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令人颤栗的水渍声。

    缺氧让慕野薇回过了神，她用尽全力捶着他宽厚的脊背，表示抗拒。

    那人意犹未尽地抬起头，舔舔唇，仿佛在回味刚才那个冗长的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在了脸上。

    慕野薇用尽全力推开愣住的人，翻下床朝门口逃去。

    然而也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门拉开一半又被后面的大手推了回去，她被重新扔回了床上。

    “顾先生不是碰我跟吃屎一样吗？怎么，顾先生是狗？”慕野薇又恢复了麻木不仁的表情。

    顾秋溟动作一顿，扬起恶劣的笑，“没办法，我有洁癖，只能勉为其难。”

    “种马！”她将头偏向一边。

    “随你怎么认为。”

    顾秋溟像是在赌气般，她越不想做什么就越要做。

    他心里仿佛已经认定，只要折磨她，折磨她才能让自己暴戾的灵魂得到片刻安息。

    慕野薇闭上眼睛，“顾秋溟，我恨你！”恨你毁了我的一切。

    “好啊，我也恨你！”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拆分入腹。

    他附在她的耳边喃喃细语，噬咬着她脖颈处的骨肉。

    他们像两头困兽，抵死纠缠。

    ……

    顾秋溟收走了她的手机和身份证，不准她再走出别墅一步，也不准任何人来探望。

    慕野薇也没有再反抗，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只要反抗，他就会拿田心来威胁她。

    于是她每天行尸走肉般地呆在别墅里，除了每天要被顾秋溟抱着睡让她不舒服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事了。

    顾家的仆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似乎也不敢再找她麻烦。

    *

    慕氏垮了。

    慕氏研发的新香水发布会上，被一名记者当场指出他们的香水配方和一个众品牌香水一模一样，而后者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上架了。

    一时间，慕氏陷入了抄袭的舆论漩涡里，股票大跌。

    接着，慕思晗和前男友的正脸亲密照被爆了出来，傅氏宣布和慕氏解除一切商业合作并解除婚约，各大股东也不约而同纷纷撤资。

    资金链断裂，大厦倾塌，只需一瞬。

    一时间，慕家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尤其是慕思晗，平时仗着家里的势力张扬跋扈，得罪了不少人。

    于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纷纷趁机来踩上一两脚。她生日上被淋了红酒的照片，被配合着各种有的没的丑闻出现在了各大新闻媒体平台上。

    而傅家，倒收获了一波网友的同情……

    看着慕尚德一脸疲惫地代表慕氏在咔嚓咔嚓的闪光灯下道歉，慕野薇心里没有愧疚，没有同情，也没有罪有应得的快感。

    她只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顾秋溟一击毙命的手段有多厉害。

    “这里面的功劳，可有你的一大份呢。”顾秋溟略带讥讽道，“慕老头要知道是你是内鬼，估计生吃了你的心都有了吧？”

    慕野薇没有接他的话，淡淡道：“凡事别做太绝，人生一世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站在顶端，留点余地总是好的。”

    “你是在劝我放过慕家？”顾秋溟有点惊讶，挑挑眉，“我以为你应该恨透了他们。”

    “我只是给个建议。况且我和慕家的恩怨，还没到要他们家破人亡的地步。”

    “呵呵！把你拉去火葬场估计能烧出舍利子。”顾秋溟无不刻薄道：“我跟你不同，我喜欢棒落水狗。”

    后来，他在那四方天地里，回想起这场对话，他都在想，如果那时把她的建议听进去了，做事留点余地，他们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