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给外公外婆报备一声， 背着包出了门。

    包里装了一瓶热开水，现在还烫手的很，就是不知道能保持到几时。

    跑到军丽家， 看到她已经等着了赶紧坐上后座， “好了， 出发！”

    “白红她们在家里吃了早饭再去， 我们去国营饭店买两根油条吃完大概就到了。”昨天好的，她和彤不想在家吃就先出发去县里吃。白红和燕子两就在家吃完在骑燕子外公的自行车去。

    “现在国营饭店的人好像更是少了些。”军丽进门的时候到， 她以前来这里比较多，从来都是热热闹闹的，哪像今天这么冷清。

    “这不是快要过年了，从这几个月开始就要多省着点钱票， 留着过年那段时间用。”营业员也可能是太冷清无聊，听见军丽的话就给解释了。

    “这样啊，给我们来两碗豆浆， ”转头问江明彤， “你要什么？”

    “一个大肉包就好。”

    “那两碗豆浆一根油条一个肉包子吧。”

    “四毛五，再加三两粮票。”

    “走去坐那个靠窗的位置。”

    喝一口豆浆， 里面浓浓的都是豆子味， 甜味少。喝到末还可能有一层豆渣。

    “早知道我应该点一碗咸菜粥的，这个豆浆和着油条就是没那么好吃。”军丽吐槽自己的失策。大意了。

    “行了，等下我们去百货商店可能也没有多少人，现在年货还没出来， 大家也要省着钱票买年货。”江明彤瞅瞅外边猜测到。

    最后四人汇合的时候也大概才**点钟，来到百货商店还真的猜的那样，进去的更少出来的也更少。

    可能一年到头白货商店也就这个时候比较少人流量。

    现在商店里有的东西和平常的一样，但过年前两个星期好东西好年货都会摆出来， 那个时候真是不早点来挤都挤不进去。

    两扇大门已经被推开固定好，让进去的人都不用推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南北两面对称的两个又大又长的木制带玻璃柜台。

    一路看过去，日用品、纺织品、鞋帽、布料、文具玩具、副食品，还有一些柜台卖手工艺品和装饰品。

    “那些装饰品柜台怎么还没开。”燕子指着最里面的一个柜台问道。

    “那个要快过年的时候才会开，买各种剪纸窗花灯笼春联，还有花篮花束的。”军丽最常来这，是四人中唯一知道的。“主要是我们这里没工艺品厂，卖的东西要从外边进，平常不是不开就是给别的柜台占了。”

    “那这里没有工艺品厂，我们不是可以去做那个吗？”燕子激动。

    “问题是你会做吗？”

    “呃，是哦。”

    “那个鞋帽成品店的头饰我们倒是可以自己做做。”江明彤看到头饰脑中就想到了无数发卡发圈的画面，各个都比这里的好几百倍。

    实在是现在这里的发圈除了橡皮筋她能用，其它的像塑料筋和绸布她根本用不来，用着用着就会掉。

    “那个要布料，而且绸布的搞来搞去就那几个花样，我是想不到什么新花样。”军丽也喜欢头饰，家里也买了很多。

    “我可以先自己买点材料回家做几个给你们看看，成不成到时候再商量。”

    “行。”她们也期待，买卖不成还可以欣赏嘛。

    “我都想直接做你的那个鸡蛋糕了。”军丽后悔没有早点去学做糕点，要是早学好了现在也不用愁这些。

    “鸡蛋糕的确是百货商店和供销社里卖的最好的糕点。”因为这个一块体积大，闻着香价格也不贵。

    “我哥哥带着我嫂子去市里玩的时候给我带回来个纸制的老鹰，那个真的很好看，可惜我们不会搞。”

    “还有风车啊，我们大队有个竹篾匠，每年都会做一些精致的风车送到县城卖，一年可以赚个大几十块。”江明彤忽然想到了红旗大队的一个能人，当然能人两字是队里人的法。每年过年的时候大家都会聊上两句竹篾匠一家，他们家在那整整一个月都不干其它的，就只做风车。

    物以稀为贵，而且过年就是破财花钱的时候。不是太难过的人家都愿意给自家孩子买上一个玩具，毕竟一年也就那么一次两次。

    “我们就做鸡蛋糕，明年争取去卖其它的糕点。”军丽决定了，“彤你在回家看看那个头饰行不行。”

    “就这样。”她们也觉得这样就好，先试试水。

    “我要买点红糖回去，学校的红糖都没了。”江明彤看大家决定好了就要去买东西了。“还有橡皮筋和布料。”

    皮筋在最大的柜台卖日用品的地方，一根一分钱就可以，主要是没半点花样就光秃秃的一根黄色的，平常也没什么人买。人家宁愿去买颜色多样的塑料筋用。她一次性买了二十根。还买了两斤红糖。

    不过这做皮筋的布料倒是真不好买，还能剩在这里的布料就只有白色和一点点黑色的。这些她不要。那种好看的红色黄色蓝色布还没出来就会被内部人员抢掉大半。剩下的一半通常一摆出去也就没了。

    “姐姐，你知道哪里有剩下的布头可以买吗？”江明彤笑眯眯地上前问布料柜台的营业员，希望会有渠道。

    盯着看了一会儿，营业员悠悠地了句：“县纺织厂。”

    “姐姐有渠道吗，我们想买一点花色鲜艳好看一点的，不用大的，很的布头也可以。”手里递过一张二两的粮票。

    “真要啊？”接过粮票，营业员才正式问了一句，“我那里到还有一些做衣服剩下的布头子，你要可以出给你。”

    “要，不过颜色要好看点的，白色和黑色不要。”她就知道，这种东西一般她们内部人员肯定会有。

    她自己也有一些，但是放在了红旗大队家里。

    “那行，你跟我回家拿一下吧。”营业员想着家里那些布头本来就是用不上的，就是舍不得，现在能卖就卖了。

    叫旁边的同事帮她看着柜台，带着她们一群人回家拿去。

    也就只剩这几年私下里的买卖管的更松一点，再过几年就不行了。

    最后拿到手的还真是只有两三指宽的布头，只有四块稍微大点的有两寸左右。

    颜色是真的不错，不只有大红色，鲜黄色和藏蓝，碎花的也不错。蓝底绿叶橙色花的，和红底粉色花的各种各样，只是大部分的花都是牡丹花。其中她最喜欢那块稍大点的蓝底橙色凌霄花的布。

    那人给她拿了个百货商店的纸袋子装了满满一袋子，一共给了一块钱。

    这内部人员的好处再次刺激到了江明彤，像这些布她们去店里根本接触不到，而人家家里连碎头子都积了一袋子。

    回到家趁着还早，她去找梅姨借了缝纫机用。从初二开始她就学会了自己裁量衣服尺寸，学会了脚踩缝纫机自己做衣服。让她做一些物件头饰是真简单。

    首先是大肠圈，这个是最简单的也是发圈界的万金油。因为橡皮筋是一个圈不好剪断再拼起，就把布头先摆在桌子上拼剪好缝成长方体，加入皮筋转圈圈缝好不要接口。最后翻面过来再用针隐藏线缝好接口处。这样一个简简当当的大肠圈就好了。

    虽然是碎步拼接在一起做的，但因为选择的是相近颜色的碎步，看起来也很好看。

    只是先试一下水，她也不好一下做太多。最后只做了十五个各种不同颜色的大肠圈，主要是用碎步拼想做颜色一样的也做不到。

    取了最好看的两个留给梅姨。她一做出成品来梅姨就赞不绝口，夸她心思巧，对这个礼物也是非常喜欢。算以后也把碎布头留着这样用，节约又好看。

    剩下的五个橡皮筋她在上面套了细细的肠子圈之后还加了一个蝴蝶结，两根带子长长地漂下来。这种是选择的比较大气沉稳的颜色，再用鲜艳的就不好了。

    这些在时人眼里看起来很巧致好看，真算起来也不算出格。配着布拉吉是最好不过的。

    近来几年穿布拉吉的人更少一点了，可还是有的。主要是她们这地方更少一点，哥在外面大城市里穿布拉吉的人还是随处可见。

    做好成品后，拿去给军丽她们三人看。当场几人就自己拿起试用，挤在镜子前面臭美。

    “真的好好看，啊啊啊！彤你怎么想到的，我决定了，这是我最喜欢的皮筋。”军丽看完美美的自己，激动地又笑又跳。“比新衣服还得我心。一定会好卖的，肯定还会抢起来呢她们。”

    “你也太夸张了。”

    “你是不懂女人爱美的心。我常去百货商店买好看新式的东西，也就经常听到她们聊天，为了一块好看的布料一双好看的鞋都能起来了。”

    军丽激动地话话音都要飘起来，她们三人听了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样。对这个的市场也就不纠结了。

    “我们一人先拿两个，明天正好可以带去学校。也算是帮我们自己宣传了。”江明彤提醒她们。

    “明天我一定用这个。”军丽是第一个赞同的人，她本来就想这样做，但这是彤做出来卖的她不好意思讲而已。

    “我要那个做了花的，好看。”

    “我们也要，可是只有五个。”白红无奈，五个怎么分？

    “你们自己决定吧，我随便拿两个就好。”花的就是指蝴蝶结的，她自己做的，是每一个都不会嫌弃，都可以。

    最后决定燕子和白红一人两个，而军丽选了两个大肠圈。不过她要自己出布料让江明彤给她做两个有花的，军丽想想觉得自己真是太机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