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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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处理?”甚尔问道。

    “这是找你的人吗?”我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入侵者,年龄好像不太大,身形也很瘦,地上除了一把刀还有一个用手做刀柄的长刀。

    他随意地点点头。

    果然,既然甚尔能这么快就制服对方,又怎么会轻易受伤。

    我不想多管闲事,“给你一天时间解决他,勒痕处理一下,要不然就不是防卫过当了。”

    等到明天晚上十点以后,监控会被覆盖,就不会有问题了,也不会有人追着这条线继续找上我了。

    我到底还是太执着复仇了,这件事上的确有点考虑不周,这人能连续多日躲开楼管和住户按时来敲门威胁,还会撬锁,身上还带了奇怪的长刀,如果没有甚尔在,这不是我能解决的。

    但话回来,如果不是捡了甚尔,这人也不会跑到这里。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向了这位室友,“我看你伤也好了,抓到了一个人也就能找到其他同伙了,是不是该声再见呢?”

    甚尔顿了顿,又挑眉笑着,“这么快就要赶我走,是我没有伺候好吗?”

    我没有理他这时不时的撩拨,径直回屋锁上了门。

    这一晚睡得并不安宁,总是在浅睡眠中,似乎做了很多梦,醒来却什么都记不清。

    第二天早上起来,早饭依旧做好了,热腾腾的摆在吧台上,我扫了一眼,“那个家伙呢?”

    “储物间……”甚尔把加了刚好的奶泡的咖啡放在我手边。

    我一边吃着黄油煎过变得更加可口的厚蛋烧三明治,一边喝完了续命水。尽管有点不舍甚尔的厨艺,但还是要告别了。

    “现在安全了吗?”

    甚尔手臂一伸就把杯子盘子收到了洗水池,“没事了,当初就剩了几个有点聪明的,其他人也被他们这一个月处理了,这一个很会逃跑,又最爱对女人下手,就找上门了。”

    连环杀手?专挑女性是性方面有问题吗?是因为被父母殴又被同学霸凌然后到了青春期被女生嫌弃出现的障碍吗?

    一不心又开始分析了,我揉揉额头,如果环境再合适一点。比如这人在监狱,我就会去采访了。

    不过,甚尔的法也有意思,他是有同伴的,但一直不联系,也只称呼为「他们」,而不是同伴之类的词,对人缺乏信任?还是关系一般?

    但为什么又对我这么坦诚,因为我无法威胁到他吗?

    不过也没必要在意了。

    “那我出门了。”如果都已经解决了,那留出空间给他吧,这样监控的事也不影响什么了。

    也许再回家的时候,就见不到甚尔的身影了。

    这样一想,还生出几分离别的惆怅。

    “等一下……”甚尔面露几分犹豫,“你先报警吧。”

    “什么意思?”我狐疑的看着他,“警察还是会查监控的,你们直接把人带走不就好了吗?难道你要你是为警方干活的吗?”我忍不住嘲讽道。

    “警察不会来,来了也不会查。”他笃定道。

    我操心监控的事是为了他好,既然本人都不在意,那就算了。

    至于我,警察查到了也只能把我当成没脑子的被男人欺骗的傻女人。

    我本想先给楼管,再由他报警,这样是一个正常的慌了神的女人的行为,但想了想,还是不要牵扯到他。

    报警电话很快通了。

    情况很奇怪,先开始我得很严重,是入室抢劫,这罪名比盗窃判刑要重多了,警方先开始很重视。

    因为我提到对方带了刀,但随着我报了更多的信息,包括长相,那把奇怪的长刀,警方却开始敷衍了,最后只很快会有人联系我。

    “为什么不是尽快出警?”我质疑道,“你们还想让我和这个危险分子待多久?”

    “呃,女士,你看,你都能在同伴的帮助下撂倒一个持刀的嫌疑犯,我想您可以再坚持一下。”警方接线员越发敷衍了事。

    我真的快被这完全不走心的话气死了。但好在理智拉住了我,没有直接冲他发火。

    因为的确很奇怪,就算警方上层非常重面子,非常官僚作风,但基层的警察也不至于如此忽视民众的安全吧。

    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硝子给我了电话,“爱子,你没事吧,我们马上过来,你报警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嫌犯,我们最近在追查他的下落。”她顿了顿,又问道,“那个和你一起的男人是谁?”

    一切思绪戛然而止。

    一切疑问有了答案。

    我平静回道,“你来了就知道了,或者你已经知道了。”

    我没等硝子解释就挂了电话。

    我感觉很累,心里冷嘲自己,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被男人欺骗的傻女人。

    甚尔也没有话,他只是把那个关在储物间的嫌犯搬到了客厅的地上。

    没过多久,门口的可视对讲机响了起来,我起身去看,的屏幕上挤了四个人,硝子、五条悟、七海先生还有夏油先生。

    我没有对话,直接开了大楼的门锁,两分钟后,房门被敲响了。

    他们四个人鱼贯而入。

    夏油先生冲我点点头,就大跨步来到嫌犯跟前,“果然没错,是重面春太,人我带走了,你们慢慢聊。”

    他很迅速地把人带走了,甚尔没有阻拦,或者也没空,硝子和五条悟把他逼到离我很远的角落。

    而七海先生站在我身后。

    我都被这一幕搞得没脾气了,“你们都在干什么啊?”

    五条悟兴致很高,“杰是来做任务的,我们三个是来帮你渣男的!”

    七海先生在一旁解释,“家入姐很担心,五条……先生只是想起哄。”

    看得出来七海先生是真的不想尊重五条悟。但良好的素养还是让他用了敬语。

    他又继续解释,“家入姐和我们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伏黑甚尔在这里,很明显他给你带来了危险,而中禅寺姐,你也没有这个事。”

    “你在指责我吗!”我恼怒道,“你们做的事非常保密,我怎么知道他和你们有关系,你怎么不问他为什么不!都相处一个月了,我现在才知道他姓伏黑!”

    “抱歉……”七海先生侧过头推了推眼镜。

    他嘴特别严,什么都不会,也会拦着五条悟给我乱。

    我叹了口气,也不想继续让他为难了,递了个台阶给他,“吐司很好吃,谢谢。”

    “你推荐的波洛咖啡厅的三明治做得很好,已经连续吃了好一阵子了。”

    我瞥了一眼那边的三人,硝子情绪少见的激动,五条悟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甚尔、应该伏黑甚尔则面无表情。

    扭过头继续和七海先生闲聊,反正他是不会解释了,就是不知道剩下的三个人能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家咖啡厅的服务员颜值很高,我敢保证肯定很多客人都是为他们去的,反正我是,你呢?”

    “那位安室先生的确增加了客流量。”七海先生用词谨慎。

    “难道槺拘〗憔筒豢砂穑俊蔽业髻┑馈?br/>

    七海先生无奈地叹气,又道,“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什么事?”

    “五条先生这边的事就快结束了,这份工作也做到头了,中禅寺姐知道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吗?”

    结束了?我没来得及深究,当下只是思考七海先生的问题,“你觉得什么工作是合适的?钱多事少离家近吗?还是能实现自我价值和理想的?”

    “劳动是狗屎,人就是螺丝钉。”七海先生脱口而出。

    我轻轻笑了,“在跟着阿悟一起工作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对了,顺带一提,我在心里是全名喊五条悟,这是他应得的,但当面和对着其他人是只喊他名字,要不然他会烦死人。

    “在证券公司帮别人赚钱,那会儿认为钱很重要。”

    不过现在做的是惩罚恶人的事,我猜他们干的大概是这样的工作。

    既然如此,我开口道,“不如做帮助他人的事吧,会快乐一点。”

    “帮助他人?是指志愿者吗?”

    “差不多,但不会让你做无偿的工作,我知道几家有良心的慈善基金会,账目比较透明,捐款也到实处,你要是有意愿的话,我回头列个名单给你,你可以试着投简历。”

    “非常感谢。”七海先生郑重其事地向我道谢。

    我摇摇头,“都是事,我最崩溃的时候也多亏了你们的陪伴。”

    “要谢就谢家入姐,我没做什么。”他扫了一眼厨房,“做烘焙是不是有点用?”

    “嗯?”我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揉面的时候是会平静下来,不过我最近没做,家务活是甚尔那家伙全揽了。”

    七海先生的神情有几分抗拒。

    我轻笑,“他在你们面前是什么形象啊?”

    “呃……”七海先生沉默。

    “他应该今天就和你们离开了吧?”

    “我不走……”甚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