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想念
“没关系的师尊。”白君辞面带柔和,握住了他的手。
沈清弦见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便生气了,不准备擦了,继续吃着山楂片,“我才不是帮你擦山楂的碎渣,我是手脏了所以才擦你身上的。”
沈清弦吃着吃着,抬起双眸结果看见了那新娘在朝着他笑来,手里的盘子瞬间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周围人听到后,喊叫声连连、嘶声裂肺。
所有都在慌乱的跑着,唯有那男子口中依旧在着:“宴时碎,婚前衰,祭天毀……”
“快跑啊,快跑。”
“宋家女儿又回来了。”
“快,把糖扔了,快。”
白君辞此时脸色阴沉,将师尊抱了起来,声音低沉:“师尊,你毁了祭典。”
沈清弦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双手紧紧拉着他,委屈兮兮的喊了一声:“师兄——”
婚堂中,大风四起,将新娘的盖头掀开,新郎立刻变得灰飞烟灭,新娘缓慢的睁开双眼,满含笑意的朝他们走来。白君辞并未动手,盯着她。不知道她又会些什么。
新娘朝他怀里的沈清弦行了个礼,满含诡异的笑容声渐渐放大,“久卿仙师,又见面了。”
在白君辞怀里的沈清弦不明所以的对上了她的瞳眸,“你是谁……”
新娘将被风吹的半掉半不掉的盖头掀掉,头歪在了一旁,嘻嘻的笑着:“仙师,你终于来娶我了。”
沈清弦被她盯的好久没回过神来,目光不知落在了哪里,冷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体无完肤的女子,“姑娘何出此言。”
新娘听到后,手中一伸,一把玉琴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满脸疑惑的委屈了起来:“仙师难道是忘了吗?当年仙师可是用自身来像我保证的呢。”
沈清弦虽不清楚她的是什么意思,可是那把玉琴却让他皱起了眉头,这把琴是他的本体,他来咸阳城的那天便得知了此事,明明自己把本体放在了温泉池中,现如今怎么会在她的手中。
“该不会……”沈清弦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看向女子,依旧淡定从容:“你既这是我给你的,那我又是何时给的。”
“仙师怕是贵人多忘事,这个可以昨日仙师亲自给我的,还拜完堂后仙师会救我走的。”
白君辞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他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昨日沈清弦明明一整日都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自身」又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人早已逃走,偌大的别院,宽大的婚堂,站在喜桌旁,地上到处都是血糖的踪影。
新娘蹲下身,在地上捡起一个又一个的血糖,扬起了那无害的笑容递给了他,“仙师,吃糖吗?”
沈清弦看着那个血糖,手既然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接,还好白君辞及时将他制止,换出玉卿,一道雪白的剑锋朝女子扬了过去。
可那女子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徒手接过这把剑,直到才注意到了白君辞,眼眸恶狠狠的盯着他,语气冷了好几分:“没想到魔尊既然也来了。倒是让我惊讶。”
白君辞一开始本还不确定,若是这时还不确定那他便是傻子了。
“你怎么过来的?”白君辞拿剑指着她,不让她靠近半分。
“呦,魔族什么时候有规定,魔君可以来,我就不可以来了?再则在你怀里的沈清弦可是我的夫君,就算他现在变成了孩童模样,但……依旧是。”女子不断的挑衅着白君辞,就算知道了他是谁,也根本不怕他。
这两个人争来争去,还有这个女的,自己都变成孩模样,既然还肖想着他。
等等……她刚才什么,魔尊?的是白君辞?赤茞君跑到了白君辞的身体里?不对,不可能,怎么可能,就算白君辞再不济,他也进不了白君辞的身。
沈清弦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瞬间抖了起来,现在这个白君辞……该不会就是……前世……将他杀死的白君辞吧?
周围都安静的吓人,只有那一男一女的声音直冲他的耳朵,过分的大声。
新娘抱着那把琴,似是不放弃,贪念的亲了下琴弦,笑声妖娆:“白君辞你怕是不知道吧,这把琴可是沈清弦的本体。”
话音刚落,一把剑直直的穿过了她的身躯,沈清弦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落地后他一瞬间变回本来的模样,满眼寒光,将玉琴接到了手中,剑锋直指她心口处。
“,谁给你。”
新娘眼里此时明暗交错,“就是你……”
沈清弦见她始终不实情,剑刺破了她的身躯,将她杀死在了原地,白君辞刚想上前抱住他,沈清弦一个回头,剑指他心弦,眼中寒光凛凛,语气再也没了原先的柔和,变成六岁孩童时的委屈,看着他瞬间冷了下来:“你把阿辞怎么了,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白君辞没想到他既然怎么快就发现了他的身份,也不否决,直直上前,使得沈清弦连连后退。
白君辞眸中闪过一丝兴味,见他不敢伤自己,上前的步伐越加的变快,沈清弦立马收回了手中的古今玉,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白君辞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师尊,心情突然变得极其的舒爽,笑眯眯的道:“弟子就是突然之间十分想念师尊,所以想来看看师尊。”
白君辞反手将他拉过,将他压倒在了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师尊,你好像喜欢我。”
沈清弦心里顿时一跳,伸出手想要将他推开,可他像是早就知道了这般,一把将他的手腕紧紧握住,眼眸一闪而过慌忙,但语气依旧轻缓淡然,毫无温度:“师尊……”
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似是珍宝一般,不敢用力触碰,只敢轻轻一点,“我会带你回去的。”
“怎么,还想杀我第二次?”
听到这话后,白君辞顿时心间一顿,看着他的眼神越加的奇怪,抓着他手腕的手越加的放大,咬牙切齿的道:“原来师尊知道这些,你又想将这里的我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吗?”
沈清弦沉默不语,而后冷战了起来,应了他:“是……”
白君辞将他的手重重甩开,瞳眸嗜血之意越加的明显,“那弟子倒是想看看师尊这一世又是如何死的。”
声音一落,站在的少年突然重重的朝他倒了下来,压在了他的身上。
沈清弦被他压得,低低的串了口气,手腕处传来了强烈的疼痛,他将白君辞推了起来,自己立马支撑住身躯站了起来,一把将白君辞抱在了怀里,将玉琴收入体内,回想着先前,去了原先「白君辞」带他去的那间客栈。
沈清弦看着睡在床上的少年,眼眸低垂,手里拿起了一杯茶水,放到唇边片刻,又放回了桌面上,想起那几天相处的白君辞,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那时便觉得他怪怪的,没想到既然会是前世的白君辞。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而白君辞当时又被他放到了什么地方去。
魔狱这里,就算他不想将他推下去,也一定要推下去,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成为魔君,就算知道最后会被他折磨至死,那又怎样。
现在的自己给足了他的温柔关爱,到最后他这个师尊却还是与前世那般毫不留情、毫无理由的将他推入魔狱,恨也是应该的,阿辞,就算如此,我也会怎么做。
沈清弦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睡在床上的白君辞早已不见了踪影,沈清弦从木凳上立马站了起来,跑了过去将门开。
白君辞手里端着一碗粥,见沈清弦怎么的慌张,不禁疑惑道:“师尊这是怎么了?”
沈清弦一把拉过他,将粥放在了桌面上,安抚好情绪后道:“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昨天?昨天弟子刚和弟子来到垧纥城后,便是晚上了,师尊想问什么?”白君辞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怎么紧张问自己这个,平平道。
这样,便是白君辞不知昨日的事,也没有像「白君辞」一样突然来到这里,他应该只是感觉自己睡了一会儿,刚到垧纥城罢了。
沈清弦坐回了木凳上,喝起了粥,一开始本一点食欲都没有,结果喝了一口,食欲突然起来,吃了好些,才停了下来,看向了白君辞紧紧盯着他的眼神,朝着他弯下了腰,心翼翼的拿起锦帕为他擦拭去了嘴角的水渍。
不知为何,他竟因为这个微的动作愣了好一会儿,心中不免有些难受,白君辞现在多好啊,可是他偏偏要去做那个坏人。
白君辞将内心的情绪更加的克制住,害怕自己的某些过于炽热的情感和念头,会被眼前这人发现,灼伤他的眼。
“没事,这几日这垧纥城怕是会不正常,就待在这客栈中先别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师尊变得有些奇怪,脸色也不太好,神情都带着一缕忧伤,可很快便消散了。
白君辞将一边木窗开,竹帘垂下,便出了门。
沈清弦在床上坐,也没多注意白君辞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