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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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做完笔录获准离开,警方要求他们对今天的事暂时保密,不要声张,以免走漏风声,让有心人逃了。

    叶晚夫妇在娱乐圈拼多年,关系庞杂,他们两个能沾上这玩意,一定能从他们身上扯出更多人来。

    警方想的是一锅端了这些祸害。

    阮莺已经恢复平静,垂眸跟陆丞一起走出警局。

    “莺姐,今天这个事其实它还有内情。”陆丞见她情绪低落,知道今天是吓得太厉害了。刚刚警察检查完,那药剂是新型毒pin,一旦沾上这辈子都别想戒掉,成瘾性极大极强。

    换句话,只要叶晚那针扎进了阮莺皮肤里,她这辈子就一定会在复吸和戒断之间反复,永无宁日,整个人生玩完。

    阮莺按了按额角,起精神问:“什么内情?”

    “本来我没算等那么久,准备按我们好的冲进包厢把你捞出来,但是——”

    一道又沉有低的男音把陆丞的话断,“我阻止了他。”

    秦仞站在车旁,夜风中,那张脸越发的冷峻,甚至生出料峭的寒意。

    阮莺抬头看向他,牙关渐渐咬紧,垂放在身侧的手也握紧了。

    “为什么?”

    入了冬,天已经很冷,她呼吸之间感觉肺腑里都凉得很。

    陆丞看她的表情不太对,立刻解释:“是因为——”

    “陆丞,”秦仞再一次把他断,“你先回去。”

    “莺姐……”陆丞看了看前姐夫,又看了看她,最后还是在秦仞冰冷的目光里一缩脖子,钻进了车里。

    “为什么?”冷风吹得脸发僵发木,阮莺站在风中,对陆丞的离去充耳不闻,只是直直的看着秦仞。

    秦仞对车的另一侧一扬下巴,“先上车。”

    阮莺冲到他面前,胸口激动的起伏着,“我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断她的计划?在叶晚没出现之前,陆丞有相当长的时间可以进去带走她。

    他进去了,她用不着受最后那一吓。

    离事发已经过去一个多时,但她仍清晰的记得那根针筒里毒pin慢慢上升的画面。差一点,只差一点点!针头就要从药剂瓶里抽出,扎在她的血管里。

    那种恐惧简直让人每回想一次都忍不住战栗。

    如果针头进了手臂,她这一生都毁了。

    秦仞捉住她的手,将人强硬的推进了车后座,“开车!”

    阮莺顾不得前面还有一个司机了,她握拳捶在秦仞身上,“我问你为什么扰乱我的计划!”

    秦仞压制住她的双手,冷冷的问:“怎么,出我这么一个意外就让你受不了了?你不是胆子很大吗?不是很有能耐吗?这种意外难道你没想过?”

    “没有你就不会有意外!”

    秦仞凑近她,目光变得锋利,他一字一句道:“意外什么时候都存在,我警告你心做事,不要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能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他烦躁的扯松领带,想起监控画面里贝泽宇那张写着算计的脸,想起叶晚跟他配合无间准备对阮莺动那样的狠手,冷静的心突起波澜!

    他扯开领带一甩手腕丢在脚下,掌着阮莺的后颈把她拉过来。

    “如果有其他人在外面拖住陆丞,你以为你能安全脱身?嗯?”

    秦仞的双眸中充斥着越来越压不住的愤怒,重重的呼吸喷薄在阮莺的脸上。

    这个该死的女人,胆子太大,无所顾忌!

    阮莺咬牙,不服输的看着他,“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无聊拖住他!”

    秦仞被她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嘴角挑起一个冷笑,“很好,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你真他妈欠!”

    他扬声对前面司机吼道:“转道!去酒吧!”

    司机战战兢兢,“秦、秦总,哪个酒吧?”

    “刚才那个,”秦仞转头看向阮莺,“我让你尝尝兴奋剂的滋味。”

    “我不去,我不要去!回家!”

    但车子还是违背她的意愿转了个弯,朝来时的路返回。

    阮莺又急又气,她的冷静在秦仞面前总是这么容易丢掉。

    “我要回家!”

    秦仞丢开她的手,转头看向窗外,只留给她一个坚毅冷酷的侧脸。

    阮莺扑过去,拳头往他身上招呼,“你混蛋!”

    后座乱成一团,司机的紧张的表情逐渐放松,最后已经十分平静甚至带着点笑意了。

    他跟了秦总这么久,知道他对这位阮姐始终是不同的。

    什么兴奋剂,那都是吓她咯!

    年轻啊,就是爱闹腾。

    秦仞已经把阮莺的手按住,冷厉的盯着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这事是我错,还是你错!”

    疯子,神经病!

    阮莺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咬紧牙关不松口。

    车内安静下来,但气氛却依旧冷凝着。等一个红灯时,司机电话响了。

    “喂老婆,什么事?孩子摔了?唉我现在抽不开身,工作还没有结束,你叫咱哥带他去看看……我下班时间?不确定还……”

    后座静悄悄的,两人把司机的境况听了个清清楚楚。

    孩子是阮莺的心病,她怎么好意思让司机因他们吵架耽误照顾孩子?

    其实她也知道秦仞今天横插一脚是为了警告她,让她受个惊吓吃个教训。

    可凭什么用这么可怕的方式让她吃教训?

    她就是不服气!

    阮莺咬唇,用余光看了眼旁边的人,“叔叔家里有事,你让他先走。”

    那人冷着一张面皮,半阖着眼睛,动也不动。

    阮莺一闭眼,一咬牙,不甚服气的开口:“今天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全。”

    秦仞睁开眼睛,过了几秒道:“停车。”

    他让司机先回家,自己上了驾驶座,转身叫后座的女人:“坐副驾。”

    阮莺看都没看他,“我在后座坐得很舒服。”

    大晚上的,她不想在冷风里等网约车,便没有讲骨气要自己车。而且今天秦仞插一脚吓她,她坐坐他的车怎么了?

    秦仞冷笑一声,“你什么身份,够格让我给你当司机?”

    车内只有两个人时,坐后座的一般都是老板。

    阮莺狠狠剜了他一眼,下车把后座门拍得“砰”的一响。

    司机看着离去的车,摇头笑了笑,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