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069章 红楼 请陛下,宠臣君一次……
元鹤轩这身子骨弱极了, 朝沅用了九成的力,他直接痛得眼泪横流。
痛到极致,一时失语, 就在元鹤轩以为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朝沅终于放开了他。
元鹤轩跪伏在地,哀惶出声:“陛下……”
朝沅看也不看他,只冷冷道:“九莹乃是仁国密探, 芒星与其勾结,证据确凿。王君,朕问你, 你与仁国公主赵宣, 可有私下勾结?”
元鹤轩当然不可能承认, 他跪在地上, 大呼冤枉:“臣君没有,臣君绝对没有。臣君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赵宣,与芒星就算是有过往来, 也绝对没有通敌之嫌啊。请陛下明鉴。”
朝沅看了一眼地上的芒恨, 道:“着人送王君回去。”
元鹤轩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元鹤轩颤颤巍巍地踏出太极殿之时,朝沅道:“王君, 你最好没有让朕失望, 否则,莫要怪朕不顾往日情分。”
元鹤轩呜咽出声, 终究还是踏出了太极殿。
六觅上前一步道:“陛下, 就这么放过王君了吗?”
朝沅道:“凡事,得拿出证据再话,与御前的人勾结,如何能倒他?”
六觅这才心有不甘地往后退了一步。
七夏又问道:“那陛下, 此番下扬州的名册,是否还要带上王君?”
“带,当然得带着,不将他放在朕眼前看着,朕如何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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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最终,还是顺了芒望的意,将她的尸身火化,将骨灰洒入了护城河。
朝沅对左六这个人并不了解,她只知道芒望曾和左六心意相通。
后来,也是听牧子期提起,朝沅才重新关注起来。
她将芒望葬礼的后备工作,交给了左一处理。
还让左一整理左六和芒望的遗物,为他们立一个衣冠冢。
朝沅还亲自给芒望和左六赐婚,给予他们夫妻之名。
芒望没有家人,心上人也早早就走了。
正如她所言,她活在世上的唯一价值,便是好好照顾朝沅。只可惜,朝沅心中有愧,始终都没保护好她。
龙舟从神都出发之时,朝沅还是闷闷不乐。
牧子期在御前伺候,亲自为她递上了羹汤,朝沅却始终都没喝一口。
牧子期喟叹一声,道:“芒望是太极宫总管,得陛下脸面,在宫中也算是风光无极。可是臣知道,芒望并不快乐。也许,如今她走了,才是解脱吧。陛下,逝者已逝,您更得保重自身。”
朝沅这才接过牧子期手中的羹汤,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牧子期这才拧眉道:“陛下想吃什么,臣上岸给您买一些。”
朝沅想起正事,这才让牧子期凑到近前,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些什么。
牧子期闻言,点头称是。
龙舟顺流而下,而朝沅的第一站,并非是要直接去扬州。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身边跟着位元鹤轩,定然是诸多不便。
龙舟行了一日,先是在冀州停靠。
冀州使亲自派人去接应。
而朝沅也带着一众郎君,亲自到了冀州府衙。
这冀州府尹将王君的房间,安排在了朝沅旁边那间房。
至于摘星台的那四位郎君和空贵君,则是被另外安置。
元鹤轩这一整日都心神惶惶,到了晚膳时间,他与朝沅同桌而食之时,他才颤巍巍地给朝沅夹了菜。
朝沅看着面前的蟹肉,忽而笑了:“王君果然对朕漠不关心,竟都不知道,朕不喜欢吃蟹肉。”
元鹤轩生生一顿,连忙着人给朝沅换了碗盘。
“是臣君忘了,臣君该死。”他这会儿的语气,倒是格外谦卑。
此番出游,元鹤轩只带了一个随从又才。
原本元鹤轩是想要带又文出门的,是朝沅让他改换了又才。
朝沅只:“又文毛手毛脚,不如又才做事精细,还是将又文留下,又才带上吧。”
又才在宫中掌握着仁国公主的关系网,将他留在宫里,实在是不放心。
元鹤轩接连做错事,倒也不敢反驳。
不过不得不,又才做事话,倒是滴水不漏,他甚至还记得朝沅的喜好,布菜的时候,还问朝沅:“那陛下要吃这道罗汉大虾吗?”
元鹤轩这才接话道:“陛下喜欢吃罗汉大虾,让臣君替陛下夹菜吧,你且先退下。”
又才这才缓缓退到一侧。
朝沅睨了又才一眼,忽地笑了:“又才做事稳妥,果然朕此番,让又才跟着照顾,是极正确的事。”
元鹤轩也跟着笑了笑:“是,又才是臣君的陪嫁,又是朝阳宫的总管,一向妥帖惯了的。”
朝沅又给元鹤轩夹了几道菜,每一道菜,都是元鹤轩素日里最爱吃的。
元鹤轩心下惭愧,只得默默感慨:“陛下向来记得臣君的喜好,对臣君无微不至。臣君总是陷入风波之中,惹陛下不高兴,陛下,是不是也生臣君的气了?”
“王君是功臣之后,又是朕的结发之夫,你若没犯大错,没有做对不起朕的事情,朕不会生气。”朝沅嘴上如此,神色却是冷冷的。
元鹤轩难得与朝沅单独用膳,今夜晚膳,摘星台那四位郎君,朝沅是一个都没带。
连元鹤轩的眼中钉牧子期,她都没有带上。
元鹤轩觉得机会难得,便声开口道:“臣君知道,经过芒星一事,陛下对臣君有诸多疑虑,只是臣君还是要提醒陛下,心牧大人,切不可太过信任他。这牧大人身份不明,若是他与仁国有勾结,怕是陛下根本防备不及。”
朝沅闻言倒是笑了,她侧首看着元鹤轩道:“那王君觉得,这牧大人是什么身份?”
元鹤轩再次凑近了朝沅一些,朝沅虽不喜他离得太近,终究是强忍着心绪,没有动。
“陛下也应该知道,牧大人是在道观被姐姐带出来的。可是道观上下,都牧大人是个孤儿。牧大人十五岁之前,也不在道观生活,听闻是四处漂泊。可是牧大人会武功,会兵法会阵法,还会些妖媚的术法。如此全能之人,跟那仁国公主赵宣极为相似。陛下,臣君以为,如此身份不明之人,在陛下卧榻之旁,实在是让人担忧。”
朝沅等他一本正经地完,才反驳道:“那既如此,王君当初又为何安排这么一个危险之人,上了朕的榻?”
元鹤轩一怔,不过他今日倒是做好了准备,不慌不忙道:“臣君知道,有些话,陛下可能不信。但是陛下与臣君乃是结发夫妻,即便是陛下不高兴,臣君还是要,当日良夜,是那牧子期从中捣鬼,臣君初进宫之时,的确一时糊涂,可是臣君如今已经警醒了。陛下,在臣君的心里,您是臣君的君主,是臣君的妻,臣君纵然自己耍性子,又怎么可能任由旁的男人,上你的榻?”
“臣君君仪天下,本该是天下男子的表率,臣君也知道,自己不该善妒。可是陛下宠幸了空贵君,宠幸了牧大人,却独独没有宠幸过臣君。陛下登基至今,始终无所出。臣君心中焦急,也想有个嫡子。”
元鹤轩见朝沅神色不变,便上前一步,抓住了朝沅的手腕道:“陛下,今夜就让臣君留在房内,侍奉您吧?”
朝沅甩开了元鹤轩的手,冷冷道:“如今仁国细作未清,朕实在没有那心情。再者,朕已经让朱银太医为你诊过脉,你身子太弱,就算是朕与你同房,有了孕,胎儿也难免受你影响。”
“王君,还是调理调理身子吧。”
朝沅实在是没了用膳的胃口,她正要起身,元鹤轩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紧抓着朝沅……
朝沅拧眉望向他,冷冷道:“怎么?王君这是着急了,急着让朕碰你?”
元鹤轩自幼饱读诗书,学过神域男子所有的礼数,可这会儿,他竟也恬不知耻地央求着朝沅道:“请陛下,宠臣君一次吧。”
元鹤轩见朝沅还是没有动作,便双眸盈水,可怜兮兮地望着朝沅道:“莫不是陛下如今,已经厌弃了臣君,连碰一下臣君都不得了?”
“若是陛下不急着要龙嗣,臣君可以喝药。”
神域的避子汤,都是给男子喝的。
不过这汤药,需得侍奉之前喝下才有效。
正因为如此,有些妻主实在等不及,便经常怀上庶子。
纵是一母所生,庶子与嫡子,终究还是大不同的。
“芒望尸骨未寒,朕可没有那个心情。王君莫急啊,等朕心情好了,自然会来找你。”
罢,朝沅甩开了他,转身离去。
元鹤轩望着朝沅的背影,紧咬着牙关。
半响之后,他才冲着又才道:“一会儿,你出去瞧一瞧,看看陛下去了谁的房中。”
眼下,牧子期正在同邵奕下棋,其余的郎君,都坐在一旁看着。
朝沅进殿之时,古意倒是笑了:“陛下来了,您快过来看看,邵奕这一局,可还有回转的余地?”
朝沅笑着上前,仔细瞧了瞧,随意指点了邵奕一个位置。
邵奕这才恍然大悟,落了子。
古意惊奇道:“这一步可真是妙啊,本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只因这一子,突然活了。”
空飞沉也站在一侧看着,看向朝沅的眼神里,亦是充满了崇拜。
只是,邵奕终是不敌牧子期,不过一刻钟,便再次落败。
邵奕叹口气道:“牧大人棋艺高超,哪怕在下借了陛下的势,也始终不敌。”
空飞沉倒是道:“你确实不及他,我认识的人中,还没有能下过牧子期的。”
司墨倒是好奇道:“那牧大人可与陛下对弈过?”
牧子期笑着开口:“我怎么可能下得过陛下?”
朝沅正在吃山药红豆糕,听到这话,她抬眸道:“他谦虚了,他都是让着朕的。”
牧子期笑着摇头:“臣下棋,可从来都不会让子的。下不过陛下,便是真的下不过。”
牧子期见朝沅在吃东西,便笑着问:“陛下可是没吃饱?”
朝沅闻了闻衣袖,竟闻到了一股元鹤轩身上的茉莉味。
茉莉花味道清甜,怎么在元鹤轩身上,便这么惹人头疼?
朝沅放下了糕点,道:“牧子期,你过来侍奉朕更衣吧。”
其他几位郎君听闻此言,纷纷低下了头。
等到牧子期跟着陛下去了隔间,空飞沉才笑了:“满房的男色,陛下心中,果然只有那个姓牧的。”
这又不是在宫中,古意他们几个自然不必再假装尊重这位贵君了。
古意冲着他笑道:“我和司墨,定然是比不过牧大人的丰姿。可是空贵君,你和牧大人长得这般像,陛下怎么也不看你一眼啊?”
邵奕低头品茶,和司墨对视一眼之后,竟是含笑不语。
空飞沉坐在一旁,气鼓鼓道:“我可是在太极宫偏殿住了两个月,陛下隔几日都要去看看我,你们怎么知道,陛下一眼都没瞧见我?”
几个人正在争执,朝沅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朝沅冲着空飞沉道:“朕今夜,算去你房中。”
空飞沉微微一顿,他眉梢正要染上得意之色,朝沅接下来的话,便如当头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你住的地方离王君近得很,今夜你辛苦一些,弄出点动静来吧。”
朝沅见他脸色不对,便笑着道:“朕知道,你来神域之后,便一直修身养性。如今是在宫外,你若是实在忍不住,朕去外面,给你叫一个女人陪你,如何?”
朝沅本是好意,也不是故意在逗他。
谁知道这话,却让空飞沉生了大气。
“陛下若是想要吩咐臣君做什么,臣君照做便是,何苦拿这话气臣君?”
朝沅倒是没想到他气性这般大,便笑着哄道:“朕不是诓你,毕竟要让你一个人闹出动静,实在是难得很。朕也只是想找个人帮你罢了。再,之前那巫知之,也是受不住寂寞。你们仁国男子,体质不同,朕也是让你放松放松。”
空飞沉指了指牧子期,又指了指邵奕,这才道:“那陛下为何不让他们也放松放松?”
朝沅变了脸色。
空飞沉却丝毫不顾朝沅的心情,接着赌气道:“白了,陛下不过是不舍得罢了。臣君知道,陛下嫌弃臣君不是清白之身。可既然入了宫,臣君也喜欢上了陛下,便是要为陛下一辈子守着的。”
朝沅吓了一跳,连忙道:“朕可从未如此想过,此番将你带出来,也是想寻个机会,还你自由。待你日后回了仁国,不必为朕守身。你本就不是朕的郎君,空飞沉这个名字,也不是你的本名。”
“一开始不是,可臣君宁愿自己是空飞沉,那么陛下,也不会这样的话来气臣君了。白了,陛下心中是一点都没给臣君留位置,否则,也不会这样侮辱人的话了。”空飞沉着着,竟然落了泪。
朝沅倒是没想到他会哭,索性安抚道:“罢了,朕方才不过同你笑,那朕不会为你安排女子了,你好好呆在房内,把戏做全套了。”
罢,朝沅冲着邵奕道:“邵奕,你留在这里,陪着他。”
邵奕点头称是。
六觅和七夏也要跟着朝沅出去,朝沅却道:“你们两个不行,今夜守卫的任务,交给古意和司墨吧。你们两个若是不在,岂不是惹人生疑?”
六觅还是不放心,朝沅却摆了摆手道:“不必忧心,朕能保护好自己。你们且盯着王君,不准他和任何人往来。”
六觅无奈,只得垂眸称是。
而古意这会儿,却高兴极了,他连忙凑上前,问道:“陛下,那我们今夜去哪?”
朝沅笑了,道:“出去,吃点好的。”
冀州和神都,若是走陆路,骑马半天即可到达。
但是,朝沅还不急着回神都,她算让牧子期给元鹤轩下点药,将他留在这冀州别院。至于龙舟,两日之后,可继续南下。
而朝沅,要趁此机会,回到神都,到百姓中去,好好探听消息。
这一夜,朝沅带着三个郎君,换上了百姓的常服。
他们先是去街上,吃了碗冀州当地的馄饨。
古意倒是极其满足,他一个人吃了两碗。
“这宫里的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吃吃这街边吃,果然美妙啊。”古意声嘟囔着。
朝沅也吃了一碗,她看着古意笑道:“这一阵子,咱们都要在宫外了,等你吃多了外面的馄饨,就会又开始想念家里的膳食了。”
古意正要开口喊陛下,可是话到嘴边,他便换了称呼,道:“主子,这外面的美食,可不止这个馄饨,要不是我今日吃撑了,就去隔壁那条街吃那拌面了,主子您闻闻,那香味啊,都飘到这条街上了。”
朝沅笑了,道:“明晚再带你来吃,你这个馋猫。”
朝沅着,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
司墨倒是道:“那陛下,今夜您算去何处?”
朝沅收起折扇,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金饼,放入了牧子期手中,对他道:“你来管钱。”
牧子期掂量了一下这份量,然后放入了袖口。
半响之后,他才道:“臣准备了许多碎银子和铜板,这金饼可是太显眼了。”
朝沅倒是不在意,她道:“你来付钱,你来安排就好,朕不管这些。”
完,朝沅指了指前街那最热闹的地方,笑了:“咱们今夜,就去那里。”
古意差点被唾沫呛到,他瞪大了眼睛道:“陛下,那可是红楼。”
红楼是神域落魄男子的卖丨身之所,等同于仁国的青丨楼。
“红楼好啊,这神域来来往往的女子,有几个不好色的?你们可别瞧了红楼里的男子,他们的消息,可最灵通。”
司墨看了牧子期一眼,见牧子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便也没多。
等到朝沅带着三位郎君进了这红楼的大门之时,那管事的出来相迎。
“哎呦,这位贵人竟还带着自家郎君来这风月之地,这可真是稀奇了。”
古意先开口道:“我们只是主子的贴身护卫。”
那管事笑意盈然,连忙道:“哎呦,几位护卫长得这么标致,可不就是郎君嘛。”
朝沅示意他们几个站到自己身后,冲着管事道:“我不喜欢俗物,你去给我挑两个娇俏可人的郎官来。”
那管事的接了牧子期的金饼子,连忙赔笑道:“您瞧好吧,贵人可先到楼上上房歇着。”
牧子期等进了房间之后,才看朝沅一眼道:“瞧主子这个熟门熟路的样子,从前,怕是也逛过红楼这等地方吧?”
朝沅闻言,倒是也没瞒他,她朗声笑道:“之前在扬州的时候,同沈将军一起来过一次。”
古意惊奇道:“沈越的母亲,竟然也喜欢来这种地方。”
朝沅摆摆手道:“沈将军丰姿俊朗,年轻的时候,也是扬州第一美女,她府中一位正夫,两位通房,样貌可都是一等一的绝佳之品。她带我来这种地方,可不是为了寻欢作乐的。”
朝沅这话刚完,管事的便带来两位郎官。
这郎官的样貌倒是不差,只是眉眼之间,看着不像太机灵的样子。
朝沅摇了摇头,显然不太满意。
管事的怔了怔,连忙又带了几位过来,任由朝沅挑。可是朝沅,却是都不满意。
最后,朝沅拧眉道:“难道你这么大的红楼,这么热闹的地方,只有这么几位郎官?”
朝沅可是大主顾,管事的自然不想丢了这门生意,他只是掂量不出朝沅的喜好,便索性上前问道:“莫不是贵人您,喜欢一些口味独特的?”
朝沅倒是来了兴致,反问他:“难道你这里真有口味独特的?”
管事的也算是见过大风浪了,他笑道:“来我这红楼啊,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您若是喜欢女郎官,我们这也是有的。”
他这话一出,古意险些被茶水呛到。
这倒也不怪管事的想多,像朝沅这样的,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之人,身边跟着三位天仙似的郎君,竟还要逛红楼。
管事的已经把他们这里最美的郎官都带上来了,她竟然还不喜欢。管事的只好问问,她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男人。
要这冀州啊,地大物博,什么稀罕事没有啊。就是有些妻主啊,口味独特。
“你想多了,我没有磨丨镜之癖。”朝沅轻咳一声道。
古意也声嘟囔着:“今日可真是开了眼了,这红楼什么生意都有。”
那管事的倒是颇为自豪:“我这,可不敢跟神都比,但是就在这冀州,所有的红楼里,我这生意是最大的。”
“光吹牛可没用,我要看的不是那些俗物,我喜欢机灵一点,能言善道的,样貌过得去即可。”
管事的连忙道:“哎呀,您看看,您得清楚了,我才能为您举荐。您瞧好吧,我这机灵的也有。”
他正要走,朝沅却用折扇拦住他道:“最好如你这般,招人喜欢的。”
那管事的捂嘴笑了:“哎呦,我就是年纪大了,要不然可不就亲自接客了嘛。”
司墨低头不言,大约是不忍再看这管事的那副嘴脸。
可是不一会儿,管事的便把他这的一位头牌,和上一任头牌,请到了朝沅房中。
第一位进来的那位,卖艺不卖身,第二位那个,听早年也是卖艺不卖丨身的,只是若要卖艺,也需得有个年轻的好皮囊,年岁大了,卖艺那套行不通,只能沦落到卖丨身了。
卖艺的那位抱着琵琶进来,朝沅却摆手道:“我不喜欢听曲,你们两个过来伺候吧。”
朝沅先是天南海北地问了他们一些杂事,这才又问道:“你们在这冀州,可也能遇到神都的恩客?”
年岁长的那一个,倒是点了点头道:“当然能啊,神都来的恩客,那可多着呢。不过大多,都是往来做生意的。”
“那可有商人,是往来做马蹄粉生意的?”
年岁长的那个立马道:“马蹄这种东西,咱们神域可没有,咱们神域内的马蹄粉,都是从仁国运过来的。不过咱们神域的老百姓,多半不爱吃那个。”
“那你可遇到仁国来的商人了?”
年岁一些的那个答道:“有,而且很多。仁国和魔月国一样,与我们神域通商。而且马蹄粉这东西,还可以入药。当然,药用的话,所求不多,我倒是听,神都内有些贵人,是喜欢吃马蹄糕的。那些个商人,还经常提起这马蹄糕,我那日在一旁,听了一嘴,是这马蹄糕,还是一些暗号,具体是什么,倒是不知了。”
那年岁长的倒是笑了:“你们知道吗?陛下今夜就在冀州安歇,听陛下还带了王君出来。那王君啊,最喜欢吃马蹄糕了。”
朝沅看着他笑了:“你连这等秘闻都知道?”
年岁长地叹口气道:“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我的恩客那可是遍布各地。神都的大官,从前还很喜欢我呢。只是她家里地方不够,也不愿意为我这种人赎身,如今我年岁大了,那大官倒是没忘了我,偶尔来冀州,还会看一看我。”
“实话,我们这样的人啊,只要大官能记得,那都是对我们有恩了。”
古意嗤笑一声:“吹牛,你哪个大官?”
这郎官被古意这么一激,倒是真的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吹什么牛?我那位恩客,如今就在兵部任职,人家可是陛下的姑姐。你出去听听,那元堂大人来我们红楼,是不是就点我。”
朝沅这才挑眉笑了:“元堂大人我听过,那官位确实不,她本人,也极其好色。”
这位郎官却不如此认为,他摆手道:“不不不,外人只知晓元堂大人好色,可唯有我知道,她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