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次心跳 “您是滕先生的太太?……
白明轩脸涨得通红, 现在只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滕野把这些事情都瞒着她,现在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父女感情,可能又会因为这件事重新破裂。
“知知, 你听爸爸……”他咬咬牙, “叶思莹受伤的这件事情确实和野没关系, 但是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了你好, 你——”
“为我好?”白知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种好我不需要, 我最讨厌被别人当成傻子, 当成一无是处的花瓶!”
她从就成绩优越,只要白明轩想要她做的事情,她一定完成到最好, 不是因为她比别人聪明多少, 而是她明白,凡事只有做到无可挑剔,才能脱掉‘只是长得漂亮罢了’ 这个标签。
她那么努力, 可是两个她最爱的人却偏偏什么事情都喜欢着为她好的旗号瞒着, 固执地认为她是温室的一朵玫瑰, 经不起风吹雨,只能用玻璃罩起来心呵护。
还是他们都觉得,这些事情被她知道的话她只会拖后腿?
到底是没有人在意的,她那些为了能匹配的上‘白家的女儿’这几个字所做出的的努力。
白明轩心里难受得很,也见不得女儿生气难过,握了握拳头:“知知,你先不要生气,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爸爸知道也是因为公司和滕氏有合作,野为了不让咱们家亏损太多,才冒险把事情透露另一部给我,其实爸爸知道,他这次的行为太过于冒险,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我是他的妻子啊。”白知许虽然一开始就隐隐约约知道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一样,那么愿意为滕氏工作,可并不知道他胆子大到要与整个滕家为敌,这不仅仅是疯了,简直就是找死。
就算他真的成功了,可滕家的利益关乎到无数人,他们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随便使点什么手段,那都不是开玩笑的。
动了别人的蛋糕,怎么可能轻易脱得了身呢,可他宁愿自己承担这样的风险,却一个字都不告诉她。
咬着唇,她气得眼眶通红,“我连他去哪儿了不知道,为什么公司出事了不知道,就连找他也找不到,你不觉得我现在很像个丑吗?”
“其实,这些事情他应该已经计划很久了。”白明轩摇摇头叹了口气,“爸爸当年把他带回家的时候,就有想过会不会出现今天这一幕,所以当初他要出国,我并没有阻拦。”
他知道以卵击石不是明智的选择,现如今滕野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滕野,做下的决定必然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他年纪已经大了,没有办法动摇年轻人的选择。
白知许怔了怔,后知后觉地转过通红的眸子看他:“当时……是你送他出国的?可我问你的时候,你不知道的!”
“嗯。”他移开目光,不敢看她,“爸爸不想告诉你,就是想斩断你们两个之间的联系。他当时是滕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爸爸怎么能放心把你交给他呢?”
“这也是你所的为我好吗?”她觉得有些可笑,“从一开始,你们的为我好,就是瞒我骗我。”
“爸爸对不起你……”白明轩很内疚,并不算为自己辩解,“但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当初的滕野在他眼里连一个普通人都算不上,虽然他会遵守好友生前的承诺照顾他,直到他有能力自己生活,可并不代表要搭进去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这个决定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知道女儿会生气,他也还是这么认为。
见白知许红着眼睛不话,他忍不住道:“别哭好不好,你这样……爸爸会难过的。”
她抿起唇有些心软,摇了摇头:“我没生你的气,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在哪儿,我有话要跟他。”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他只如果有急事的话联系这个号码。”面对女儿,白明轩总是不堪一击的,见她不生自己的气,脸色终于好了些,把之前滕野留给他的电话号码给她看。
白知许没有话,只是冷眼看着那一长串数字觉得可笑,这也侧面证明了这些天在用滕野电话的人另有其人,他宁愿找这么多人来一起骗自己,也不愿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
“知知,都是爸爸不好,但是你别自己生闷气。”他担忧地看着她,“也别怪野,他或许有自己的苦衷也不定……”
她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摇了摇头:“爸,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明轩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叹着气离开了。
她开门走进去,才发现今天早上走得匆忙,客厅里的落地窗忘了关。
初夏的风卷着窗帘往里吹,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白知许站在门口此刻再环视这间屋子,只觉得忽然变得好陌生。
看着刚刚拿到的号码,她始终没有过去,按照现在的情况,他大概也是接不了电话的,而且有些话不当面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这些想做的事情,和不得不做的事情从未对她开过口,就连被叶思莹受伤的事情牵连进了看守所她都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
白知许想到这儿气得手发抖,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完全不和自己一声,要不是今天在机场听到,她还被蒙在鼓里。
可是现在除了通过他的律师,否则根本找不到他,思来想去,她拿起手机给他的手机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我不管你是谁,告诉我滕野现在的位置,否则你让他再也不用找我了。】
发完信息,她揉了揉还发烫的眼角进了客厅,躺在那张特意为她换上的沙发上。
他真的很清楚她的喜好,知道她喜欢清淡的颜色,柔软的触感。可也是那么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只一味固执的用自己的方法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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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滕氏出事以来,邵崇这边就忙翻了天,事情按着他们原本的计划顺利进行,他跟着在滕野身后也算是借机捞了不少油水,虽然忙却忙得容光焕发,每天笑得合不拢嘴。
“邵哥,怎么办啊!”染着黄头发的青年跌跌撞撞地冲进他办公室,拿着一部价值不菲的手机却像握着炸弹一样,“救命救命!”
“慌什么?”他皱了皱眉,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里抬起头,看了一眼他拿着的手机瞬间严肃起来,“律师那边怎么?”
“不是不是!”黄毛赶紧把手机屏幕怼到他脸上,“是滕总他太太,她、她好像发现了!”
他目光一滞,赶紧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旋即皱起了眉。
虽事情虽大不能轻易透露给其他人,可是如果到时候因为这事儿把滕野的老婆给整没了,他非得杀了自己不可。
邵崇脑子转地飞快,权衡了没一会儿,立刻把地址发了过去。
“邵、邵哥,你就不怕滕总怪你啊?”黄毛见他如此果断,有点担心,“他之前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他太太吗?”
他抬头挑了挑眉,把手机扔回给他:“老婆都要没了,他哪里还管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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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许到看守所的时候,是第二天。
她不知道手机那头的人是谁,但回信息的速度很快,没过几分钟就给出了具体的位置,她没有当时就过去,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哭,毕竟谁都受不了被自己最亲近的人隐瞒。
收到地址的隔天,她起了个大早了辆车过去。
下车后看着眼前这地方,她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她和滕野在这种地方见面。
抿抿唇,白知许抬腿走了进去,跟值班的警务人员明了来意,随后就被安排到了会客室。
这里的装修极度简单,除了必要的一些办公用具,什么都没有,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严肃感。
白知许在会客厅等了好一会儿,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几秒种后门锁被扭动,可进来的人却不是滕野。
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她皱起眉:“你是谁?”
“您好,我是滕先生的律师,他之前过不见任何人,所以警务人员通知了我过来和您见面。”男人戴着一副眼镜,西装革履看起来非常的专业。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
白知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有伸手接那张名片,只是张了张唇:“我要见的是滕野。”
律师动作一顿,尴尬地微微一笑:“抱歉这位女士,滕先生过现在不见任何人,您有什么话对我就可以了。”
他公事公办,确实有些无奈:“或者您给滕先生留个字条,我帮您交给他。”
“你在逗我吗?”白知许气极反笑,“我是他太太,找他还需要留字条?”
“您是滕先生的太太?”律师觉得有些奇怪,抬眼量了她一眼,“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