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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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瞬即变得难看,任思思忍不住问:“你真的是周家大少爷?”

    换了个姿势,周琨泽没有任何犹豫,提高音量道:“助理,送客。”

    话音刚落,候在门外的助理立即进来,不卑不亢地冲任思思一抬手,略微低着头,:“任女士,慢走。”

    深呼了一口气,任思思意味不明地看了周琨泽一眼,拎着提包,徐徐走出休息室。

    周良的话,她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只是,这个人敢假冒周少爷的名字,应该不是一个演员这么简单。以防万一,她还是不要和他正面起冲突为好。

    毕竟,在周家的压下,任氏已经元气大伤了。如果任氏熬不过这一关,她也就威风不起来了。而周琨泽执掌周家多年,里面没有他的授意,任思思是不信的。

    所以,在和周琨泽谈判之前,无论如何,任氏都不能惹怒周琨泽。

    看着风光无限,任思思却很清楚,自己根本无法和周家相抗衡。

    大概是任思思对肖慕思了什么,第二日,肖慕思出现在周琨泽面前的时候,脸色苍白,看向他的目光惊异而胆怯。

    难得的晴朗天气,导演穿着万年不变的马甲,嗓音犹如雷震,指挥工作人员布置拍摄现场。

    一身深色休闲装的助理睨了肖慕思一眼,上前一步,在周琨泽耳边低声道:“少爷,昨晚肖慕思回了任思思的别墅,深夜才离开。”

    淡淡地应了一声,周琨泽问:“给任氏布的局怎么样了?”

    低着头,助理回答道:“可以收网了。三天之内,任氏会宣布破产。”

    略一颔首,周琨泽随意往肖慕思身上扫了一眼,抬脚走了。

    对面,肖慕思的助理递出去一个保温杯,隐蔽地往周琨泽投过去一瞥。她能感觉到,肖慕思对周琨泽过分的关注。

    都是娱乐圈里的人,周琨泽身为前辈,又是功成名就的,肖慕思注意到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肖慕思几次三番绕着弯子出现在周琨泽的面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犹豫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肖慕思。周琨泽可不是好招惹的,圈里想要蹭他热度的人无一例外,都落了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可肖慕思本质上固执又傲慢,不可能听进去。

    接过保温杯,肖慕思喝了一口减肥茶,拿出手机,给任思思发了一条消息:“妈,周良脸色不是很差。”

    昨晚,她回到家,和任思思撒娇卖萌,想让任思思把周琨泽解决了。任思思却火气很大,再三警告她不要招惹周琨泽。

    早在她七岁时,父亲就告诉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任思思不高兴,任思思要是不高兴,他们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闹了一夜脾气,肖慕思估摸着任思思起床了,连忙给她电话道歉。任思思信口叫她观察周琨泽的情况。

    见周琨泽仍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肖慕思有些奇怪。

    看他的样子,和别的影帝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更高冷一些。若是她们母女俩惹到他了,他有本事反击的话,为什么一句话不,也没有什么动作?

    窝着一肚子气,肖慕思冷哼一声,招手,让助理凑近一点,叮嘱了几句。

    张大嘴巴,助理怯怯地看着肖慕思,脸上满是惊讶。

    “让你去,你就去。”肖慕思抿着唇,眸子里盈满笑意。

    点了点头,助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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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就是十几天,剧情里的时间点很快来临了。

    那天晚上,越山河没有按时睡觉,而是从黄昏开始就在街上晃悠。

    夜幕就像一块画布,上面的色彩越来越浓重。月亮升起,轮廓奇形怪状的,就像被溅上去的一团黄色颜料。

    一手插兜,越山河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低头看着手机,耳朵却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终于,一声凌厉的叫喊几乎刺破他的耳膜。

    “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检测到主角受的呼救,请宿主立刻进行救援。”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同时响起。

    收好手机,越山河立刻起身,循着声音,走了一段路,到了一条死胡同。

    里面有四五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围成一个圈。越山河蹑手蹑脚地凑上去,通过两个男人手臂的空隙,瞧见被包围起来的是一个羸弱纤细的男子。

    那男子穿着单薄的衬衫,脸上没有血色,抿着满是干皮的唇,佝偻着身子,眼里没有一丝光芒。他的身前,散落着一地青色玻璃碎片,大概是被砸碎的啤酒瓶。

    为首的大汉笑得分外猖狂:“美人,我了,你乖乖地从了我。”

    迅速按下报警电话,越山河把手机藏在衣袋里,突然挤进去,挡在言子西身前,一脸讪笑:“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哥。”

    拧着眉头,男人指着言子西,脸上的横肉跳了跳,问道:“你哥?”

    “对,我哥。”越山河一口咬定,径直问,“我哥冲撞了几位,实在是抱歉啊。您们看,这事怎么了?”

    冷哼一声,那男人走近几步,:“看你细皮嫩肉的,长相不比那些明星差,还挺识相的。”

    听见这人前言不搭后语,言子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拽了拽越山河的衣服下摆。

    一回头,越山河就看见,言子西一脸凝重地冲他摇了摇头。

    五大三粗的汉子停在越山河跟前,嘴角高高扬起,居高临下道:“你和他,一起上吧。”

    “别呀哥。”越山河佯装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您又不是不知道,东西的喜乐路,南北的福康路,都有接这种生意的。我给您钱,您想找谁都行啊。”

    眯了眯眼,大汉:“弟弟,那些人都没你俊啊。”

    不动声色地揽着言子西的肩,越山河:“哥,我真不行的。再了,我哥他是有丈夫的,这要是传出去?”

    “传不出去!”哈哈大笑几声,男人斩钉截铁道,猛一挥手。

    剩下的人正要靠近,就听见一声怒吼在空中炸开:“不许动,警察!”

    他们正愣怔着,刺目的光线射了过来。一时之间,肮脏无所遁形。

    回过神来,为首的男人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逼上前,:“你敢耍我!等着!”着,他就撸着袖子,作势要人。

    当机立断,越山河将言子西整个罩在身下,安抚道:“别怕。”

    幸而,没给这些人出手的机会,警察很快就将他们全部控制住了。

    “任务已完成,积分200已到账。”系统提示音响起,让越山河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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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郊区的一栋别墅内,周琨泽看着手下拍到的照片,眼神阴恻恻的。

    当他知道越山河出事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所有伤害到越山河的人都清除干净。

    现在,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但他盯着照片里的人,脸色仍旧黑得能滴出墨来。

    照片上,一个强壮的男人放肆地量俊美的男孩,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觊觎。

    竟然敢窥伺他的宝藏,岂有此理!

    此刻的周琨泽犹如护食的恶狼,恨不能将所有企图踏入他的领地的人全部咬死。并且,他认定了,只有这样,他才能独占珍宝。

    看了半晌,周琨泽把照片扔在地上,寒着声吩咐助理:“所有人,一个不留!”

    心颤了颤,助理惊讶地应了一声。他知道,周琨泽动怒了。

    在他的印象里,周琨泽一直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或者,绝大多数事情都不能搅动周琨泽的情绪。

    本以为,周琨泽对越山河的兴趣已属意外,没想到,周琨泽会如此在意越山河。看来,他要重新估量越山河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