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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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君辞见他丝毫没有嫌弃自己喝过的酒杯,心里顿时既然有些高兴,虽然现在沈清弦喝醉了,但是还是很高兴。

    沈清弦喝完这一杯后,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揉了揉眉角,往白君辞这边转过身来,微微弯下了腰,扶在了他的肩膀上。

    平时清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此时因喝了酒,醉了的缘故,带着了些许黏糊糊的意味,“阿辞,我们回去。”

    白君辞定了定身子,看着喝醉了的师尊,心里顿时间变得痒痒的,关心的问道:“师尊,不多待会儿?”

    沈清弦摇了摇头,他现在脑子有些疼,不想多待,虽是如此,但还道:“一同带些桃花酿回去。”

    他皮肤本就皎洁如白玉,此时醉了酒,双颊上染上了红晕,在这有些苍白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的突出。

    沈清弦拉扯白君辞的动作很大,周围本还在谈笑欢声的众多弟子们纷纷看了过来。

    只见往常冰冷如寒霜的沈峰主,此时既然拉着自家徒弟,眼神涣散的要回去,手里还拿了两罐桃花酿摇摇晃晃的。

    周围的声音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停止了,倒是坐在沈清弦身旁的夜景暮抿了一口茶,对白君辞传音道:“先别把你师尊带回去。”

    “为什么?”

    “看看你师尊喝醉的样子。”夜景暮虽然极其的平静,但是心里倒是有些好奇。

    他们从未见过他碰过酒,没想到今日竟还会见他醉酒,倒是想看看会怎么样。

    在一旁得不到白君辞回应的沈清弦,瞬间皱了皱眉,将另一只手的桃花酿重重的放在了桌上(众弟子瞬间被吓到,心提到了一半)理了理褶皱的袖子,轻微弯下腰,两只手抓着白君辞的手臂,似是要让他起来。

    可是却怎么拉都没用,坐着的人一点都没动弹,沈清弦此时眼眸微垂着,眼前一片朦胧,看着白君辞摇了摇头,似是想看清楚些。

    但还是没用,于是又坐了回去,拿起桃花酿又倒了一杯,直接喝了下去。

    慵懒的撑着下颌,喝完了杯里的酒,又倒了一杯递给了白君辞,往日面容如霜的脸庞顿时间变得温柔似水,“阿辞,喝吗?”

    众弟子看着这样的沈峰主,嘴原本是闭着的,瞬间长得越来越大,还有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喝醉的人会是沈峰主。

    白君辞将酒拿过手,放到了桌上,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拉了拉他的袖子,“师尊,别喝了。”

    沈清弦本以为他要喝,才松了手,没想到他既然放在了桌上,还离自己怎么远,沉沉的朝他靠了去,想将装着酒的杯子拿在手里。

    而坐在一旁的夜景暮倒是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张口道:“师弟,过来。”

    沈清弦听到后,想拿酒杯的动作顿了顿,迟疑的应了他一声,“怎么了,师兄?”

    “给我倒杯桃花酿。”

    喝醉了的沈清弦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拿了一罐桃花酿,有些不稳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在一旁看戏的秦淮殇从对面走了过来,难得见师弟喝醉了酒,朝他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个数字:“师弟,这是几。”

    众人一副好奇的模样看了过来。

    白君辞见着这样的师尊,再加上其他人还眼巴巴的盯着,心里瞬间烦躁了起来,看向了秦淮殇又看向了其他几位峰主,冷淡行礼道:“各位师叔,师尊喝醉了,师侄先带他回家了。”

    江擎槐点了点头,他知道,沈清弦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今日喝醉了酒,在众多弟子被这两位师弟甩着玩,只怕是醒来后会懊恼不义,只怕恼羞成怒。

    白君辞刚准备拉沈清弦起来,可是自己却先被他给拉住,“阿辞,这是几?”沈清弦求助般的看向了自己,比了比秦淮殇。

    “师尊,我们回家。”白君辞瞥了一眼后,便要拉着沈清弦走。

    沈清弦带着酒意的嗯了一声,拉住了白君辞的手,支撑自己站了起来,跟着白君辞走了。

    本还在一旁安静看戏的众多弟子们有些失落的看着他们走了的背影,似是想继续看下去。

    夜景暮本还以为能多看一会,没想到他那个徒弟既然怎么快的就把沈清弦给带回去了。

    (心想:下次去离株峰时带几罐桃花酿去。喝醉了的沈清弦倒是没怎么让人讨人厌了。)

    这几天一直都在下雪,屋内与屋外的气温偏差很大,一出长思卿安大殿内走出来,沈清弦便被冻的直往白君辞怀里靠。

    白君辞将他一开始给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沈清弦的背上,轻声问道:“还冷吗?师尊。”

    沈清弦点了点头,声音软软的道:“冷……”

    “为师上次喂你的饺子好吃吗?”

    白君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随便应了句好吃,可是一回想起那个味道起来,他倒是有些想吐。

    沈清弦听到后笑出了声,有些嘲弄的意思,“你竟然好吃,为师都吃不下去。”刚完,头脑隐隐约约痛了起来。朝着白君辞道:“阿辞,头疼。”

    白君辞将他扶稳,念出剑诀,回了离株峰寒霜居竹舍中,夜晚有些看不清,白君辞糊糊涂涂的摸着墙壁才找到了门,推门而进,将周围的夜明灯尽数点亮。

    扶着沈清弦到了床上,“师尊,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别去,为师醉了,你不可以去。”沈清弦眼眸一直都闭着,没有睁开,一只手死死抓着白君辞的手臂不想让他走。

    白君辞没想到他喝醉了既然还怎么的理直气壮的不让他走,不经看着床上喝醉了的人,青丝混乱的散在床上与胸前,脸颊两边挂上了淡淡的红晕。没有以往那冰冷的模样。

    倒是让他有些好奇,白君辞坐在了床沿将沈清弦扶了起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在他耳边问道:“师尊,你是不是……喜欢弟子?”

    白君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但是他确实有些想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突然怎么好起来,想起了前世自己将他关在寒潮水牢中时,一开始他本不服。

    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却一句话也不,有时还会望着他眼神涣散的出神。

    在到最后他对自己的那一句“是我往日对你不义,死生随你。”

    沈清弦死的那天,他脑子里便总是重复着这句话,当时他收自己为徒时,明明对自己很好很好。

    可是他渡过雷劫回来后,性格却一瞬间的转变得冰冷无常,时时责罚自己。

    “师尊,这是为什么?”白君辞看着怀里的人,轻声问着。

    “阿辞很乖,师尊很喜欢。”沈清弦回答着他前面的问题。

    顿时眼眸一睁,将白君辞拉倒在床上压向了自己,翻了个身,抑制住他,双腿半跪在他腰两侧,眼带笑意,“阿辞想亲师尊吗?”

    沈清弦的很轻拂、勾引人,白君辞紧皱着眉头,(心想,是你勾引弟子的,师尊。)沈清弦浑身上下都带着桃花酿的清香,朝白君辞扑面而去。

    白君辞揽住他的腰,一手按在了他的后脑勺,强势的将人亲入怀中,带着浓厚的占有欲,亲好一会儿,沈清弦原本是附和着他来。

    可是越到后面,自己越喘不过气来,双手不停的乱动着呜咽了几声。

    停了后,沈清弦不满意的舔了舔唇角,伸出舌头舔了舔白君辞的唇角,软软甜甜就跟棉花糖一样,这种刚好适度,很吻合他的口味。

    白君辞撇过脸看着这副模样的沈清弦,眼里尽是笑意:“师尊,你真好看。”

    沈清弦满眼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什么,头脑晕晕的,睡了过去。

    黑暗中,白君辞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替他盖好了被子,轻声走出了门。

    清,沈清弦醒来后,头疼的很,他昨天好像是喝醉了?沈清弦皱着眉迷迷糊糊中想起了他喝醉后的景象。

    喝醉后,我好像……好像……在宴会当中在众人面前扯着白君辞的袖子,夜景暮还在旁边的看他笑话……还趁他喝醉玩弄自己?

    回去后……沈清弦手抚上了脑袋,他好像霸王硬上弓把白君辞给……亲了?然后……然后好像就没了!

    沈清弦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抽了好几下,抿了抿唇,顿时有股火辣辣的痛意,喉咙干渴的厉害。

    立马站起了身子,坐在梳洗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唇破了点皮……但是好像是自己亲的他,难道我还自己不心咬破下唇?

    沈清弦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不知白君辞进来后该如何面对他:“怎么办?这下好不容易维持好的师徒关系,就被他这一下给……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沈清弦心里默默发誓着。

    还没等他想完,竹舍的门被人给推开了,不用想也知这人是谁。

    闻身转过头,看向了端着碗的少年正像他走来,将碗递给了他,“师尊昨晚醉的厉害,早怕是头晕了,这是弟子亲自煮的醒酒汤。”

    沈清弦将醒酒汤喝了,随意的将碗放在了梳洗台上,看着眼前依旧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紧紧,盯着他,不由得问道:“为师昨晚可有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

    白君辞早已知道他会问自己这个,假装心翼翼的看着他,语气略显羞涩:“昨晚……师尊……亲了弟子一下……”

    沈清弦本还喝着茶,听到这后,一口茶差点从口中喷了出来,还好他强行忍住,咽了下去,继续问道。

    “咳咳……咳咳。然后呢?”

    “然后师尊就睡着了。”

    沈清弦在此追问道:“就……亲了一下?”

    白君辞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目光倒是有些奇怪,他这个师尊好像并没有恼怒,也不知道昨晚是自己先亲上他的,面上依旧毫无波动。

    沈清弦淡淡的哦了一声,“那就没事了。”又想起了昨日自己好像从宴会中拿了两罐桃花酿回来,可此时屋里好像并没有看见,不由得问道:“那两罐桃花酿?”

    “师尊当时在宴会就喝了。”

    白君辞将碗拿在了手中,看了他一眼:“那弟子就先去问道堂上课了。”

    沈清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从来都没有喝醉过,根本就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鲁莽之事,可看这状态,怎么好像是他强亲了我。

    可是昨天明明是自己一把抓住他,将他压在自己身下,强行吻了下去。

    刚才白君辞看着自己的目光好像比平时过于……沈清弦懒散的撑着下颌大着胆子想着。

    昨天宴会上好像就他一人先喝醉,白君辞倒是清醒的很,要是他昨晚做出什么出阁的举动,那他应该也要将自己推开,那要是这样的话……他该不会喜欢自己吧?

    沈清弦想到这里,顿时眯了眯眼,他似乎好像被白君辞给盯上了。

    不过也好,拿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虽然喝了醒酒汤,但依旧头疼的厉害,“咳咳,昨晚好像有些受凉了。”

    沈清弦将外衣穿上,披上外袍,在袖里抱了个暖水壶,准备去厨房煮个姜茶喝喝。

    问道堂早已放了寒假,根本就不用去上课,从沈清弦屋内出来后,便去了厨房,正想着做些吃的给沈清弦送去,可没想到自己才刚把先前灭了的火烧上,抬头的那一瞬间正好看见了刚走进来的沈清弦。

    “师尊?”白君辞疑惑的喊了一声。

    沈清弦没想到他既然会是在厨房,想起前面白君辞对他的话,故作生气的道:“没去上课来厨房做什么。”

    “师尊,问道堂早就已经放了寒假。”

    沈清弦:“……”

    (心里:“那你前面什么问道堂,害我都搞不清楚了。)师尊来厨房这是要做什么?”

    沈清弦把拿在手里的暖水壶走上前放到了他的手里:“为师怕你冷,给你带了这个。”

    听到这个,白君辞明显的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个面如寒霜的白衣男子,他的师尊从今天开始倒是越来越会关心自己。

    不过这暖水壶应该是他自己怕冷带上的,也不知道他来厨房是要做什么。

    白君辞面上满眼受宠若惊的看着这暖水壶,呆呆的喊着他师尊,心里竟然也变得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