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049章 沈越 仙人一般的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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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沅笑着点头:“好啊, 朕可以考虑一下。朕想了想,今夜无非就是沈越和你。你看,哪怕是这宫里又有了天仙一样的人, 朕还是会考虑你呢, 你高不高兴?”

    牧子期可高兴了,他都快哭出来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朝沅就是喜欢看他这副要哭的表情, 他越是伤心,朝沅就越是高兴。

    “你花样向来都多,近些日子, 是不是有些乏力了?朕已经好久都没见到你用新花样了。”

    牧子期的那方面功法, 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朝沅每次都很舒服, 不得不, 牧子期这嘴是越来越厉害了。

    本来牧子期以为,朝沅的心已经偏向他了。

    朝沅不再喜欢元鹤轩,也没有去看那空飞沉一眼。

    可眼下, 牧子期觉得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朝沅心目中的地位。

    他侍奉得再好, 朝沅也总有烦腻的那一天。

    当初左一就过,这伺候人的法子再妙, 也比不过那些年轻的俊秀的, 让陛下一眼见到就欢喜的面孔。

    哪怕是这些人生涩无比,根本不会伺候人, 可新鲜劲就是他要面对的最大挑战。

    那沈越, 是真的好看。

    牧子期还翻阅过名册,这沈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艺也是一绝。

    牧子期今日,单单看那沈越的身段, 就知道他常年练舞,腰力和柔韧性,应该都不错。

    牧子期侍奉朝沅午睡之后,他倒是躺在榻上睡不着了。

    他能用的花样,都快用完了。

    连左一都,已经没什么能够教他的了。

    今晚他若是想不出法子,朝沅就要宠幸那沈越了。

    牧子期实在是不懂,一个男人,怎么能长得那么好看?五官俊秀得竟如女人一般。

    今日沈越出场之后,在场的宫女,宫外的大臣亲眷们,各个都盯着他看。

    牧子期心里烦闷,他越是着急,这大脑便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花样应付今晚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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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外一边,许久没见到王君的元堂大人,今日终于能得了空,在外殿内,见元鹤轩一眼。

    元堂倒是恭恭敬敬地对着元鹤轩行了礼,而元鹤轩立在那,长久都没让他起来。

    元堂见四下无人,索性也不管他,自顾自起身,冷哼一声道:“王君在宫里,都混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有那个心思,在我的面前装腔作势。你可真是能耐啊。”

    元鹤轩轻哼一声,并不回应她的讽刺。

    “还有,今日大选,这是多么重要的日子。你不好好扮就算了,为何要穿一身绿色华服?这个颜色多么不吉利,你是存心给陛下找不痛快是吗?”

    元鹤轩轻飘飘道:“这身华服,正是昨夜陛下给本君选的,陛下,本君穿这身衣服好看。”

    元堂翻了个白眼,冷哼道:“那陛下今日,可有好好看你?大选上那么多俊俏的郎君,陛下都看花眼了,到时候新人承宠,还有你什么事?”

    元堂接着道:“你有这个能耐,有这个劲,怎么不用在争宠上啊?你如今是宠爱也没了,权力也没了。整日里跟个花瓶一样,躺在朝阳宫坐吃等死。哦对了,你翅膀还硬着呢,都混成这副鬼模样了,也不忘在我面前装。要不要我提醒你,如果没有元家这个后盾,你在宫里,什么都不是。”

    元鹤轩轻嗤一声,抬眼看着元堂道:“姐姐,要不要本君提醒你。如果不是本君进宫,做了王君,这兵部尚书的位置,也轮不到你。”

    元堂怒瞪了元鹤轩一眼。

    元鹤轩却眯眼笑了:“看来,本君的话,是戳中姐姐的心了。长姐,你若真的有能耐,就坐稳你这兵部尚书的位置,可莫要让人抓到什么辫子,到时候再官位不保……”

    元堂气得正要抬手,元鹤轩却迎了上去,笑着道:“你啊,像以前那样,狠狠啊。”

    元堂终究是怕陛下责难,愤而将手放了下去。

    “长姐得对,本君和长姐荣辱一体。只有本君在宫里过得好了,长姐在宫外才会如鱼得水。从前长姐也不是没有犯过错,可是陛下看在本君的面子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如今,长姐不也谨慎微,生怕再惹陛下不高兴?”

    元鹤轩完,元堂果真脸色阴沉,她咬咬牙道:“那你就不能想想办法,重新陛下的宠爱?”

    元鹤轩眼下,确实不得其法。他若是知道法子,早就用了,也不必等到现在。

    可他也明白,他在元堂面前不能示弱。否则,元堂只会更加瞧不起他。

    “本君倒也不是全无办法,如今宫中,牧子期和空飞沉平分秋色,夺走了陛下全部的宠爱。可是,陛下总有厌烦的那一天,今日在大殿之内,陛下看那沈越的脸色,便很不对。”

    元堂也见到那沈越了,若不是这是要入星辰台的人,元堂也早就忍不住将人给抢了。

    那等绝色,谁能忍得住?

    元堂拧眉道:“这个沈越,你要格外注意。长得这般美,陛下早晚是要召幸他的。星辰台,他是待不久了。”

    元鹤轩道:“既然他早晚都要承宠,不如长姐想想办法,将他送到陛下面前,早点有个名位才好。”

    元堂瞪他一眼:“你果真是不想侍寝啊,为了逃离陛下的宠,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沈越这等丰姿,入了太极宫,怕是要盛宠不衰,到时候,你拿什么复宠?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的美貌,能强得过那沈越和牧子期等人吧?我告诉你,若非是陛下从便爱慕你,你早被其他男人取代了。天下之大,比你俊美者,不计其数。”

    元鹤轩握紧了双拳,脸色沉了沉,可他还是道:“可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天下美男,齐聚星辰台,本君也唯有这幼年情意才能让陛下高看本君几分。陛下已经见到了那沈越,他承宠是早晚的事。本君就是要用他,好好对付那牧子期和空飞沉。”

    “愚蠢!”元堂冲着他大吼!

    “空飞沉是魔月国人,外邦的男人有何惧?至于那牧子期,不过是个孤儿,没有背景没有依靠,他再受宠,不也连个名分都没有吗?再那邵奕,统领六宫又能如何?陛下根本就没有召幸过他,没有召幸,那便是根本没看上他。这六宫之权,他根本握不住。”

    “唯有这沈越,家世样貌样样出挑。将来他若是夺了宠,怕是连你这王君的位置,都要抢去了。”

    元鹤轩侧首看向了元堂,一字一字道:“本君看姐姐才是识人不清。在陛下心里,最喜欢的人便是那牧子期。他纵然没有名分,可他日日都能在太极宫照料。连芒星的位置,都已经被取代了。只要除掉这个牧子期,其余人,不足为惧。长姐不必再劝,你若想要本君与你同心一体,就帮本君这一次。”

    元堂犹豫稍许,这才道:“我可以帮你这一回,不过你要记得你的话,你要复宠,你更要扶持你的亲姐姐。纵然我待你百般不好,我们也是一母同胞,我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罢,元堂转身离去。

    之后,元堂更是动用了她在宫中所有的人脉,务必要保证,让沈越今夜,入太极宫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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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结束,牧子期侍奉朝沅起身。

    他看起来情绪不高,侍奉完朝沅更衣之后,他便声问:“下晌,陛下还是亲自要去选御君吗?”

    “自然,这两日朕都不能懈怠。要好好选上一选才是。星辰台御君,关乎国运,可不能马虎。”

    朝沅得大义凛然,牧子期却撇了撇嘴:“陛下明明就是喜欢看那样郎君们,臣看陛下很是欢喜。”

    朝沅就喜欢看他吃醋,所以她故意慢悠悠道:“是啊,朕很欢喜。”

    朝沅下晌又换了一件水蓝色龙绣华服,清丽典雅,衬得她更加明媚照人。

    牧子期帮她系好金带之后,倒是声嘟囔着:“陛下倒也不必穿得这般明艳,生生惹了御君们心动,又不召幸他们,岂不是可怜?”

    “谁可怜?”朝沅明知故问。

    牧子期不出声了,直到朝沅踏出寝殿之后,牧子期才低声道:“臣也可怜。”

    只是这一句,朝沅倒也没有听见。

    自出现了沈越那等倾国之貌后,下晌的郎君们,多半都差点味道。

    朝沅全程都兴致缺缺,后面干脆拿着茶点,慢慢用了起来。

    世家贵族的郎君们多半选举完毕,剩下的,都是各地平民出身的郎君。

    其实世家的郎君倒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平民出身,要在这其中做点手脚,可是太简单了。

    平民中,也不乏英姿过人者,朝沅拄着手臂看着许半双的反应,见她往人群里瞄了一眼,朝沅便指着这一波中长得最俊的那一位,冲着费酒道:“长得太妖了些,送出宫吧。”

    朝沅明显察觉到,许半双暗自攥紧了衣袖。

    这是今日除了沈越之外,样貌最出挑的一个,朝沅把平平无奇的都留了下来,偏偏弃了这个。

    之后的选举,朝沅更是任性,随意的挑人弃人,毫无章法。

    直到天色渐晚,朝沅才冲着费酒问:“费爱卿,今日选了多少人了。”

    费酒拱手道:“一千零一人。”

    “明日的选举,让空贵君代劳吧,邵奕古意司墨,你们三个从旁辅助。”

    罢,朝沅又侧首看向了元鹤轩,道:“王君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这样劳心劳力的活儿,你身子不好,就不必参与了。”

    元鹤轩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乖乖退下了。

    朝沅今日也累了,她回太极宫之时,刚好路过星辰台,星辰台内热闹无比,沈越正在低眉弹奏一段家乡的乐。

    这琴声格外动听,连朝沅都挥了挥手示意銮驾停下来。

    朝沅不许下人通禀,她是怕扰了这神仙之乐。

    星辰台御君也有看到陛下的,他们正要行礼,朝沅却“嘘”了一声,让大家静心听沈越的演奏。

    一曲终了,朝沅率先鼓了鼓掌,沈越听到动静,忙上前行礼。

    朝沅伸手扶起他,笑道:“不必多礼,沈御君这一段,堪称仙乐,这样家乡的调,朕在宫里,已经许久都没有听过了。”

    马上就要入冬了,星辰台没有地下暖道,冬日里只能烧炭。

    虽宫里炭火足,绝不会冻到他们几个,可是朝沅还是想让沈越挪出这星辰台。

    太极宫自然是不能再添人了,朝沅想了想,便道:“王君身子不适,若是日日有你这仙乐作伴,倒是能舒缓几分。芒望,去拟旨,让沈越去朝阳宫侍奉。”

    朝沅自然还有别的心思,只是眼下,不便细。

    她伸手抓住了沈越的手腕道:“朕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摆驾太极宫,朕想单独听你再弹一曲。”

    星辰台御君各个都羡慕不已,连沈越的心跳都漏了几分。

    今夜,他是要侍寝了吗?

    沈越仰起头,看着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魂的陛下,面色不免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