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拍了他的胳膊好几下，又急又气，“秦总，我再三跟你过，我只是单纯的来教导沐沐，把你龌龊的心思收一收！”

    “放开！”

    她这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倒是真让秦仞有几分意外。

    本来他就对她不感兴趣，刚刚也不过是试探一番。

    他松开手起身站起来，双手插兜，“乔姐，记住了，教书就教书，不要做让人误会的事。”

    阮莺冷笑，“秦总放心，我再也不敢了，你刚刚的行为让我倒进了胃口！”

    “是么？”秦仞的语调比她更冷，“那乔姐明天就不用来了，除了让沐沐比较依赖你，我看你也没有其他本事。”

    “秦总！”阮莺更急了。

    她做了两个深呼吸，重新找回自己平稳的语调，“秦总，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不该没有边界感做了很多越界的事，我保证接下来会好好约束自己，一心一意的把沐沐的绘画教好。”

    怕秦仞仍然不让她留下，她又换了个角度，“沐沐现在跟我相处得比较好，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老师才会学得更快，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失误影响了他的学习兴趣。”

    “你可以走了。”她的一番话就只换来秦仞这五个字。

    冷冰冰的。

    “秦总，我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阮莺捏紧了手心，“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戴着口罩，只有那双杏眸露在秦仞的视线里。

    阮莺的浓妆不包括眼妆，否则就太妖艳了，花枝招展的容易引人反感，尤其是秦仞这人的反感。

    当她这么认真且放低姿态的看着他时，秦仞有一瞬突然把她看成了沈晚。

    他转过身用力闭上眼，过了几秒才道：“最后一次机会。”

    “是，谢谢。”阮莺快步离开沙发，走到门口。

    ……

    她走了很久，秦仞脑海里都还印着那双眼睛。

    直到第二天上午在公司，都还有些心神不宁。

    午饭过后，秦老爷子来电话，“秦仞，你算把沐沐的课停多久？这都好几天了，不能让孩子养成做事半途而废的习惯呐。”

    秦仞伸手揉了揉脸，“我不是让人把他送回秦宅了吗？”

    “你什么时候送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人？”

    秦仞仔细回想了一遍，他好像的确忘了。前两天之所以让阮莺去公寓里，是为了进一步测试她的意图。

    但那天她那么义正言辞的喝止他，好像是没有问题的。

    他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查出这人有任何问题，尤其是跟厉家，没有丝毫来往。

    既然没问题，他就不算继续让人去自己公寓了。以后都去秦宅授课，他也懒得再看到她。

    但昨天那双眼睛让他十分剧烈的想起了放在心里很久的人，所以这事他忘了。

    秦仞起身走到窗边，“今天下班后我送他回去。”

    沐沐今天没有跟他来公司，昨天晚上非要看什么电影，睡得很晚，早上他要走时他还没起来，他便让秦宅过去扫的人照顾着他。

    傍晚六点，秦仞处理完公事下班。

    开公寓门，他没看到沐沐，也没看到照顾他的家政。

    几乎是下意识的心一紧，秦仞加快的脚步在屋内搜寻起来。

    人该不会是……

    “轰轰”的声音从客房里传来，是吹风机。秦仞蹙了一下眉，把门推开走进去。

    到浴室门口，他看到一抹年轻的背影，黑色如瀑般的长发放在脖子的一侧，露出洁白无瑕的后背，修长如藕节一样的手臂拎着吹风机，正弯腰吹一件衣服。

    秦仞的目光锁紧在她的后背上，那里并不是光滑一片毫无遮挡，大概半指宽的内-衣横在那里，上面一寸的地方，有两条疤痕。

    应该是刀疤。

    吹风机的声音影响了阮莺的听觉，但感觉还在，她道：“沐沐，是你进来了吗？帮我把门关上哦。”

    给衣服翻面的时候，她转头看了一眼，房门掩着，沐沐眼睛亮亮的，手里拿着一条很好看的裙子。

    这是他刚刚在秦仞卧室的衣帽间里取下来的呢！

    他觉得妈妈穿上一定好看！

    阮莺认出了裙子，这裙子秦仞还留着，算是她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她看了一眼，还是对沐沐摇摇头，“我不能穿，谢谢宝贝。”

    又吹了半个时，才把衣服给吹得差不多了。

    阮莺穿上一看时间，暗呼糟糕。昨天才被警告过，今天又私自用他的东西，该不会要判她死刑了吧？

    但是……她看了沐沐一眼，这个锅得沐沐来背。

    “你爸回来了吗？”她低声问沐沐。

    沐沐点点头，很高兴。

    唉。

    阮莺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吹风机规规整整的摆放到床上，再三确定房子里没有其他被自己弄乱的地方，她才走了出去。

    天色已暗，城市的万家灯火都点燃了。秦仞的这个公寓，最好的景色是客厅那大窗户的风景，一面是江景，一面是城市夜景。

    都非常出色。

    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它们都成了他的背景板。

    他的气势碾压一切，仅仅是那宽阔挺拔的背影，就给人以不的压力。

    “秦总。”阮莺走到沙发边停住脚步，她还记得他昨天的警告，所以今天特别注意要离他远点。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转过身来，眸色如墨，浓得让人看不透。

    他的脸色不佳，这是阮莺跟他相处这么多年来的直觉。

    其实他的表情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但她感觉得到。

    是觉得她又越界了吧？

    阮莺立刻道歉，“秦总不好意思，今天沐沐把颜料弄到了身上，我帮他处理的时候不心碰到淋浴开关，衣服被湿了。所以我借用了一下你家里的吹风，如果很冒犯的话，我已经买了新吹风，明天会到。”

    秦仞只是看着她，没有话。

    这时门铃响了，阮莺对他点了个头，转身去开门。

    随着她的动作，男人的身姿不由往前，但只踏出了一步，他生生忍住了。

    “乔姐，课上完了啊？”家政进来，“秦先生，乔姐过来上课，我趁这个时间下去买了点菜。刚刚老爷子沐沐今晚回秦宅，那看来这菜是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