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看看活泼乱窜的白,再看看蔫嗒嗒的泡泡家伙蹭的站起身,抱起盆往屋里去,给两只鱼吹电风扇。
啪嗒摁下开关键:“你们是不是有点热呀,吹电风扇吧,吹吹就不热了,很凉快的。凉快了就动一动吧,不要让我担心啦。”
因为田建中的话,家伙突然意识到,泡泡好像有点不对劲,它不活泼了,不爱动了,肚子越来越鼓,好像怀孕了似的可这是两只公鱼
所以泡泡是不是生病了?
约摸十点的样子,夫妻俩回到家,乔安捧着水盆迎上来:“妈妈,泡泡真的吃太多了吗?”
乔露两口子走得快,一个不防差点把水盆撞翻,稳住身形后,注意到水盆里的红肚子鱼。
乔露伸戳了戳,白很活跃,泡泡一点反应也没有,蔫嗒嗒的要死不活,以前喜欢吐泡泡,这几天也不怎么吐了。
她不是兽医,当然看不出来泡泡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吧,你看它胖得。”
“那我以后少给它吃一点吧。”
乔安开始每天密切关注金鱼的状况,伺候贵人一样照顾它。
以前饲料撒多少泡泡就吃多少,现在却不怎么吃了,喂到嘴边也无精打采。
乔安问了问他的朋友们,他们鱼应该是吃腻了饲料,它可能想吃草,河里有很多草,它肯定想念家乡的食物啦。
于是从枇杷树下薅了把杂草扔进搪瓷盆。
“你怎么还是不吃呢,是不好吃吗?”可是不吃饭的话,会饿呀,饿肚子不舒服呀。
乔安看着干着急,思来想去,又给它喂了点生大米,还是不吃,于是掰了两颗玉米粒,还是不吃,最后没辙,扔了一块猪肉,熟的,肉肉这么好吃,一定会吃了吧?
可是还是没吃,不仅如此,它又开始翻白肚皮了。
乔露见状哭笑不得,把杂物捞起来,重新换了盆水:“安安,泡泡白只能吃饲料,不能吃其他东西。”
乔安抓耳挠腮急切道:“那,那它现在不吃饲料了怎么办呢?”
“不吃啊?那饿了可能就会吃了吧,你以前喂地太多,它吃不下。”乔露没太在意,里活计压着,没工夫把注意力放在金鱼上。
“那好吧,那泡泡你先饿一饿吧,饿了就会吃了。”
魂不守舍地蹲在鱼面前,有时候吃饭中途,还不忘往水里瞧一眼,看泡泡动不动。
“妈妈,泡泡是不开心了吗?”
“妈妈也不知道呀,再看看吧,如果明天它还这样,就带它找卖鱼的叔叔瞧瞧是不是生病了。”
“那好吧。”
翌日,起床,乔安洗漱完后第一时间给泡泡白喂饲料。
“妈妈,泡泡白的饲料吃光啦!”
“饲料又没了?”嘶——乖儿子下有点狠呀,记得上回饲料买来也没几天吧。
“嗯!”
“这么快?一次性别喂太多。”之前乔露还会和他一起喂,后来渐渐忙碌,就撒全权交给了儿子。
“嗯!我现在只给白喂,不给泡泡喂。”
“行吧,妈妈等会儿出门买菜顺路买点饲料。”
“那你不要忘记哦。”
“好。”
今天天气有点闷,正午的太阳像化开的麦芽糖,烤得人一身粘腻汗。
乔露骑着自行车从花鸟市场回来,行驶到院门口的时候下来把自行车扛过门槛,继续慢悠悠地推着车往内院走。
“乔露,你们两口子去哪儿了,你儿子在里面哭呢!”田建中指指徐家屋,无语道。
“什么,安安哭了?为什么?”乔露脚步放缓,还没来得及问,将将停下车,迎面直挺挺地撞进来一只哭成泪人的家伙。
乔露低头,就与一只花脸对上。
“这是怎么了,眼睛红彤彤的,学兔子呢?”暗道一会儿不见难道就想了?不对吧,乔安早过了那样敏感的年纪。
家伙对妈妈的玩笑完全没反应,悲伤到半天不出话,苍白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颤抖着。
见他不话,乔露握了握儿子的,又冰又凉。
家伙身上浑身湿漉漉的没有一块干燥肌肤,短褂可怜巴巴贴在他的肉肉上,不知是被汗水打湿还是被其他什么水打湿。
再看他的脸,眼睛肿得像核桃,嘴巴抿得死紧,看见乔露的时候,忽然咬紧下唇,一副憋着想哭又不哭的状态。
这是什么情况?
赶紧把饲料扔一边,蹲下来摸摸他的脸,脸蛋倒是烫得很。
乔露把声音放得柔和:“怎么了,安安,谁欺负你了?”
他们安安又乖又懂事,谁会欺负他?乔露急得满头大汗。
“妈妈,我、我”他真是悲伤到了极致,了半天,字眼卡在喉咙里迟迟吐不出来。
打了个哭嗝,眼泪哗啦啦流。
“我的泡泡死掉了死掉了妈妈,白没有朋友了,它死掉了妈妈,妈妈——妈妈——”
完,整个人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什么!”乔露大惊,一骨碌站起身。
“怎么会这样,它现在在哪里?带妈妈去看看。”
家伙颤巍巍指着卧室,难过到走路都是歪的。
乔露赶紧抱起儿子往屋里跑。
堂屋的饭桌上,搪瓷盆里,白一圈又一圈地绕着泡泡打转,泡泡无声无息地翻着白肚皮漂浮在水面,任你怎么戳,纹丝不动。
它真的死了
“呀,这”乔露有些无措:“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呢。”
急切地询问乔安:“爸爸呢,刚刚妈妈走的时候不是在厨房烧饭吗?”
乔安哽咽着揉眼睛:“爸爸、爸爸去厕所了,让安安乖乖等他,然后,然后我就把泡泡捞起来,可是泡泡不动,昨天它还摇尾巴,今天连尾巴都不摇了。田哥哥,泡泡死了,呜呜呜——泡泡死了——”
娘儿俩等了五分钟,徐海州终于从公厕姗姗来迟,乔露急切地把人扯进屋。
“咱儿子快哭死了,泡泡死了!”
儿子快哭死了,泡泡死了,到底谁死了?
徐海州茫然地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赶忙上前查看情况。
将泡泡放在掌心反复打量,不是睡觉也不是装死,它确实死了,半点不假。
“前段时间泡泡的肚子变大,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徐海州冷静分析道。
“变大?那不是吃撑了吗,后来也没给它吃太多饲料啊。”
“泡泡没吃,泡泡已经饿了很多天了,它不撑,它饿”想到什么,家伙哭得更伤心了:“泡泡是被饿死的!泡泡是饿死的呜呜呜——”
儿子这么一哭,老母亲心都碎了。
“别哭别哭,妈妈带你去花鸟市场,我们去问问里边有经验的叔叔好不好?”
一家三口辗转到花鸟市场,找到上次卖鱼的老板,火急火燎把泡泡交给他。
老板随拨弄几下,只看了几眼就瞧出了死因。
“你这鱼死了,吃太多得了肠炎,病死的。”
一句话相当于彻底给泡泡焊上了死亡的寿衣,乔安这下更是爆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都堵不住的程度。
从老板里抢过泡泡的尸体,捧着泡泡凑到脸颊边蹭它,无论如何蹭,始终没有反应。
他亲它,啄它,跟它贴贴脸,眼泪滴到鱼的肚皮上。
可是泡泡永远死了,它睡得多么安详,它再也不会摇着尾巴回应他了
“没事儿,这鱼就算现在不死,过个六七年自己也会死的,别哭了朋友。”
老板毫不在意的一句话完,乔安哭得更伤心了,乔露着急忙慌哄了半天,结果孩子越哭越激烈。
“妈妈——妈妈——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泡泡死,妈妈——”
埋头栽进乔露怀里,仿佛要将心肝脾肺哭出来,泪水渐渐沾湿了她腹部的布料,那样滚烫的温度,烫得老母亲心尖儿一颤。
乔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既心疼又无能为力。
“别哭别哭,妈妈再给你买一条鱼好不好?买两条也行,以后你就有三条金鱼了,好吗?”
乔安疯狂摇头,痛苦哀嚎:“不好不好,我要泡泡,我的泡泡,它是我的朋友,妈妈——”
乔露无奈叹气,看向徐海州。
夫妻俩对视一眼,徐海州指着花鸟市场,:“我们进里面逛几圈吧。”
孩子被爸爸抱在怀里逛了几圈花鸟市场,乔露时不时给乔安指指漂亮的鱼,乌龟,还有鸟,甚至有漂亮的万寿菊。
或多或少吸引了孩子的视线,哭得倒没方才那样激烈,只是默默流着泪珠儿,抽噎着。
“喜欢乌龟吗,买乌龟好不好,这个怎么养都不会死的。”这回她什么也要问好注意事项!
“妈妈,我不要。”嗓音都哭哑了。
“为什么不要呢?泡泡走了,我们再买一个陪你不好吗?”
乔安迟疑良久,还是摇头,眼泪又流了出来:“妈妈,我再也不要养泡泡和白了”
乔露心下咯噔,抬为他擦泪:“为什么呢?你不是很喜欢它们吗?”
顶着两只哭成灯泡的眼睛,乔安:“妈妈,它们还是会死掉的”
“不会的,你现在知道怎么养了,以后我们少喂点饲料,一有不对劲就带鱼来叔叔这里治病,它们会活很久的。”
“可是叔叔,金鱼的生命只有六年,六年以后它们就死了。”
不点还知道什么叫‘生命’,乔露发誓,她没教过他这个词。
因为对生命尊重,乔安不愿意再看着心爱的泡泡白死掉,所以干脆割舍了爱好,宁愿没有也不愿意再经历一次痛苦。
乔露理解儿子,遂放弃了买乌龟鱼的想法。
走出花鸟市场的路上,乔露抱着儿子安慰:“没关系的,任何生命都会死,泡泡白会死,妈妈会死,安安也会,我们应该坦然接受。”
乔安立马惊吓住了,抱紧她的脖子大声喊:“我不要你死!”
孩子没有死的概念,在他们美好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该好好活着,尤其是爸爸妈妈,他们可以活到天荒地老的!
乔露叹息,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还早呢,不出意外妈妈还能陪你七八十年。”
“我不要,我要妈妈永远活着!”
乔露忍俊不禁:“傻孩子,哪有人能永远活着。”
“妈妈可以。”语气十分认真。
噗嗤——
“妈妈又不是神仙又不是妖怪,我不可以的。”
“可以”在这个观念上,家伙固执地可怕。
拨开黏在他额头的碎发,乔露柔柔地在他侧脸落下一吻:“你是因为泡泡死了伤心,还是因为想到妈妈会死,所以难过呢?”
乔安神色黯然,嘴一张一合:“我都难过,我不要泡泡死,更不要妈妈死”
泡泡死了他会难过好久,妈妈要是死了,他会难过一辈子的。
一辈子好长好长,长到看不见尽头,一辈子就是,他也会长到爸爸那么高,那么强壮,那可真是漫长的一段时间。
想着,忍不住抱紧乔露潸然泪下。
“妈妈,我不要你死,反正我不要你死。”
这次没哭出声,就是流眼泪,干流。
乔露心脏疼地一抽一抽,强忍着心酸:“妈妈没死,还早呢,妈妈还能陪你很久很久呀。”
“那、那如果妈妈死了,我怎么办呢。”
这话问得,乔露也想哭了。
是啊,她要是死了,安安怎么办呢。
长大了还好,要是成年之前突然暴毙算了,到了那一刻真不敢想
“不会的,安安男子汉不要乱想了,都是不存在的假设,我们要乐观一点,现在的日子很好不是吗?”
“我喜欢现在,可是我害怕。”所以他不想妈妈死。
儿童在4岁左右就会产生死亡的概念,这时候需要给予准确的引导,若不然,很容易让孩子陷入错误认知,严重的话还会产生一辈子的负面情绪。
这不是开玩笑。
乔露压力如山大,绞尽了脑汁。
“海州,今天不做饭了,我们下馆子吧。”
“好。”
完,家伙没什么反应,要换作以前,肯定兴奋地蹦蹦跳跳。今天只沉闷不语,埋头在乔露怀里抹泪花。
一家三口离开了花鸟市场,骑上自行车前往国营饭店,
乔露一抱着儿子,一环住徐海州的腰,徐徐道:“这没什么可怕,没有谁不会死,我们要正视死亡。”
“美梦做地再久,也有醒来的时候呀。”
“冬天再冷,春天也会来临呀。”
“妈妈走了,总有人替我爱你。”
“不要不要!”好不容易咽下肚的泪水再一次喷涌:“妈妈最爱我,没有人比妈妈爱我,呜呜——”
“有的,会有的,我们安安多棒呀,会有很多人喜欢你。”揉了揉眼角,乔露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儿子感动到流泪:“安安,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家伙不话,轻轻点头。
“从前,有一只可爱的鸭子,有一天它遇到了死神。鸭子知道死神是干什么的,死神会让它死。可是死神:‘从你出生开始,我就一直跟着你。’他,我想跟你做朋友,并且对鸭子友好地笑了笑。鸭子有点害怕,但看见死神对自己笑,又觉得他不是坏人,于是选择跟死神做了朋友。
第二天起床,鸭子发现死神没有让它死,后来他们就变成了好朋友,一起聊天,吃饭,散步渐渐的,鸭子变成了中年鸭子,最后变成了老鸭子。死神一直陪在它身边,一直是他的好朋友,他从没离开过它。
后来鸭子死了,死神轻轻地,抚平老鸭子的羽毛,心翼翼把鸭子老友放入水中,轻轻地推它,把它送上了路。”
“妈妈,老鸭子被死神送上什么路了?”家伙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问。
乔露拍拍他的背:“死亡的路。”
乔安难受地嘤咛道:“为什么,他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要送它死?”
乔露无奈,解释道:“你忘啦,死神过,从鸭子出生起,他就一直跟着它,总有一天死神要把鸭子送上路的,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和死神做好朋友,直到我们活不下去了,死神就会把我们送走。”
乔安的眼圈还是红彤彤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在终究克制着没有掉下来。
“那我活得下去,死神还会送我走吗?”
“不会呀。”
“那妈妈呢?”
“妈妈也活得下去,死神不会无缘无故就把妈妈送走的。”
“那什么时候把妈妈送走呢?”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在死神把我们送走之前,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开开心心跟他当朋友呢?他不会无缘无故伤害我们的,对吧?”
“嗯,好像有点对。”他听进去了,似乎在认真思考。
“所以呀,死神不是了吗,‘从一出生,他就一直跟在所有人身边,只是我们都没注意过他,并且害怕他,恐惧他,不愿意与他交朋友,导致一辈子都过得惶惶不安。’生与死是相伴的,死亡本来就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呀,我们应该坦然面对他,对不对安安?”
鼻尖挂着一滴泪珠,随着他颔首的动作啪叽掉进了母子俩相拥的怀里。
“嗯,对的。”
“那你还伤心吗?”乔露戳戳他红彤彤的脸。
“伤心的。”但好像,好像又有点被安慰到。
“就算泡泡现在不死,以后也会死,但我们安安还活着呀,如果安安为了泡泡一直哭一直哭,不肯吃饭也不肯睡觉,爸爸妈妈会多难过呀,泡泡也不愿意看见主人这样的,对吗?”
“嗯”
见他神色终于稍稍安定下来,乔露总算松口气。
摸着儿子的脑袋叮嘱道:“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尽管安安再也见不到我,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但你仍会感受到,妈妈在另一个房间安静地陪着你,爱着你。”
乔安眼睛睁得大大的,觉得好像十分不可思议。
“妈妈,你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话落,前方徐海州不给面子地噗嗤笑出声:“安安,你这问题问得”
有点可爱,又有点引人发笑。
不知什么时候起,乔安脸上的泪珠子渐渐退了下去,被水珠濡湿的眼睫,黏成几根粗睫毛,眨呀眨。
乔露笑着捏他脸颊肉:“臭宝,我的意思是,妈妈会变成另一种形式,变成其他东西陪在你身边。”
嘴巴惊讶地张成了“0”,他使劲点头,好像要将妈妈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在乔露润物细无声的引导下,乔安终于慢摆脱了泡泡死亡带给他的恐惧和挫败感。
“妈妈,如果你死了,你也会变成其他东西陪着我吗?”
“会的,妈妈会变成任何东西陪着你,妈妈永远在你身边。”
“那妈妈会变成什么呢?”
“你希望妈妈变成什么?”
“我希望希望妈妈变成棉被,每天睡觉,我都可以和妈妈挨着。”
“好,那就变成棉被,不仅陪着安安,还给安安温暖好不好?”
“好”
乔安哭泣的双眼终于变成了弯弯的月牙儿,死亡带给他的恐惧正慢慢消退。
泡泡死亡的坏消息被大家渐渐抛之脑后,谁都没把这条微不足道的金鱼当一回事。
却不知道,它的消失在乔安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乔露的带领下,一家三口合力将泡泡埋进了大院里的枇杷树下。
按照乔露的话来,每天坐在这里都能感受到泡泡的“灵魂”,泡泡没有死,它只是变成了另一种形式陪在我们身边。
只要想它了,就来树下坐一坐,它会感受到我们的爱。
在天上,泡泡会很开心,很幸福,它:“谢谢你老朋友,谢谢你来看我。”
怕触景生情,白也不敢养了,经过乔安的同意后,乔露把白送给了乔燕。
白走后,乔安开始有点失眠,大晚上不睡觉坐在屋檐下看星星,半天不愿回屋。
“妈妈,我想再坐一坐好吗?我还没找到泡泡的星星。”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的枕头都想你了,它一整天都没见到你啦。枕头有点难过,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它了,为什么不去找它了呢?”
乔安张了张嘴:“妈妈,枕头不是人,它不会伤心的。”
乔露揉他脑袋:“儿子,万物皆有灵你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呀妈妈。”成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就是”
利用孩子的“泛灵论”,认为一切事物都有生命力以及拟人的特点,乔露把枕头当成一种“灵物”解释,语言幽默诙谐,没想到随口的胡诌竟然被儿子信以为真,真就回到房间抱着枕头开始睡觉了。
唉,孩子还是单纯点好,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