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醉酒一吻
姬幕弦扶着摇摇晃晃的颜玉书推开十四寨客房的门,轻手轻脚的将颜玉书扶到床上躺下,“玉书,怎么样?”
“嗯……”颜玉书脸上看泛着粉色,像是染了胭脂,迷迷糊糊的,“我脸好烫。”
和几个土匪一起吃饭,颜玉书表明承包此次行动的所有物资钱财。
所以人都一拥而上的给他敬酒,虽然被姬幕弦给他挡掉了许多,但颜玉书酒量浅,一顿饭下来,就醉得厉害。
但他矜持得很,就算醉了,依旧坐在位置上,脸色泛红,规规矩矩的吃完了饭,直到散场后,才被姬幕弦抱起身。
但他在乎面子,窝在姬幕弦怀里,非让姬幕弦放他下来,姬幕弦无法,只能将他放下来扶着回房。
“乖,你等会儿,我弄水来给你洗洗。”姬幕弦捧着颜玉书的脸拇指摩擦了两下滚烫的脸颊,“等我……”
“嗯……”
颜玉书躺在床上觉得天旋地转,身上又觉得热,喉咙干痒,伸手将领口拉开了些。
姬幕弦端着一盆水到床边,就见颜玉书青丝凌乱的铺散在床上,衣裳被拉开,露出颈窝中的那颗痣,因为饮了酒,瓷白的皮肉变得绯红,那颗痣更加的鲜艳欲滴。
姬幕弦喉结滚动,哑着声音唤了一声,“玉书?”
“嗯……”颜玉书昏昏欲睡的应了一声,“姬幕弦,我好热。”
“我给你洗洗就好了。”姬幕弦轻声哄他,手上不停的捏了帕子,轻手轻脚的给他擦脸。
堂堂祟王殿下什么时候伺候过人,生怕用力重了,又怕颜玉书觉得轻了,眼睛紧紧的观察着颜玉书的神情。
颜玉书眯着眼睛,由他擦着,脸上灼热的温度被压了下去,舒服得直哼哼。
“猪吗?”颜玉书什么时候在人前露出过这样幼稚的一面,眼里的宠溺快要溢了出来。
颜玉书笑笑,把脸往帕子上蹭,“舒服……”
“下次少喝点。”姬幕弦给他擦好脸,看他又凑上来,顺势便擦到颜玉书脖颈上。
颜玉书脖颈好看,脆弱得像天鹅,仿若他轻轻一捏,就能捏断。
姬幕弦的手在那颗红痣上流连,恋恋不舍的摩擦,颜玉书已经睡得熟了,感觉到皮肤上的灼热,嗯了一声。
姬幕弦松开手,就见颜玉书那颗红痣的位置已经被摩擦得泛了红,看着快要破皮的样子。
姬幕弦凑近了去看,见只是红了,没有其他的,这才放下心来,刚要起身,颜玉书的头忽然凑了过来。
颜玉书的唇形精致,唇珠明显,泛着湿润的粉色,很适合被人含在嘴里吮吸变红,姬幕弦盯着他的眸子,像是盯着食物的饿狼。
“嗯……”颜玉书睡梦中无意识的一声嘤咛,引得姬幕弦眸子深沉,低下头去,双唇相碰。
颜玉书的唇温软湿润,姬幕弦的心脏快速的跳动,快得要从心口跳出来。
“唔……”颜玉书咂吧了一下唇,姬幕弦瞳孔猛的睁大,退了开来,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姬幕弦,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你在吻颜玉书!你怎么会想要吻他?
姬幕弦的喘息极快,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让他几乎呼吸不能。
姬幕弦眸子晦暗不定的盯着床上的颜玉书,认命的捏了一下眉心。
姬幕弦,你完了。
颜玉书第二日睁开眼睛就看见姬幕弦双眸赤红的坐在床边,见他醒了,笑了起来,像是确定了什么大事,“醒了?”
颜玉书坐起身,“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是和姬幕弦生死与共了一回,他都要怀疑,姬幕弦又要算计他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国师喝醉了能这么折腾人。”
颜玉书脸色一红,有些不信,“我喝醉,从不折腾人的……颜絮过,我喝醉只睡觉。”
“咳。”姬幕弦胡扯,“你是主子,他们怎么可能你折腾人?”
颜玉书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但颜絮他们,确实不会他不好。
“我做什么了?”
姬幕弦一指他领口,“比如非要脱衣服和我睡觉,比如让我抱着你。”
“姬幕弦!你胡!闭嘴!”
看他炸得脸都红了,就差跳起来捂他嘴巴,姬幕弦心里直笑,面上一本正经的,“你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喝醉,要不是我坐怀不乱,昨晚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胡,我才不会这样。”
“怎么不会,你还吻我,我第一次就被你突然吻了……”
颜玉书急了,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出去出去!”
姬幕弦抬手接住枕头,“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我第一次,我都没让你负责。”
颜玉书脸彻底染上了绯色,烫得很,“你快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你别怕都是男的,我不会逼着你负责的。”
姬幕弦看他是真的炸毛了,第二个枕头又砸了过来,姬幕弦忙起身躲开,开门跑了。
颜玉书看着关上的房门半响,忽然呆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唇瓣。
他吻了姬幕弦?
他乘着喝酒吻了姬幕弦?
颜玉书脑子里一片空白,昨晚上后来的事,一点也没有想起来。
脑子里响起姬幕弦的话,颜玉书捶了一下被子,谁不是第一次!
颜玉书到议事厅的时候,羞燥还未褪下,一张脸蛋白里透红的,一股诱人的春色。
他不敢看姬幕弦的眼睛,也不站过去了,挤在郑长风的身旁,郑长风受宠若惊的没话找话,“昨晚睡得好吗?”
颜玉书微笑着点头,“多谢关怀,很好。”
姬幕弦看得心里不爽,走过去牵住颜玉书的手就拉到了自己身旁。
“你干什么?”郑长风一口气憋着,不服气的就想挤过去。
姬幕弦看了他一眼,“这是正事的地方,你什么私事。”
“你没吗?”
姬幕弦义正言辞,“我把他拉过来,免得你和他私事,有什么不对?”
“你!”
颜玉书拉拉姬幕弦的手,阻止他继续,“你欺负他做什么?”
郑长风恼羞成怒大吼,“他不能欺负我!”
厅中的人哈哈哈大笑,“郑寨主,你不过慕七,就别了。”
“你看余公子都是帮着你话的。”
“是啊是啊是啊,人家两好朋友,你把人余公子认成女子,慕七气你是正常的。”
“我!”郑长风指着颜玉书,“明明,明明是他自己,自己……”郑长风突然卡住了嘴里的话。
现在他是十四寨的寨主,让人知道他男扮女装,会很没面子。
“余公子怎么了?”
“他!”
“哎,你啊,他怎么了!”
郑长风哽了半天,了一句,“是我自己认错了。”
厅中的人又是一阵笑,“好了好了,我们听慕七继续。”
“是啊是啊。”
姬幕弦不动声色的将颜玉书拉到自己身旁,这才伸手指着地图,“如今契丹主攻襄阳,契丹大军的粮草不会离大军太远,我们离襄阳路途遥远,需要立即动身,前往宜城,便于行动。”
游弋指着宜城问,“前往宜城,是否远了些?”
姬幕弦屈指敲敲地图上的宜城,“我们此次行动人数多,一开始离襄阳太近,契丹难免会有所防备,不如先去宜城,再暗中探契丹大军的粮草放置在何处,突然出击,才能让他们没有防备。”
“我已经让人暗中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契丹粮草的消息,我们奔赴宜城,扮做难民在宜城休养生息,届时有了消息,夜晚行军,契丹人一个措手不及。”
游弋思考了一瞬,便道,“我没有其他意见。”
游弋都点头同意了,其他人纷纷出声,“我们听你的。”
“游当家觉得没问题,那就这么干。”
郑长风一个人在角落里不话,几个人看着他,心急的人忙问,“郑当家,你倒是表个态啊,你觉得怎么样?”
郑长风瞟了一眼姬幕弦,梗着脖子道,“你们都同意了,我难道要一个人行动?”
“你要一个人行动也不是不可以。”
郑长风白了姬幕弦一眼,不理他,颜玉书看着姬幕弦那幼稚的样子,摇了摇头。
十四寨四周的风光极好,树叶绿意盎然,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姬幕弦和颜玉书两人站在房前,迎着风,享受这份难得的惬意。
“你让什么人查契丹粮草的事?”
姬幕弦笑着反问他,“你真的不知道?”
“曲灼华不在,你也能用千机楼的人?”
“这是自然。”姬幕弦转身,站到颜玉书身前,垂下头,特意压低了声音,“玉书……你今天,你在躲我。”
颜玉书的眼神绕过姬幕弦看向他身后苍翠的树叶,嘴上否认道,“没有……”
“没有……”姬幕弦又弯了身子,将脸凑到颜玉书面前,“今天一天,都没有看我的眼睛,还没有躲我?”
颜玉书被迫和他对视,有些不敢看他的眸子,“我为什么要看你的眼睛。”
“以前的颜玉书,为表尊敬,和任何人话,都会看着那个人的眼睛。”姬幕弦伸手握着颜玉书的肩膀,诱哄似的问他,“告诉我,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
颜玉书看不懂姬幕弦眼里那股复杂的温柔,只稍一对上眸子,他便觉得不敢直视,“我,我不知道,都怪你。”
“怪我什么?”
“怪你今早胡八道,我……”颜玉书脸颊又红了些,“我吻你……”
姬幕弦看着他唇瓣的眸子沉了下去,“我没有胡八道。”
颜玉书像是被抓住尾巴的猫儿,突然炸毛,“我肯定不会吻你,你就是在胡八道。”
姬幕弦失笑,面上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玉书,你吻了我,你居然还要否认,负心汉!”
“你什么?”
颜玉书还没来得及话,就听一声大喊,好似天塌了一样,两人回头,就见郑长风一副受了击的模样,踉着走过来,指着姬幕弦问,“你,你刚谁吻你了?”
姬幕弦冷笑一声,一手搂住颜玉书的腰身将人搂到怀里,“他吻我怎么了?你不是知道我叫他夫人?”
颜玉书一手肘拐在他腹部,对郑长风微笑,“你别听他胡,没有的事。”
姬幕弦把他搂紧了,皮笑肉不笑的,“他害羞,这是夫妻间的情趣,你问什么?”
郑长风看着他搂在颜玉书身上的手,气得快懵了,“谁要问!是游当家问,余书要不要坐轿子。”
“要……”
“不用……”
颜玉书瞪了姬幕弦一眼,对郑长风,“麻烦你告诉游当家,就请他费心,准备一辆马车便好。”
“好。”郑长风转身去了,怎么看姬幕弦怎么不爽,对姬幕弦恨得牙痒痒。
等郑长风不见人影了,颜玉书才推开姬幕弦,“你是三岁孩童吗?怎么就欺负他?他一根筋,你总欺负他做什么?”
姬幕弦哼了一声,“你忘了他要你做压寨夫人的事了?”
“他现在知道我是男子,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心思。”
“没有,没有怎么会一双眼睛就盯在你身上。”
颜玉书噎了一下,设身处地的,“若是你,想要做夫人的,突然间变成了男子,你能开心?你能接受?”
“若是我。”姬幕弦忽然看着颜玉书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若是我喜欢谁,便是男子也不会改变这份心意,爱的是这个人,难道爱的是性别?”
颜玉书怔住,忽得不敢看姬幕弦的眼睛,“我只是个比方,谁你若是喜欢男子了。”
姬幕弦一笑,跟在颜玉书身后,“这不是你问我,我设身处地的想想吗?若是我喜欢你,定是不会因为你是男子就过多纠结,你这个人又不会变了。”
颜玉书觉得脸颊热了起来,心头仿若有鹿在蹦跶,这样的情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闷头进了房中,扯开了话题,“你有没有让人探其他人的消息。”
他在逃避这个话题,姬幕弦笑笑,既然颜玉书不想讨论,他也不过多纠缠,“已经让人去探了,但他们定然和我们一样隐藏了行踪,还没有探到。”
“嗯。”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别担心,他们若是无事,定会去洛阳,他们自然会知道襄阳的事,不定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襄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