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次能在蓉城待多久啊？”


    “可能半个月左右，接下来有个姜导的综艺需要拍，就我最开始选秀时候那个副导演，刚选秀结束那会儿他就之后他会有一个综艺企划，要请我过去参加，当时我答应了，然后下个月开拍。”


    “然后呢？”


    “暑假能回来。”


    “有哪些嘉宾啊？”


    “是有鹿渊、杨志超他们三个铁三角嘛，燃尽就是我，剩下一个到时候我们开拍之后才打电话，谁有档期就邀请谁那种，算是考验嘉宾的人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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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是节目组自己懒得去找人”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回到家里，李清欢在亲热一番之后询问起陈韫的工作，发现他们这个异地恋还真是特别稳定，总是在一起不能待多久就又得分开。


    不过幸好，分别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见面，聊表思念，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了。


    “但是你有没有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李清欢正视陈韫，一本正经道。


    “什么事？”


    “你的毕业论文是不是还没有开始写？之前就确定了一个方向你就跑去拍戏了，在剧组里边估摸着也没有时间写什么论文的，所以现在，趁这么几天你就先把论文写了呗？你还是得毕业拿个本科毕业证的好吧？不然你以后的学历那一栏就只有一个高中学历，啧，丢人。”


    李清欢朝陈韫抿抿嘴，轻佻一笑，最后用一个嫌弃的表情结尾。


    “啊差点都忘记了。”陈韫呗李清欢这么一提醒，他便突然想起来，他马上就要毕业了，也没有申请休学延缓毕业什么的，一切都是按正常进度在进行着，而且这个月月末似乎就是毕业论文的dedlne，下个月答完辩之后再去拍摄都来得及。


    只是


    “好不容易忙了两个月能有一点时间好好休息，结果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得开始写论文了，我怎么这么惨啊？”陈韫直接翻身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这个消息给抽走了。


    他的精力没被李清欢压榨掉，却被她随口的一句提醒给抽走，也是蛮神奇的。


    “这论文还没开始我这半个来月都得把时间花在论文上边了对吧？”陈韫生无可恋地望向李清欢，看起来是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写篇毕业论文而已，你这搞得像遇到什么生死危一样”李清欢看陈韫这无比痛苦的模样，也是觉得好笑。


    “我已经有一年没有接触过专业知识了，这么来一下不就是纯纯要我命吗？”陈韫表示非常痛苦。


    “我就知道你这一年多肯定没看过专业只是，最多也就是高中时候的知识了，幸好我提前有准备。”李清欢神秘一笑。


    “你准备什么？”陈韫好奇道。


    “你写论文的资料呀！之前你不是了你想要准备毕业论文吗？我就帮你到物理系去要么一份资料，你花两天时间把资料融会贯通一下，大概就能够开始动笔写论文了。至于之后写论文的行文之类的，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而且这几天我也都可以待在你身边，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需要什么资料或者数据的话，我都可以帮你去问。”李清欢展颜一笑，缓缓将她提前做的准备娓娓道来。


    陈韫这下子是真麻了，他这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得写毕业论文了，而李清欢这边却已经帮他把资料都给写好了。


    “你这也太厉害了吧宝！”陈韫一把搂住李清欢，像拔火罐一样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一脸兴奋。


    “一般般啦！别的事情我可能不会做得很好，但是在学习方面，还是得看我的。”李清欢有点骄傲。


    陈韫笑嘻嘻地连忙点头。


    “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学校肯定是不会卡你毕业的，只要你能吧论文写出来然后去参加毕业，论文质量只要不是差到没眼看，你应该都是能毕业的，就像你之前的专业期末考试一样，你分明就没有学到多少，但只要你在卷子上边写了答案，老师不也都让你过了吗？”李清欢认真地看着陈韫，些许调侃，些许揶揄，“你现在可是特权阶级的学生好吧？”


    “什么特权阶级？得那么难听。”


    “那你是特殊学生，应该也不好听吧？”


    “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承蒙领导厚爱”


    “呵”李清欢不屑地哼了一声。


    但实际上，她现在很开心，因为能帮到陈韫，所以她感到心情愉悦。


    人和人的关系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功课，特蕾莎修女：“我们以为贫穷是饥饿、衣不蔽体和居无定所，然而最大的贫穷却是不被需要。”


    这也是为什么祖祖辈辈都在强调要门当户对，势均力敌。


    


    接下来的时间里边，陈韫就在家里卯足了劲儿搞毕业论文的事儿，别的不，李清欢每天下课就回来陪他，他有地方不能理解她也解释不了的，她还帮他去询问老师和同学，最后直接请了一个研究生学长来家里给陈韫上了一天的课。


    高强度的摄入和学习之下，他终于花费了一周多时间将论文搞定，假期还剩下三分之一，他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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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我拍戏都没有我写论文这几天这么努力，真的是太累了。”陈韫躺在李清欢的腿上，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朝她倾诉着这几天学习的痛苦。


    从无到有，从初窥门径到登堂入室，他耗费了许多经历，最终将汗水和心血凝结成了一篇不长不短的论文。


    “但是结果不是还不错吗？我找人帮你看过了，论文的质量尚可，你这几天的功夫可没白费，能不能拿到优秀评价不准，但毕业应该是没问题的。恭喜你哦！马上就要拥有本科学历了。”李清欢话的时候很正经，就像是真正的祝福一样，但陈韫一看就感觉到她是在逗他。


    “雀氏。”不过陈韫懒得跟她扯淡，应了一声之后便片头将脸面对她的肚子，恶作剧一般给她呼气玩儿，惹得李清欢伸过来抓捏陈韫的脸，算是以牙还牙。


    


    论文完毕之后，陈韫在家好好过了两天少爷般的生活，一日三餐有人送到嘴里边，早晨有叫醒服务，晚上有暖床服务，他都不用做什么，特别惬意。


    不过他这惬意也没有持续多久，偶然一天李清欢询问起关于陈韫新书的问题，他这才想起之前去医院为了新书做了蛮多功课，后来也查了很多资料，因为拍戏一直没动笔，现在有时间，是时候拿出来整理一下资料了。


    写完论文之后他感觉写就特别有趣。


    当一件事只是当作爱好的时候，无论怎样做都是有趣的；而当爱好成为职业后，人又会很快厌烦。


    这是人之常情。


    陈韫之前将写作码字当成挣零花钱的工作，他很长一段时间里边都觉得每天码字是一件劳累的事情，不是身体劳累，而是心累，每天都需要有输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摄入，有种入不敷出的感觉。


    偶尔就会有想要暂停下来好好休息的想法。


    而在陈韫做演员能够挣钱之后，他便不再将写作当成一个职业，而是将其当成一个表达自己幻想的方式，把自己心目中的世界、天马行空的想法写出来分享给别人，他重新喜欢上了写作。


    “书名的话送你一朵红花或者是无比美妙的痛苦你觉得哪个好？”陈韫正在整理着资料，李清欢在他身后拿着专业文献在阅读，他突然开口询问道。


    “到这个，我都不太清楚你的故事想要写什么，这怎么选啊？”李清欢放下文献，无奈地道，“我就知道你是写关于癌症患者的故事。”


    “好吧，我跟你好好讲一下这个故事的大纲吧。”陈韫转过身来朝李清欢招，让她坐在自己边上，他一边给她看资料，一边讲述故事的梗概。


    “我想写的是两个刚成年的孩子，一男一女那种，他们都是癌症患者，在癌症患者互助会相识，然后”


    “最后男主的癌症复发，癌细胞扩散，无可救药，在最后的时间里提前经历了一次自己的葬礼，在经历自己葬礼的时候录下了自己的一段话，我都想好了。”


    “先是敲棺材，然后——”


    有人吗？有人吗？我这是在哪儿啊？这里怎么这么黑？让我出去呗！这里这么黑好吓人！有人没有啊！（敲）我听到的那是道士吗？


    你在干嘛呢？不会是在给我做法吧？


    别逗了别逗了，我都听到你们在笑了，让我出去吧。


    完了，完了，芭比q了，我被困在箱子里边了。


    好吧，声拜拜我先溜下去看房子咯！


    


    “葬礼这个录音好像很有意思，但是为什么你老是要把主角给写死啊？你看猫之缘里边，男主一出场就车祸，然后就躺在床上当植物人，好不容易重生在猫咪身上，结果最后猫咪还得把人管子给拔了，一起死在医院里边。”


    “这都还好，毕竟是现实主义的嘛。但是情书也是，男主死了，留两个女主在那儿遗憾，爱情故事搞这些，如果不是写得好的话，估摸着早就有人给你发刀片了。”


    “现在你马上要写的这个故事又要让主角死掉，就不能给你笔下的主角一个ppyendng吗？”


    李清欢不客气地吐槽着陈韫作为作者一直虐待自己下的主角，几部里边，大半主角都没有好下场，绝了真的。


    如果他不是明星的话，怕得被骂虐主了。


    “我明明就有写过ppyendng的好不好？天气好的话我会去找你不就是美好结局吗？男主和女主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要是天气那本书你都能写成悲剧收尾，那我就得好好给你松松筋骨了。”李清欢横了陈韫一眼，天气好的话，我会去找你是以他们两个人为原型写的书，里边也有和他们俩类似的暗恋情节，意味实在过于明显，如果陈韫要搞事的话，李清欢怕是得当场给他镇压咯。


    如果上升到一定高度的话，陈韫父母还得下场给陈韫一个暴击。


    这


    “好了好了，现在故事情节告诉你了，你觉得哪个做书名更好一些？”陈韫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e”李清欢沉吟片刻，随后缓缓道：“我觉得送你一朵红花这个名字很有我们国家的特色，毕竟时候谁没有见过、得过红花是吧？红花是一种鼓励、激励的象征，是很正能量的东西，在你的剧情里边，女主给男主的上画了一朵红花鼓励他，送你一朵红花其实蛮符合故事意义的，这就是一个彼此救赎的故事嘛。”


    “但从个人角度出发的话，我其实更喜欢无比美妙的痛苦这个书名，癌症是痛苦的，他们最后的分别也是痛苦的，短暂相遇后分别也是痛苦的，但在这短暂相遇的这段时间里边，万物都无比美妙。”


    “所以，我个人更倾向于无比美妙的痛苦，e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


    “k。”陈韫点了点头。


    陈韫也不太确定，两个书名都很好，他一时间也选不出来，因此还是决定先动笔写一点，边写边选择书名。


    ——我人生第十八个年头的暮冬，妈妈认定我得了抑郁症，主要依据是：我很少出们，大量时间在床上度过，同一本书翻来覆去读了数十遍，不怎么吃饭，还有，把相当一部分充裕的自由时光用来思考死亡。


    不管你什么时候看到关于癌症的宣传册或者站什么的，他们总是把抑郁列为癌症的副作用之一。可是，实际上抑郁并不是癌症的副作用，抑郁是死亡的副作用。


    真的，几乎一切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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