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次心跳 “她是我太太”……
钢琴产生巨大的杂音, 带着骨肉被木头砸到的声响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叶思莹动作很快,所有人都没有时间做出反应,崔引瞪大双目,只看见白知许咬着唇脸色苍白如纸, 疼得快要晕厥过去, 右手的指尖被砸得血肉模糊。
“你疯了吗!”他立马拿出手机拨了救护车的电话, 然后跑过去推开叶思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可以坐牢的!”
大抵是一时冲动, 回过神来, 她也有些后怕, 可看着这么多人在场, 还是硬着头皮:“是、是她激怒我,不然我不会这么做的,跟我无关!是她自作自受!”
崔引虽然认识她多年, 知道她是个冲动的性格, 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手是钢琴演奏家的生命,也是他们最宝贵的财产,叶思莹这么做完全是没有想过之后的结果。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直到被送进医院, 白知许也一个字都没有, 她丧失了思考能力, 实在是太疼了。
崔引站在旁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你放心,你们公司已经知道了,会妥善处理的。”
十指连心,指尖硬生生被砸断的痛楚让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恨不得就这样昏过去算了。
可事与愿违,从清理伤口到包扎上药,她每一步都残忍清醒着。
回了单独的VIP病房, 白知许坐在床头轻阖着双眸,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唇色苍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色,看起来憔悴可怜。
滕野过来的时候,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这一幕,随后一股浓浓的消毒药水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皱顿了顿。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看着她被包好的手指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崔引一走进来发现里面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愣了半晌,问:“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滕野抿直唇线回头扫了一眼:发现是他,倏然想起那天他和白知许一起躲雨的样子,随后不动生道:“她是我太太。”
这话犹如一颗炸弹,震得崔引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而后他察觉的对面那男人不悦地目光,牵起唇笑了笑:“抱歉,我不知道白姐已经结婚了,既然你来了,那我也就放心回去了。”
完,他尴尬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匆匆离开。
滕野没有阻拦,见他离开后,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发了条信息出去,随后坐在病床旁等她醒过来。
白知许眉头紧蹙地睡着,为了不压到伤口,医生把她的右手放在枕边的位置,她头轻轻靠在旁边,睡得并不安稳,淡粉色的唇微微张着发出几声呓语。
她声音本身就细,此时又轻不可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她在梦话。
“痛……好痛……”
病房里极其安静,滕野的注意力又一直放在她身上自然也是听到了。
他咬着牙,第一次生出了些不知所措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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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知许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睡了许久,思绪还混沌着,手指上隐隐作痛的感觉时刻提醒着她自己受了伤,她扫了一眼病房,里面除了她确实没有其他人,可旁边的茶几上却放着两人份的早餐。
正纳闷着,王兆推门进来,本来皱着脸可看见她醒着后又换了一副笑容:“知知你醒啦?”
她点点头,还来不及话,就看见王兆纳闷道:“谁买的早餐啊?居然还是我最爱的蟹粉汤包!”
白知许怔了怔:“这不是你买的?”
“当然不是了,我刚来呢,而且这家店离我家可是一个班时的车距啊,我疯了啊这么一大早去就为了买两笼包子和一碗粥?”
虽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但王兆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咽下一个滚烫的汤包,:“你手还疼吗?我跟你,叶思莹已经被停掉了所有工作,不知道谁报了警她故意伤人,现在这事儿都上热搜了。”
和他们这些仅仅在圈里有些名气的演奏家不同,叶思莹走的是另一条路,从出道开始就不停的参加各种电视节目和真人秀,几乎已经是半个娱乐圈的人,稍微有些动静就会上娱乐版面,更何况是故意伤人这么严重的事情。
白知许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抿唇道:“把她工作停了你舅会愿意?”
“我正要跟你这事儿!”
“昨天我还和我舅了,让他立刻和叶思莹解约,反正有负面新闻,责任在她自己。但我舅那个人你也知道,虽然开经纪公司这么多年,但还是个被钱迷了眼的,我怎么他都不愿意,可你猜怎么着?今天一大早他就电话给我了。”王兆凑过去神秘兮兮地,“已经和叶思莹解约,不仅咱们公司,以后业内所有的公司都不会录用她的,还跟我让你消消气,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定要及时出来。”
白知许诧异地看着她,诧异地问:“你舅鬼上身了?他平时可不是这幅样子。”
王兆的舅舅刘晋是公司的创始人,公司里谁不知道他喜欢叶思莹,只不过追了好几年也没追到,现在突然愿意这么做,确实很稀奇。
“谁知道啊,可能是因为事情闹大了,他不好跟股东交代吧。”她耸耸肩,无所谓道,“她自己作死伤害你,报应罢了。”
报应吗?
白知许没有话,可总觉得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叶思莹和程乾是前未婚夫妻的关系,程乾又是君毅集团的首席财务,盘根错节的关系与权利不可谓不大。
上次的事情就是针对她而来,那这次呢?
见她不话,王兆帮她把早饭放好:“对了知知,你受伤的事情白叔叔和滕野知道吗?”
虽然两个人关系好,可自己毕竟不是亲人,人在脆弱的时候谁不希望有身边有亲人呢?
白知许眸色动了动:“我没跟他们。”
在她的世界里,跟白明轩是没有用的,这些年她不止进过医院一次,可每一次白明轩都没有出现,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想去过问,就当做他从不知情或许会好受很多。
而滕野……他现在大概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她微微垂着头,又长又卷的睫毛轻轻煽动,左手拿起勺子缓缓搅动着的碗里的粥,白到没有血色的手指细长,伴随着一种脆弱的美感。
王兆鼻尖一酸,心里发涩:“知知……”
“好了,我真的没事。”她抬起头苍白地笑了笑,“昨天医生了,看起来吓人其实伤得没那么严重,这段时间就当休息好了,正好放松一下。”
她故作坚强,却看得王兆更难过。
曾几何时,那个不可一世的天之娇女忽然不见了,她慢慢学会了隐忍,妥善地用壁垒藏起自己,再痛苦再难受,也会笑着没事。
只是,谁知道这句没事里又藏了多少情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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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伤严重为了避免感染,需要住院几天,下午的时候,医生过来查房。
可奇怪的是,并不是昨天帮她处理伤口的那个年轻医生,这位医生看起来更年长,也更加权威。
虽然觉得古怪,但她到底没有放在心上。
王兆趁着她做检查的时候下楼买了些零食,拎着一大袋吃的回来后,张大着嘴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都东西。
“知知,你猜我在楼下看见谁了。”
白知许刚换完药,疼得没精神,蔫搭搭地问:“谁啊?”
王兆放下零食,兴冲冲地坐在她床边,指了指窗外:“楼下,滕野的车停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