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在外面私奔没几天就被沈家的人给找到了。”厉凌风嘴角的弧度平了很多，表情变淡。

    他和沈初瑶的是一致的。

    “那第二次呢？”

    厉凌风抬眸看她，“第二次？”

    阮莺点头，“我找初瑶听过，她第二次我引发了火灾。”

    厉凌风眼中的温暖和笑意全部消散了，他转头看向窗外，夜景飞速闪过，在余光里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残影。

    “没错，”他的声音发沉，语调也跟着降了下去，“第二次你引发了火灾，这次跑了十个月，我才在国外找到你。我通知了沈叔叔和阿姨，本来是一家人的再聚，但他们还没下飞机，你就已经跳河失踪了。”

    “我为什么跳河？”

    厉凌风伸手揉了揉额头，显然这件事于他来不是一件可以多次回忆的喜事。

    “我不知道。”过了许久，沙哑的嗓音出这四个字。

    “那段时间你的情绪很不好，应该是遭遇过什么。”厉凌风缓慢的着，双眸低垂，“不过你不愿意跟我，几天才跟我开口一句话。”

    车子在沈家大门口停下，沉默已久的厉凌风十分突兀的笑了一声，笑得十分落寞。

    “晚晚，我既希望你想起过去，又害怕你想起。”他倾身把阮莺轻轻抱住，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有一点点缱绻和眷恋。

    五秒钟不到，他松开手，黑眸柔软的看着她，“进去吧。”

    阮莺下了车，进门之后她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厉凌风清隽的面庞从眼前一闪而过，目光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似乎又陷入了过去的梦境之中。

    ……

    第二天下午，秦仞给阮莺了个电话。

    “在学院？”

    “嗯。”想起昨晚的事，她心里还有气，直言直语的，“有事事。”

    “我辛辛苦苦帮你找人，这就是你的态度？”

    阮莺咬牙，挤出一抹笑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怎么把资料给你？”那头嗓音闲适。

    “发到我邮箱。”

    “不安全，容易被人破解。”

    “微信。”

    “更不安全。”

    阮莺知道他又在玩把戏，笑着：“秦先生，那这样吧，我看就先放在你那。我怕我看了不安全，容易被人从脑子里读出来。”

    “……”

    电话两头静止了两秒，她把通话掐断了。

    明明知道她十分迫切的想知道那人的身份，明明知道这对她的安全至关重要，他还在这种时候用它来当筹码。

    阮莺冷着脸把手机丢进包里，但震动声很快响起。

    脸上的寒气顿时消散大半，她重新将手机拿出来，点开微信，看到秦仞的头像亮起了红点。

    「发给你了。」

    阮莺把文件点开，文件上有那人的照片、姓名等介绍，但看职业，如今已不属于设计学院，所以仍不知道戒指是什么来头。

    看完了一遍，秦仞的电话再次了过来。

    “还满意吗？”

    阮莺生硬的：“谢谢。”

    “不觉得还缺点什么？”

    “戒指哪儿来的？我要的资料上面根本没有……”不过总比没有好，至少现在知道是什么人了。

    “这个人跟我爷爷有点交情，两天之后他家里有喜事，我建议你跟我一起。”

    阮莺没有话，看他憋着什么坏。

    “晚晚，你要知道，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查一个人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我思来想去，这戒指的来处，只有你亲自去问他才比较好。”

    “我这张脸摆在这里，亲自问不是更容易露馅？”

    “化妆。”秦仞道，“变个样子。”

    阮莺在犹豫，秦仞的理由不无道理，尤其如果这人就是照片上的人，草惊蛇的调查戒指来处，那就坏了事。

    现在她还不能确定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谁，自然要处处心。

    见她一直不话，秦仞淡淡的问：“担心被厉凌风发现？你消失一个晚上不回，他也怀疑不到我头上。昨晚你才跟我吵过架，朝我发过火，不是吗？”

    停顿了片刻，他又道：“况且，他应该没有谨慎心到在你身边布下眼线吧？如果是有，你先报警，再考虑我的提议。”

    阮莺咬了咬唇，“好，我去。”

    那头的声音上扬了一个调，“好，化妆师我来安排，我找的人你放心。”

    ……

    两天之后的下午，阮莺车去了秦仞发给她的地址。

    他人虽然还没到，但已经早早做好了安排。一个黑衣保镖在门口候着，见她从车上下来，上前陪同她进入里面。

    而后几个造型师拿着衣服和鞋，将她簇拥着进了化妆间。

    一个时之后秦仞到达，阮莺的衣服早已经换好了，但妆容还没有结束。毕竟这是个要“变脸”的妆，还得保证看起来不假，化妆师下足了功夫。

    秦仞走到化妆间朝镜子里看了一眼，跟阮莺的目光正好撞上。

    站了两分钟，他开门出去等待。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阮莺从里面出来，秦仞把杂志往旁边一扔，起身时愣了下，看着那张依然漂亮但陌生的脸道：“很成功，我们快去快回，把这张脸给换下来。”

    他上前想搂住阮莺的腰，阮莺道：“离我远点，不要蹭花了我的粉底。”

    “……”秦仞生硬的收回手。

    上车后看了眼时间，他对司机：“尽快。”

    “待会儿我的身份是？”

    “我表妹。”

    阮莺疑惑的问：“这个身份真的不会露馅吗？”

    秦仞瞥了她一眼，“秦家亲戚多。”

    顿了顿又道：“今天去的人可能有一部分是上次气氛组的人，我跟你才在他们面前公开没多久，今天又带个陌生女人露面不太合适。况且，传到厉凌风耳朵里，他不会信，如果怀疑到你，那是多余的麻烦。”

    阮莺吸了口气，微笑道：“这都是你弄出来的麻烦。”

    “嗯，怪我。”秦仞抓住她软绵绵的手拉过来，放在腿上轻轻按了按，“谁污染谁治理，我弄出来的麻烦我解决。”

    “你怎么都有理，我不过你。”阮莺撇开头，把手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