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癞蛤蟆,他是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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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我也要变的八卦了。

    “二姐,你这样八卦公司老板,就不怕被穿鞋?”

    二姐又笑了笑,摆摆手,表示我多虑了,但是她后面的话,着实让我吃惊了些。

    “以前陈老板比我们还八卦,刚开始那会儿,公司人少,陈老板没事也到车间干活,可是没少听坊间野史。陈老板总,车间干活枯燥,总得找点乐子发发时间,八卦趣事,就听一乐呵,无伤大雅。”

    看来,陈初言也是个野路子。

    不过,跟二姐呆了一会儿,我感觉二姐脑子转的快的问题,传染给我了,这次,我抓到了她的话柄。

    “为什么是以前?难道现在陈初言不喜欢到车间听八卦了吗?”

    二姐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啥,公司刚开始前两年,陈老板没事还是挺喜欢到车间跟我们聊天的,天南海北的到处吹牛,人也整天乐呵呵的。近三年,到是少来车间了,平时话也少了,我们私底下都在传啊,陈老板不是被绿了,就是被甩了。”

    陈初言被绿了?这倒是挺劲爆的。

    八卦听完了,也到下午饭点了,二姐算带我去公司餐厅吃饭,这厂子还有独立食堂?我也是挺诧异的。

    二姐笑我大惊怪,公司不仅有餐厅,还有员工活动室,待遇好着呢,这也是员工不想跳槽的原因。

    我算跟二姐去见识见识世面,看看被她吹上天的公司餐厅,还没走掉,陈初言来了。

    他递给我一个工作卡,我接过来瞧了一眼,职位那栏儿他给我写的,总经理助理,我觉得他搞错了,我现在是个车间员工。

    “你是不是弄错了,职位这块儿。”

    陈初言看起来似早就心知肚明,对我的疑问表现的云淡风轻,职位弄错就像是吃饭时多吃一粒米,还是少吃一粒米那般微不足道,反正就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印出来才发现字错了,再重新一遍太浪费纸墨,就这么凑合用吧,反正名字对了就行。”

    他倒是挺节俭的!

    刚才跟二姐八卦的时候,也大概知道了他算是白手起家,艰苦创业很不容易,想必是节俭惯了,以至于一张废的A4纸都舍不得扔,想到这,他的抠门也就讲的通了。

    我再想着,我就是一个月的临时工,也没必要多为我浪费一张A4纸,想必,陈初言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见我没话,旁边的二姐还以为我在钻牛角尖,开始给陈初天帮腔马虎眼儿。

    “哎呀,不就是一个虚头巴脑的职位吗?曼,你不用那么较真,职位吗,就是一个代号。再了,总经理助理别人想要还没有呢?好啦,走啦,去吃饭。”

    二姐拉着我就走,陈初言就跟在我跟二姐后面,始终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但是,凭着陈初言的大长腿,三两下就能超到我们前面去的,可他就这么低头跟在后面,我很费解。

    后来,我想着大概是中午我给他的那一下过肩摔,让他的腿脚还未好利索,想明白了之后,我便轻松了许多。

    因为,我有个毛病,遇到事儿要是想不通,白天失神,晚上失眠。

    我这是病,没得治!

    我来时困惑的三楼,原来就是二姐所吹上天的餐厅跟活动室。不过,二姐没有吹牛,餐厅真的很高级。

    高级这个词可能的有点过,但是,餐厅真的是很上档次的,我搞不懂,一个三层厂房的公司,会有这么好的餐厅?

    好在,二姐很懂我,开始跟我解释,“陈老板了,吃好喝好才能有力气干活,不想家不想妈不想别的娃的妈。”

    我看了一眼身后正在取餐的陈初言,他居然会这么鬼畜的油诗,这跟他现在这冷面脸可不配!我又想到了,二姐过他之前可能被绿了或者被甩了,所以这才性情大变的吧?

    他也挺可怜的!

    陈初言可能感觉到我盯着他看了,抬头看着我,对于他现在的表情解读我又死机了,我看不懂。不过,我的表情告诉他,我有些怜悯他。

    餐厅的伙食很好,红烧排骨,狮子头,黄豆猪蹄,干煸四季豆,清炒西兰花,蒜蓉生菜,萝卜骨头汤。

    我挨个看了一遍,可就是没有发现羊肉烩面,这让我有点失落。

    最后,我随便点了三个菜,跟着二姐找了个位置坐下,餐桌是一条形桌配四个位置,我就跟二姐面对面而坐。

    刚落座没多久,后来一位矮一点的中年妇女,挨着二姐旁边坐下,看这中年妇女应是跟二姐比较熟络,两人热情的招呼,二姐给我介绍,“曼,这是成品包装组的春华姐。”

    春华姐开始把精力转移到我身上,并发挥了陈初言公司的八卦精神,“二姐,这就是下午陈老板下午领回来,却被曾工弄到车间来的姑娘?”

    二姐笑着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就一下午的功夫,全公司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是陈初言带回来的人,就连我是被曾晴弄到车间来的这种事,他们都知道了。

    我轻笑,这陈初言公司里的人要是放在解放前,搞情报绝对是一流的。

    待春华姐问到我是怎么跟陈初言认识的时候,陈初言来了。

    他端着餐盘站在我面前,问我:“我可以坐这儿吗?”

    陈初言要是过来直接就坐下来,我也没办法,毕竟这整个公司都是他的,作为一个员工,我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赶我的老板走。

    但是,他既然问我了,就是在征求我的意见,那我就有选择权了。

    “不可以!”

    我微笑着对他了三个字,因为我想着毕竟他是老板,我总不能给他扳着个脸,这样显得我不太尊重他,落人口舌。

    被我拒绝,陈初言倒是显得很平淡,似在他意料之中,并没有再多一个字,或者多停留一分钟,而是走到其它的空位置,挨着老刘坐下了。

    然后,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但是我拒绝陈初言的请求,倒是把二姐跟春华姐给惊着了,她俩的眼神告诉我,她们“加菜了”。

    而我,就是那盘加的菜!

    其实我拒绝陈初言,只是不想跟他有过多瓜葛,我要在这公司里生存一个月,做完我的事情,还完陈初言的人情,好清清白白走人。

    这已经有一个曾晴因为陈初言,视我为眼中钉,我可不愿再招来一个他的其他爱慕者,再视我为肉中刺。

    要是这样,我怕我一个月后,不能囫囵个的走出陈初言的公司。

    我命长,但我也惜命!

    但是,二姐后来的话,让我觉得我可能做错了,或者,无论我怎么做都不是对的。

    二姐用筷子戳了戳我,“曼,看你后面两点钟方向。”

    我不知二姐为何会突然这么,但是二姐的,定是为我好的,因为我觉得我跟二姐一下午接触下来,二姐除了八卦点,对我还是很不错的。

    我扭头看我右后方,不远处有一双愤怒的眼珠子盯着我,她那股愤怒让我觉得,要不是碍于餐厅人多,或者换个夜黑风高的地儿,那瞪着愤怒眼珠子的女主人,定是要把我大卸八块的。

    不用想,我是她的肉中刺!

    我回过头,问二姐,“这妞儿又是谁?”

    二姐咬了一口红烧狮子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答我:“前厂花,苏文文。”

    我蹙眉,“为什么是前厂花?”

    二姐咽下了最后一口红烧狮子头,云淡风轻地回答我,“因为你来了,她就不是啦!”

    二姐以为我不懂为何苏文文会登瞪我,不忘给我解释:

    “苏文文喜欢陈老板,曾工也喜欢陈老板,这都是公司里人尽皆知的秘密,但是陈老板对她俩都不来电,可陈老板对你又是特殊照顾,她们俩看你不顺眼正常。”

    陈初言对我特殊照顾?我自嘲的笑了笑,他要是对我特殊照顾,能任凭曾晴把我弄到车间来?我记得,曾晴让我来车间时,他可是一句话都没反驳。

    但是,我也不能没良心,陈初言也是对我特殊照顾了一点的,比如他让老刘把我带给了二姐,在二姐身边我才能什么活都没干,跟二姐聊了一下午的八卦。

    不过,上午我把陈初言撂地上时,我可清楚的记得,他可扬言要把那羞辱还回来的。

    我被他弄到他公司当他的员工,我想着,这就是他所的羞辱吧?不然也解释不通,他咬牙每月给我一万五,也要把我留下的原因。

    毕竟,这是他的公司,他的地盘,他是老大,他了算,他让我端茶我只能送水。

    陈初言还是很有心机的。

    我看了一眼陈初言,这个把我牵扯到他跟曾晴和苏文文之间的男人,正像个局外人似的闷头吃饭,而我这,却已是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受池鱼之殃。

    我有点心疼自己!

    我再看了一眼苏文文,这妞儿长的是挺不赖的,可就是奈何眼瞎,看上了陈初言这个心机男,我朝苏文文摇了摇头,希望她能看懂我的良苦用心吧。

    可是,我好像好意喂了狗了。

    渐渐地,其他人都已经吃完饭离开了,我再抬起头时,餐厅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陈初言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去了,我正算起身,苏文文端着餐盘路过我身边,撂了一句话给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轻笑,看来我是懒蛤蟆,陈初言他是天鹅肉。

    我喊住了苏文文,“苏文文,你等一下!”

    我嗓门高,这时已经有几个人开始看我跟苏文文。

    苏文文可能也没想到,我这个新来的菜鸟会叫住她,转身过来有一瞬间僵硬,但马上就拿出了她作为前厂花的傲气,强势的看着我。

    我端起餐盘,走到苏文文身边,看着苏文文的眼睛,微笑着对她:

    “想吃天鹅肉的才是癞蛤蟆,所以,你才是那只癞蛤蟆!我,不,是!”

    我完,径直绕过苏文文,我知道,我的话让她很生气,因为她在我身后大骂我狐狸精。

    不过,她骂的对!

    我本来就是狐狸精,但我不是胆子的狐狸精,人报我以恶言,我还以恶语,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经过餐厅这一出,我应该是更出名了,因为我刚从三楼下来,二姐就兴冲冲的找我来了。

    “曼,听你把苏文文给骂哭了?”

    “苏文文哭了?”

    我也挺纳闷的,刚才听她骂我那气口,挺中气十足,再过来捶我两拳都没问题的,这会儿居然哭了?

    二姐也给我整晕了,反问我:“你不知道?车间里都在传,你刚才在餐厅把她给骂哭了,你这当事人居然不知道?”

    看来这个苏文文还是挺脆弱的,被我一句居然能哭了?那要是按她这思路,我是不是也应该哭一把?不然,好像有点对不起她先我的那一句话。

    我对二姐无所谓的:“哭就哭吧,眼泪长在她自己眼珠子里面,我还能去给她摁回去。”

    二姐向我确认,“曼,你真的骂苏文文了?”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了句她是懒蛤蟆,仅此而已!”

    二姐皱了皱眉,“那这苏文文有什么好哭的?不就句懒蛤蟆吗?本地的女孩子太娇气了!”

    完,二姐又补充道:“现在这会儿苏文文正在陈老板那告你状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也好为自己辩解几句。”

    我还是摇了摇头,并不想理会这些无关痛痒的事,而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这晚上还要加班?

    来的时候陈初言好像没有晚上要加班吧?但他也好像没有晚上不加班?

    我感觉,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不过,二姐让我回去,她曼你是新来的,你就不用加班了。但我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回去,落得个搞特殊的名声。

    如果一天要工作十二个时,那我得重新跟陈初言谈谈工资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