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融合
易雎把沈临桉关在水牢里,冰冷的水,寒的刺骨,沈临桉本来穿的就不多,被泡在水里,越发觉得全身都已经没了知觉。
“师弟,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把龙珠给我,否则接下来我可不会保证不会伤害你。”易雎捏住是临安的下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
“呸!休想!”沈临桉一咬牙,冲易雎吐了一口唾沫“我就是死也不会把给你!”
易雎的手一用力,沈临桉被他捏的生疼,但他知道要是他再得到龙珠,天下必将大乱,到时候以他的性子,不把人族屠杀殆尽誓不罢休。
“好!好得很呐!”易雎气得牙齿咯吱作响,手背上的青筋爆起“来人,上刑!”
几个魔修。随着他一声令下,纷纷走了进来,他们个个身材魁梧,有的虎背熊腰,不似人样。
他们几人拿着带有荆棘的刺鞭,朝沈临桉去。
水牢外。被易雎所囚禁的其他犯人,听到皮鞭的声音都在为沈临桉捏把汗,这位魔君的心狠手辣,他们是见识过的,只要犯人和他对着干,他必定有百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整整三天,易雎从那次离开后,便再也没有过来,留下的人只是一味的为沈临桉上刑。
沈临桉被过的双腿,由于没有上药,开始有些溃烂,早就没有了知觉,浑身上下手脚冰凉,脸苍白如纸,头发乱糟糟的,还有些许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脸上。
如果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他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尊,那个连穿衣起床都要人伺候的仙尊。
易雎再次走进关押他的牢房时,他早已躺在毛草堆里昏睡过去,易雎将冰水淋在他的脸上。
顿时寒冰刺骨,冻得沈临桉脸色发紫,可他依旧还在昏睡中,不曾醒来。
易雎走近他身旁,随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他还没得到他的龙珠,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死了?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那么他计划了十年的复仇计划,岂不要功亏一篑?
他将沈临桉抱起,却不曾想牵动了他的伤口,沈临桉微微皱眉似乎很痛苦,易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踏着急促的步伐,回到了他的寝殿。
“这……”药师为他检查伤口的时候,显得十分困难,因为他每触碰一寸腿上的皮肤,都会引起沈临桉的疼痛。
“这什么这,都已经检查了半个时辰了,到底如何?”易雎最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了,就算他是药师,他一开口就用吼。
“哎呦,君上,您就别在这儿吓老朽了,他都伤成这样了,由于腿部没有上药,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估计整条腿都废了,就算有机会恢复,那也是微乎其微。”
从他学会救人开始,把人伤成这样的,最多也不会超过五个,啧啧啧,真是够狠的。
“腿废了不要紧,只要人性命无忧便可……”易雎道。
“还准!要是再晚一步,估计这命都不保。”
“是是是,救人要紧,救人要紧……”易雎道,此人是他好不容易请来的药师,他原本是为炼药而请来的,却没想到在这里用上。
药师将沈临桉腿部的碎布永镊子一块一块的扯下,虽然动作轻慢,但腿上溃烂严重,每扯下一块布,都会引起伤口的裂开。
好不容易把右腿的碎布清理完,沈临桉的额头早已布满了汗珠,嘴唇还在不停的颤抖。
如果易雎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但此时的沈临桉面色比易雎还要恐怖,比他还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
刮完烂肉,上完药后,沈临桉依旧被人丢进牢房里无人照顾,尽管药师早就吩咐过要好好照顾他,每天要为他换药,可一个废人,谁会愿意无条件照顾他呢?
虽无人照顾,但相比之前的待遇还是好了那么一点,至少可以保证饭食,但就算有了饭食,跟那又怎样?
他不能移动,拿不到饭,总不能爬过去吧,就算爬过去了又能怎样?
那饭熟都没熟,根本咽不下去,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把饭吐出来,但是经不住肚子饿,又把它咽了回去。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虽黎筠回到楠无山将此事告知讲究和他的师伯们,但碍于易雎的实力他们都束手无策。
醒来时,沈临桉头昏脑胀,独自一人靠在墙边,看着他那已经废掉的双腿,嘲讽道“呵!我还醒来干什么,明明就是活受罪。”
随着一声「叮当」牢房的门再次被开,毫无疑问,又是易雎。
“师弟,我瞧你现在睡在这里估计会不舒服,所以寻思着找了一张床给您试试。”
易雎邪眸一笑,身后的侍卫从外抬进一张满是尖刺的钉床,他抚摸着上面的尖刺,望着沈临桉“刚刚已经有人试过了床,很舒服的,不来试试吗?”
沈临桉满脸惊恐,身子不由向后退,易雎一把将它拉住推倒在钉板上“啊——”
尖刺刺进身体,沈临桉不禁发出一身惨叫,而此时的易雎却哈哈大笑起来“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来日方长,这只是开始,好好享受吧。”
依旧是那冷漠的笑容和背影,易雎走后,他的侍卫像玩玩物般将他按在钉板上来回翻滚,直到接近断气。
沈临桉被他们粗暴的放在地上,丝毫不会理会沈临桉,易雎早在进来之前就吩咐过了,只要不把人玩死就行。
得知沈临桉本体是龙后,他们个个都很好奇他的龙鳞是什么样的,一名侍卫从腰间掏出一瓶药水,二话不就往沈临桉身上淋,“啊——”
随着一身惨叫沈临桉原本满是血污的身上突然长出了许多的鳞片,就连头上的角也都长了出来。
侍卫们见到那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鳞片不禁心生歹意「要是我们把这鳞片拿到街上去买肯定会买个好价钱」话的是一个瘦却满脸猥琐的人“确实,这种鳞片确实宝贵,要是能全部卖出去,咱们下辈子的吃穿都不用愁了……”
“可是如果君上知道了,会不会……”
“怕什么,君上直不能把人玩死,又没不能扒他鳞片,我们就拿一点点君上不会知道的……”
就这样沈临桉的鳞片一点点的被易雎的侍卫随意扯下,转心的痛让他痛不欲生。
一声声卑微的惨叫,让他感受到了阶下囚的苦楚,他想反抗可奈何几人的力量都比他大,他想逃跑,可奈何他的双腿已废,他想求救,可奈何无人问津。
一届仙尊,终究沦为他人的玩物,他人发财的利用品,他人取乐的工具。
“哎?他怎么没有逆鳞?龙不应该都有的吗?”一名侍卫贪心不足竟然还想要沈临桉后颈的逆鳞,可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逆鳞早就送给了别人。
“哎?他还真的没有逆鳞!”其他侍卫纷纷闻讯赶来,他们抬手将沈临桉后颈的头发撩开,那里只有一处因鳞片被扯下而留下的伤疤,把伤疤看着已有好多年了。
“切!连逆鳞都没有,白忙活一场。”
侍卫们走后,沈临桉独自一人躺在原地,身体已被鲜红的血水包裹,身上的鳞片早已被他们扯下大半,留下的只有一些面相不好的鳞片,他头上的龙角也生生被人割去,满脸血水。
每当他只剩下半条命,将要断气之时易雎都会将他从鬼门关里将它拉出来。
“你为什么不把我直接杀了!”沈临桉绝望的看着易雎,心早已冰凉。
“直接杀了?那怎么能行,师弟以前待我的好我都还记着呢,我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易雎怎么可能会让他这么容易死,他还没玩够呢,还没让他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
“你不是自认为很清高吗?我要让他成为他最讨厌的人,要他彻底成为我的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再次将龙珠弄到手。就算得不到,他也要让沈临桉入魔。
被易雎从鬼门关拉出来的沈临桉,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回到牢房里,而是被安置在易雎寝殿的偏殿,沈临桉虽然不知他心里到底的什么算盘,但他心中的不安告诉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清的初阳照进屋内,那是沈临桉近半个多月来见到的第一缕阳光,它很亮,很温暖。
他从床上撑起身来,身上的伤也已经好了大半,他摸索着穿上了床头那件崭新的衣服,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浑身的痛感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他刚想坐在榻上看书,一阵眩晕突然席卷而来。
睁开眼,发现处于一阵虚空之中,他想试着出去,却发现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沈临桉,你便是现在的我?”一阵犹如空灵的声音正从远方传来,一个身着白衣,犹如天仙下凡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相貌身形一样,但气质去大不一样,感觉就像是天上的神明,不容侵犯。
“你是……”沈临桉抬头望着他,皱眉道。
“我是沈临桉,也就是你。”白衣男子道。
“那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沈临桉心下一惊,原本受苦的其实是他而不是自己。
“何事?问吧!”他的平静不免让人心生寒意。
“我就想问你一句,那我算是什么?如果这次身体本来就是你的,那我到你身体里面用来做什么?我明明在现代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会被你拉到这里来?”
“你与他的恩怨明明就是你自己解决,为什么还要让我替你来承受这些痛苦?你自己要撒手走人也就算了,把我留在这里,让你种下的因,我来偿还,你就不觉得这种行为特别无耻吗?”沈临桉几乎已经气急了,一口气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全部都了出来。
白衣男子只是垂着眼眸“你不懂,我与他原本就是互相爱着的,只不过他是因为想要得到鲛珠而接近我,我很爱他,但是我又怕被他利用。”
他哽咽的道“其实我并不是不喜欢他,我只是想在他身后默默守护着他,而你替我偿还,就跟就不是我原本之意,我是想出去替你承受之苦,可我的灵魂力量太过微弱,无法将你换下来,只能日夜在这虚空之中度日。”
“好,那最后一个问题,你在得知你自己被利用后,你遇到了黎筠,你是否真正有爱过他?”
白衣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有过。”
他收起了哽咽的姿态,强装镇定的道“正事,今日我将你换到此处,就是想与你合为一体,你我的灵魂本就是一个人,只因前世的因果,我丢了一半灵魂流落异世,这才有了你,如今你也已经被我召唤回来了,就是为了融为一体了。”
“那融为一体之后,我会怎样?”沈临桉道,如果被融为一体后,自己将会消失,那他宁愿不要融为一体。
“你灵魂力比我强大,不会怎样……”白衣男子道。
“那你呢?”他虽然知道自己无事,但他还是不由得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我会如何?可能会魂飞魄散,可能会与你的意识融为一体。这种事情谁又的准呢?”
他抬手施了一个法术,沈临桉的身体渐渐升起与之平衡,而白衣男子的身体渐渐向沈临桉涌去。
顿时沈临桉全身散发着白光,而虚空中的灵气,也随着他的消散纷纷涌入沈临桉体内。
刚商议完魔族中事,易雎准备回寝殿,看见偏殿白光骤起,迅速赶了过去,只见沈临桉倒地不起,全身冒着冷汗,原本照在身上的白光骤然消失不见,他将沈临桉抱起,转身就去药师那里。
“嘶——”药师满脸疑惑,在他的诊断下,沈临桉并没有什么大碍,但他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不管用什么方法特都醒不过来。
“到底如何了?”易雎问道,他的语气中还带有一丝丝的愤怒。
“君上,老朽也无法诊断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药师面露窘色道。
“那他为何不醒?”易雎急道。
“这……兴许是这位公子自己不想醒来。”药师也不准,这种心病只能靠他自己。
“那他何时醒来?”
“唉,这位公子得的是心病,石药难医,只能靠他自己,咱们也帮不了。”
心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