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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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上官清交谈完毕,郁盈没有要和居昊空解释的意思,自顾自的走了。

    居昊空看的一阵迷糊,正要询问上官清,就见她丢了个眼神过来。

    然后,情绪不高的一句:“别多管闲事了,走吧。”

    “什么叫多管闲事?”

    居昊空骂骂咧咧的上了车,一转眼,见着自己的电脑被拆的四分五裂,连电池都被取走了。

    就剩个空壳子。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声音骤然放大。

    “靠!拆我电脑也不一声?这是我花了两个多月时间改造的!”

    上官清没好气的拉着他坐下,语气不掩讽刺,“白痴啊你!郁盈是担心你,真以为查了向锐翰不会被发现蛛丝马迹啊?那人的手段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居昊空渐渐安静下来,委屈的抱着电脑不话了。

    瞧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上官清头疼的甩过去一张银行卡。

    “穷死你得了,不就一电脑,再组装不就行了?”

    傻愣愣的望着银行卡,居昊空一瞬间感觉有被侮辱到。

    “你什么意思?就告诉你这是我辛苦努力两个月的成果,你凭什么拿点破钱羞辱我?”

    “是吗?”

    上官清懒洋洋的投过去一个眼神,“不要还我,一千万而已。”

    居昊空抬手的动作一颤,银行卡掉落。

    他看上官清的眼睛都直了,唇角颤抖着。

    “多……多少?”

    上官清字正腔圆的重复:“一千万。”

    “当我前面的话没。”

    喜滋滋的捡起银行卡,居昊空那讨好劲就差给她捏腰捶背了。

    “拿你这么多钱也不好意思,要不我给你组装一套?放心,先组装你的,我家里还有备用的。”

    上官清不想理他,招手示意他去驾驶座的位置。

    “随你,开车,走了。”

    *

    收拾完行李起身的那一刻,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眩晕的厉害。

    郁盈靠着墙稳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今天一整天没进食,似乎是有点低血糖了。

    在国外那七年控制身材的太过分,回国大半年稍微调整回来一点,又进了几次医院,倒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现在是身心俱疲,却一点不敢放松。

    虽现在的向锐翰对她几乎是视而不见的态度,可上次在船上,他分明因为自己出现过一次,又在清无人的时分对自己慰问,好似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故意装的若无其事。

    什么样的人,能够把情绪压的这么深,做事又这么的滴水不漏?

    他当年那样变态压抑的控制自己,现在的林琬儿,是否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呢?

    郁盈不敢深想,指尖轻颤了一下,用力的攥住行李箱的拉杆,沉沉的拖着往外走。

    阴暗的空间忽然被灯光照亮,男人欣长的身影立在玄关处,风尘仆仆的模样染了一层疲倦。

    向景曜看着她,唇瓣张了张,似乎是想什么,迟疑着又没有出口。

    将他细的动作收入眼底,只一秒,郁盈便云淡风轻的收敛了视线,不紧不慢的换了鞋。

    “最近行程多,大部分时间我会住在酒店,免得扰你,就不回来了。”

    向景曜低着脑袋,余光清晰的捕捉到她的身影,轻而易举的握住。

    却不敢用太多的力气。

    “我们能谈谈吗?”

    “我的还不够明白吗?”

    他们这些自在商人的熏陶下长大的,虚以为蛇学的炉火纯青,一句话一个眼神,再简单不过,哪儿需要过多的解释和浪费时间的“谈谈”。

    眼眶不自然的红着,向景曜没松开,声音却又轻又哑,藏着委屈与酸楚。

    “我哥做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郁盈听的明明白白,闭眼移开了目光,又深吸口气,扬了一点讽刺的笑。

    “我知道和你没关系,我就是接受不了你和他有着血缘关系,他有病,你敢你就正常吗?”

    话是笑着的,语气却冷到了骨子里。

    手上的力气紧了紧,又被迫松开了。

    向景曜苦涩的一笑,将另一只手上还没放下的钥匙放到了她的行李箱上。

    “我们领完证以后,我就把公寓过到你的名字下了,这儿是你的家,你不用走。既然你不想看见我,我不会再过来了。”

    即使到了这个份上,他话还是温声细语的,一点没有埋怨的意思。

    郁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着他垂着头出去,紧攥行李箱的手才松懈下来。

    随之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力气一般,倚靠着门框一点点弯下了腰。

    她抱着膝盖,无声的红了眼眶,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知道向景曜还没走远,不敢哭出声。

    七岁那年,她被向锐翰关进地下室,爸妈出差,沈阜在寄宿学校,沈家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在与不在,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只能抱着自己无助的哭。

    一整晚,没有一点光。

    向锐翰一遍遍的问她,以后还要不要和向景曜玩,她始终倔强的不肯回答,硬生生的和他死磕。

    后来,她听见向景曜回家的声音,明明可以呼救,她却强迫自己不再哭出声。

    因为她知道,哪怕向景曜知道她被关着,也斗不过向锐翰。

    不准,还会连累他。

    其实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向锐翰在认识她之前,种种行为都很正常,初识的时候对她也是真的不错,温柔细心,还经常护着她。

    一直到她快要上学的时候,幼儿园有个早熟的男孩子给全班女生都写了情书,她把信放在书桌上,被向锐翰看到了。

    当晚,向锐翰就把她关在房间里,强迫她和男孩断掉联系。

    郁盈从来不是傻子,也知道幼的自己不是向锐翰的对手,只能佯装愚笨好骗,一次次答应他不和任何男孩来往。

    当时她就产生了出国的想法,远离向锐翰。

    但爸妈永远忙的不见人影,沈阜对她爱答不理,甚至时常欺负她。

    她求助谁都没用。

    直到向景曜出现。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被人真正的照顾和在乎是这样一件美好的事。

    可他是向锐翰的弟弟。