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送到医院很及时，刀片也没有伤到脏器，慕野薇没有出现生命危险。

    做完手术麻药过了就醒了过来。

    慕笙经过输液也退了烧，恢复了精神。只是脸上还有残留的淤痕。

    顾秋溟第三次带着慕笙来探望时，又被宋锦年一言不地拦在了外面。

    “宋锦年，我带着笙来感谢一下宋姐的救命之恩，不过分吧？”顾秋溟也是一脸冷气。

    “她在睡觉，慢走不送。”

    顾秋溟若有若无地推了推儿子。

    慕笙看着眼前气息比自己爹地还要冷淡的男人，怯生生道：“舅舅。”

    这次来之前，爹地这样就有机会见宋阿姨了。

    虽然他不是很明白爹地口中的“人贩子”怎么突然变成了“舅舅”。

    “你就让我见宋阿姨好不好？宋阿姨肯定也很想见我的。舅舅。”

    宋锦年一愣，第一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清楚地听到第二声。

    他低头看着慕笙，那一声“舅舅”带着一股奇异的感觉充斥在他心头，唤醒了潜伏在血缘中的亲情。

    这个家伙，怎么突然会叫他舅舅了？宋锦年目光扫向顾秋溟。

    顾秋溟则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舅舅，好不好嘛？”慕笙大着胆子扯住宋锦年的衣角，声音奶呼呼的。

    宋锦年看着他水灵灵的眼睛，心头一软，想着妹妹其实也非常想见慕笙，干咳一声，“进去吧 。”

    慕笙眼前一亮，推开门飞奔而入。

    顾秋溟抬脚要跟进去，被宋锦年挡在了外面，“没你的门。”

    顾秋溟一顿，心想也好，他正好有事要问宋锦年，当着慕笙的面不好。

    “她到底是谁？”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期盼与焦躁。

    宋锦年眼底波光一闪，脑中飞快地回想是不是在哪里暴露了什么。

    不过就算露出了点什么又有什么要紧？这种事，不是亲身经历出来谁会信。

    他冷冷地直视着顾秋溟，“宋暖，我的妹妹。有什么疑问吗？”

    “那她是……”

    “不是。”宋锦年断他，“她和七年前的宋暖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同一个？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对笙自称妈妈，为什么会奋不顾身地保护笙？还有你，你会让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宋暖和你上一个户口本？会因为她受伤而露出害怕的神情？

    宋锦年，我知道你有多狠。

    她除了那张脸不像野薇，还有哪里不像？”

    “你精神出问题了吧？当年是你亲自送暖去火化了的。”宋锦年语气满是不耐烦。

    顾秋溟也曾不敢相信，可除了现在的宋暖就是慕野薇以外，已经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了。

    当所有可能都被合理排除了的时候，剩下的那一个可能看起来无论多么不合理，都是正确答案。

    只听宋锦年嗤笑一声，“就算她是又怎样？你还算再逼死她一次吗？”

    这一句话就像一桶冰冷的水，把顾秋溟翻涌沸腾的思绪淋了个透心凉。

    顾秋溟身形一晃，所有的理直气壮化为虚无，是呀，就算是她又怎样？

    他能怎样？倾诉这七年来无尽的悔意和疯狂的思念吗？

    她想听吗？想看到他吗？

    他又能用什么留住她？

    “顾秋溟，你真以为你在清江只手遮天了吗？你再敢接近我妹妹试试，看我能不能弄死你。”宋锦年眼里浮起潜藏的狠厉，露出不会在慕野薇面前所展示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