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潇还没做胃镜, 就差点被顾意气到胃出血。

    这时高威倒是敲门进来，手里提着丰盛地早餐，“步总早, 顾意……”他猛地看到茶几上用简陋的黑色塑料袋装着的毛爷爷。

    他……不会是撞破了受贿现场吧？顾意这是有事求步总？

    顾意看破了高威的心思，连忙解释道, “我是来还步总钱的。”

    “哦哦, 挺好, 还钱要积极, 思想没问题。”高威开了句玩笑试图化解尴尬, 可步总冰冷的眼神就是不让这尴尬的气氛自然过渡。

    护士紧跟着高威走进病房，“早上好, 步先生，我们今天上午先采血，再做胃镜。您没有进食吧。”

    顾意察觉到护士讶异的眼神，心领神会地系好黑色塑料口袋，把六十来万慎重地摆放在脚边。

    “没吃。”步潇看着顾意的动作, 白眼翻上了天。

    “好,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高威放好早餐，推着轮椅走上前，又被步潇瞪了回去, 最后高威放弃了轮椅，扶着步潇走出房间, 留下顾意一人独美。

    A类病房的衣柜里有保险箱，这个昨天她来的时候护士便告诉她了, 不然她还真不敢明目张胆地带这么多现金来。

    她把现金锁好, 设置好密码, 发到步潇的VX, 才满意地去看哥哥，人刚到达三楼，忽然接到了高威的电话，“顾意，你还没走吧。”

    “还没呢。”

    “你来替我一下呗，我去趟洗手间。”

    “好，”顾意满口答应，“你们现在在几楼？”

    “步总刚抽完血，准备去六楼做胃镜。”

    “好，我现在就过来。”

    顾意很快便来到六楼。

    走廊上，步潇冷着脸，高威已经不在身旁。

    “步总。”顾意点头示意。

    步潇站起来，不看她，摔下走进等候间。

    顾意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安静地像一只宠物金鱼。

    等候间里，护士贴心地为步潇介绍做胃镜地流程，“无痛胃镜是在普通胃镜检查的基础上，先通过静脉给予一定剂量的短效麻醉剂，帮助患者迅速进入镇静、睡眠状态，在毫无知觉中完成胃镜检查，所以您不要紧张害怕。“

    “做完之后呢，您可能会昏睡一会，不过您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清醒。”护士看向旁边的顾意，叮嘱道，“一会步先生出来的时候，会被推回这间等候间，这里有纸巾，如果出现梦呓或者流口水的情况都属正常，您无需慌张。”

    顾意点点头，她做过胃镜，这些都有一定的了解。

    没做过胃镜的步潇却不然。

    梦呓？

    流口水？

    还顾意给他擦，这画面一旦在步潇脑中形成，一种不适感便油然而生。

    “等一下，我先不做了。”

    护士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步先生，您别怕。”

    是怕不怕的问题么？

    这是男人的脸面问题！！！

    “顾意，你去把高威叫来。”

    “步总，您别紧张，我就在这，高威一会回来，也陪着您。”

    好家伙，这屋里每一个人能理解他的焦急。

    “高威，高威……”步潇一瘸一拐地走到休息室门口，朝着公共卫生间的方向大喊了两声。

    六楼的大夫被齐齐吓了出来，纷纷跑到了走廊。

    “什么情况，谁高危？”

    医生护士们纷纷看向步潇，焦急地问，“患者在哪呢？”

    步潇：“……”

    **

    经历过“社死”的步潇到底找来了高威，遣散了顾意。

    等他做完胃镜，吃上早饭，看着身边努力憋笑的高威，他只想静静。

    步潇独自来到三楼的露台消食，正巧遇到带着顾林晒太阳的顾意。

    他知道顾意周末都会来医院照顾哥哥，来这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遇到了。

    步潇停下脚步，上次他在这个露台上看到顾意，还是她被一个无礼的大妈缠住的时候。

    当时她垂着头坐在这里很久，他也在露台外守了很久。

    这次，她一扫上次的阴霾，正笑着同哥哥着什么，一转头看到步潇，先是一愣，很快朝着步潇问好，“步总，您怎么来着了？”

    步潇走过来，“早餐吃多了，消食。”

    顾意转头扶了扶顾林的肩膀，自然地介绍：“这是我哥，顾林。”

    她笑得明媚，完全不像一个有植物人哥哥的妹妹。

    步潇蹲下身子，拉起顾林搭在膝盖上的手，握了握，“您好，我是步潇。”

    顾意一愣，一瞬间忘了微笑。

    她没想到步潇会这样招呼——不通过她，而是直接和顾林正式地招呼，即使无法得到对方的回应。

    顾林的瞳孔毫无焦点，就像其他植物人一样。

    步潇看到他这个样子，反而一笑，“别，你哥还挺酷。”

    “是挺酷。”顾意也跟着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

    步潇，他真的好好。=（ToT）=

    关于胃镜的相关知识，来源于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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