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以前多傻的一愣头青。
沈航对父母吵架要离婚的事情已经皮了, 虽然每次都会跟着胆战心惊,但也是孩心性,一阵就过去了, 所以到了沈堰东家, 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沈堰东让他去睡觉,他也不睡,而是拿着Ipad玩游戏。
沈堰东没管他, 拿了手机到阳台去给章柠电话。
她却没接。
等到十一点,她还是没有回过来。
沈航还在玩游戏。
沈堰东过去把Ipad从他手里夺过来,强迫他去睡觉。
沈航还想再争取一会儿时间, 但看他脸色不大好, 就乖乖的去睡了。
沈堰东趴在阳台窗口抽烟。区里很安静, 没什么人, 天空也没什么星星,只有一些白云。路灯不密,隔好远才有一盏, 昏昏地发着光。他又看了一下手机, 才过去五分钟。
这一整天他们都在一起,他着实没什么话非不可, 但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想跟她再一句话。
远处走过来一个人,因为只有一个人, 由不得他不注意。刚开始以为是晚归的上班族。等他快走到自己所在的单元门口时, 他忽然意识到是章柠。
章柠本来随意往他所在的窗口一望,但瞧见窗口似乎有人,就怀疑的走过去,仔细瞧了两眼, 发现还真是沈堰东,她就笑了,朝他挥了挥手。
沈堰东拿起手机,给她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她柔声道:“累了一天,都没好好抱抱你,有点睡不着——那位朋友睡了吗?”
他点点头:“应该睡了。”
她道:“你趴在窗口发什么呆?”
他摇摇头:“等你的电话。”
她问:“没等到电话,等到了人,惊不惊喜?”
他点点头:“惊喜。”
她笑了:“那你快下来,让我抱抱。”
沈堰东挂了电话,出去前进卧室瞧了一下,发现沈航的确已经睡了,就轻手轻脚的带上门下楼了。
他还没走到她跟前,她就已经张开双臂。他却走得很慢,存心想让她多等一会儿。等他距离她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抱了上来。
今夜有风,扑在脸上有点凉,看样子后半夜要下雨。夜里也有花开,含着露水,散发出湿润的香气。
她抱得紧紧的,抱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他:“好啦,我要走了,你快上去吧。”
猝不及防的开始,又猝不及防的结束,他还有些茫然:“这就完了?”
“嗯。”她的声调娇俏的拐了一个弯,“完啦。”
他将她拉过来,扶着她的腰,眼睛闪着乌润的光:“这么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这个?”
她被那眼睛暗示的心头一痒,明知故问道:“不然呢?”
他的声音低低的:“我以为你是来睡我的。”
她笑着啐了他一口:“一把年纪的老男人,还挺自作多情。”
他捏了一下她的腰,她不耐痒,要躲,他又将她拉回来,:“年轻男人有年轻男人的好,老男人有老男人的好。你之前不是我介于年轻男人和老男人之间,最妙吗?”
她笑了:“以前你才三十,现在你都快三十二了吧,你以为你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么,蹉跎几岁都没区别。”
他一本正经道:“三十岁到四十岁正是男人的盛年,长几岁也没区别,尤其像我这种如松柏一样常青的男人。”
她噗嗤一声笑了,歪着脑袋瞧他:“都不知道你这么自恋。”
他供认不讳:“我以前觉得自己是很谦逊的一个人,但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我感觉这么好,或许是近朱则赤,近墨者黑?”
她道:“那你应该反省一下,为什么自己的谦逊没影响到别人,反而被别人带得自恋了?”
他只道:“可能她的内心比我强大吧。”
章柠见他如此诚恳,抿嘴一笑:“也有可能是你比她善于反思。”
他将她重新揽到怀里:“善不善于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我应该是有优点的。”
一阵凉风猛地掀过来,虽然还没落雨,可风里已经有了雨意,她轻声道:“我得走了,不然等会下大了就不好走了。”
他没有松开手,而是:“别走了,让航航在卧室睡,我们在沙发上睡。”
她摇摇头:“万一他半夜起来,看到了影响多不好。”
他认真道:“你就这么点,往怀里一搂,再用毯子一盖,他看不见的。”
她一想那偷偷摸摸的情形,立马笑了:“好搞笑啊。”
他道:“不搞笑,而且他不一定会起来,就算起来,知道我在客厅睡,也不会开灯,看不见的。留下来好吗,明天一大早我送你回去。”
他这么一,她觉得更有意思了,像在搞谍战,于是道:“好叭,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留宿一晚。”
俩人一块回到楼上,沈堰东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先进去探路,才感让章柠进来。
章柠进来后,直接把客厅的灯关了。
沈堰东找了干净舒适的衣服,带她去阳台换。
她换好衣服后,把头发也解了,用自己的手随便抓了几下。
沈堰东觉得她穿男装反而比穿女装更有味道,有一点酷还有一点媚?他走过去,扶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就要吻,她却轻轻一偏,躲开了,:“家里有朋友,不要煽风点火。”
他笑了一下,也就算了。
等她收拾好了,俩人就关了阳台的灯,抹黑到了客厅。
沈堰东脱了鞋,赤脚到主卧拿了一条毯子出来。
章柠看他蹑手蹑脚的开门关门,又想到俩人方才在阳台窸窸窣窣的样子,是又新鲜又甜蜜又好笑。
她靠着沙发里侧躺下去,他将她往怀里一搂,用毯子将俩人一盖,然后抬起身体,试着用外人的角度来看。看了一会儿,又回去把毯子掀开,在她耳侧轻声道:“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
章柠刚才还一点不困,但一沾上沙发,立马觉得又困又累,她了一个呵欠,翻了一个身,嘟囔道:“好困,我睡了,晚安。”
他点点头:“晚安。”
她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别忘了定闹钟,五点,他应该还不会起吧。”
他道:“他能睡到七点。”
她不再话了,并且很快就睡着了。
沈堰东却一直没睡着。
沙发就那么点,虽然俩人都是侧睡,但他还是觉得背后凉飕飕,随时会掉下去。这一睡不着,难免想东想西。想着想着,就更睡不着了,于是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拿了烟和火机去了阳台。
抽了几支烟,人平静了一点,就回去了。
回去也不想躺下,仰头靠在边上的躺椅上,时不时的坐回来看看长沙发上躺着的人。
留她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倒是有点后悔了。
他躺下来,重新把她搂进怀里。然而不到两分钟,他刚平静下去的心,就重新骚动了起来。他想,今晚一定要做一下,不然今夜他肯定要睡不着了,于是将她压下,吻了上去。
章柠被吻醒后,意识还有些涣散。渐渐清醒后,才想起自己在哪,看他似乎也没有停下的想法,就去摁他乱揉的手。结果她这么一摁,他仗着她不敢怎么样,反而越发来劲了。她很快被他弄得有些晕头转向,只是卧室有孩睡着,终究是个心理障碍,于是推了推他,道:“别在这儿,去洗手间吧。”
他一把抱起她,进了洗手间,将门锁上,把淋雨开,水声能盖住许多动静。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却不像那晚在郊外一样配合,把她弄得神魂颠倒,不能自己。一片迷蒙中,她睁开眼睛,看到他正从镜子里在看她,她心一颤,又闭上了眼睛。
他扶过她的脸,吻了上来。
完事后,她挂在他身上歇息,柔声问:“你刚才在看什么,把我吓一跳。”
他一边吻她一边道:“我喜欢看你被彻底满足后的样子。”
她搂住他的脖子,声道:“那你的眼神能不能柔情点,别凶巴巴的,我害怕。”
他问:“我凶吗?”
她点点头:“有点。”
他道:“那怎么样才是柔情的眼神?”
她又靠着他歇了一会儿,然后跟他分开,开始用柔情的眼神看他。
俩人对视一会儿,他忍不住就低头来吻她。
她细声细气道:“看到没有,我刚刚那叫柔情,以后你要拿这种眼神看我,不要拿你看瘤子时那种除之而后快的眼神看我。”
他笑了,声音还有点哑:“瘤子是我一生的事业,我看谁都没有看它柔情似水。”
她道:“不管,反正我不准你把我当成一坨血淋淋的瘤子。”
他逗她道:“等会我就把你的备注改成一个漂亮的瘤子。”
她一听,有点急了,她不想别出心裁独树一帜的当他的瘤子,她宁愿当个俗气的宝宝或者甜心,于是俯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威胁道:“你敢。”
他被她咬得皱了一下眉,低眼去瞧她。
她神情柔软,眼睛含情,像尖牙利齿却没有攻击性的老虎。
他喉头滚动,心头发痒,于是又吻了下去。
次日,沈堰东醒来看时间,差七分钟不到五点。他缓了一会儿,又去看怀里姑娘。她背对着他,睡得香甜。他将她翻过来,双肘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的瞧她。她身上有干净的肥皂味,跟他身上的一样。他把脸埋到她颈里去嗅,细闻还是不同,有一点奶香,大约是她的体味。他的头发扎到了她,她迷迷糊糊的问几点了,他五点了。她一听时间还早,就放松下来。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她的颈和脸颊,轻声问:“你今天做什么?”
她迷迷糊糊道:“马上就月底了,我一篇稿子都没写呢,这几天得奋战一下了。”
他问:“那你是再睡一会儿还是现在走?”
她又迷糊了一会儿,忽然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道:“现在走吧,再耽误一下,一天又没了。”
章柠草草的漱了漱口,连脸都没洗。他要开车送她回去,她不用了,虽然早上车少,可一来一回也得一个时,孩醒了看不见他会慌。他没再坚持,送她出了区,瞧见区门口二十四时营业的快餐店,就带她进去吃早餐。
一楼座位比较少,他们端着餐盘去二楼。
时间还早,二楼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俩人挑了视野比较好的窗边坐下。
平时这个点天光已经大亮,今天却有些雾蒙蒙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又下了雨的缘故。马路上车也不多,行人也少,只有穿着橘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人在扫街道。
章柠将视线从外面收回来,一边撕餐具袋,一边哈欠:“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早的饭了。”
沈堰东伸手替她将南瓜粥的盖子揭开放在一边,拿餐巾纸擦了擦手,又看向她那碗油香泼辣的酸辣粉,忍不住道:“空腹不易吃刺激性这么强的东西,先吃几口别的垫一下。”
章柠低眼瞧了一下,笑了:“只是看着唬人,其实是酱香味,不信你尝一口。”
沈堰东尝了一口,发现还真是,他点点头:“辣是不辣,但你早上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章柠道:“我比较喜欢他们家的粉,好久没吃过了,再我也点了粥,综合一下就不腻了。”
他摇摇头:“不懂你这是什么吃法。”
她拿了勺子喝了一口粥,道:“有一次我跟同事去西安出差,那天特别忙,根本没时间正经吃饭,忙完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本来想好好吃一顿,结果发现连肯德基和星巴克都关了,只有他们家还营业,我就随便点了一份酸辣粉,没想到他们家的酸辣粉这么够味,尤其这汤......喝得我百感交集,从此以后我就爱上了。”
沈堰东道:“你那是太累了。”
她道:“有一点,不过他们家的酸辣粉确实很有特色,我回来之后又吃了一次,还是觉得很特别,所以也不全是因为那天太累的缘故。”又问,“昨天都忘了问,你哥哥和嫂子这次又是为什么闹离婚?”
馄饨滚烫,沈堰东拿勺子搅了搅:“出轨。”
她问:“谁,你哥?”
沈堰东点头。
她问:“那这次他们是真要离?”
沈堰东道:“他们每次都像真的,有一次都进民政局了,就差盖章那一下,都没离成。”
她笑了:“那你哥哥和嫂子这有点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意思。据我爸和我妈当初好像也有点这意思,但他们应该是不喜欢这种相处方式的,所以很快就离了。不过我觉得你哥哥和嫂子好像是乐在其中的,就是不知道出轨这种性质的事情算不算踩了底线?”
沈堰东吃了一口馄饨,慢慢道:“随他们去吧,也不是三岁孩了,只要别影响航航就行。”
她道:“孩嘛,爱给够了,父母是不是在一起没那么重要。再,有你这个亦师亦友的二叔,我想即便你哥哥和嫂子离婚,他应该也不会孤单。”
沈堰东点点头:“什么事让你一,好像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笑了:“我是觉得人没那么脆弱,孩子也没那么脆弱,避免不了的事情,经历一下也不一定是坏事,你不就是活生生的榜样吗?”
沈堰东问:“是吗?”
“是啊,”她理所当然道,“以前多傻的一愣头青,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具有风格的大帅哥,男人果然还是要沉淀一下才有魅力。”
“以前?”沈堰东抬眼觑了她一下,“你这么,好像你以前认识我似的。”
她道:“我不认识,我堂兄认识,他跟我的。就电梯里那个,他你们是高中同学,你还记得吗?”
沈堰东摇摇头:“不记得了。”
她笑了:“你装什么高冷,他跟我你一早就认出他了,怎么,怕他爆你黑料?”
沈堰东也笑了,问:“他什么?”
她道:“他你高中的时候特别普通,没有任何记忆点,现在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一眼就能让人记住。”
“是吗?”沈堰东笑,“他倒是没怎么大变,感觉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二楼上来一对爷孙,他们端着餐盘,扫了一圈,最后在他们身后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去。女孩年龄不大,话奶声奶气的,正在跟爷爷讲她昨晚做了什么梦。章柠一听见这个,立马想起什么,便问:“沈医生,还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沈堰东以为她要他昨夜精虫上脑不能自持的事情,硬着头皮道:“不记得。”
她一脸果不其然道:“你睡觉就睡觉,抱着人家的脑袋乱划拉什么,我的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沈堰东一愣,问:“我吗?”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她横了他一眼,“热爱工作是好事,但也不至于做个梦都要做手术,得亏是用手指划拉的,要是你手里有刀——”
“哪有这么夸张。”沈堰东立马截住了她。
她不置可否:“又不是你半夜被划拉醒了,你当然无所谓。”
沈堰东道:“那你还呼呢。”
她立马道:“胡,我才不会呼。”
沈堰东道:“爱呼的人都不爱承认自己呼。”
她道:“从来没有人过我呼。”
沈堰东道:“那是因为你没问过。”
她一想大学室友呼磨牙的情形,又想到自己也是这德行,不忍直视道:“没有,你绝对在骗我,我真的不呼。”
沈堰东道:“不信的话你回去拿手机录一晚上,看看有没有。”
她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即便有那也是因为太累了,搬家已经够累了,睡觉也不让人好好睡,年纪一大把,不知道怎么那么有精力。”
沈堰东脸不红心不跳:“累吗,我倒感觉你挺享受的。”
她哼了一声:“享受是一回事,累是另外一回事。”
“哦。”沈堰东意味深长道,“那下次换个不那么累的姿势。”
章柠脸一红,竟然不出话来。
沈堰东抬眼去瞧,只见对面姑娘埋头吃粥,眼神飘来飘去的,就是不看他,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抬她的下巴,她轻轻一躲闪开了,他问:“你怎么了,怎么不敢看我?”
章柠觉得他明知故问,抬眼瞪了他一下,结果脸却更红了。
唇红齿白的年轻,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沈堰东心中一动。
她抽了餐巾纸擦了一下嘴,也不跟他招呼,起身就走。
沈堰东也不吃了,起身跟了出去。
俩人走到外面,凉风扑面,他们才发现外面比店里清爽凉快得多。他去握她的手,她躲了一下不让握,他还是追上去握住了,她又挣了两下,发现挣不动,也就算了。
俩人走到路边,看见远处有出租车过来,她抬手要拦,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去做地铁吧,这会儿还早,人也少。”
她别扭道:“我困了,不想走路。”
他道:“不远,就十分钟。”
她抗议:“十分钟还不远?不要。”
他上前一步,圈住她的肩,道:“空气这么好,权当散步了,我送你过去。”
她的语气也柔和下来:“这一来一回就得半个时了,你家里不是还有朋友么,万一他醒了怎么办。”
他看了一下腕表:“还不到六点,他不会醒这么早的。”
她搂住他的腰,仰脸问:“那你一个我非要去做地铁不可的理由来,不然我就不去。”
他指着地铁的方向:“那边有一片别墅区,墙上挂满了蔷薇,得有一百多米长,现在虽然不是花开的季节,不过还有一些,早上和晚上从那里经过,总能闻到香气,很漂亮的,一路过去,正好可以看看。”
她不买账:“这个没有服力。”
他又道:“省钱?”
她更不买账了:“不要!”
他放弃道:“那你吧,你想听什么?”
她笑道:“比如你想跟我多待一会儿?”
他明明是被戳中了心事有点不好意思却要强装是她无理取闹,装又装不像,话还没出口,笑意已经从眼睛里漫出来:“到底走不走?”
她觉得他是承认了,立马笑了:“走、走、走,沈医生难得殷勤一次,不走以后估计就更没有了。”
过去的路上果然有蔷薇花开,俩人在那堵花墙下走了很久,但到了地铁口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分别后,章柠转身往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以为沈堰东还站在原地,结果发现他已经走了。虽然他平时穿的像个老大爷,但步伐却是青年人的,大而坚定,自有一种态度。人行道上的老槐树被风一吹,摇摇晃晃,掉下几滴露水来。有一滴砸在了他脑门上,他伸手擦了一下,步履未停。马路上的车越来越多,他与车流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她摸出手机给他电话。
沈堰东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一如他们分别时那样温存,问:“怎么了?”
她控诉道:“沈医生,你怎么回事,人家不想做地铁,你非拉人家做地铁,结果人家还没进站,你都没影了。”
沈堰东回头去瞧,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看到她果然还在地铁口,就笑了:“怎么不进去?”
她沮丧道:“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回头看看我,结果一次都没有,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不舍吗?”
沈堰东一顿:“我再恋恋不舍,你也不能留下来。”
她哼了一声:“既然你这么喜欢痛快,为什么昨晚留人家,早上又磨磨唧唧非要送人来坐地铁?”
他无奈的道:“情不自禁嘛。”
她又哼了一声,挂了电话,转身进了地铁。
沈堰东看着她进去了,反倒不想走了,他站在马路牙子上抽了根烟,吹了一会儿风,方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