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苗头
后来沈平将费管事设计杀害陈话事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的一清二楚,再加上欢儿的证词,还有挖金矿的账册,众人这才幡然醒悟过来。
只是掌柜的到底是谁杀的,那灵镜出现的人,还有去金矿出手伤他们的黑衣人,和暗处放火球的人到底是谁,费管事是宁死也不。
庄童童让白厌放出灵鸽传信,玉上宫那边便派来人接手剩下的事情。
夜里,张浚言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账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些地方不上来的矛盾,但是又不知到底矛盾在哪里了。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门外响起展富博的声音。
“张公子,出来吃饭了!”
张浚言也不再纠结了,应了一声,“好嘞……”
他下楼坐在饭桌上,没看到庄童童便问道:“你家少主呢?”
“少主在坐。”白厌回答道。
“哦,这样啊……”张浚言点点头,他知道书中写到修行之人一般没有口欲之,更是常常辟谷,也不强迫人下来吃饭。
他看着一桌子饭菜食欲大开,今天的饭菜就丰富了许多,有菜有肉还有鸡腿,这可把张浚言馋到了,这段时间就没有好好吃饭,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吃饭间,展富博忍不住吐槽:“你那费管事可真是心狠,自己闺女还不承认,我听乡亲们,这费管事平时就不管欢儿,只捡到的,又自己一个男子照顾一个姑娘总归不合适,就把孩子扔到别人家养,刚开始还会给点银钱,之后便越给越少,最后就不给了,一年半载这么下来,这孩子就没有了去处,吃着百家饭才长大的。”
白厌可能是扮演张浚言了一上午,话也多了起来,“这种人死不足惜,我听前来处理剩下事情的师兄们,这费管事年轻的时候还是个修士,也算是正派子弟,后来喝醉酒强了当地一个姑娘,他为了脸面跟那个姑娘家私下商量娶了人家,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逐出师门了。”
展富博听的眉头直皱,“阿?那他可真是烂到骨子里了。”
张浚言听到修士两个字,耳朵竖了起来,“修士?可知道是什么师门?”
白厌回道:“是个门派,不过名字挺有意思,叫不尽然。”
不尽然三个字刚落下,张浚言的脸瞬间变色,心脏剧痛,如同是被人了一拳,让他手一不稳,碗筷跌落在地面上。
展富博见他脸色苍白,嘴唇有发紫的迹象,赶紧问道:“张公子你没事吧!”
张浚言忍着心绞痛,摆摆手,“没事……应该是白天在矿洞里被人偷袭留下了后遗症。”他也不等二人继续问,赶忙起身道,“你们先吃,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展富博和白厌相视一眼,目光皆是有些不放心。
张浚言推开房门跌跌撞撞倒在床上,他捂着心口,忍着剧痛,冷汗布满了全身,他明白想必原主以前就是不尽然门派的,明明是夏天,可他却觉得寒意瘆入了骨髓。
“你放心,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替你报仇……”张浚言咬着牙,一字一句地着,他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但他觉得总得试一试,果不然这句话完,寒意散去,心脏上的剧痛也慢慢疏解……
他有些疲惫地趴在床上,脸上的苍白依旧,听着耳边的虫鸣,自嘲地笑了一下,别人穿越都是金手指全开的救世主,他到好,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得替人报仇的无名卒。
还没等他感伤完,便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张浚言抬眼看到是庄童童,便懒得起身,“你怎么过来了?”
“你受伤了。”
张浚言嘴硬,轻笑一声,“没有啊,我是逗他们玩的,怎么样我演的不错吧。”
他笑时总透着一股子懒懒散散的味道,可这次明显笑容里有疲惫之意。
庄童童半晌没话,过了一会儿张浚言才听见他冷淡的声音,“你若想欺瞒,明日就不必与我们同行。”
张浚言听了这话,立马坐起身子,“生气了?”他见庄童童脸色不好看,立马软声补救,“行了,别生气了,我当时是真的难受,但是这会儿没事了,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庄童童过于清冷,看人时总是有种漫不经心的疏离感,别人见了必然退避三舍,更何况是生气的时候,可唯独张浚言还要嬉皮笑脸地凑上去。
“别生气了,哥哥给你赔个不是——”张浚言扯了扯庄童童的衣角。
庄童童看了他一眼,语气仍和方才一样冷静淡漠,“这是固魂的丹药,你且记得一日一粒。”
张浚言立马开拿了一个丹药,放进嘴里,“好,我现在就吃。”吃完又呲牙露出个大笑脸来,“庄大公子可别生的的气,不然的必然会茶不思饭不想的难受好几天。”
他模样本就长的好看,如今这没皮没脸地样子,让人更是接不住。
虽然长的帅,但平心而论,就是欠抽。
不过庄童童心中的气确实也消散了些,“那本册子是费管事做的假账……”着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递过去,“这本才是真的。”
张浚言接过去翻看,片刻后,奇怪极了,“合着陈话事也没捞到多少阿,估计是发现了被骗了,所以费管事才想着先下手为强?”
庄童童淡声:“刚刚观中掌事汇报,这些金矿也没有落在费管事手中。”
“阿?费管事也没捞到?难不成那个掌柜的捞完了?”张浚言将册子又到看了一遍,发现金矿所得的流向都指向另一个人,可并没有署名,只是写了一个大字,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费管事自己怕败露,随便写了一个替代。
“这个大字是谁?”他问道。
“胡庆天……”
心脏没有征兆地疼了起来,疼得张浚言闷哼一声。
“怎么了?”庄童童问道。
他摆摆手,胸腔里隐忍着疼痛,“没事,就是心口忽然有些疼。”
庄童童并不相信,立马抓住他的手,查看他的灵脉,眯了眯眼,气势惊人,“你魂离为何突然之间这么严重?”
可张浚言根本没办法回答,身上剧痛越来越严重,似乎比之前的更要剧痛,他疼得已经听不到声音,也发不出声音来。
庄童童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了张浚言的额间上,一股光晕随着指尖流光转动,缓缓渗入,本想要度灵稳住张浚言的心魂,却发现身体竟然在排斥,不仅如此,还有煞气从身体里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他震惊地看着被煞气环绕的张浚言,没有时间去细想,手指迅速结印,额间浮现出的水滴印记,绽放出幽兰的光辉。
“破……”
瞬间煞气四散消失殆尽,张浚言吐了一口鲜血,身体缓缓往后倒去,被庄童童一把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