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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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铭失恋了。

    我要过去陪他。

    实话我没什么心情,最近工作上的压榨让我很疲惫,我妈还在医院,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我就已经忙不过来了,请个假被上司叼了三十分钟,公众处刑之后勉勉强强给我放了一天,逢上公司正忙的时候,顾铭又出了事。

    在我自己都照顾不到的时候,我要过去陪他,两肋插刀什么的我做不到,我现在是逼着自己讲良心,生活上的意外已经败了我,在二十九岁一事无成的年纪里,对这个世界上的诸多事都看的很开,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动摇我的了。

    所以,我也不能够理解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为了感情迷茫犹豫。

    我有家要养,有工作要做,有生活要过,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把精力花费在无用功上。

    但我这样的想法显然是劝不了顾铭的。

    他是个感性的人,他和我不一样。

    顾铭总我不能跟他感同身受,我的旁观者角色做的太合格了,连假装关心都不会,这我倒不会跟他争执什么,我确实是他的这样,现在是他的黄金时期,他过去了这个坎就过了,他过不去我就要继续被骚扰,为了能够提高效率,我尽量避开不必要的话题。

    “宁钰那边怎么讲?”我问他,宁钰是顾铭的失恋对象,两个人谈了好几年,之前一切好好的,最近两人闹得厉害,再好的感情也败给了时间,昨天晚上两个人没忍住大吵了一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讲个屁,拜拜就拜拜。”顾铭陷在那张沙发里,沙发是宁钰送的,之前还向我特意炫耀了一番,现在不得意了,他连烟灰都舍得弹在上面了。

    “一股脑往死胡同里走,谁他娘跟他过得下去?”顾铭骂骂咧咧,他长得好看,在高中就是我们的校草,很多人追,他情史可以是丰富,从上学到现在也谈了好几个了,宁钰是后来认识的。

    也是历届以来他处的最久的一个。

    “我发现他现在越来越不行了,刚谈那会还好好的,是不是时间久了?脾气硬起来了?”顾铭不能理解地:“两个人在一起不就行了?结婚,非要结婚,还是大办的那种,行啊,他要是个女的我娶,我肯定娶了,可关键他不是。”

    顾铭到这突然坐了起来,他穿着短裤,肉眼可见的颓丧和烦躁,屋子里被他熏的烟雾缭绕,他还在讽刺地:“他想的有多天真你知道?得到别人的祝福?想屁吃!两个男人凭什么结婚?是他拿得出手还是我丢的起这个脸?真以为是得到祝福呢?也就是给别人提供个笑话,背地里怎么不知道呢,天真。”

    缓了缓,顾铭挠了挠头发,又抱怨道:“我句真的,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无论我怎么他都不听劝,他认为我不在乎他,操,我不在乎他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老子疯了?整天嘘寒问暖的我疯了?还有他那个姐,卧槽我真是服了……”

    屋子里的抱怨和烟味一样呛人,走到窗户前,把帘子一掀,烟丝夹带着疲倦一股脑向外涌,我方觉有一点透过气了。

    呼吸顺畅多了,看顾铭也觉得顺眼了。

    “掰了是吗?”我语气平缓,并不为他的感情生活有什么担忧,顾铭这个人情史很丰富,无缝衔接是他的本事,他永远拥有站在那里就会被人注意的本领,“下一段什么时候开始?”

    “操,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顾铭吐槽我,给了我一个白眼,我仍然站在窗口边,没什么反应地看着。

    “不发表一点看法?”顾铭喊我来,总是想听一些什么,我给不出什么高见,于是十分冷淡地了声:

    “不发表。”

    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对于我的态度和我的话,摇摇头,一副拿我没办法的破罐子破摔模样,在我冷淡的回话后,他已经站了起来,开始换衣服了。

    “出去透透气。”顾铭随手将烟丢进了垃圾桶里,火星大概烧到了什么,有一声微的烧灼声。

    他随便提了件衣服出来,甩在了身上,外面的景色不够吸引人了,顾铭比风景野的多,他从脸到身材都无可挑剔,情史丰富不是没原因,当年趴在窗口看他的女生数不胜数。

    他担得起校草的威名。

    人都,兰博基尼的副驾永远不会让人失望,但很可惜,迈凯伦没有输给兰博基尼,但它的副驾倒挺让人抬不起头的。

    我坐在这里格格不入,不像旁边的顾铭,浑身上下的公子气,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比如人家刻在骨子里的优雅。

    “不再去挽留一下?”我随口一问。

    顾铭反应很大,他嗤了声,望了眼窗外,拿手抵着下巴,一副冷漠无情的嘴脸,“挽留,他是个什么东西?”

    我看着他,觉得很好笑。

    顾铭从就是个要脸的人,他知错,改错,但绝不认错。

    他的嘴巴永远比他的脑子狠多了,口头上的上风从来没输过,仔细想想也是,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背景,凭什么指望他低声下气呢?

    我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即使我们组长都可以拿我们当狗使,顾铭这种出身的阔少爷,比普通人高出了几个档次,有什么脾气都行,上等人嘛。

    我见多了。

    我今天的时间是要被他荒废掉了,顾铭看我心不在焉的,问我是不是有心事,我的心事一大堆,我给他听对他来也不过是鸡皮蒜毛,他不觉得那些叫事,当然,他摆摆手就能找人办了的事,我得抽时间定计划专注地搞定,我们连忧虑都无法共通。

    顾铭今天叫的人不止我,还有他几个朋友,少爷的朋友都是少爷,虽然都是些脸熟的面孔,但其实我跟他们并没有多大的交情。

    “怎么办啊,要不要电话把赵柯喊来,他屁股早就痒了。”上来就爆黄腔的一个男人是顾铭狐朋狗友的其中之一,叫文硕,他非常好记,一个从戒毒所走出来的人。

    他什么都不会觉得意外,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神经兮兮的,也许是毒品把他搞得神志不清了,精神上的事,谁得准?

    “喊啊,我让他在你面前射到绝种。”制服疯子的方法就是比他更疯狂,顾铭一完,文硕就兴奋地拍着手,露出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世界早就疯了,他只是其中一个。

    “铭爷。”大老远来了几个人,不对,我形容的不准确了,应该是三四个人站在那边等我们呢,他们朝顾铭挥手,中间那个潮男单手操着裤口袋,随后对我们吹了一声流氓哨。

    顾铭头,我和文硕跟他过去。

    顾铭的朋友不少,我每次来都会有新的面孔,所以很多人我记不住名字,我秉持不把精力花在无用功上,同理,这些一面之缘的陌路人也是其中之一。

    我不记。

    “来了。”中间这个潮男貌似认得我,这句话是冲着我的,我点了点头,是对他的回应。

    看得出,我们都没有那么想纠缠。

    他们早早地定好了包厢,今天是来陪顾铭的,实际上他们着这个幌子要搞顾铭,光是白酒就上了一箱,附加的烈酒更是不少,顾铭要是倒在这里,我也没那个本事带他回去。

    这些少爷不好交道,一个文硕就够难缠的了。

    他现在缠着顾铭,要顾铭给他表演活春宫,眼巴巴水汪汪的眼睛好像一个被逗哭的孩子,正在求糖吃。

    可惜他们都喝的正嗨,没有人能现在满足他什么,顾铭一会给他看,他不愿意死乞白赖求着他现在就给。

    那边有一个男人开了口,冲着文硕摇摇手,“来,他不给你我给你。”

    文硕上当了,这就跑过去缠着他了,那个人正是刚和我招呼的,叫什么凯,两个人玩起来了。

    顾铭连看也不看一眼,他瞄了眼手机,随后失落地靠在沙发上,将手机扔在堆满了酒瓶的桌子上,沾了水。

    “有这么多人在,我就走了。”我站了起来,不觉得这里缺人,顾铭却误会我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他动也不动,就靠着沙发,还舒服地将胳膊枕在了脑后,调侃我:“吃醋了?”

    我没上套,是我太了解他了,我:“我去看我妈。”

    “行了,给自己放个假吧,”顾铭松开了手,我也没走,他点了烟出来,“真以为我今天让你陪我的?我是看你一段日子没休息了,这局,我给你摆的。”

    我看着另一张沙发上逐渐火热的人,眯着眼:“还真没看出来啊。”

    顾铭跟着我的视线过去,文硕和周凯已经搞起来了,他乐呵地一笑,弹了弹烟灰,“你就当看不见好了。”

    我可以当看不见啊,但是嗯嗯啊啊的声音未免太燥了,可这里的其他人倒没什么反应,司空见惯了?大概吧,我也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他们。

    我重新坐下来,耳边的声音依然未曾消散,我靠着沙发,闭上了眼。

    顾铭的烟钻进了我的鼻腔里。

    “跟你一个喜闻乐见的事,”顾铭越凑越近,烟味也越来越重,他的烟丝就在我的面前,光线下可见,他撑着我的沙发,压在我的面前,用悬疑的口吻在我耳边蛊惑,“我爸的公司迎来了一个贵客,对方用一块肥肉将我爸迷的团团转,这单要是成了我爸的身价又要翻上一翻。”

    “恭喜。”我敷衍地。

    顾铭对我的态度并不会生气,反而扯唇一笑,在我耳边继续低语,“我要跟你的正事来了,你猜这个对方是谁?”

    我睁开了眼,顾铭在冲我笑,不怀好意。

    “他姓杨。”话罢,顾铭将烟塞进了我的嘴里。

    烟丝缕缕,向四周飘散,耳边突然变得安静起来,那不耻的交谈声不见,唯留一个名字在我耳边萦绕,似出不出。

    门从外面推进来,服务员端着果盘进来。

    不管她是何脸色,有没有被包厢内的情况吓到,我们都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情绪。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草钻进肺腑,将烟从嘴上拿下的那瞬间,忍不住评价了一句:“了不起啊。”

    了不起的爹啊,了不起的对方。

    都冤家的路窄,我看情人的也是一样。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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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谁不配》

    宁钰这辈子都配不上顾铭。

    身边的人都认为,宁钰只有一张脸,其他的样样不能看。

    被家世好,情史烂的校草甩只是迟早的事。

    果然有一天,他们宣布了结束。

    酒吧里,一伙人正在可怜宁钰的遭遇,却正巧碰上玩的正欢的一群阔少,以及被围住的宁钰。

    阔少们把他捧的像个宝。

    众人:“我们应该可怜他吗?”

    宁钰和顾铭结束后的生活过得风生水起,绯闻满天飞。

    顾铭始终不能相信,眼前这个抽着烟,玩着骰子,扎在男人堆里的,是跟他在一起时那个连看到吻戏都害羞半天的宁钰,顾铭:“你耍我?”

    宁钰:“怎么会。”

    顾铭:“我们这几年算什么?”

    宁钰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嘟起嘴不满地:“怎么,陪你玩几年,你还要跟我算账了呢?我的顾少爷,你不大气。”

    ◎一个委屈求全的太子,分手后原形毕露的故事。

    ◎受是被攻耽误的祖师爷级别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