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含羞(加了1000字左右) 长公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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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显少有肌肤相触的时候, 唯独几回,记忆都不大好,孔冶怔怔的看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的纤细柔荑, 他手腕处似是发烫的厉害, 心口处又砰砰的狂跳不止。

    静和手搭在他脉搏处, 细摸他跳动频率, 少顷眉头紧锁的厉害,怎跳的这样快?这心律不齐, 鼓动如雷的, 确是待治刻不容缓的病症。

    师父也不再这,她上回见师父刨膛治疗, 自己年纪还, 只在一旁辅助, 未曾真刀真枪的上过, 现在叫她真遇到了,她却不大有把握。

    “怎么?可是很严重?”孔冶见她眉头紧锁,深思不语,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出家人不诳语, 便是她有心想瞒, 但想想菩萨,也只是点了头, 斟酌了一下寻了个自以为稍委婉的辞安抚道:“你这病症我之前遇到过, 放心便是,我定竭尽全力医治好你。”

    孔冶:“.......”

    连你都需得竭尽全力?那我这是是病入膏肓了?

    “也是个男子?”他顿了一下, 一双潭水深的眸子抬眸不经意似的量起她“病症与我一样吗?”

    似我这样,唯独对着你时,心才会闷闷的不快?

    静和并未感觉他话里的意思, 只是细细垂眸回忆想起师父医治那位近乎要濒死的病人,琼鼻一皱认真点了点头:“嗯,比你还要严重些。”

    静和当她是担心治疗的医术,未宽他心还甚是贴心的安抚道:“那人治了一月有余便好了,你比他病症要轻,或好的还要更快些。”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认真看着孔冶解释道。

    孔冶指尖微微一动,不禁细细摩挲,治疗了一个月,就这么两两相对?也不曾听闻长公主之前医治过谁,孔冶此刻莫名胸膛处有些微微发胀了,他强克制住自己这异样的反应,摒除一切杂念,稳了稳心神对着静和道:“那劳烦你替我医治了。”

    “好,我先给你写方子药补,至于其他的治疗,待我准备好了再告诉你。”

    她还需得寻些好用的刀子用以开膛才可,再者,她抬眉细细看了眼他眉宇。

    见他神采奕奕,眉眼精神,那病症该有的羸弱虚弱一样也无,就怕是她诊错了病,还需得细细观察才是。

    如此一来,静和一整个午下,都在查阅病症,替他行医补计划,直到日暮时分,阑珊敲响了屋门才渐渐回神。

    “怎么了?”她疑惑抬头问她。

    阑珊手拦着灯烛,添置到她身侧的案牍上摆着,这才道:“尹夫人来了,要面见殿下,您可要见见?”

    静和身型一滞,看了眼半罅着的明窗,果真如孔冶所言,这才至日落西山,便来了?

    她将笔搁下,没像上回一般将人拒之门外,转头对着阑珊道点了点头道:“请进来吧,莫要怠慢了。”

    阑珊闻言,忙转身去请人。

    守在门口的罗晓曼,心一直惴惴不安,想起长公主的那副清冷面庞,就觉得心尖儿都胆颤的慌。

    或许是那日的皇家威仪真的威慑到了她,直到阑珊笑着将她请进了屋,她才算是放下一半的心。

    “臣妇参见长公主殿下,今日前来特来拜谢,若无长公主殿下昨日公正严明彻查大火灾案,夫君或可能蒙受冤屈,即便最后能得清白,恐也会受上一番苦头,一日之间毫发无伤便的清白,多亏的公主,臣妇多谢长公主殿下大恩。”

    一个时辰前,她收到尹清来信,已经查到幕后主事,他已无嫌疑在身,她将那书信看了好几遍,就怕是南柯一梦。

    “尹夫人不必客气,阑珊,快扶夫人起身。”

    阑珊闻言,缓步走到她身侧将她扶起,罗晓曼见此便也顺势起身。

    或许经历昨日大难,穿着扮上稍有几分收敛,今日她穿着还算是清雅得体,再不似昨日一般满头珠翠铃金嬛嬛,一声冷黄色的罗衫裙衬的她格外娇柔,不得不,江南一方的美人,情态果真温婉。

    “我听夫君,公主明日就要启程?”罗晓曼刚坐下便迫不及待问道。

    静和点了点头,一双秋水的眸子看向罗晓曼道:“是,姜城灾情待急,耽误不得,明日便要启程了。”

    她起姜城灾情,神色郁郁,一眼就知她为着旱情很是操心,罗晓曼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忙道:“要不是昨日大火,也不会被烧去十车物资,孔将军昨日只短短几句,便让臣妇如同醍醐灌顶自惭形秽,臣妇锦衣玉食惯了,从未考虑到民生艰难,尤其昨日的大火烧的是灾民的希冀,想想便觉得罪恶难当。”

    静和见她情态羞愧,便是从心里自责,心里微微有些动容,来自始至终唯有她被蒙在鼓里,眼波闪闪的看着罗晓曼。

    “尹夫人莫要自责,昨日大火......也不是夫人的错。”难得的,静和生出几分愧疚之意,不为别的,只为面前这个浑然不知的妇人。

    却是不知从何劝起,话压在喉间却怎么也不出口,最后出来的唯有这么淡淡几句,隔靴搔痒不过如是。

    罗晓曼摇了摇头道:“也是我府上看管不严,才能叫那玉葫贼人得手,臣妇尤感自责,为表歉意臣妇愿尽绵薄之意,备了金银玉石两车,粮食医药十车,罗布粗衫若许,还望殿下莫要嫌弃。”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叠册子,递给静和。

    阑珊会意,接过册子忙递给了静和,她只微微垂眸册子有些厚度,想来这回罗晓曼所谓的绵薄之意是有些分量的。

    罗晓曼见她沉思,当她想要拒绝,忙道:“还望公主殿下莫要推辞,这些亦是臣妇对姜城心意,殿下千金之躯都可为了灾民不远万里奔波,晓曼为妇者不似长公主一般奔波,一些身外物罢了略尽绵意,与长公主相比,臣妇这些实在是相形见绌了。”

    “尹夫人,对姜城百姓的心意不分什么公主与臣妇,更没有心意的轻与重,你能捐赠便是大德,无需与谁比较,你自己的予以的善行,便会为自己积得福报,一切因果善行菩萨都能看见。”

    罗晓曼恍惚的眨了眨眼睛,这是错觉吗?只觉得面前的长公主除却皇家的威仪,此刻忽然佛光普照,似落地青莲仙气莹莹的菩萨。

    这在苦口婆心教化自己。

    “尹夫人?”静和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有些莫名。

    “额,哦,是,公主殿下的是,晓曼受教了,往后必定多积善德,多行善事。”她回过神来,心中觉得好笑,忙应声和道。

    静和闻言很是心悦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望你能秉承善念,多积福德,我替姜城流离失所的百姓感念你的善行。”

    罗晓曼只得干巴巴的连连应和。

    静和到底是收下了罗晓曼准备的物资,她们又聊了几句,静和正要送客,却见罗晓曼神色有几分犹豫,一副有难言之隐不言走的模样。

    “可还有什么事,尹夫人但无妨。”静和眨了眨已经,体贴道。

    罗晓曼咬了咬朱唇,犹豫再三,也不知道会不会唐突了殿下,她方才她与殿下交谈,便知她不似外头疯传所言是个刁蛮狠毒的人,不仅如此,还很是慈善随和。

    “长公主殿下与将军相处,好似相处很是融洽。”她眼眸微闪到底是问出心中的话。

    她也是偶然得知长公主殿下与将军之所的能成亲的始末,相较于自己与夫君,明显公主与将军相处要更融洽与恩爱些。

    静和叫她问的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好端端的怎问这个?却是点了点头:“是还好,怎么了?”

    罗晓曼心性本就淳善,商贾人家又没什么规矩约束,即便是与尹清成婚后心性也未被控束过,她胆子颇大,又有些口无遮拦,虽知道要的话多少有些阴私了些,却仍旧红着一张脸含羞磕磕巴巴的问道:“可,可否,请公主殿下传教,如何,如何...得夫君的欢...欢心。”

    阑珊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显然也是被罗晓曼的语出惊人吓到了,她从上到下细细的量她,公主的私事竟敢这样当面问询,尹知府的这位夫人,实在是有些不知所谓了。在者,公主与将军的事儿.....

    她看向静和,见她深思郁郁,以为她不愿再谈,她忙要去断罗晓曼,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她:“尹夫人,这是宫中上好的品上春,御用的茶,一年也就那么几斗,您尝尝这味如何?”

    罗晓曼思绪很快叫她岔开,她笑着道:“御赐的茶吗?我这真是第一回品了,劳烦阑珊姑娘了。”

    阑珊笑着姜茶奉上,岂料这茶刚递到她手上,就听一旁的静和疑惑的声音。

    “我为何要讨,他,的欢心?”静和不解,一双不染世俗的眼睛清凌凌的看向她。

    罗晓曼端茶的手一滞,有几分诧异的抬头就见着她的眼神,这样澄澈的眼神望向自己,她竟然无端生出几分罪恶来,仿若她要叙谈的话,会搅浑这一方清澈的湖水。

    可总有人这样,越是觉得不该的话,她偏要,越是不该捧的玉,她偏要捧,最后,只余一声清脆铃铛响与满地的碎玉。

    她将那罪恶屏除感觉,茶盏往桌几上一搁置,随后似是恍然大悟一般惊异十分问道:“是晓曼错了?那不成是将军讨公主欢心?”

    话音刚落,阑珊冷不防被呛了一声。

    罗晓曼却是混若未觉,只一心思索,也是了,毕竟,依着公主的性子与地位,要真是如此,倒并无半分不妥,只是,她想起孔将军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竟能让他放下身段,霎时对静和的敬仰之心油然而生,连坐姿都端正起来了。

    静和:“......”

    好端端的,怎忽然觉得,她很佩服自己?

    罗晓曼直到临走时,仍旧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忽闪忽闪的看向静和,直看得静和心里莫名鼓。

    明明也没几句话,她这无端受益匪浅的样子是从何而来,她转头看向阑珊,阑珊却是将头埋的低低的,好似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静和:“?”

    回房后,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片刻后,她不免深深的叹了口气,俗世实在太过繁琐,还是佛门清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