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难哄 你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赵蔓蔓下午伤心够了, 此时见他怒了,她反而冷淡了下来,爱情果然是此消彼长的一件事。
她端着郡主仪态万千的气度冷淡腻了他一眼, 垂眸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她回想着她的前世, 死之前已经丢了很多脸面了, 好在重生后,没有像前世那般哭求过, 这次也要继续保持,即便闹掰了,也要保持郡主的姿态。
她这样想着,上到最后一层阶梯, 冷不丁绊了一跤,凤唯离得她有点远赶过来时,她已经自己扑在栏杆上, 郡主的姿态全无, 受了惊吓之余娇喘着,抬眼看见凤唯正冷眼看着她。
奶奶的, 柳若嫣被撞了他都能及时扑过去, 她绊了一跤,他居然冷眼瞧着,哼,她算是看明白了。
凤唯正想询问她摔到哪儿了, 谁知她自己已经施施然站好,笑容一丝不苟,只是没有温度罢了。
“凤相今日有空来,不用照顾表妹吗?”
凤唯怔了一瞬, 他心知这件事总要给她个解释,可总也想不到好的法,今日听门房她去过相府,他便不安起来,沐歌平时不着调,但的也在理:“管它什么法,哄,就完事了!”
然后他来了,等了大半天,结果她晚归就算了,还一身酒气,一身酒气也就算了,居然还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去把衣服换了,我们再。”他淡淡道,方才本能流露出来的关心急切都被隐藏了,瞧着便多了几许冷漠。
赵蔓蔓踱步往花厅走去,细软开口:“凤相好生奇怪,不去管你的表妹病的如何了,却来管我穿什么衣服。”她的声音依旧娇娇软软,却是阴阳怪气,极具讽刺。
凤唯脸色沉了几分。
“今日我玩了一天,也累了,要早些歇息了,凤相有话便长话短吧。”
凤唯的脸色更沉了。
赵蔓蔓装得也有些累了,正经看向凤唯,冷声道:“凤相既无话可,便请回了。”
今晚的她实在是冷漠刻薄的紧,有些让凤唯乱了分寸,他是来哄她的,不是来跟她置气的。
他抚了抚额头,终究妥协,低沉的声音叹道:“蔓蔓,我知你在生气。”
赵蔓蔓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冷哼了一声:“我有何可生气的,都已经习惯了。”
“......蔓蔓。”凤唯握住了她的手,偏就是她受了伤的手。
赵蔓蔓不察,扯了下手:“别叫我,也别跟我解释,你若是能解释,这种事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了!你心里有她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哄我什么喜欢我,都是骗人的!三番两次被你骗,是我活该,现在我也为我的愚蠢付出代价了!你还来做什么!”
她的话如尖锥一下一下刺进他的心里,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直到听到她低呼一声,他猛然惊觉,松开了手,摊到眼前查看,眉头越蹙越紧。
“何时伤的?如何伤的?”
“不用你管。”
凤唯拧眉:“我不管谁管?”
“自然有人管。”
凤唯没有去管她这句话里的意思,扶着她坐下,熟门熟路去她的柜子里拿了医药箱,心翼翼给她上药。
赵蔓蔓没有再动,脸上却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眼看着。
这件事情上,他的确百口莫辩,也让赵蔓蔓受了很多委屈,他蹙了蹙眉,压下心底的酸涩,嗓音微哑,缓缓道:“蔓蔓,我从未骗过你,除了你,我心中再无她人。”
赵蔓蔓眼眸微滞,她莫名想起元起和她起的,他们的血缘牵扯是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此时再听他的承诺,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好像都变得苍白无力了,她也有些泄气了。
“凤唯,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第一次在这件矛盾上变得沉静,凤唯明明感到急切的不安,却不敢逼她,好在,他已经给柳若嫣服了百里香,好在,她仍旧是安好的,所以,以后她就不会再因为这种事受委屈而伤心了,那就来日方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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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赵蔓蔓一夜未眠,她想了一夜。
沐歌难得起了个大早,进宫来看她,瞧见她憔悴的模样魂不守舍的,扬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昨晚凤唯来了吧?”
“嗯。”
“你们干了什么?这么疲累的样子。”沐歌贼兮兮的笑容得到了赵蔓蔓的一记白眼,他才发觉不对劲。
“你们没和好?”
他这么紧张的一问,倒让赵蔓蔓觉得奇怪起来:“以前这种时候你都是站在我这边义愤填膺的,怎么这么态度变了?”
沐歌一愣,支支吾吾起来,干咳了一声:“这不是你们都定了婚期了,俗话,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
他明显看出了赵蔓蔓的不信任,赶紧转移话题:“那你算气到什么时候?”
赵蔓蔓伏在栏杆上,极目远眺,依稀能看到凝香苑里的荷花,开的炫光灿烂的,她慢悠悠道:“昨晚,我想了一夜。”
“嗯嗯!”沐歌赶紧凑过去。
“我知他心里有我,可他心里也有表妹,表妹受了伤,他就什么都顾不了了,眼里也看不到我了,我每次晕倒醒来,他都守在表妹身边,其实每次我都想去扯她的头发,可我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呀!”
“表妹那样风吹吹就倒,老是经历生死劫难,我总不能到老来路都走不利索了还要去扯表妹的头发吧?”
沐歌听明白了,她这是要算了的意思啊,他忙道:“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次了!你要这样想不是让那个贱丫头称心如意了!”
赵蔓蔓也不想去管他为何如此笃定,就是忽然好奇道:“你柳若嫣怎么老是经历生死劫难呢?”
一到这个,沐歌就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
为此,她又想起了一件很严重的事,忽然抓住沐歌的手臂,紧张又害怕地看着他:“你我老是晕倒,一晕就晕好几天,连伍太医也查不出来,我不会得了什么隐形的绝症吧?”这么一,她立刻就要哭出来的害怕模样,“舅舅,我是不是哪天晕着晕着就再也行不过来了?呜呜呜......”
“我还如此貌美如花......”
沐歌忙是安慰着她,深觉凤唯的对,她这样自己胡思乱想都能吓得半死,更不要真想如此......
赵蔓蔓伏在沐歌肩膀上哭了一会,宫女进来,皇上请她去文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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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蔓蔓梳洗扮一番,已经又是娇俏动人的模样了,到了文昌宫时,竟意外见到了沈卿瑗,其实也不意外,她进了京,肯定也是住在宫里的。
“朝华妹妹。”沈卿瑗率先给赵蔓蔓行了平礼,一副亲密热络的样子。
那人家面子已经做得这么足了,赵蔓蔓好歹也要配合一下:“宁川姐姐。”她也回了平礼。
“妹妹多时不见,还是老样子。”
“彼此彼此。”
不夸对方,但也不能当着盛启帝的面贬对方,是她们一贯的默契。
“皇帝伯伯今日叫我们来是有礼物要送给我们呢。”沈卿瑗热络地走到盛启帝身边,显得尤为亲厚,连来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沈卿瑗是何时开始叫盛启帝“皇帝伯伯”的?赵蔓蔓记得时候她好像还尊称一声“皇上”来着,后来叫着叫着就变成跟她一样叫“皇帝伯伯”,当时沈显知还发了脾气,盛启帝却“无妨”,沈卿瑗便叫的更欢了。
赵蔓蔓不能示弱,跑过去拉住盛启帝的胳膊欢快道:“是什么礼物?不喜欢的我可不要哦。”
沈卿瑗的脸色冷了一分,她总是要这样与自己相争!
“你啊!”盛启帝宠溺地用奏本敲了敲了赵蔓蔓的头,摆了摆手,让高佣呈上来。
是东海晶珠制成的手链和南山翠石点制而成的发簪,稀有的贵价货,最是难得,又如此漂亮,赵蔓蔓眼睛都在放光。
盛启帝瞧着她这幅模样,满意问道:“喜欢吗?”
赵蔓蔓频频点头。
“那你们俩各自挑一个。”
此话一出,两人神色都变了变,相互看了看,赵蔓蔓很快拿起了晶珠手链:“我要这个!”
沈卿瑗失落了一瞬,道:“倒也巧了,让妹妹先拿了,我是瞧着这条手链配我那件霓裳裙正雅致夺目......”她欲言又止,很明显是想抢了。
赵蔓蔓知道她会和自己抢,本来她可以用假意战术,但她偏不,沈卿瑗喜欢抢,她偏不让她抢。
她挽着盛启帝的胳膊道撒娇道:“皇帝伯伯,可是我也好喜欢这个。”
盛启帝为难了一瞬,拍着沈卿瑗的肩道:“她是妹妹,这次你就让着她,这支翠玉簪也很符合你的气质。”
沈卿瑗的笑容僵了僵,“噗嗤”笑了一声,道:“皇帝伯伯,我跟妹妹开玩笑呢,看她急的。”
赵蔓蔓心里猛翻白眼。
永远都是这样,赵蔓蔓受尽宠爱,就能恣意妄为,而她却要在盛启帝面前装乖巧,她看着前面的赵蔓蔓,脸色逐渐阴沉,跑了过去撞开了赵蔓蔓身边的彩音,经过赵蔓蔓身边时,细长的手指划过了她的手腕。
伴随着一阵惊呼,那条晶珠手链被生生扯断,晶珠掉了一地,赵蔓蔓错愕地看着地上弹跳的晶珠,都来不及心疼。
“哎呀,妹妹,是我大意了,我正急着出宫,没注意到,妹妹的手没事吧?”沈卿瑗拉着赵蔓蔓的手腕关心着,看向赵蔓蔓时却是一抹得逞的冷笑。
赵蔓蔓火苗蹭地燃了起来,她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没事。”
然后猝不及防愤力一推,沈卿瑗身后正是一湾湖泊,湖面溅起偌大的水花,宫女内侍们全都围了过来喊救命,赵蔓蔓看着扑腾的沈卿瑗,凉凉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彩音呆愣愣看着,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沈卿瑗的丫头是会水的,立刻跳了下去,会水的几个宫女也都跳了下去,这湖本来也不深,沈卿瑗只是呛了几口水,被宫女们簇拥着回宫了,不过这脸算是丢大了。
赵蔓蔓心情很好,从拱桥上走下,就见元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倒是半点委屈不愿受。”元起笑道。
赵蔓蔓点头,有几分骄傲:“那是自然,我凭何受她的委屈?”
元起低头执起她的手,赵蔓蔓愣了一下,想要抽回,却听元起道:“她这次回京,是来向皇上请命,许我回燕都给父王贺寿的,皇上已经准了。”
赵蔓蔓微讶,原来这就是沈卿瑗的来意啊。
“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看来昨天也是我处理的及时。”
“嗯?”赵蔓蔓还在想他回燕都的事,他怎么又扯到她的手伤了,但还是笑道,“嗯,全靠你的药。”
她抬眼看向元起,却见元起并没有看她,而是掠过她的侧身微微抬眼,看向她的身后。
她狐疑,转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怔住了。
凤唯正站在桥上,玉树仙姿,遗世独立,只是平静的眼眸冷若冰霜。
他冷眼瞧着她二人的姿态,瞳孔紧了紧,想起昨晚她的气话,现在看来并不是气话,早已有人先他一步管过了。他缓步下桥,在他二人跟前停下,未曾多看元起一眼,也未在意元起并没有向他行礼,拉回赵蔓蔓的手。
赵蔓蔓这才后知后觉她的手还搭在元起手心上,可她也只是愣了一瞬,并没有因此感到窘迫内疚。
“今日闹够了?我送你回楼。”凤唯将音调压的平稳,压的低沉,听出来就有一丝冷意,这样就能掩饰他的怒意和痛苦。
手心忽然落空,连着凤唯的心也空了,他看着赵蔓蔓往元起身边站了一步,冷淡又疏离地看着他:“凤相日理万机,就不劳烦凤相了,元起会送我回去。”
元起勾了勾唇角:“还请凤相放心。”
凤唯依旧没有理会元起,看着赵蔓蔓眸中终于染上一抹痛苦:“你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赵蔓蔓拧了下眉,似乎不愿意谈起这个话题,她皱眉的这个瞬间就显得有些烦躁:“凤相锐眼,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了。”
“我不明白。”他很难得这样执拗。
赵蔓蔓低了一回头,抬眼看他时眼底已经一片清明:“我累了,想结束了。”
凤唯遍体生凉。
她偏过头不愿再看,拉起元起的手,低声道:“我们走吧。”
元起微怔之余颔首。与凤唯擦肩而过时,他拉住了赵蔓蔓的手,赵蔓蔓回头,他的背脊挺拔,她抬眼望去只看到他精致的下颚线。
“我只当你是气话,当不得真。”
赵蔓蔓收回目光,依旧同元起离开:“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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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出好一段路了,赵蔓蔓才停了脚步,松开了元起的手,她的心跳还有些快,看着元起的目光却是抱歉:“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元起不在意地笑了笑:“乐意之至。”
赵蔓蔓只当他在玩笑,也没有在意,元起问道:“你当真要和凤相划清界限?”
“......嗯,真心的,我想过了,我总不能和别的女人争他一辈子吧,柳若嫣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我不行,我怕疼,也怕死,肯定争不过她,所以还是算了。”
元起探究地看着她:“你着轻巧,可样子却很难看。”
赵蔓蔓捂着脸,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何时回燕都?”
“三日后启程。”
“我陪你一起去吧?”她看到元起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强颜欢笑道,“只当是散心了,也好避一避凤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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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唯慢悠悠出了皇宫,又慢悠悠走在长街,他像是有目的,又像是走到哪算哪,目光远视,却是空洞,这炎热的夏日,他只觉得冷。
行至醉霄楼,楼上客官聊到正兴之处,挥手扫落了一盆盆栽,直直朝凤唯头顶砸去,他还浑然不知。幸亏沐歌及时拉过他,看着及地碎的四分五裂的花盆,不由感叹,就算不砸死他,也得给砸傻了。
楼上客官也吓到了,探头出来询问,沐歌挥了挥手,然后转头看向凤唯,他依旧神思不属的模样,沐歌推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素日一根针都能警觉,今日怎么这么大花盆你都没反应过来?”
“我在想......蔓蔓和元起牵着手。”
沐歌惊大了眼睛,拉着凤唯要了醉霄楼的一间包厢,有几分难以置信:“你是蔓蔓和元起那子好了?”
凤唯终于神思归位,冷冷瞥过来,沐歌咳了一声:“是我用词不当。”
想着,原来凤唯正因蔓蔓伤心,那他作为长辈还是要安慰一番的,于是他给凤唯倒了杯茶,老气横秋道:“蔓蔓这丫头是个死心眼,她喜欢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放心吧,她不会喜欢元起那子。”
凤唯目光冷淡,沉吟一声:“她喜欢的东西常常一腔热,过后热度就消失了。”这显然是在反驳沐歌的话了。
沐歌卡了一下,挑着眉反问:“你是东西吗?”
“......”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得到凤唯的另一记冷眼,沐歌又讪讪咳了一声,立刻转移了话题:“牵个手也算不得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倒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就是想剁了元起的手。”凤唯淡淡着,沐歌冷不丁了个寒颤,又听他道,“我又在想,每次她看到我丢下她去救柳若嫣时,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哦,她想去扯光柳若嫣的头发。”
凤唯轻笑一声:“倒像是她的性子。”
沐歌皱了皱眉:“其实你们之间只是个误会,等日后蔓蔓身上的蛊解了,她就又会蜜里调油地缠着你了。”
凤唯端着茶杯的姿势十分优雅,目光却是放空的:“误会是解了,可是曾经受到的伤害也是真的,我伤了她,又如何能等到误会解除的那天。”
沐歌呆住了,慢慢拍了拍手:“凤啊,没想到你也是个痴情种啊。”
“别废话。”凤唯有些不自然,耳垂也有一点点红。
“好好,不废话,其实蔓蔓就是在气头上,也很伤心,你就哄呗,一直哄到她不气为止,别逆着她,什么都顺着她,蔓蔓我最了解,她最是心软,当然你哄着她的时候,也要一边霸道地宣示主权,白了就是既要霸道也要温柔。”他的绘声绘色的,却惹来了凤唯的狐疑。
“蔓蔓你没有一段感情是成功的。”凤唯凉凉着,显见的是质疑他的可行性。
沐歌魀了一下,眼神躲闪:“是龙轻雾的爱情宝典的,她姑娘家就喜欢这个道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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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唯这个“霸道的温柔”还没有施行,赵蔓蔓要代表盛启跟着元起去燕国贺寿的事就传遍了朝野上下,顿时朝中大臣看着凤唯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探究和同情。
盛启帝自然是舍不得她去的,可她一面来硬的,一面来软的,就是非去不可的样子,盛启帝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好在沈显知在燕国,他也放心些,就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沐歌风风火火赶到楼时,赵蔓蔓正在吩咐彩音收拾细软,沐歌一来就把彩音赶了出去,按住赵蔓蔓,气道:“我知你在生气,可也不能跟别的男人走吧。”
赵蔓蔓开他的手:“什么跟别的男人走,我是跟元起同行,给燕国国主贺寿。”
“意思差不多,我这两天都没见凤唯,他一定气炸了,其实他救柳若嫣这个事,你该这样看,怎么她也是凤的妹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提这个事还好,一提,赵蔓蔓就本能的觉得烦躁,一个字也不想听了,正在此时,彩音在外头道:“郡主,太子殿下请您去过一趟。”
正是及时雨,赵蔓蔓一边朝外跑,一边喊道:“太子哥哥找我呢,我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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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蔓蔓到了东宫时,东宫很静,往日当差的宫女内侍也没见几个人影,宫女,太子殿下在内殿等她。
内殿静的可怕,只有太子赵焯独坐案前,看到她进来,脸色沉静紧绷。
“你马上去跟父皇,取消燕国之行。”他单刀直入冰冷开口,是不容赵蔓蔓反驳“不”的语气。
赵蔓蔓娥眉微蹙,因为他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悦:“皇帝伯伯已经答应了,我已经长大了,出去走走也没什么不好,燕国之行我非去不可。”
赵焯震怒地看着她,因为她的拒绝怒意到达了鼎沸,赵蔓蔓见他不话,也烦了,据了一礼道:“太子哥哥无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站住!”赵焯喝道,拍案的声音响彻内殿,赵蔓蔓了个激灵,转身时,赵焯迎面而来。
怒意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我做这么多事,不是让你跟别的男人去燕国的!”
赵蔓蔓看着他愤怒**的模样,想起先前令羽在牢里受到的鞭笞之刑,给皇帝伯伯建议贬皇叔为庶民之事,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太子十分陌生,也让她不满。
“太子哥哥,你虽是我的哥哥,却不能管束我,我和谁一起,是我的事。”她静静着。
这一声“哥哥”让太子猛然一滞,是他失态了,他看着赵蔓蔓眼里的平静,缓缓转过了身:“注意安全,早日回来。”他的很沉,压住了那些波涛汹涌。
赵蔓蔓最后行了一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