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午后, 银狐足足与清至了十多个夫郎的悲惨经历。

    无一不是落得开膛剖腹、凌迟而死、剥皮炼骨等等凄惨酷刑。

    仙界中仙族皆只有一个道侣，清至起初还听得乐呵，十分赞同银狐所, 与他一同言辞犀利地批判那些毁人姻缘的夫郎。

    只是翻来覆去的皆是此等行迹恶劣的男子, 他便有些顶不住了。

    清至忍不住问：“亲哥, 你在何地见过如此多恶劣之事？怎会有如此古怪之地, 听着男子竟没一个好东西。”

    银狐：“……”有被冒犯到。

    他挑起狐狸眼，意有所指：“我在许多地方皆见过。正夫多是不错的男子, 而其余想要讨好女子企图上位、毁人姻缘的夫郎, 多半下场极惨。不若我再给你个夫郎上位不成的故事罢。”

    然后清至便被迫听了一个由他为主人公而改编的，最后被讨好的女子一剑穿胸而亡的故事。

    清至：“……”这些男子都无事可做了吗？偏偏要争抢同一个女子？

    以免银狐再来荼毒他, 清至连忙痛骂道：“这些毁人姻缘的男子皆是活该！明明这世间有更多的事可以去做, 却偏偏上赶着做, 死了乃是罪有应得！”

    见他一脸厌恶, 银狐的目的终于达到，意味深长道：“所以，心中再有所动，也千万不能去做女子的夫郎。”

    “银狐亲哥您得对！”清至连点头附和, 十足彻悟的模样。

    终于点醒这个执着到失去自我的男子, 银狐颇有成就感地抱着母鸡从后山离去。

    望着银狐的身影彻底消失，清至方才松了神情, 轻舒一口气。

    只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 这银狐仙君与他同出自仙界，即便是比他来修真界来得早, 待在青灵派里为桑柠做事，哪里有机会见到这么多的恶劣男子？

    细品一番银狐与他的几个故事，尤其是最后一个隐射自己的, 清至总算是明悟过来。

    敢情是将他当亲姐的夫郎一样防着呢！

    初来乍到的，清至哪里敢存有这样可怕的误会，连忙去寻了桑柠，请她替自己以证清白。

    桑柠听他完这件事，简直哭笑不得，将门外守着的银狐叫进来，与之解释道：“他身边的人我皆考虑过之后，才寻来我认为更合适的清至。我现在没有夫郎，日后也不会有夫郎，你大可放心。百宝铺如今只你们二人，不要再为莫须有的事而起争端。”

    银狐垂头应了一声。

    桑柠也不知他是信还是不信，弯唇笑道：“清至还没有银狐你生得漂亮，若非要寻夫郎，我也不至于越过你去看上他。”

    银狐猛地抬起头，面露惊恐之色，颤声道： “这……这万万不可！”

    桑柠又叹息一声：“可你又没有我夫君好看，我为何要寻你？”

    听到这一句，银狐刚刚惊恐到恨不得要殉老魔尊的心，方才落了下来。

    他也因此对于清至的身份，彻底不再存有疑虑。

    原来殿下夫人竟喜欢模样顶好的，只是如今有了殿下，那这一生怕是都再无可能寻夫郎了。

    他松了口气，跪地道：“银狐知错，不该将何人都与殿下作比，还请责罚。”

    “唔，责罚暂且留着。下次再犯，便罚你一年不许吃鸡。”桑柠伸出手，“你先将水镜给我，我与他两句话。”

    不能吃鸡……

    银狐抖了一下身体，默默将魔气灌输进水镜中，不敢多做扰，连忙将清至提溜着出门。

    桑柠捧着水镜，镜中却第一次久久没有动静。

    她估摸着凤渊应是有什么急事。

    将水镜支在自己身前静静等着，桑柠刚摸出一把瓜子和无骨鸡爪，便见镜面水纹缓缓荡开。

    此时魔界正是深夜，满地的璀璨宝石映得夜晚如同白昼一般。

    凤渊那张盛世美颜就这么猝然出现在镜面里，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弯出弧度，薄红的唇高高扬起，露出唇馋的笑涡。

    桑柠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兴。

    只听他道：“夫人，我应是寻到魔界冥河怪物之祸的因由了。”

    狐狸喜形于色的模样，桑柠心里高兴，也跟着笑：“我夫君真厉害。”

    凤渊猝然被夸，怔愣了一下，便忍着不让尾巴骄傲地甩出来，只是脸上浮起些微薄红。他原地盘坐下来，水镜晃动间，桑柠看清他穿了一身银白盔甲，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镜中那张过分魅惑的脸似乎也被衬出了坚毅的线条。

    都身披铠甲的男人有种别样的魅力，桑柠笑眯起了眼，忍不住夸他：“我夫君穿盔甲可真好看。”

    凤渊：“……”他抬手摸了摸从鬓发间冒出来的毛绒绒的狐耳，耳尖有些发烫。

    他与夫人只是几日没有通过水镜相见而已，怎的夫人今日竟句句与他情话？

    凤渊难.耐地揉了揉耳朵，面红地竭力认真道：“夫人若喜欢，待回去我再穿给你看。”

    “好。”桑柠笑眯眯的，都想替他去捉着他耳朵揉，“那我先不扰你了，我夫君天下第一厉害，定能还魔界子民一片安宁。”

    关上水镜，桑柠便忍不住攥住芥子袋上那撮雪白毛绒球用力地揉。

    狐狸怎么那么乖，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这什么二十四孝好男友？

    桑柠想起自己当年上网冲浪时，看到男友帅到连吵架时都忍不住扇自己，她当时只十分不屑地划过去。

    再好看的男人都不能让她扇自己，更别提吵架？还敢跟她富婆吵架，是她钱不够多吗？这种脾气差的留着过年？

    所以桑柠更喜欢欣赏各种帅哥的皮相，进一步接触大多会暴露内里的许多缺点，逐渐将原本皮相的优点都全然遮住。

    但是狐狸大美人，又乖又傻萌，还是个待她满心赤诚的笨蛋，她虽不可能夸张到扇自己，但仅是看着他，天大的怒气也会瞬间消弭。

    桑柠想起方才凤渊揉耳朵的样子，手指越发痒得厉害，捉住毛绒球更用力地揉.弄。

    ……

    魔界。

    凤渊看着眼前暗下去的水镜，两只狐耳热的他微叹了声气。

    往日里听到旁人之间再多的淫.词浪.语，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再平静不过。

    但夫人只晃动着晶亮的眼，真诚地夸他一句厉害，他便有些受不住了。

    凤渊低垂着眸，勉强收回心神，又将水镜揣进怀中，撤回周围展开的结界，露出结界外纷纷朝他看过来的魔将们。

    他从腰间玉佩里抽出一条用九尾天狐的雪白毛发做成的长鞭，狠狠抽开面前的黑水河面。

    顷时，无数黑水从冥河中被高高掀起，宛如一条被劈开的长河。直在半空中扬起数十米，又无力地哗啦啦朝着两边落下来，露出其中跃出来的冥河怪物。

    凤渊甩开长鞭，鞭子一鞭一鞭地抽在这些庞大的冥河怪物身上，将它们生生从中抽成了两半，直直坠落于河里，天空撒下淅沥血雨的同时，也溅起了河里冲天的水花。

    见凤渊有所动作，被召集而来的魔将们便也开始一一使出自己的杀招，诛杀这一处的冥河怪物。

    在魔界中，人人皆知冥河怪物诛杀不尽。

    万年前冥河怪物还没有如今这般多时，老魔尊曾领着他们在冥河中诛杀过。经过几日的一连诛杀，冥河怪物确实少了许多。可不久后，那冥河中的怪物又会自动生出许多来，齐齐涌动在黑水河里。

    谁也不知这怪物是从何而来，只知它繁衍成熟的速度极快，不管诛杀再多，也赶不上它繁衍的速度。

    他们虽不解尊上为何要做这样的无用功，却知他这样做定是有自己的道理。一个个舞起手中兵器，杀招频出，诛杀起冥河怪物的速度更快。

    夜风拂起凤渊肩头的银发，他眸光冷冽，继续一鞭接着一鞭地抽下去，无数血雨洒落，这一片冥河水的上方都涌动着极其浓郁腥臭的血腥气。

    这些时日以来，他一直都在查探冥河水，其中变化果真是逐渐应证了他的猜想。

    这冥河怪物的出现与数量多少，皆与他魔族有关！

    先前买来救急的粮食，凤渊没有告知过任何人。低级魔族尽皆不知，只知道眼看稻谷就要收获了，却被黑水毁于一旦，他们又会回去以前忍饥挨饿的日子。

    这样的害怕与惶恐不安，让他们除了饿急了吃些冥河怪物肉外，整日便只捧着那些烂了的稻秆痛哭流泪。

    被黑水侵袭过的仙土，也损失了一部分灵气，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种植粮食生长飞快。

    低级魔族人人都在恐慌。

    而在这样的情形下，冥河之水一日比一日变得更黑，水中涌动着比先前更为密集的冥河怪物。

    在此之前，魔界越来越好，低级魔族也能吃上正经的食物，冥河之水渐渐褪去黑色，就连冥河怪物也突然间少了许多。

    凤渊想起万年前亦是。

    灵土在时，低级魔族虽不能饱腹，却也能找到一些食物。

    而那时的冥河水也不像如今这样黑得如墨滴一般，仿佛全然融入了黑夜。冥河怪物亦是没有这样多。

    直至灵土破碎后，这条冥河才逐渐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那时根本无人会将魔族与冥河的变化联想起来，皆认定是天道降下的灾祸。直至这回冥河怪物一如反常地掀起黑水，要与魔族不死不休的模样，才引起了凤渊的注意。

    凤渊拂去脸上被溅到的腥臭血液，看着一只又一只庞大的冥河怪物被他们绞杀，轻轻扬起唇。

    想要他魔族用无数痛苦来作为供养它们繁殖的养料，这些蠢物还不够格。

    魔族越痛苦，冥河怪物越多。而魔族变得越来越好，冥河怪物便就像之前那样减少。

    这是他这些时日观察得出的结果。

    魔族的七情六欲比其他种族更盛，无论生活再好，类似于痛苦这样的负面情绪也根本无法规避，只能尽可能减少。

    让大量魔族子民能够温饱，痛苦的根源便会大量减少，这样冥河里剩下的少许冥河怪物便不足以再给魔族造成什么威胁。

    ……

    非月圆之夜，冥河怪物无法上岸，只能依靠修为高深的魔修在岸上将其诛杀。

    凤渊与众魔将一起，在王城这片地域用魔气诛杀了半宿的冥河怪物。

    众人身上皆溅了血，凤渊收回雪色长鞭，负手下令道：“明日，将粮食运送到各自属地，便是柠姐姐知我魔界有难予我魔族的粮食。”

    众魔将跪地应道：“是。”

    回到魔王宫，凤渊摸出水镜，他低头看向镜面，犹豫半晌便又收了回去。此番深夜，夫人定然已经入睡，还是不要让银狐扰了她的清梦。

    凤渊去温泉殿清洗一番，回到寝殿后，执起朱笔，继续绘制未完成的城防图和布阵的结界图样。

    若他一切推测都没有错，那么这群冥河怪物被逼到绝境时，定还会再有一场最为猛烈的反扑。

    这一次，需得提前做足了准备。

    －

    在凤渊令下，大量的米面粮食便被魔将以及亲卫们运送到各自领地。

    广袤的白色大地上，映着一片璀璨的碎金。许多低级魔族们无家可归，还抱着那些已经腐烂的稻秆痛哭。前两日上面分下来的怪物肉都已被吃光了，怀中腐烂的稻秆成了最后的可食用之物。

    他们饿了两日，不舍得吃下稻秆，几乎要再次面临饿到自相残杀的地步。其中许多人从地上抓起一把宝石，开网店，翻来覆去都没有看到食物，便不停地哭喊着与桑柠求救。

    而在此时，前去各自领地的魔将如最初时那样，命人寻了块空地，架起六只大石锅，三只开始热腾腾地煮着白粥。

    另外三口大石锅，按照食谱大全的指示，则将面粉和水揉成面团，一块块地放入滚滚的热水中。

    食物的香气顺着丝丝缕缕的烟飘溢出去，许多低级魔族闻到香味，远远抬头见到这一幕，红着的眼睛立刻就飚出了泪，一个个手脚并用地爬到大锅前，不敢妄动，秩序十足地如蚂蚁般排起了长队。

    他们之中有网店烙印的，便开网店哭着与桑柠声声道着谢。没有网店的，亦是冲着魔王宫的方向跪地叩首，高声感激魔尊大人与柠姐姐所赐的恩德。

    “谢过魔尊大人，谢过柠姐姐！”

    “佑我魔尊大人与柠姐姐万寿无疆。”

    那一声感激高过一声，如浪潮一般，皆是对尊上大人以及魔尊夫人的祝愿，听得诛杀冥河怪物劳累了半宿的魔将，都忍不住环起手臂笑起来。

    ……

    “桑宁，桑宁！别睡啦！快看声望值！快看声望值！”

    桑柠还没从榻上睡醒，便被系统兴奋急切的声音给吵的脑子嗡嗡响。

    以免系统再嗡嗡叫个不停，她连忙坐起身，开手中那块长方形的半透明屏幕。

    看到网店声望值飙升到九千三百万的时候，桑柠还惊了一下。

    之前一直都是缓慢向前的，昨夜临睡前她还看了一眼，八千八百万的声望值，这一夜醒来就跳了五百万的声望值？

    桑柠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仙界的麻雀牌普及了？”

    系统兴奋道：“不是仙界，是魔界！这些店铺声望值全都是魔界中低级魔族对你的感谢。这回魔界面临危难险境时，你再一次救助了他们！尤其是那些有店铺的低级魔族们，已经将网店看作是他们心中比性命还要重要之物了。这样庞大的信仰之力，比他们先前没有店铺时提供的声望值还要多出了好几倍呢！”

    桑柠：“……”所以，她先前交换给凤渊的粮食，他饿了魔族们好些天，现在才用上？

    想点开顾客聊天一栏，算问问凤渊是怎么回事，谁知那一栏消息多到险些将她卡得进不去。

    好不容易才点进去，眼见底下那一行行的红点都拉不到底。

    桑柠沉默，之后她点进后台，将网店的两名客服加上，一位清至，一位银狐，设置成分别负责为魔界与仙界的顾客答疑解惑。

    眼下顾客栏中还有这么多的感谢，她没有办法一一回应，只得在后台编辑了一条回复设置推送给魔界所有的顾客。

    [柠姐姐：大家的感谢柠姐姐已经收到了，也谢谢大家愿意照顾柠姐姐的生意，希望我们都越来越好哦～]

    这条回复一推送出去，无数激动的感谢再次涌来，桑柠刚切回顾客聊天栏，屏幕就直接被卡的动不了。

    网店声望值缓慢向前的红色长条突然速度更快地向前窜去，意图将前方的空白处全部覆满。

    一盏茶的功夫，九千三百五十万、九千三百七十万、九千四百万！

    桑柠被卡在顾客聊天栏页面，看不见变化的声望值进度条，她划了划不动的屏幕，下一秒就被卡成了黑屏。

    桑柠：“……”好的高科技呢！怎么跟手机电脑一样还带黑屏的？

    按了好几下，黑掉的显示屏也没有反应，无奈只能退出来。

    她忍不住吐槽起系统：“你是不是也该和店铺一样，要升级升级系统核心了？”

    系统委委屈屈：“桑宁，我是与店铺一起升级的嘛……今日一事，我也从未见过，按理短时间内如此大的流量应是高级网店才能承受得住的。咱们还没到高级呢……”

    还没委屈完，感应到声望值在快速前进的系统又开始兴奋地叽哇乱叫：“桑宁你真的好厉害呀！这么快又要升级，咱们肯定能得到额外奖励！”

    桑柠：“什么额外奖励？”

    “就是比平常奖励还要多出来的奖励。一般来，额外奖励都是非常非常好的！”系统激动道。

    非常非常好的额外奖励？

    桑柠好奇了，问道：“那额外奖励通常会有些什么东西？”

    “唔。”系统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还没升过高级网店呢。以前最高才到中级呢。”

    桑柠迅速捕捉到关键字眼，她眯起眼眸：“哦？你以前还绑定过谁？”

    系统开始装死不话了。

    桑柠笑了一声，这笨蛋系统还跟她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背后隐藏着秘密。

    她知道它不会，便也不再问。

    日后，定会有撬开秘密的机会。

    网店不开，桑柠便出去寻银狐借来水镜，抱着镜面欢欢喜喜地回来，准备馋她穿着盔甲的大美人，顺带问问粮食的事儿。

    等了一会儿，镜面水纹荡开。凤渊果然穿了昨日那副银白色的盔甲，原本披散在肩头的银发被他在后面梳成了高马尾，整张如仙似妖的面容全然露出来。他冲桑柠一笑，唇边笑涡隐约可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马来的漂亮将军。

    桑柠吸了口气。

    有种在玩换装游戏开盲盒的感觉。

    “夫人，这样可好看？”他昨日看黑蛟便是这样束发的，一向对他没有好脸色的红绡硬是看他看得红了脸。

    “好看！”桑柠大声道，毫不吝啬于自己的夸赞。

    凤渊眸中笑意更深，随着一阵盔甲间的摩擦撞击声响起，他盘坐下来，与她这些时日魔界冥河一事。

    “若我猜测不错，冥河怪物定是以我魔族痛苦怨恨等种种的负面情绪为养料，以此不断变出更多的冥河怪物来。冥河黑水之中蕴有毁灭之意，无法对活物起作用，却能将稻田毁坏，还能损毁仙土之中的灵气。上一回冥河怪物突然做此行径，便是要断我魔界粮食，让我魔族重新陷入痛苦绝望，以此为养料，来壮大它们的族群。”

    凤渊笑道：“所以我扣押了夫人给我的粮食，看看魔族陷入痛苦时冥河是如何变化的，果不其然，如我所想那样。接下来，只需看魔族有了充足食物后，冥河又该如何变化。不过基于种种前因，最后结果应是与我推测一致。”

    桑柠捧着脸听完，立即化身夸夫机器，真心实意地吹起彩虹屁：“我夫君真聪明。”

    凤渊的脸悄悄红了，最近夫人怎么总是夸他！

    他咳了一声：“这还得多亏夫人送来的泥土与粮食，引得那群蠢物发了疯，否则魔族永远也察觉不出冥河的变化并非天罚而是人祸。”

    “此次稻田毁坏，还要劳烦夫人再与我交换多数的粮食种子了。”

    “没问题。明日便去给你办。”桑柠笑眯眯地瞧着脸红将军模样的凤渊，忍不住问道：“如今解决冥河怪物有了办法，那待冥河怪物被削减控制住，魔族子民皆能果腹，会种植稻谷，自给自足，你是不是就能来我修真界了？”

    “嗯。”凤渊眉眼皆染上笑，“去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