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汀这才注意到身旁的空荡荡，他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清楚。

    她只记得个大概，差一点就要擦枪走火时。

    夜楚清醒了一些，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再回来躺了一会儿。

    之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她掀开被子，脑袋像是被灌了千斤顶，很沉。

    索性，她就再躺回去眯了一会儿。

    清醒了不少后，她穿上拖鞋，四处寻找手机，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

    她看见屏幕显示有几条微信消息，她赶紧指纹解锁点进去看了看。

    是夜楚发的语音。

    内容是告诉她，等她清醒了就发消息给他，他休息好了会来找她，跟她好好谈谈。

    清汀回复了一个好，然后告诉他自己清醒很多了。

    她现在只要一想起昨晚的蠢事，就想一头撞死。

    这酒真是个好东西，她发誓她以后再喝酒就是猪。

    她先大概的把垃圾都收拾到了一块，再拿袋子装起来放到了门口。

    然后用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再拿拖把拖地。

    之后去洗了个澡，把衣服和床单，被套一块洗了。

    一屋子的酒味实在是让她难受。

    于是她把自己过生日朋友送的香水拿了出来。

    满屋子乃至每个角落都喷上，这下舒服多了。

    她朋友要是知道她拿如此昂贵的香水来喷屋子，一定会掐着她的脖子，骂她败家。

    做完这些，清汀又倒回去补了一觉。

    后来她是被胃疼疼醒的。

    她烧了壶热水，觉着还是出去吃点东西比较好。

    可出了门她才发现自己连路都走不稳。

    路人看她这摇摇晃晃的身姿，眼神也是各异。

    清汀并不在意，专心的寻找食物。

    可是路过一排排的饭店，吃店，她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逛了一圈，她还是回到了公寓里。

    但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坐在楼梯上，发起了呆。

    差点坐睡着了，是微信的消息声惊醒了她。

    是张钟的消息，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

    如果决定去的话，他们还有几个同事约着今天去看房，问她要不要一起。

    清汀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

    张钟不发消息给她，她都要忘干净了。

    她退出和张钟的聊天框，点进和夜楚的聊天框，发消息问了问他。

    她已经想清楚了，他去她就去，他不去她也不去。

    消息发出去近十分钟，没有得到回复。

    清汀猜想他应该还在休息，便回复张钟他身体不太舒服，明天去公司再跟他。

    就这样，她坐在台阶上发了半个时的呆，看了眼时间到了四点半才想起回家收衣服。

    到五点的时候，夜楚回她的消息了。

    让她在家等一会儿，他洗漱下就来找她。

    清汀突然紧张了起来，她不知道一会儿看见他该什么。

    昨晚的自己肯定把他吓到了。

    她觉着，他一来自己就先跟他道个歉，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吧。

    清汀还特地演练了好几遍，最后确定就这么办。

    在等待夜楚来的过程中，清汀一点也不好受，反倒可以十分煎熬。

    回头要再撞上齐文舟更社死。

    “扣扣。”

    两声敲门声，吓了清汀一哆嗦。

    她瞬间也紧张了起来。

    她捋了捋头发，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才缓缓走到门口，开门。

    开门的那一瞬间，四目相对。

    夜楚冲她笑了笑，很自然的问了她一句，“还好吗？”

    清汀愣了愣，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尴尬。

    她回过神，不停的摇着头，“我没事了，你呢？”

    夜楚也摇了摇头，走了进去，样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昨晚上坐的地方坐了下来。

    “没事的话，我们谈谈。”夜楚开门见山。

    他是个二十八岁的成熟男人，心性自然不像清汀那样，觉得尴尬别扭。

    清汀慢吞吞的走到夜楚跟前，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张了张嘴，试着像刚才演练的那样，虽然不太顺畅，但她还是成功的了出来。

    “夜楚哥……昨晚……昨晚的事，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喝酒了……”

    夜楚抿唇轻笑，拉过她的手，示意她在旁边坐下，而后松开。

    他的表情认真了起来，但是看着还是很温柔。

    他道：“昨晚你的话我都记得，我承认一点，我确实对你有些好感，现在比之前还要多一点。”

    他又道:“但我实话，我还没有到那种特别喜欢你的程度，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跟你慢慢培养，平常也可以多电话聊聊天。”

    “如果过了段时间，我真的很喜欢你了，你也喜欢我，我们自然就在一起了。”

    “当然，到后面你发现你没有那么喜欢我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我们还是朋友，同样的，我没有那么喜欢你的话，也会告诉你，怎么样?”

    夜楚的这段回答，是清汀设想了很多种里面都没有的回答。

    她很诧异同样也很惊喜，这样他们彼此都有一个机会。

    清汀点了点头，“好，那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夜楚点头，“你问。”

    清汀犹豫了片刻，磕磕巴巴的问道：“你……不对，是我昨晚是不是……”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眼睛还瞥了夜楚的嘴巴一眼，不好意思问。

    “我昨晚是亲你了，抱歉，我也有点喝多了。”夜楚直接回答道。

    清汀脑袋当即耷拉了下来，她就知道他是酒精上头，自己也一样。

    还好她没有那么当真。

    夜楚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太轻浮了，对方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丫头。

    但他这个回答是经过深思熟虑，同样也是一个对彼此都好的决定。

    他不想骗她，也不想骗自己。

    “清汀，我会试着去用心喜欢你，可是你真的太了。”夜楚认真又温柔的揉了揉姑娘的脑袋。

    清汀听他这么，认定了他是在意年纪问题，但还是不肯放弃的：“我会长大的呀，再过两年，我就能结婚了！”

    夜楚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可是我会老的。”

    清汀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又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