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

    老人放下架势，显示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怎么了？难道是腰折了？为什么不继续了？”

    “五条子！少给我放肆！”其中一个老人暴怒地吼了一句。

    “放肆的是你们吧。”五条悟手指着三个老人，“再怎么，这家伙可是神灵啊。”

    “嘛～虽然也没我强啦……不过也不是你们可以欺负的哦。”

    几个老人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其中一个缓缓开口：“到底，她的身份不过是自自话。”

    “但她如果真的是善神的话，为了拯救那78条生命，哪怕是牺牲也是可以的吧。”

    “相反，如果做不到这点，就该按照咒术界的规定被吾等拔除。”

    “嗤。”

    五条悟不屑地笑笑，然后摁住了我的头，“你看，这就是弱的后果哦，哪怕你是神明这些家伙也不会因为你是珍稀生物保护你啦，毕竟是一群毫无原则的老橘子呢。”

    “那就做给你们看吧。”我无所谓地笑了笑，“领域展开——”

    “五条！快阻止她！”感受到来自本能危险，老人惊慌地喊。

    “万象归一。”

    老人只感觉自己的视线突然变暗，什么也看不见。

    血液、毛发、器官好像全不复存在，作为人所有的感官都失去了，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提线木偶。

    被金瞳的主人毫无感情地盯着，自己深陷在极度的恐慌中，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却足以让灵魂都恐惧地战栗。

    “嘎——”

    老人的喉咙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怪叫。

    “我是老橘子。”

    “我是老橘子。”

    老人听见自己这么到。

    “哈哈哈！”

    五条悟在旁边笑地直不起身子。

    “噗——”

    夏油杰和硝子也忍不住地捂嘴笑。

    “如果欺负弱者是你们的行事态度，那就做好被强者抹杀的准备吧！”

    我淡然地看着他们。

    作为一个拥有过22年人类岁月，神龄才几年的年轻山神，我总是习惯性地把自己当作人类一般生活。

    但如果因为不像其他神灵一样高高在上就会被轻视的话，那我就傲慢给你看！

    “不会话的嘴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吧。”我笑眯眯地到，“但谁让我是一个心善的山神呢。”

    手轻轻一挥，老人只感觉身上一轻，为数不多的毛发顺着皮肤滑落一地掉了个干净。

    “暂且让你们长一个教训吧。”

    咒术解除的瞬间，一个暴怒的老头闪身攻来，我正想捆他一顿扎实的，五条悟却拦在了我们两中间。

    “差不多了哦。”五条悟到，“我的忍耐已经快到顶点啦，为了你们的身心健康，我们就先走啦～”

    家入硝子走过来轻轻揽住我。

    门关上前，我听见身后的五条悟这么：“之前就过不要动她的吧。”

    “下次再记不住的话，就帮你们松松筋骨好好回忆一下。”

    走在路上，五条悟特别开心，一直在和夏油杰着我刚才的表现多么好。

    “真有创意啊琉璃！”五条悟把自己搭在我身上。

    我没回话，闷着脸走着。

    虽然找回了场子，但是根本就开心不起来。

    “安静一点啦。”硝子看出我情绪不太高，扯着五条悟的耳朵叫他安静。

    “嗡嗡——”手机传来几声振动

    “我去接个电话！”我逃似的跑开。

    电话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白痴！”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你不会真的算一个月只给我一次电话吧！”

    是野蔷薇啊……

    哪怕只听到声音我也感觉轻松了许多，“没有，只是这几天太忙了，就刚才我才教训完想要欺负我的人呢。”

    “……你被欺负了？”野蔷薇声音变得很低沉，她沉默了一阵又犹豫着：“不然你还是回来吧……在镇子上……起码我可以保护你！”

    “哈哈没关系啦。”我突然释怀了，“我很强的哦。”

    “那你稍微再等一下……”野蔷薇在电话那边，“我很快就会来东京找你的！”

    “那我就期待啦。”

    我在这边讲电话时，五条悟那边也在聊起来。

    不同于刚才玩笑时轻松快乐的表情，夏油杰面色严肃。

    五条悟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拍拍他的肩膀。

    “真是很可怕的能力啊。”夏油杰感叹着。

    事实上在咒术发动的那刻，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夹娃娃机里的娃娃，只不过没有被夹子选上罢了，但那种恐惧是深入骨髓的。

    家入硝子在旁边赞同的点点头，“原本以为琉璃她只是恢复能力比较好，现在加上这种实力……稍微有点能理解那些高层的心情呢。”

    “所以硝子害怕了？”五条悟玩味似地看着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回他一个白眼，“当然——没有，毕竟琉璃的实力和单纯程度是成正比的，需要好好保护呢。”

    “诶～硝子不会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爱好吧，对琉璃出手是不允许的哦，哥哥大人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这是什么辈分啊！”硝子给了五条悟一个头槌，“况且要危险，危险的也是你吧！”

    硝子看向夏油杰，“对吧？”

    夏油杰认真地点点头，“确实，就目前看来悟才是那个真正需要防备的人，某种意义上。”

    “诶——！”

    就在五条悟准备反击时，我结束了和野蔷薇的通话朝他们走来。

    “琉璃！”五条悟看到我就像一只有恃无恐的哈士奇，“硝子和杰好过分啊，针对我。”

    他贴紧我，朝我告状。

    “肯定是悟做了什么吧。”

    我无可奈何地揉揉他的猫猫头。

    “诶——我才没有呢。”五条悟贴着我的脸蹭了蹭。

    硝子看向夏油杰，夏油杰看向硝子，眼神中传递着无声的信息：

    ——果然，最危险的人物还是五条悟！

    回到宿舍，我只想躺在床上睡。

    五条悟出乎我意料地没搅我，他盘腿坐在一边盯着我看。

    过了一会，我被他看的心烦，卷起被子翻身背对着他。

    五条悟直接上床抢我的被子。

    “干什么呀。”我推拒到。

    长长的被子把我们两个笼罩住，温柔的太阳光透过棉絮射进来，整个被窝犹如一个温暖的巢穴。

    五条悟环抱着我，像要把我整个人围起来一样。

    “在想什么？”我听见他问，“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回话。

    “是在想那些老橘子的话？别想了，全是歪理不听也没关系。”他继续。

    其实我很明白，那些话不过是道德绑架而已，并且我也确实没有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就去死的情怀。

    “我只是难过我自己。”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轻轻了出来。

    “不像悟君，我是一个没有从前和未来的人。”

    哪怕我再怎么习惯这里，割裂的情感和环境始终是一道横亘在我心上的疤。

    而更可悲的是，即使到现在我身上背负的也只有别人的寄托和希望。

    我不知道我的状态生活何时会再被破，也不知道它能延续到哪里，也许再过几天的某一秒我会停止呼吸也不定。

    想到这，我自嘲地笑了笑。

    “那琉璃在乎我吗？在乎野蔷薇吗？”我听见他问。

    “当然了，其实如果不是悟君和蔷薇，哪怕我下一秒就死去也没有关系哦。”

    如果重要的人不在了，那我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这就够了啊。”五条悟把我抱得更紧了，“我可以把我的过去和未来都分享给你。”

    “春天的和菓子，夏天的水信玄饼，秋天的栗子芭菲，冬天的羊羹，全部都可以分享给你哦。”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五条悟得意地着，“而且硝子和杰也肯定会帮忙的啦，偶尔无聊也可以去参观一下他们的人生哦。”

    “不要把别人的像动物园里的动物呀……”

    我完全放松在他的怀里，头顶呼吸清浅，我呼吸绵长。

    见我熟睡，五条悟轻手轻脚走出宿舍，正巧碰见夏油杰。

    “一起去嘛？杰。”

    五条悟搭上夏油杰的肩膀，夏油杰点点头。

    “吱吖——”办公室门被开。

    见五条悟进来，其余几个老师一起默契地离开了办公室。

    “怎么了？”夜蛾放下手里的戳针，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想来问一下夜蛾老师。”担心五条悟上来就搞事情，夏油杰开口。

    “问吧。”夜蛾看向两人。

    “高层里面是不是有人和那个咒灵勾结了？”五条悟问。

    夜蛾长叹一口气，“还真是直白啊……但是关于这个我目前没有办法回答。”

    “那就是有啰。”

    “我可没过这样的话……”

    五条悟嘴角拉出一个笑，“我从来都不信什么强者需要保护弱者的狗屁正论……”

    “悟！”正论践行者夏油杰在旁边表示不满。

    “强迫一个花季少女为了一些不知所谓的人牺牲，这也太过分了，夜蛾老师肯定也这样觉得吧！”

    “所以呢？”

    “所以——”五条悟眼疾手快拿走了夜蛾桌上的一份报告，“这个我就先拿走了。”

    完就扯着夏油杰跑了。

    “五—条—悟！”

    宿舍内

    睡了一个时的我迷迷瞪瞪的醒来，翻出手机给夜蛾老师发了一条短信，然后认命地赶回村庄。

    虽然不是圣母，但我会尽我所能，就像我之前承诺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

    为了激励自己，以后固定在晚上九点放更新！

    不过工作日比较忙可能没办法日更，所以如果九点还没看到更新的话就明今天无鸟QWQ

    上章我看到有人不理解上层的态度，这里明一下下：

    1琥珀至今没有造成人员死亡，甚至放过了偷窃的诅咒师，因此上层认为她性格比较好，可以挑软柿子捏。

    2山神的身份哪怕可以证实，因为神明陨落已久，在诅咒盛行的这个时代，上层对她的身份仍然是存有质疑的，毕竟有思维可以交流的特级咒灵一直都有，所以考量以后在琥珀未完全成长前拔除她是一个比较安心的选择。

    3仍然有点道德绑架的味道，一旦琥珀先动手或者造成了普通人、咒术师的死亡，上层就有理由立即判定她的危险性，下令将她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