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学鸡干的事情。”
鞋柜、餐桌、茶几、电视柜、置物架上摆满蜡烛, 摇曳的烛光伴随着悠扬舒缓的音乐和浓郁的鲜花香气,情调十分浪漫。不过最初那一瞬间的惊喜过后,沈堰东随之有些担心这么多蜡烛会不会失火, 但他很快就发现那蜡烛并不是真的蜡烛, 而是一种形似蜡烛的蜡烛灯,就松了口气。
他脱了外套,换下鞋, 走到餐桌旁。
桌上铺了桌布,摆了玫瑰、红酒、一应餐具,就是还没装食物。他拿起红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一口酒未喝完, 只听身后“卡塔”一声, 卧室的门开了, 他回身去看。
一个穿吊带黑裙的年轻美女风情款款的向他走来。
他笑了,放下酒杯,将走到近前的美女一把拉到怀里, 吻了下去。
美女被他吻得头晕目眩, 手软脚软,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才放开问:“你不是出差么?”
她搂住他的脖子, 娇滴滴道:“我今天这么安静,你难道没觉得反常么?”
他摇摇头:“我以为你不知道。”
她抱怨:“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有恃无恐道:“我不告诉你, 你不也知道了。”
她笑了, 把脑袋歪在他肩上,搂着他,随着音乐轻轻晃悠:“你可真烦人。”
她的头发上有一种香气,香气钻入肺腑, 使沈堰东心头发痒,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低声:“你好香。”
她使劲嗅嗅他身上的味道,嗔怪道:“你可一点不香,满身烤串的味道。”
他无辜道:“你没告诉我你要回来。”
她阴阳怪气道:“男的女的?”
他笑了,轻声:“男的。”
她这才重展笑颜:“吃蛋糕了吗?”
沈堰东点点头:“吃了一点。”
她道:“我也试着做了一个,的,在冰箱里,你还要吃吗?”
他问:“我可以不吃吗?”
她立马道:“不能。”
“那我还是吃吧。”他又问,“除了蛋糕,没其他能吃的吗,我其实在那没吃几口,现在挺饿的。”
她奇怪:“为什么只吃几口?”
他道:“因为吵架了。”
她微微有些惊讶:“跟谁?”
他道:“还能谁,沈振州。”
“哦,那就不奇怪了。”她笑道,“为什么吵架?”
他道:“他想让我去求一个我不怎么想求的人办事,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拒绝了,他就生气了,了一些冷嘲热讽的话,我听了更生气,俩人就争执了几句。”
她问:“什么事?”
他:“他的劳务合同到期了,公司没跟他续,他们老板的女儿之前在我们医院做过手术,他想让我去找人家帮忙。”
章柠一听到“老板的女儿”这个词,立马想起李聪沈堰东离婚的原因。她曾经犯过嘀咕,到底沈堰东是有多招女人,或者是多厉害的人喜欢沈堰东,才会让他前妻产生了只能用离婚才能摆脱掉的危机感。她警觉道:“老板的女儿喜欢你?”
他一顿,道:“只是认识而已,所以才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人家。”
她这才放下心来,又问:“你哥哥是做什么的?”
沈堰东道:“在酒店工作,具体负责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之前干过大堂经理,迎来送往的那种活。”
章柠:“他有换工作的意愿的吗,如果不介意换行,杨叔叔搞出版的,他们公司不定会有岗位。”
沈堰东将她重新摁过来,道:“真的山穷水尽了再。”
章柠重新歪回了他肩上。
他不住的吻吻她的脸颊,吻吻她的颈,吻吻她的肩,感叹道:“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形式,现在竟然觉得还不错。”
章柠笑了:“大概是因为你更喜欢搞花里胡哨这一套的人。”
他笑而不语。
她又问:“你饿吗,我煲了罗宋汤,再煎个牛排,吃点蛋糕,怎么样?”
他点点头,:“我跟你一块弄。”
她:“你先去冲澡,我去弄,很快就好了。”
沈堰东冲完澡出来,她的牛排也刚煎好。他把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她把汤盛出来,俩人美美的吃了一顿烛光晚餐。吃完饭后,她去收拾厨房。等她出来,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的沈堰东便睁开眼睛,拍了拍大腿,示意让她坐上来。
大约是吃饭时喝多了酒,他有些微醺,这个动作做得闲散又狂狷。章柠的心跳轻轻快了起来。不过鉴于赌局还没结束,她不能表现出迷恋,眼波流转间便妖娆起来,风情万种的走到他腿边,慢慢翘起腿,缓缓地坐了上去。
他握住她的纤腰,两手顺着她浑圆的大腿一路往上,最后握住她的臀,狠狠往前一摁,她一下就栽了过去。他灼热的吐息中带着浑浊的酒意,像要把她也熏醉了似的:“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肉?”
她把脸埋在他颈里,声问:“你我胖?”
他又大力捏了两捏,悄声道:“不胖,就是每次摸着比看着要多,很不可思议。”
她笑了:“沈医生,你很有艳福的。”
他把人摁在怀里,又四处捏了几下,发表体验感受似的:“我也这么觉得。”
俩人已经好久没有实质的亲密接触,因此都有些敏感不经撩,她被他捏得早不行,捧住他的脸低头就要吻他,快吻到的时候突然又想起赌局,觉得胜负就在今晚了,她要坚持一下,于是又停了下来:“不行,不能吻,不然这三个月我岂不是白禁欲了。”
他却握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压下来吻住。
她娇滴滴的在他耳边:“你输了。”
他握紧她的腰,哑声:“我输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难耐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赢你,感觉自己从来都没赢过你,特别不爽。”
他声音更哑了:“以后都让你赢。”
他想输赢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这里,他们在一起。
外面在下雪,雪越下越大。X京的冬天真的挺冷,纵然这是他的家乡,这么多年,他应该习惯了,可每年还是觉得冷。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温暖的包裹了,他想这个冬天他一定不会觉得寂寞。
次日早上,章柠将醒未醒之际,觉得自己左脚踝被什么给牵住了,她觉得不舒服,就试着甩了几下,发现竟然甩不脱,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去看,发现竟然是沈堰东。他正坐在床尾,握着她的脚踝在研究什么。她笑了,:“一大清早的,你干呢?”
沈堰东松开她的脚踝,重新钻到被窝里,拿脚不住的摩挲她的脚踝,问:“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他把脸凑到近前,问:“你什么?”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随即笑了:“你纹身啊?”
他问:“什么时候纹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气息拂在她脸上,有些痒,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道:“前几天刚纹的,本来想纹在肩上盖一下那条疤,不过纹身师那条疤挺酷的,盖个纹身就俗了,所以我就让她把纹身纹在了脚踝。”
他问:“那纹的是什么?”
她问:“你看着像什么?”
他:“海豚和花?”
她啼笑皆非,又转身钻到他怀里窝着:“你眼盲么,那哪里像海豚?”
他明知故问:“那是什么?”
她:“鲸鱼啊,鲸鱼和花。”
“哦。”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姑娘家纹朵花,纹个蝴蝶不好么,纹什么鲸鱼,多吓人。”
她问:“吓人吗,我不觉得,我觉得鲸鱼挺有意义的。”
他问:“什么意义?”
她一本正经的跟他科普道:“我之前看过一个关于鲸鱼的纪录片,鲸鱼死后,其身体的养分可以供给其他海洋生物长达一百年之久,科学家把这个过程叫‘鲸落’,正所谓一鲸落,万物生,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沈堰东笑了,这话是他之前对她过的原话。应该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不是很熟,因此聊的内容基本都是一些大而化之不着边际的事情。忘了那次是聊到了什么,可能在聊各自最喜欢的动物吧,他他喜欢鲸鱼,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他替她将头发别到耳后,又问:“疼么?”
“还行。”她闭着眼睛,完想到什么,又睁开眼睛来瞧他,“你要不要也纹一个,其实我觉得你很适合纹身,不需要纹那种大的,的一个,会特别更性感。”
他问:“纹什么?”
“嗯......”她想了一会儿,“老虎吧,我上次给你画的那样。”
他问:“纹哪,手臂么?”
她伸出脚丫子在他脚踝蹭了蹭,:“这吧。”
他好奇道:“你也纹这,要我也纹这,这有什么特殊含义还是?”
她问:“你没听过吗,希腊神话里有一个英雄叫阿喀琉斯,他母亲为了让他练成不朽之身,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提着他的后脚跟把他倒浸进了冥河,不过他的后脚跟被母亲捏着,没能浸到河水,就成了他唯一的死穴。后来在战争中,他被敌人一箭射中后脚跟,就死掉了。大家就把这事称之为阿喀琉斯之踵,比喻再强大的人都有他的死穴或软肋。不过我觉得后脚跟太低了,纹了也看不见,所以就往上提了提,纹脚踝吧。”
他笑了,伸手碰碰她脸颊:“外科医生的死穴可不是脚踝。”
她问:“那是哪?”
“手腕。”他,“上手术全凭一双手,手有一点差池,职业生涯就完了。”
她一听,立马拉出他的胳膊,对着他的手腕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道:“那就纹这儿好了。”
他却又道:“不过病人可不都是你这样年轻奔放,尤其年纪大点的,看见纹身肯定要犯嘀咕,觉得我不是个正经医生。而且纹在手腕,做手术老看见它,多分心。”
她道:“又不纹特别大的,就的一个,纹在侧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那种。”
他奇道:“那还纹它干什么?”
她道:“你闲着没事的时候看到它,可以顺带想一想它所代表的人嘛。”
他又笑了,把她搂到怀里,:“让我琢磨一下,看看纹哪比较合适。”
她问:“真的吗?”
他点点头:“真的。”
她见服他如此容易,立马又换了一个主意:“那就别纹老虎了,太曲折了,直接纹名字吧或者纹一颗大柠檬,这样更容易产生联想。”
沈堰东不乐意道:“你怎么不直接纹名字?”
她嫌弃道:“纹名字太中二了,像学鸡干的事情,我可不是。”
沈堰东也嫌弃道:“那我就更不能纹了,我们这职业虽无明文规定,但纹身还是尽量不要有。”
她冷哼一声,转身背对他:“就知道你是假装的,别纹了,谁稀罕。”
他没话,而是将她扳过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