子师兄成为了自己的师娘,他心中觉得有些苦涩。

    他不知道是该替师尊高兴,还是担忧。

    尚雅观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但现在的气氛多少有点尬感。

    师徒恋在修士之间有却不常见,毕竟是禁忌之恋。

    “师兄怎么来东莞城了?现在可有住处?”尚雅观率先开口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