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温柔的杀意(16)
()进屋的是一对夫妇,大约四十岁左右。
“阿杰。”
妇人将帽子和脖子上的丝巾挂在衣架上,折头瞧见陈冬青和白杰,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这位是”
陈冬青走到她跟前,落落大方地伸:“叔叔阿姨您好,我是陈冬,白杰的朋友。”
妇人伸,打量她一眼,露出个最和煦的笑容:“原来你就是陈冬,我听阿杰过你好多回。”
她有意无意,一直看向白杰,又将陈冬青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笑着点了点头。
“老白,这就是我和你起过的,那个很厉害的姑娘。”
她挽着白市长的,笑着对他道:“就是那个研究院的姑娘。”
白市长这才抬头,多看了陈冬青几眼,笑着招呼道:“怎么站着,快坐。白杰这孩子也太不懂事。”
陈冬青笑,瞧着白市长里的公文包,知道他大概是临时回来的。
怪不得白杰。
几人坐下,白夫人泡了壶茶,瞧着桌上的一盆菜,抿唇笑了笑:“白杰这孩子从没下过厨,让陈你见笑了。”
陈冬青笑:“没有,他很好。”
白杰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市长将茶杯端给陈冬青:“陈,听闻这几次的甲,都是你负责改造的?”
陈冬青颔首:“还做得不够好,让您见笑了。”
“不用这样客气,叫白叔叔就好。”
旁边,白夫人帮腔,完,还踢了白杰一脚。
“还不去拿些点心?你做的东西能吃?”
白杰只得默默走去冰箱,取来蛋糕摆在桌上。
“家里没什么吃的。”白夫人握着陈冬青的,“只有蛋糕。要不然叫阿杰出门买点吃的回来。”
着,她就要叫白杰出门,陈冬青忙拦住了她:“不用了,阿姨。我和白杰吃过东西,不用再麻烦。”
陈夫人这才作罢,絮絮叨叨数落了白杰一顿,才自己去忙了。
她听着陈冬青和白市长甲,觉得很是乏味,便拖着白杰问东问西。
陈冬青简单和白市长了些项目进度,后者忽然问道:“陈,你家人”
陈冬青稍怔,眼睫翕动:“我没有家人了。”
她的家人,在那场灾害之中,一个不存。
白市长便没有再接这个话题。他叹:“你是个不错的姑娘,我们阿杰遇见你,是他的福气。”
陈冬青不是孩子。这句话她很明显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白市长是她的长辈,更是她的上司。
要是自己直接拒绝他,恐怕面子里子都很难得过去。
她甚至开始隐隐怀疑,这件事会不会是个圈套。白杰特意引她来,就是为了让他父母这些话。
“白叔叔。”余光看见白杰正在和他母亲话,陈冬青敛眉笑道,“我现在只想解决家园动乱,个人的事情,我真的没有考虑过。”
她一边,一边想怎样将这件事圆满地平息过去。
“王院或许也有和您提起过,这些日子,我吃住都在研究所,几乎没有踏出过门。我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
“今天我会来,也只是因为白杰要出远门,我担心他,送他一块能源水晶。”
“作为朋友,我有义务,作为地下城一员,我更有责任。”
“所以白市长,在将所有入侵者赶出地球之前,我不会考虑有关个人的任何事情。”
水杯跌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白杰站在门口,弯身去将地上碎片拾起:“抱歉。”
他大概是全部听见了。
白夫人站在他身后,满脸尴尬,有些无措。看着白杰拾地上碎片,忙道:
“我去拿扫把,你别捡,待会割着。”
她从陈冬青身边过,去晒台拿扫把和簸箕。
白市长却显得颇为淡定。他笑:“你比阿杰有志向,他也该好好学学你。”
白杰听不下去了。他看出了陈冬青脸上的为难。
“这件事到此为止。陈冬,我送你回家。”
陈冬青巴不得他这样。简单客套几句后,跟着白杰出了门。
一路两个人都没有话。
陈冬青心里有闷气,白杰尴尬且郁闷。谁也不开口,谁也不舒坦。
直到走到陈冬青门前,白杰才拦在门口,不让她进屋:“陈冬。”
“他们是突然回来的,事先我并不知道”
“嗯。”
陈冬打断了他的话。
“我没有怪你。但是白杰,我想,我们两个还是暂时不要联系比较好。”
经过这一遭,陈冬青大约了解为何白杰分明对自己的好感度只有59,却表现出喜欢的模样。
多半是他父母得多了,他便也这样以为。
陈冬青知道,自己属于长辈喜欢的类型,但平辈未必会对自己有好感。
因为自己无趣,且无聊。
“为什么?”
白杰不接受陈冬青的建议。他抓住陈冬青的胳膊不肯放。
“我们之前不是聊得挺好?陈冬,我们是朋友,只当朋友不行么?”
陈冬青垂眸,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应该想想清楚。”
“我很清楚!”
“白杰。”陈冬青无奈,“你先好好回去修整,明天你还要出任务。”
“这件事不弄清楚,我不会走的。”
白杰将盘起,靠在陈冬青家门口,俨然一副她不明白,他就不让步的模样。
“我把光脑密码告诉你,你可以随时联系我。”陈冬青告诉他一串数字,“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白杰无非是怕她会忽然消失。现在能通过光脑直接与她联系,比之前还要方便几分,他就没有再绕下去。
送走白杰,陈冬青立刻联系0:
别装死,滚出来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事情,多半又是0搞的鬼。
它总是唯恐天下不乱。
木头,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0扫动平板页面,抬头严肃对陈冬青:
白杰对所有人的好感度,没有一个超过三十
唯一一个29,是他的母亲
陈冬青瞪大了眼。
没有一个超过三十?
这是什么情况?
“我听有这样一种人。”
沉思片刻,陈冬青开口道:
“他们与旁人的情感不相通,或者,旁人与他们,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