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章:章大打出手
“一群龟鳖公。”
“臭丘八。”
两方边打边骂,不亦乐乎。
一阵噼里啪啦,屋内能砸的东西,基本都已成了碎片。
上好的青窑,上好的瓷器
安逸飞看的心疼不已。
此时,陆军司一文吏顺抓起桌上的砚台,作势就要丢出去。
“放下!”
安逸飞眼角一跳。
这是汉代古砚,是他安家的传家信物。
虽不是大家所制,不值钱,但意义却是非凡。
一直自称身份没有加入战斗的安逸飞,大步上前,抬脚就踹。
情急之下,没有控制好力度,这一脚用力过猛,踹的那文吏倒退数米,趴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刹那间,屋内变得静谧无比。
水军司陆军司诸人,纷纷傻了眼。
他们虽然打得激烈,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并没有下重,心里都有着分寸。
谁也没曾想,安逸飞竟然来真的。
站在旁边观战的张士贵,神色一冷,随抓起桌上的茶杯就丢了过去。
安逸飞一个闪身,虽躲过了飞来的椅子,但胳膊也撞在了门上,下意识一松,心爱的砚台摔落在地,碎成了两半。
“底下人打打闹闹还有个分寸,你身为重臣,竟下此恶,你还要不要点脸!”
张士贵斥责着,安逸飞看着破裂的传家宝,一股邪火直冲冲顶上脑门。
两拳攥的咯吱作响。
安逸飞气咻咻的冲向了张士贵。
这一刻,他就像是在战场上冲锋的将军似的,不砍下敌将头颅,他绝不善罢甘休。
张士贵见他杀气腾腾的模样,也是来了火气。
抢他的功,打他的人,现在还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
着实欺人太甚。
老虎不发威,这是把他当病猫了。
张士贵握紧拳头迎了上去。
两人都没有留,一拳一脚,都是奔废了对方而去。
安逸飞和张士贵,同出天策府,两人都是征战多年的宿将,当初在李世民下的时候,关系也算融洽,可现在,两人如生死大敌,打的不可开交。
那凌厉的拳风,吓得屋中之人都跑了出去,生怕被殃及池鱼。
“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
眼看两人开始祭出杀招,水军司一老吏急得跳脚。
照这么打下去,今天非出人命不可。
堂堂两部司丞,这不是闹笑话嘛?
这让内阁那些人,得笑开了花去。
为了不被取笑,老吏火急火燎的去向李孝恭报信。
两司干仗,李孝恭是知道的,本来他不准备多管闲事的。
他这枢密使,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陆军司上下骂他偏袒水军司。
水军司数落他护着陆军司。
为了那么一点点铜臭之物,现在是礼义廉耻毫无。
都是几十岁的人了,都是声名在外的大将,竟然跟街上的泼皮似的,这传出去,不得让长安城的人笑话死吗。
为了枢密院的脸面,李孝恭急匆匆奔往了水军司衙门。
等他到的时候,安逸飞和张士贵,脸上都已挂了彩。
两人现在是彻底打出了火气,一副不弄死对方,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住!”
李孝恭是出了名的大嗓门,一声大喝,震的屋檐都抖了那么一抖。
安逸飞和张士贵寻声看了过来。
见李孝恭面黑如碳,二人此时才清醒了过来。
“成何体统,让人贻笑大方,传出去,内阁那些人又有弹劾咱们的由头了”
李孝恭坐在上座,一通数落,丝毫脸面都不给二人留。
张士贵和安逸飞,耷拉着脑袋站在下方,一句话都不敢。
等到他骂的差不多了,张士贵这才插了句嘴道:“大人,安南水师胆大包天违抗军令,下官请大人为岭南军做主!”
李孝恭不解道:“张大人,这怎么?安南水师怎么了?”
张士贵冷哼一声,一番添油加醋,将事情了出来。
李孝恭听的一脸错愕,不敢信安南水师竟敢如此大胆。
“安大人,李大人的是真的?”
安逸飞支支吾吾的。
一看他这模样,真假不言而喻。
李孝恭眼眸一冷:“水师只负责护送,作战交由岭南军,这是枢密院正儿八经的军令,谁让你们这么干的,安南水师好大的胆子,宋文龙眼中还有没有军规,还有没有枢密院!”
“此事的确是安南水师不对,下官御下不严,愿受责罚。”
安逸飞先认错,而后才辩解道:“但是,大人,俗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上情势千变万幻,具体的情况,下官还没收到安南水师的上报,下官觉得,不能先信岭南军一家之言。”
“放屁!”张士贵不忿道:“你们就是故意的,什么狗屁水师陆战队,最后还不是被一群海盗给灭了?”
“张大人。”安逸飞气愤道:“我陆战队为陛下,为大唐,勇往无前,休的污蔑他们!”
张士贵也自知错了话,冷哼一声不在言语。
李孝恭看着二人,暗叹一声道:“你们两个跟我进宫,此事看陛下怎么吧。”
两仪殿中,李承乾正在听取陈泽先的汇报。
关于房玄龄一事,廉政司和御史台已经调查清楚。
在故地,房玄龄的确有良田万亩,并且这些田大部分还都是强取豪夺来的,因此被害得家破人亡的,差不多有百人。
只不过,这些田只是在名义上是房玄龄,实际控制权,是在他的一些亲眷里。
在青州,房氏族人借着房玄龄之名,横行乡里嚣张跋扈。
当地官员可能是摄于内阁首辅之威,也可能是为了巴结房玄龄,对此多头纵容。
上百页的报告,李承乾只是随意翻了两页,便推到一旁道:“这些事,房相可知晓?”
“这”犹豫片刻,陈泽先道:“应该是不知道的,房大人已经数年没有回过乡了。”
李承乾点点头,眼神飘向窗外,沉寂良久道:“放纵亲眷,践踏律法祸害百姓,致青州民怨沸腾,就按此定罪吧。”
陈泽先心里暗叹一口气,起身应是。
“陛下。”茅四进来轻声道:“李院使,和张司丞安司丞求见。”
“嗯,让他们进来吧。”完,李承乾又对陈泽先道:“等下值之后再办,低调些,不要弄得太声张。”
“诺,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