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一场梦而已
阮莺立刻起身,秦仞大步跟上。
一个保镖匆匆跑来,神色紧张,“秦总,出事了!”
到甲板上,阮莺的瞳仁猛地一缩,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呼吸差点停止。
——颜景墨躺在血泊里,脖子上插着一把刀。
秦仞迅速把她身体扳过来压在他的胸膛上,看着地板上的人,眸色暗沉。
“秦总……已经没气了。”
秦仞的手忽的一紧。
海浪轻轻拍着,这艘邮轮正在朝来时的地方行驶。没出一个时,跳海逃生、精疲力尽的宋雪然就被秦仞的人给捞起来了。
“人是你杀的?”纵然知道是她,秦仞还是问了一句。
宋雪然在他的人生里虽然没有翻起多大的浪花,但她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他对她没有爱情,但其他的情愫多少还是有一点。
宋雪然全是湿淋淋,身上流着血——不是颜景墨的,他的早已经在海里洗掉了,现在流的是她自己的。
“是他该死!”她癫狂的笑起来。
他竟然拒绝带她走,还想把救秦仞的真相告诉阮莺!
刀子是她在餐区用餐时悄悄揣进兜里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哈哈哈哈哈哈!
游轮靠岸,宋雪然首先被送到了医院,她被捞上来时身上有多处伤口,有警方一路随行。
秦仞一直带着阮莺,她也没要走,就跟着来了医院。
流血死人的场面对她的确是不的冲击,尤其是颜景墨和他手上的那个纹身都一再的让她回想起姚仪被肢解的死亡现场。
神思恍惚了很久,她才意识到一切结束了,自己似乎可以走了。
她正要开口,突然听到有人急急而来,“秦总,宋雪然怀孕了。”
什么?
秦仞拧眉,阮莺则是惊诧。
是谁的?
她正在想这个问题,没想到病床上的宋雪然突然一弹而起,朝桌角撞上去。
“砰!”
她痛苦的倒地,身下很快有了血迹,但她嘴巴里却发出“哈哈”的笑声,状似疯癫。
确定怀孕之后她跟颜景墨见过一次,那次他们没做保护措施。
这个男人从没爱过她,逃跑都不愿带着她,所以她是绝不会让他的种出生的!
秦仞迅速捂住阮莺的眼睛,把她带出了病房。
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将宋雪然抬上车推进了手术室。
现在,所有的仇恨真的结束了。
……
“我要见一个人。”
宋雪然穿着囚服坐在审讯室,始终嘴巴紧闭不配合调查。三个时之后,她提出这个要求。
“谁?”
“郑元永。”
从头至尾,只有这个男人真心爱过她。
“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不记得,你们问秦仞。”
警察一脸的无语,照理这应该是特别重要的人,但她连人家号码都记不住。
他们联系秦仞,很快弄到了号码。
电话拨出去,嘟了两声就通了。
“喂?您好。”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宋雪然突然眼睛发酸,生了几分怯意,“郑元永,我是宋雪然。”
“你好。”生疏的用词。
“我想……我想见你一面。”
“元永,谁啊?”一道女声先传了过来。
宋雪然一愣,紧接着听到郑元永:“不好意思宋姐,我已有女朋友,恐怕不方便。”
他等了两秒,见她一直不出声,礼貌的:“宋姐,我先挂了。”
通话切断。
宋雪然怔怔的看着手机,突然把它狠狠丢在地上,用力踩踏上去。
没了,什么都没了!
到最后,她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离她而去了!
她哭得涕泗横流,突然又“咯咯”笑起来。
颜景墨死了,秦仞被救的真相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她永远不会开口的!
哈哈哈哈哈哈!她还是赢了!她赢了阮莺!
……
宋雪然跟颜景墨的事结束之后,阮莺在家窝了两天,而后生活节奏恢复正常。
中午刚画完图,几个同事在办公室兴奋的讨论:“楼下那个男人好帅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
“我想想……有个词很适合他,深邃!对!就这个词!”
阮莺笑着朝外走,掌心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抬手接起时笑容变淡了一些。
“我在楼下。”电话那头。
阮莺刚出写字楼的大门,一眼就看到站在车旁的秦仞。他穿着一身黑西服,身形笔直,看过来的目光深幽,仿佛一个黑洞,能瞬间把人吸进去。
看久了,你会觉得这双专注的眼睛里藏着深情。
阮莺移开目光,办公室的姑娘们的没错,他的气质很深邃。
她朝他走过去,隔了几步站定。旁边不远处就是咖啡店,但她没有请他坐着谈的意思。
秦仞的目光仔细描绘着她的五官,看了她好一会才道:“宋雪然已经全部招供,判了死刑。经由警方调查,没有发现更多关于颜景墨那个组织的信息。”
阮莺点点头。
“姚仪的死亡跟颜景墨有什么关系?”他又问。
“不知道。”
还是这三个字。
秦仞没有动怒,只是目光更深了一些。
他的话已到嘴边,阮莺清淡的嗓音却先一步响起:“爷爷前几天给我电话问我们是否和好了,可能是上次在宴会上,我挑衅宋雪然你是我男朋友的事传了出去。”
“然后?”
“我已经跟爷爷解释过,但没把宋雪然干的事和盘托出,怕他气坏了身体。如果他问起你,你就是我跟宋雪然有矛盾,故意气她,不要穿帮。”
秦仞绷紧了脸,“嗯。”
阮莺抬眼看他,“秦仞,弄掉我孩子是宋雪然,所以我不会再追查下去,至于那个组织……”
她目光微闪,“是否继续调查看你自己,我想……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瓜葛了。”
她终于对他笑了一下,发现自己不出什么文艺的道别,便了最简单的两个字:“再见。”
秦仞冷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越收越紧。
在阮莺家里住的那几天,本来只是一场戏,但他半逼半诱哄着她同意跟自己发生关系,把那几天过出了很真实的感觉。
现在回头看,那或许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