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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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以后,虽还是有人讨论这事,但久而久之此事也就压了下去,无人再提起,可这次沈清弦出关后,他们倒是又有了兴趣,想见见他的模样,但也想见见他的徒弟又是何模样。

    沈清弦一待便是待了好几个月,就连长思卿安的任何琐事都不再过问,就连任何人任何弟子都不见,在离株峰周围设下了几道强悍的结界,防止那些弟子进入。

    他不像他的其他师兄一样,有无数的事情需要忙活,他只要管他的离株峰便好,而离株峰中现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人,那更是不用管了。

    如若……白君辞还在的话……他还可以帮忙看看他练习剑法练习的怎么样,可以指点一二,可现在他只能无聊的在离株峰中随便走动,卸下了所有清冷。

    这几个月中他去厨房的日子和去白君辞住的那所偏舍的日子居多,站在那里便是好几个生辰,甚至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

    他就连自己也不想不到,他既然会在厨房中做那些饺子,做好的,一碗又一碗的呈上,放在了饭桌上,他握紧手里的碗,眼前坐在一个少年,拿着玉勺正一个一个的将饺子摇起放到了嘴里,满脸通红的看着他:“师尊做的饺子很好吃。”

    可当他走进,想要跟那个少年几句话时,那少年顿时消失在了眼前,只剩下那不甘、怨恨的眼神,对他道:“师尊,是我太过于相信你了。”

    “阿辞。”沈清弦伸出了手想要碰他,可是却抓也住不住,手里装着饺子的碗瞬间掉入地下,汤汁四溅。

    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应该是出现了幻想,蹲下了身子,将地下的碎碗一片一片的捡起,拿起扫帚扫了扫,他的手因先前一直端着那碗滚烫的汤饺,此时通红无比,有股阵阵的刺痛感。

    沈清弦看着那几碗饺子,顿时间满脸愁容,他既然没发现他已经做了怎么多的饺子,也不知道做的怎么样,他只吃过自己煮的一次,他拿起了筷子,一个一个的尝试了过去,本想咽下去,但还是不行,直直的吐了出来。

    也不知道当时白君辞是怎么吃下去的。没想到就这么一件事自己好像又想到了白君辞。

    算了,他将那些饺子全都倒了,虽是浪费,可那东西却真的是不能吃,不定还能把人给吃死。

    沈清弦去了温泉,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只留下了一条衬裤在身上,泡的差不多了后,便将衣物都穿上,将那换下的衣物捡起,拿了个木桶,放了些水进入,将衣服泡在了里面,可回了屋里后,他总感觉还有那些事没做,哦,对了,皂角还没放进去。

    刚想完,便开门将那木桶里放了些许的皂角,可没想到他白天醒来后,将那衣服晾起来时,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衣服上传来的怪味使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以往都是这样洗的,可是这次为什么就没有洗干净?难道那些都是白君辞夜晚帮他(顺手)洗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可是脑子却一直在告诉他,就是他想的那样,可当时他挖白君辞灵核之时,白君辞好像对他过一句话:“前世如此,这一世亦是如此,师尊为什么总是要将弟子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才方可摆休?”

    “前世,今世。”沈清弦很快便找到了这一句话的关键词,还有白君辞最后对他的那句话,这些字眼便只够能明白君辞肯定是前世来的,或者是……拥有前世的记忆,不然那个「白君辞」又怎么会来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真的就不只是出bug那么简单了,怕是全部都是针对他的了,垧纥城的那一段,他便明显擦觉到对方一心想着该如何对付他,而把白君辞给放在一旁。

    明明白君辞才是来这里获得机缘的那个人,可是突然变成了自己,而这确是一个陷阱,就连夜景暮也没擦觉出。

    他现如今最担心的还是白君辞,他到底是在魔狱发生了什么,既然待在了那里面足足已经有了十四余年,却丝毫没有动静。

    他现在脑子很乱,时不时的想到这个,时不时的又想到了别的,使他头脑隐隐作痛。

    他很困,可当躺在床榻上时,却满脑子里都是白君辞回来时那瞳眸中满是恨意的神情,没过多久便瞬间惊喜,额角上被吓得留了好多冷汗。

    横竖都是要死的,还不如早早的来,害他要担惊受怕好多年,没睡过一次好觉。

    离株峰设下了结界,不让任何人进来,也没让任何飞禽鸟兽出去,沈清弦终日待在离株峰也没有得到过任何的消息,就像是阻隔了一切。

    可那天,江擎槐和其他三位师兄将他的结界破开,纷纷走了进去,可看到的却是沈清弦神情涣散,眼神不知在盯着何处,呆呆的望着窗棂之外。

    夜景暮走了过去,随着他眼神所描的方向,往那边看去,可却什么也没见着,使劲拍了沈清弦一下,将他回了神,双手环臂的道:“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迷。”

    被他怎么一问,沈清弦顿时被他问傻住了,不知道他们何时站在了他的竹舍中,呆呆一问:“你们怎么来了。”

    江擎槐倒是没像夜景暮那样动不动就跑去讽刺他几句,担心的道:“师弟一人在这离株峰呆了这一年,当真是想就这样待在这里一辈子吗?”

    一辈子?他没想过,他只是在等,在等白君辞回来后把他带走,夜景暮看了江擎槐一眼,着正事,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顺着他的话了下去,“魔族几日出现了许多变故,怕是出了什么事,就连那魔族君主赤茞君,前不久前已经离开了魔族,不知所踪。

    秦淮殇倒是不觉得什么,他主要为医修,对这些杀杀的场面本就不感兴趣。

    但是该知道的依旧清楚,此时正为沈清弦把着脉,他的脉搏变得很奇怪,就连秦淮殇也从来都没见过这种脉象,收起了手。

    看向了沈清弦,就连往日的温柔也收敛了许多,频频道:“师弟是不是操劳过度了?这脉象可不常见。”

    奚顾知:“师弟可是在想什么事?”

    夜景暮撇了他一眼:“还能想什么事,不就那点破事,那次渡完雷劫回来后,便去闭关了,回来后又把这离株峰设下了结界,不让我们入内,要不是今日有大事,我看,他就是要死在这离株峰了。”

    奚顾知警告他了一声:“四师弟,休要乱。”

    夜景暮到也无所谓,也早就习以为常了,连连道:“好好好,我闭嘴。”

    沈清弦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所的话,更是到了魔族两字,耳朵顿时竖起,想知道更多关于哪里的事,抿了抿唇道:“魔族可是发生了何事?”

    江擎槐相对比较,倒是冷静的许多:“几日前得来的通报,怕是已经有好些时日了,今日众师弟好不容易抽身有控,便一同前来将你这设下的结界道破,与师弟你商量一番。”

    江擎槐的这几句,基本上都是话里有话,道道都藏着,沈清弦缓了缓道:“是不是白君辞?”

    “哦,原来你知道啊?”夜景暮听了后又在一旁起了风凉话。

    “嗯。”江擎槐原本担心沈清弦会因为这事,直接前去魔族找白君辞,可没想到他既然会如此的冷静出这些,看来师弟他早就知道了。

    江擎槐和奚顾知跟往前都是第一个先走,每每都留下……额……夜景暮和秦淮殇两人,一个数落讽刺他,一个关心他,倒是被夹在了中间,什么也不了,也没法解释。

    夜景暮:“我倒想知道,当时你回来时是怎么回事,当时明明还待在离株峰的,结果却在了长思卿安刚过结界处,遭受了雷劫,还有便是,自那以后,便再未有看见过你的那个徒弟。”

    “到后面你既然还昏睡了两年三个多月也就算了,什么也没处理完,倒是去闭关修炼了,全部烂摊子都丢给了掌门师兄。”

    秦淮殇:“夜师兄莫要这般,白君辞失踪后,师弟也是十分的担心的。”

    (沈清弦内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着:“感谢五师兄帮我话,真是好人啊,夜景暮都这样了,还怎么护着自己。)

    夜景暮呵冷笑了一声:“你看他这个样子,哪里是担心了?怕是心里高兴不行,当初做的那些事,我们都是清楚的,五师弟,你就一直护着他吧!哪天命没了,都不知道。”

    夜景暮的也是,哪天命没了,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一定知道的却是,一定跟白君辞是有关系的。

    他虽口中所的话,句句都在刺他,可只要仔细一想,便知道他是极其担心自己,才会这般几番劝。

    秦淮殇担忧的看了一眼沈清弦,“师弟,又能出什么事?他现在已是入神境中期的行为,还有谁能伤了他?”

    夜景暮最后冷笑了一声,甩袖走了出去,只不过走到门槛时,不心绊了一跤,心里顿时气不一处来,将灵力集中在了手心,一拳在了他的竹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